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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那歌姬忽地感觉一松,喷着酒气的登徒子松开了手,歌姬慌忙叱道:“你敢在这儿非礼奴家,来人——”
声音喊了一半,歌姬就停住了,这个登徒子小麦色的脸,俊朗得有些邪气,不是小李将军是谁?她俏脸腾地红了,心口有头小鹿撞个不停。
“岩哥儿,在水一方的规矩你忘了,瞧你那个模样,还不进来擦个脸。”雅舍里李林甫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威严喝道。
李岩被呵斥得低下头来,进了雅舍,抬起头,脸上还有几个红色的唇印,冲着悉诺逻恭禄一笑,
大唐的宗室子弟,凭着门荫入仕,年过十六竟然做到了右威卫郎将,大唐皇帝恐怕是看着山中仙酿的面子吧,悉诺逻恭禄心中暗笑这纨绔子弟般的少年怎当得了将军,面上微微一笑。
“好,喝酒!末将敬悉诺将军三杯。”李岩端起酒杯,摆出一付吊儿郎当的模样。
三杯酒下肚,李林甫过来告了个罪:“悉诺将军,你是边塞大将,久习军事,与犬子多亲近亲近,指点一二。我到隔壁转转,马上就回来。”
李林甫一走,李岩轻轻吐了口气,凑近悉诺逻恭禄,把着他的肩,亲热道:“喝完酒后,我们另外换个地儿,长安西市的胭脂马,貌美的胡姬身材高挑,还专门搂着你跳舞呢。平康里桃李蹊的才貌双全的歌姬随你挑,那两处我都有面子,要购山中仙酿,他们得求着小爷。”
轻轻笑了笑,悉诺逻恭禄不置可否,仰脖又干了一杯。
将酒杯一顿,李岩生气道:“悉诺将军难道看不起末将?要不是家父再三派人来催,我还在突厥大臣阿史德颉利那儿,怎么说,突厥也是个大主顾。”
“哪里,小将军……多虑了,待会我……就与你去……桃李蹊。”悉诺逻恭禄开始装醉,舌头打着结。
李岩端起杯酒,吐着大舌头道:“悉诺将军……看得起我,再来干几杯。”
斟酒的俏婢到了李岩这边,轻轻将壶盖一转,给李岩斟了杯清水
转眼又干了七八杯,李岩瞧着装醉的悉诺逻恭禄变成了真醉,豪气干云地道:“哪能要你骑马过去,直接从桃李蹊叫几个歌姬过来,在后面的小院里,客房沐浴啥都是齐备的。”
李岩转身过去,对那俏婢使了个眼色,彷佛显摆似的,大声吩咐门口的亲卫:“去桃李蹊叫几个歌伎过来,带到香金桂那处小院,等会把刚才唱曲儿歌姬叫过来。”
李岩那转身的角度,正好挡住了悉诺逻恭禄的视线,俏婢悄悄在那酒里放了两粒暗红色的助情花香。
这会儿李岩完全放开了,酒桌上二人推杯换盏,悉诺逻恭禄舌头打着结:“小李……将军,久……仰,久仰!”李岩故作矜持,醉醺醺地道:“悉诺客……气,客……气。”
这些话全没营养,李岩心道,久仰小李将军文武双全?自己有点名气。久仰小李将军我貌比潘安,风流倜傥?这倒有可能。
先闲扯闲扯拉近关系,李岩问道:“悉诺将军,吐蕃赞普……有女儿吗,就是郡主,长得咋样?”
悉诺逻恭禄舌头打着转:“郡主……今年十二岁,生得如冰山上的雪……雪莲花。”
李岩话挺多,接着问了些高原的气侯变化,部落今年的牛羊多少,牛马的贸易情况。悉诺逻恭禄控制力下降,多少也答了几句。
助情花香有了反应,悉诺逻恭禄下面顶得如帐篷一般,眼神不停地绕着俏婢打转,李岩不急不躁,你不是不近女色吗?咱继续闲扯。又聊起悉诺逻恭禄的家庭情况,几妻几妾,几子几女。女儿多大,相貌身高?听说相貌美得像菩萨……知道你受不了,看你憋得了多久,我们是继续闲扯下去,
“悉诺……将军,你家最能产崽……母牛叫……叫什么名字?”李岩含混不清问道。
悉诺逻恭禄快要爆炸了,只想找个地方发泄,就是母牛也好。
“悉诺……将军醉了,扶……扶到香金桂小院里去,那儿的歌伎已等不及了。”李岩吩咐门外的羽林亲卫,这几位都是临时叫来的武学后备生,站在哪儿都有一付纨绔相
悉诺逻恭禄被他们扶走后。
海棠雅舍里。
坐在猩红色的沙发上,李岩嘴角露出微笑。桃李蹊送来的两名歌姬都是暗忍,她们迎来送往的日子也过够了,今晚为国家大事牺牲一下。
门外,一个娇莺般清脆的声音怯怯问道:“小李学士……你是在叫奴家吗?”
明日早上,悉诺逻恭禄从歌伎的身子爬起来,对今日之事必然生疑,我装着与他同服了助情花香,在酒楼荒唐一番,唉,为了国家大事,我也只有牺牲自己的名节,和这美人儿睡到日上三更,当度个假。
反正家里的妻妾多,也不在乎多一个。
站起来走到门边,李岩坏坏笑道,拉着那美人儿的手,温柔地道:“你叫什么名字,坐到我的腿上来,明日你就到平康里学士府去,再也不用出来抛头露面了。”
那美人儿满面娇羞,又是欣喜又是慌乱,应道:“哎!奴家名唤杜十娘,还望小李将军怜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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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长安新贵 126。义女
在水一方,香金桂小院。
清晨的露珠凝聚在桂树叶片上,桂花的香气幽幽袭来,弥漫进了北厢房,悉诺逻恭禄一觉醒来,伸手便摸向刀的位置,这是长年在战场上养成的警觉,可刀没摸着,入手的却是一具软绵绵白花花的身子,睁开眼一瞧,两个歌姬正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心中一惊,急忙推开歌伎,一骨碌翻身而起,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雅室里,显然就是在水一方的格局,自己就在这儿过得夜?
我竟然如此失控,做这般荒唐之事?悉诺逻恭禄脑子中闪过一阵疑云,回头一瞧,渐渐回想起昨夜床榻上种种颠鸾倒凤的场景,那销魂的滋味是他以前未有尝试过的,直到现在他心里还一阵儿一阵儿起着波澜,这桃李蹊的歌伎销魂蚀骨的风流手段让他大开眼界。
正想着,突然对面的东厢房传来女子几声高亢兴奋的尖叫,那是谁?清晨又开始了激战,悉诺逻恭禄甚为惊奇,走到窗前仔细凝听了一会儿,只听得一个女子兴奋的尖叫声中夹杂着一个少年的呻吟声。
那不是右威卫郎将,玉门军使李岩的声音?
被那荡人心魄的声音诱惑,悉诺逻恭禄不自觉在胯下摸了两把,回过头来,红色鸳鸯锦缎下,滑出一条白皙肥美的大腿,那高耸的胸也是半掩,露出月色般皎洁的白来。
昨晚挡不住第一次,此刻哪还挡得住第二次,更何况周边还充斥着盅惑的声音,悉诺逻恭禄如同中了魔,这铁打的心瞬间就被眼前的这抹艳色点燃了,双眼喷出火来,如野兽般发出低低的吼声,向床榻上的歌伎猛扑了过去……
日上三杆,悉诺逻恭禄才缓缓从那两个歌姬身上爬起来,看她们瘫软若泥的样儿,心中汗颜不已,自己征战多年,什么时候把沙场搬到床上来了。他正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一名侍女进来禀道:“朝食已经备好,请悉诺将军享用。小李将军也起床了,就过来陪悉诺将军。”
悉诺逻恭禄本想拔腿就走,忽然心里有了计较,如我装出一付好色的模样,与这位玉门军使引为知己,也好从他嘴里多得到些朝中事情。
他自以为得计,便装作一付满足的模样,把那两个歌伎一左一右抱在怀里,来到偏厅坐下。不一会儿,李岩也拥着在水一方的那位歌姬走了进来。一见悉诺逻恭禄,便笑着大声问道:“悉诺将军,起这么早啊,昨晚还满意不?”
“满意!满意!”悉诺逻恭禄急忙作答,神色有些不自然。说话间,斜眼瞧见李岩身边的歌姬行走似有不便,俏脸儿微蹙,心里暗道,这位荒淫的少年将军,定是个寻花问柳的高手,在床榻上没少折腾这名初为人妇的歌姬吧。
李岩抱着那歌姬大模大样地坐下,边用朝食,边与身边的歌姬调笑起来:“十娘,我看你模样长得俊俏,又会讨人喜欢,待会就收拾收拾,随我回平康里小李学士府,怎么样?不过,我府里的妻妾多,要懂规矩。”说完还摸了一下她的俏脸蛋。
那名叫十娘的歌姬垂首低眉,芳心暗喜,喜孜孜地应道:“呃!”
悉诺逻恭禄身旁的两位歌伎巴巴地望着十娘,心中羡慕不已,这名少女的命运怎么这么好。
“府上有多少位妻妾?”悉诺逻恭禄把这幕瞧在眼里,笑呵呵地问道。
“还没正式娶亲,父皇赐给我十二名歌姬……加上十娘,算算也有十八个了,呵呵,悉诺将军,你要是喜欢身边两位娘子,也可带回鸿胪客馆侍寝,不喜欢,送回来就是。”李岩回转过脸来,对着悉诺逻恭禄挤眉溜眼道。
我不是装着好色吗?这位备受皇帝宠幸的皇义子,少年将军可是枚有用的棋子,悉诺逻恭禄爽朗笑道:“哈哈,我推辞就是不给小李将军面子。暂时收下,她们日后愿意到吐蕃就带上她们。”
“唐蕃一家,金城公主都嫁进高原,她们为什么不可以?两位姐姐,是不是?”李岩问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两个歌姬就是心里再怎么不情愿,此刻也只好点头答应。
悉诺逻恭禄一愣,我还想与她们假戏半月,找个借口送回来,看来她们还不愿意跟着我,不错的两个美人,真是有点可惜。
“来,喝酒!”李岩端起酒杯,一脸阳光般的微笑,心中却暗道,吐蕃蛮子,你只要上了我的船,想下来可就不这么容易了,不死也要让你脱层皮。
正喝着酒,突见李岩“哎呀”一声,连连拍着脑瓜子告罪道:“悉诺将军,你看喝酒误事不是,我未婚的妻子冷霜儿今日拜右监门卫大将军高力士为义父,这事比什么都重要。十娘,我给在水一方的总管打个招呼,明日就来接你。。”
说着还亲昵,在十娘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瞧着李岩匆匆离去的背影,悉诺逻恭禄脸上浮出一丝轻蔑的笑容,高力士,皇帝身边的宦官,这小李将军打仗的本事稀里哗啦,可拉关系,固皇宠得手段却高明的一塌糊涂,难怪十六岁就住到右威卫郎将。
前几日,悉诺逻恭禄看到大唐的盛象空前,让他暗存戒心,谨言慎行,却无意间发现里面有不少蛀虫败絮,侵略的念头比以前更甚,大唐骄淫奢华,怎比我吐蕃兵强马壮,上下齐心。这大唐地界,这次为客,下回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兴庆宫,勤政务本楼。
右监门卫大将军高力士奏道:“圣人,微臣已认下一对义子义女,他们是羽林校尉的遗孤。”
这是件好事,皇帝李隆基问道:“难为高将军有抚恤烈士遗孤的义举,朕心甚慰。不知是哪位烈士的遗孤?”
赶紧给皇帝说清楚,我要与他结成儿女亲家,高力士拱手道:“回禀圣人,他们是羽林校尉冷远的后人。那对儿女武艺不错,与皇子李岩有缘,扫荡邪教,那女孩冷霜儿还救过李岩的性命。彼此之间有了情意。”
皇帝李隆基顿时来了兴趣,将前后始末问了一遍,深觉有趣,笑道:“哈哈,高将军,他们这对欢喜冤家,真是不打不相识啊!看来我们得做亲家了,朕赐冷霜儿杂彩百缎,黄金五十两,白银千两,感谢她救了我儿性命。”
“微臣叩谢圣人!”高力士赶紧谢恩,心里充满了对皇帝感激和喜悦,就凭岩哥儿那天性纯孝的性子,和义女冷霜儿结为夫妻,我们老来也有依靠。
胜业坊,高力士府第。
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