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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叩谢圣人!”高力士赶紧谢恩,心里充满了对皇帝感激和喜悦,就凭岩哥儿那天性纯孝的性子,和义女冷霜儿结为夫妻,我们老来也有依靠。
胜业坊,高力士府第。
高府的内宅正堂,摆着两组长短搭配的沙发,面料俱是华丽猩红的暗纹蜀锦,深绿绣金靠垫,流露出一股华丽奢靡的味儿。
李岩对高府没少操心,沙发刚试制出来,就赶紧派人给高府送来,还有那前堂的官帽椅,圈椅等家具物件。
高力士用着好,自然会跟皇帝说,由他来进献,岂不更好?
慈眉善目的高夫人坐在长沙发上,拉着冷霜儿的手唠叨着:“霜儿,岩哥儿每日练军习武,你在他身边,要多关心照顾着。”
李岩坐在对面,微笑着直点头,你瞧瞧岳母多疼女婿,霜儿学着点,要温柔懂事。
只是她温柔懂事了,那还叫冷霜儿么?
“岩哥儿家大业大,酿酒,农庄,酒楼,那得操多少心,你也帮着照看照看。”高夫人絮絮叨叨,对冷霜儿跟自己的亲闺女一般,让冷霜儿心里温暖。可她嘴上不依不饶:“娘,你不明白,平康里小李学士府妻妾一大群,有她们操心账目银钱,我倒省了不少心。”
“不管怎么着,家和万事兴,你义父说过,以岩哥儿的才能,迟早都会封王,你也得有个王妃的样子。”高夫人轻斥了几句。
以前我倒是常到王妃的房间里溜达,顺手牵羊,拿样首饰卖点钱啥的,冷霜儿没想到,转眼跳上枝头变凤凰,自己以后也要做王妃了。
借着这会儿气氛融洽,李岩一脸正色道:“霜儿,有件事,跟你说说,你可不要生气。”
八成又是偷香窃玉的事,冷霜儿温柔笑道:“岩哥儿做的都是家国大事,我怎么会生气。”
那就好,李岩接着道:“就是家国大事,我为了麻痹吐蕃蛮子,装出一付纨绔草包将军,就在‘在水一方’过的夜——”
他的话没说完,冷霜儿已经气得银牙紧咬,要不是碍着高夫人在,几个靠垫早扔过去了。
吸了口气,冷霜儿平复下来,温柔款款道:“都要去河西边塞了,你的武艺可得抓紧练,多练一分就多一分保命的机会,今晚把昨晚拉下的补上就行。”
瞧着她的温柔如水模样,李岩身子却抖了一抖,觉得还是冷若冰霜的好。
“高将军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十来位中官,全是圣人赏赐给霜儿小姐的杂彩,金银。”高府的管家进来大声报喜。
高夫人喜气洋洋:“圣人都给我女儿送嫁妆来了,去瞧瞧。”拉着冷霜儿就往外走。
李岩赶紧朝书房跑去,把正在读卫公兵法的冷锋寒叫出来,一块迎接皇帝的赏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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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长安新贵 127。河西战策
兴庆宫,勤政务本楼,偏殿。
初秋的阳光明媚,透过大块的玻璃窗洒了进来,落在偏殿正中巨大的沙盘上。
那是高墨达的玻璃工坊的产品,已经开始供应宫廷。
皇帝李隆基刚从一堆关于河西陇右的奏章对策中抬起头,此刻眉头紧锁,在偏殿内不停地走来走去,苦思良策。
李岩拉了拉杜希望,要他认真聆听右监门卫大将军高力士论述河西陇右的局势。
“吐蕃居住在青藏高原上,攻大唐是居高临下,直下平川。而大唐反击吐蕃,却要仰攻高寒呼吸不畅的青藏高原,行军作战十分不便。河陇一带的军事地理形势对吐蕃十分有利。他们随时从高原下来进行侵扰抢掠。”高力士手中的竹鞭指着那一片彷似高台一样的青藏高原。
皇帝李隆基转过头来,脸上的忧色更重。
“吐蕃国内,王室和贵族是奴隶主,其余的人都是属民。属民包括平民和奴隶。吐蕃国法严整,上下齐心协力,内部较稳固,民风剽悍尚武……”高力士的声音都带着焦虑,他没少看这一类奏章,吐蕃占了地利人和的优势,这仗还没开打,大唐就先输了三分。
面色凝重,皇帝李隆基声音沉缓有力:“现在吐蕃的国力处于上升期,早晚是大唐的心腹之患,朕现在是寝食难安。”
李岩也站了起来,拱手奏道:“父皇,儿臣跟驻守甘泉水的吐蕃名将悉诺逻恭禄接触过,此人不近女色,不爱金银,为人沉毅有谋,是名劲敌。”
这话听起来让人泄气,难道河西走廊,西域之地早晚都要落入吐蕃之手?众人心里如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闷闷的,简直透不过气来。
皇帝李隆基忽然笑了,那笑容在阳光下有盛世明君的自信:“岩哥儿,你即将调任河西,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何良策?”
我既便是腹有良谋,此刻也不能把话说满了,咱悠着点,李岩恭恭敬敬道:“儿臣觉得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适才儿臣看到拨川郡王莽布支的奏折,忽有所得。”
皇帝李隆基脑子也明白,一点就醒,莽布支是吐蕃前掌政大臣噶尔钦陵的幼子,噶尔钦陵率吐蕃二十万余大军在青海湖南面的大非川之战中,大胜唐军。牢固控制了青海湖地区,但由于噶尔氏家族长期专权,与其他吐蕃贵族产生矛盾,同时也威胁到赞普王权,吐蕃赞普都松芒波结长大后,对噶尔家族进行讨伐,噶尔钦陵在青海宗喀地方兵溃自杀,其弟赞婆及幼子莽布支率部众投降大唐,赞婆受封为辅国大将军归德郡王,莽布支先封安国公,后以战功晋封拨川郡王,十多年过去,这件事几乎快要被人遗忘了。
可不是吗?皇帝李隆基狠狠挥了一下拳头,一下子兴奋起来:“扶持莽布支的部众,分化吐蕃,辅以后勤物资,依岩哥儿所言,在高原的战略要地,建设军堡,逐步推进。”
“父皇,陇右的噶尔家族归附大唐将近二十年,恐怕也被大唐同化不少,彪悍勇武的血性弱了几分,儿臣请求噶尔家族的部众中招募十岁至二十岁的男子加入河西军,经过洗脑同化,整训成军后方可使用。这个法子,对西域各小国也能用上,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使用这批异族子弟,得等上十年。”李岩面色凝重,拱手奏道。
“为何要等十年?”高力士脱口问道,李岩即将是他女婿,长年征战在外,他能不心疼吗?
“大唐与吐蕃长期处于和战不定的局面,儿臣观吐蕃用兵,采取的战略是步步紧逼,稳扎稳打,逐步扩大其占领区域。一般不会大举深入大唐境内。他们所占的是个势字,所以大唐军队偶尔的几次胜利对扭转河西局势的作用不大。边镇将帅非十年不能竞全功!”李岩抬起头来,面色沉毅,目光坚定。
有了十年时间,掌握边镇的军政大权,我还不能将西域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儿臣的策略是经营西域,让丝绸之路富得流油,用丝绸之路的控制权来吸引吐蕃,在西域开辟战场,将猛虎从高原上调下来。”李岩的朗声应对,声音里充满了自信。
皇帝李隆基低头沉思走了几步,回头道:“大唐距离西域道路遥远险阻,后勤粮草供应困难,大唐与吐蕃的兵力集中在河西,陇右、剑南等战场,唐蕃兵力都不足。李岩招募异族子弟为羽林骑的法子不错,可以控制当地的土著部落,不过计策虽好,但实行起来难度不小,杜郎将也说说。”
考较自己的时候到了,杜希望脸上露出坚毅之色,拱手奏道:“塞外诸胡,力强者称雄,要想威慑西域各部,募异族子弟为羽林骑,实质就是让他们送子为人质,首先得战!只有酣畅淋漓的大胜才能威慑他们。“
“对,首先得战!”李岩的年轻的脸上神采飞扬,充满了自信。
首先得战!皇帝李隆基与高力士对望了一眼,运筹帷幄,筹划得再好,临阵的变数太多,也会使良策夭折,成为笑谈。
秋夜,二更天,残月如钩,星辰仿若碎钻一般洒在黑色的幕布上,长安城北,右威卫羽林骑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出了宫城最北边的重玄门。
羽林骑长长的队伍彷似一条在夜色中游动的巨龙,打着稀疏的火把,臂系白巾,队伍没有喧哗吵闹,显得军纪森严。
重玄门城楼上,火把在夜风中摇摆不定,身着明光铠的千牛卫威风凛凛,皇帝李隆基注视着出征的羽林骑,默默相送。
“圣人,更寒露重,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高力士劝道。
“吐蕃,始终是我心头之患,高将军,右威卫郎将,玉门军副使杜希望率五千羽林骑先一步出发。泰山封禅后,河西讨击副使李岩率羽林武学千骑和工匠出发,他们能控制住河西走廊和西域局势吗?”皇帝李隆基在火光的映照下喃喃自问。
“能!”高力士一声简洁的回答,给了皇帝不少信心,“河西讨击副使李岩用兵,首重大局,眼光独到,还有行险弄奇的地方,大唐军神李靖的兵法,将在河西重放异彩。”
皇帝李隆基和高力士都把目光投向绕城而走的羽林骑,夜色如深渊,星星点点的火光仿佛游龙身上闪光的鳞甲一般。
两个时辰后,此刻天色未明,天空只有一抹鱼肚白,羽林骑列队缓缓过桥。
十几骑驻马桥头,正在依依道别。
渭河清新潮湿的风吹在李岩脸上,他在马上拱手道:“杜游击,此去河西,在几个城池先取守势,军中带有部分工匠,招募人手,筑堡修城,挖掘地道,布置城防巷战,方是首要大事。”
杜希望沉稳地点了点头:“末将明白,先让我们处于不可战胜的态势,再寻战机。”
李岩转身向羽林斥候校尉辛云京道:“云京,云长,你们出自河西大族,用山中仙酿换取牛羊粮草生铁的事就交给辛氏一门,经营河西的策略是高筑墙,广积粮,明白吗?”
辛云京拱手为礼:“卑职明白,定不负小李将军之托。”
“兄弟们珍重,雪满关山的时候,我们就会在河西相聚,就此别过。”李岩言罢,拱了拱手,眼眶湿热眼看有泪要溢出,赶紧掉转马头,率几十骑羽林亲卫在淡青的晨曦中飞驰而去。
第二卷 长安新贵 128。捧杀
大唐开元十三年秋,九月初三。
永穆山庄后的山谷酒城。几个工匠从石灰窑中取出一个铁盘,铁盘上装满了煅烧后的水泥烧块。待它冷却下来,水泥工坊的管事禀道:“李侍郎,小李学士,我们反复按小李学士说的,实验不同的火候温度,终于把这配方和工艺流程弄出来了,你们瞧瞧这水泥烧块的火候成色。”
李岩随手取过根木棍,将水泥烧块分开,阳光下,水泥烧块呈黑绿色,似乎有些星星点点的碎玻璃嵌在里面。
“烧出闪光发亮的碎片,煅烧后的烧块,再冷却和打碎磨细后,我们用铜丝缠绕铁棍搭架,前天在那边筑了一段水泥院墙。李侍郎,小李学士过去看看。”水泥工坊的管事声音很亢奋。
李岩站在墙边,要了一把铁锤,朝那段水泥院墙狠劲儿砸去。
“咚!”地一声闷响过后,那墙上只有一个浅浅的白印儿,当真是坚若磐石,李林甫看得目瞪口呆。
“父亲,这水泥拌上沙、水,就是上好的建筑材料,一个昼夜就变硬,如石头一般坚硬,建城盖房,修桥筑路都用得上。”李岩高兴地道,有了水泥,河西之事有多了一分把握。
“我……我要密奏圣人,改造朱雀大街可以提前竣工。”素来喜形不怒于色的李林甫声音激动,白皙微胖的脸微微颤抖,一双惯常眯缝着的眼睛张大了许多。
三日后,帝都长安,兴庆宫,勤政务本楼。
朝廷一干重臣都在这儿,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