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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和研究所的关系,我还以为他应该知道我会为他把这些事情处理妥贴,但他好像不知道。
想明白后,我去告诉他。
他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再没说什么。
我叫研究所那边联系他,恰好第二天有个邀请他出席的会议,在外地的一个自然保护区,来回要一周,他可以选择不去,打电话到公司来问正在上班的我的意见,虽然舍不得他,但一来电话里听出他很想去,二来这时候迅速地投入工作,建立工作的氛围对他来说很重要,于是我支持他过去。
他到那边去,要先坐飞机,再乘长途汽车,到了会议地点开会,开完会再坐车去保护区,他到达之后给我一通不到一分钟的电话,下午我给他发了短信,他没有回,在晚上房间里客人散了之后才打电话给我,说大会安排时间很紧,中午到达之后,吃过饭被安排去游览附近的几处名胜古迹,走马观花了一个下午,晚上宴会没有吃好,他和几个认识的朋友自己偷偷溜出去又吃了点东西,回来后大家聚在他的房间里才散。
我查了天气预报,问他那边是不是下了雨很冷,他说是,住的宾馆空调不能调热,他把房间柜子的备用棉被也拿来盖上,才暖和了一点。
我说:“如果我来,就可以做你的棉被了。”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这里的床,如果老虎的你和我,就睡不下了。”
听到他说“老虎的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暖。
仿佛被他承认了身份。
接着他又问我:“我在外面开会,几乎都一个人一间,是你的安排?”
我说:“嗯。”
“在家那边,经常和最著名的学者住一间,也是你的安排?”
我回答:“有的是有的不是,有人是他自己要求和你住一间。”把名字报给他。
他听了后没说什么,开始讲他们接下来要开始宣讲会以及小组讨论,到时候可能会整天关机,叫我不要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可以,但他会留到晚上回,晚上如果不累,就打电话给我。
我一一答应。
他夸奖我:“你很乖。”
听到他这样说,我愣了很久,猛然觉得心里一热。
这,分明是情人间的密语才对。
我从未奢望他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几乎已经死了心。
让他出去,果然是对的。
如果他还在家里,我比今天乖十倍,他也未必肯和我说这句话。
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我回他:“我本来就乖嘛,我是一只很乖的老虎。”
他听了,在电话那边“哈哈”地笑起来。
我一瞬间,觉得他似乎想摸下我的头。
两天后,他们去了附近的自然保护区,那里以鸟类为主,没有什么猛兽猛禽,我不担心他,不过虽然没有再下雨,但他那边还是很冷,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一点。
他怕冷。
但这次他去的那个地方,我实在鞭长莫及,没有办法,如果硬要做什么也不是不可以,但怕给他惹麻烦,所以算了。
他在保护区里信号不好,晚上也很累不想跟我打电话,一连几天只发条两字短信过来回答我的问题:“还好。”
小老虎从学校打电话问我:“爸爸,爹地的生日马上到了,我觉得今年他会接受我们给他过生日,你觉得呢?”
我这些天也在想这件事。
以前,如果我们要给他过生日,他大概会完全不理我们,但今年,我觉得有所不同。
他的生日恰好是他从那边回来的那天,我和小老虎商量,不要告诉他,要给他个惊喜,但是一定要把握好尺度,循序渐进地慢慢告诉他我们在做什么,如果见势不妙就立刻打住,千万不能只让他“惊”而没有“喜”。
我们最终决定在家里烤肉,只邀请了我的朋友中几只对他好奇而持友善态度的老虎,没有让他们带家人,方便到万一的时候,说只是我和几个老虎朋友烤肉而已。
他的生日,我已经开始准备给他也给自己的礼物:我家大厅里的壁炉,这十几年来,因为我没有心情,早已经废弃不用,不过保存得还很好,现在我花一周的空余时间修葺整理了下,发现还可以用。
这壁炉暖和又舒服,小时候别的小老虎们来家里玩,都很喜欢,还因为抢位置打过架,他从那么寒冷的地方回来,看到一定会觉得温暖。
我邀请老虎们过来,叫他们一定配合我,他们听说可以见到他,还能享受到小时候那个壁炉,都愿意来。
星期天他从那边回来,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
天气有一点冷,我们把烤肉架子放在后院,大家窝在壁炉附近烤火,我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他们蜷缩在沙发后面的地方。
小老虎在二楼做作业。
他们开会归来,被安排送到家门口,所以我没去接机。
壁炉火烧得很旺,他回家时,我们所有人,或者说所有老虎,都在壁炉附近昏昏欲睡。
我被惊醒,听到他进来,把把东西往地上扔,。
眯起眼睛,正要抬头和他说话,挟带着冷空气的熟悉身影突然扑到我身上。
他抱住我的脖子,贴在我身上:“冷,还是你最暖和。”
他会对我这么亲热,出乎我的意料。
我享受地用脸蹭他,对他说:“我爱你。”
他笑了笑,摸摸我的皮毛,突然被壁炉吸引了视线。
我想,他大概没有看到趴在周围的老虎们。
果然,他眼睛亮亮地看向壁炉,开口问我:“这个壁炉是什么时候……”,突然停下说话。
周围虽然还是趴着,但竖起耳朵听我们说话的老虎们,实在是太过显眼的一群,他才进来时,只是由于角度的关系,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们。
看到其余五只散落在壁炉附近的老虎,他睁大了眼睛。
老虎们已经开始抬起头叫他的名字,挥爪子熟稔地和他打招呼:“回来了?”
他瞪大眼睛,还抱着我的脖子,回头看看我,又转头去看老虎们。
这些家伙也太自来熟了。
不过他抱着我的脖子转来转去的样子真可爱。
我在他耳边说:“都是我从小的好朋友。”
他点点头,松开我,去他的包里翻东西,翻了一包水果放在桌上,对我和老虎们说:“那边的特产,你们吃吧。”
老虎们在地板上此起彼伏地答应:“嗯”、“嗷”、“嗷呜”,他没再说什么,提起他先前扔在地上的包,飞快地上楼去了。
他还没走完楼梯,老虎们炸了锅,几只一同蹿到我身边。
“你撒谎,”第一只指责我,“你还说他对你不热情!”
“你撒谎!”其余几只一起嚎叫。
我往楼上看去,见他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等那逃命一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我才小声对围在周围或站或蹲,但盯着我的目光都额外炯炯有神的老虎们轻声道:“我也没料到的。嘿。”
说完后忍不住笑了一声,老虎们听了似乎都很是不忿,他们交换了下不怀好意的目光,猛地全部“刷”地向我的方向飞身扑过来。
我急忙看准一个空隙,从他们中间穿过去,降落到沙发上。
现在可不是小时候,他们每一只都那么重。
23
把老虎们赶去换衣服,他们摇头晃脑嘟嘟哝哝,陆续去了。
我快速地跑上楼,去找他下来烤肉。
脚步轻快地走到卧室,门开着,却没有看到他的人。
再看一眼,才发现他坐在床后面的地板上,低着头对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我飘飘然的脚步沉了沉,在门口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他。
或许我应该早一点上来,这样他就没有胡思乱想的空间,但或许我又应该这时候上来,不让他去想,郁积在心中,也不好。
我现在是老虎,不能敲门,直接迈步向他走过去。
我走路没有声音,走到他旁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沉郁而漠然。
到他面前,他抬头看我,脸色好了些,但对着我的眼睛冷冷的,也没有和我说话的意思。
和他刚才抱着我的脖子说我暖和的热情,天差地别。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他对我冷淡起来,就立马不知所措,慌了手脚的那只老虎。
他难得对我示好,却暴露在那么多人的眼睛下,我知道,他一定又在开始多想很多事情。
说不定后悔那样对我,认为他不应该那样对我。
他现在肯在家里对我好一些,有意和我修复感情,但在外人面前,他不想表现出和我关系已经变好。
我记得他上次离家出走前的事,我喝醉了躺到地上,他本来向我走过来,应该是想要看看我的情况,但却终究停住脚步,没有过来,我总觉得是看到了另一只老虎也在,不想在他面前对我嘘寒问暖的缘故。
这次他更被五只老虎看到和我亲近,还被热烈地起哄,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因为他一向对人礼貌,所以没有说什么,直接上楼来,老虎们,甚至我都以为他是害羞的缘故,若不是我丢下那几只老虎上楼来叫他去烤肉,这次我大概会错过看到他真实的想法的机会。
仔细想,他对我的心结,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我要好好地安抚他的情绪。
伸头过去蹭了蹭他,他还是不想理我,身体半点也不动,手软软地放在身侧。
我蹭了很久,他也没有反应。
偷眼看他,突然看到他满脸凄惶,眼睛里有水雾翻滚。
即使是现在的我,也吓得心里一惊,本能地伸爪子把他的整个身体抱进怀里,问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凝了凝脸色,把眼底的水雾逼退几分。
看得我胸中既酸且痛。
我逼他至此吗?
我抱紧他,把体温传到他身上:“对不起,我没给你说他们要来的事。”
他却伸手推了推我。
我低头蹭他,他的声音疏冷而从容:“你下去招呼客人吧,过一会儿我就下来。”
“不。”我收紧了爪子。
他收回手,放软着身体没有半分挣扎,只是声音发涩:“我没什么。如果你不上来,我一会儿就下去了,什么事也没有。”
“不。”我仍然坚决地回答。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背。
我仍然依恋地磨蹭他。
他开口对我说话,缓和了口气:“你下去吧。今天的事,你没什么错,只是我头脑发热,现在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而已。我从来没有和你说假话哄你开心的必要,你放心吧,我说真的,我的确没有半点怪你的意思,以前的事情,我从那次走之前,就没和你计较了。”
他现在说话的语气不像刚才那样冷淡疏离,缓缓地说,声音温柔,却叫我心痛难当。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现在,他对我的恨都渐渐没有了,这是好事情;但是还存留在他心里的,却是最难改变的,顽固的东西。
我对他说:“我知道。”
他表情淡淡地,不相信又委屈地看我一眼:“你知道什么?”
我说:“我知道了,你不想被别人看见,这次是我的错,不过,你以后在家里,还是要像在这段时间里一样对我,好不好?你相信我,今天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以后有别人在家,我都会提前和你打招呼,所以不要为了这件事烦恼,也不要为了这件事不理我,好不好?你一不理我,我就很伤心。”
他把头往后退了退,看我的脸,良久,他点了点头。
我又靠过去抱住他。
他小声说:“对你朋友来这件事,我没有多介意,以后你还是经常请他们来玩吧。”
我答:“嗯。”
他又说:“你上次来家里那个朋友,你这次好像没有请别人来,对吧。”
我点头。
他抚抚我的背:“我没什么的。他的好朋友应该不多吧,上次也不是他的错,你不介意的话,还是经常请他来玩玩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