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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摸摸脸,居然没有眼泪。没有眼泪。薛千秋,你是冷血吗?死的人是你妈妈,你怎么会没有眼泪。为什么?为什么!
“薛小姐,薛小姐。。。。”耳边只剩下这个,然后在黑暗里坠落,没了意识。。。。
“千秋,千秋!千秋,醒醒!”有人拍打我的脸,有人叫我。
“妈!”我努力睁开眼睛。
“千秋!”耀叶的脸在我面前。
好陌生。我在医院,我直起身子,耀叶过来扶我,我不要躺下。我要去看妈妈,我要给她做海带汤。她会开心的,只要我不把她当病人,她就会像彩芬阿姨对敏娜一样对我笑。
“千秋,你身体很虚弱,不要起来,你母亲的事我会帮你办的!”耀叶拉住我,把我抱在怀里。
“走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我自己做。我自己做!”我歇斯底里的喊出来。我不要别人帮我办,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帮我办!我自己做,我妈妈,那是我妈妈,那是我妈妈啊!
我妈妈在爸爸的墓前割腕自杀了,用了七个小时放光了身上的血,在疼痛中慢慢死去。不,也许是在能见到父亲的喜悦中慢慢死去。
她病好了,却做出了我意想不到的决定。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不是刚康复就做?为什么要让我对她充满希望的时候这样做。我很难不这样想。我恨妈妈,我更恨我自己,我,没有留住母亲的力量,我不配做她的女儿。我还能怎样?
母亲的告别式。
我什么也看不见,还是找不到眼泪,耳边一声一声的节哀,好像某种弥音,忽远忽近,就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父亲的告别式。
耀叶站在我身边,作为家属和我一起给来宾鞠躬。虽然在我身边,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我是不是无法把他当亲人,所以我无法去依靠他。事实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离去,每一个亲人都以他们自己的方式离开我。我还是想笑。离去他们才会快乐吗?
好,他们快乐就好。
“合葬!”
我对这公墓的工作人员点头。
我要求把父亲的骨灰从墓地挖出来,然后和母亲的骨灰装在一个盒子里然后合葬。
“可是。。。”
“可是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公墓的工作人员会有疑问。“有问题?”
“很早有位乔女士拿着薛先生生前的遗嘱要求把骨灰带走,我们打电话给黄女士,她不允许,然后乔女士和黄女士交涉了,结果没出来就拖着了。现在黄女士也过世了,我不知道乔女士会不会再来领走骨灰。毕竟她有遗嘱!”
“你说什么?”我迷惑了。。。“什么乔女士?什么交涉?”我母亲和乔女士交涉?那个乔女士是那个想抢走父亲骨灰的人?什么时候交涉的?我为什么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这个公墓的?
难道母亲的死亡和她有关?
所以母亲才会死之前把遗嘱写好放在口袋里。遗嘱说要把自己的骨灰和父亲的合在一起。
我又开始发冷,好混乱。
我脑子好乱。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明天过来。”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往家走。
“咚!”
在下上的路上却腿软的摔到。还好骨灰盒在怀里,没有损伤。脸上有热热的东西留下,遮住了视线,我用手拨开,湿热的红的液体。是什么?哦,是头磕在骨灰盒的角上了。
“千秋!”
“秦天!”我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表情是什么?我只是呆滞的看着,想不到他的表情。
“该死。跟着你却还是让你受伤了。”他抱起我往车里走。“我到你家门口就见你出门,我跟着出租车,看你上山,想你是去安放你母亲的骨灰,停车找你,又看见你下山,本来想开车送你回家。该死,这么一会儿时间你就受伤了。耀叶呢?他,妈的!该死!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怎么能让你受伤。”
我只是紧紧地抱着骨灰盒,感觉到他一手压着我头上的伤口,一手开车,嘴里在说着什么。我似乎听见了,又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今天传的很晚,实在抱歉,写着章弄得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希望亲们理解!以后会早点传的!)
[正文:第三十二章]
“伤口不是很深,但是不缝针会留下很大的伤疤。现在缝合好了,不要沾水,大概半个月以后拆线!”秦天帮我处理着伤口。这里是他家,什么都有。
我点点头,呆滞的看看他。
“千秋!”他抱着我,我只是任由他抱着。“你别这样。你母亲的死亡我们都很意外也很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一点!”
我点点头。“为什么你好像比我还难过得样子?”我莫名的看着他,伸手触摸秦天的脸。“为什么你们看见我都摆出一副比我还难过得样子?你是,耀叶也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我努力让嘴角上扬,却觉得异常凄凉。
“千秋!”他抓紧我的肩膀,和我平视。“你知道吗?我的痛就是只能看着你痛!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即使你母亲不在了还有我们可以让你依靠。”
秦天要送我到门口,我阻止了。站在公寓楼下让他回去。虽然不放心,他还是听话走了。耀叶打我手机问我要不要他过来住,我拒绝了,我说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知道我坚持的是不会改变就放弃了。
手里的骨灰和沉甸甸的。妈,你放心,如果是她逼死你,我就要她偿命。
钥匙转动,门开了。屋里黑漆漆的,我没有开灯。这样好,看不见空荡荡的房子,就不觉得是一个人,也许还能感觉到妈妈,还能感觉到小成,甚至能感觉到爸爸。
“千秋,怎么不多休息几日?”
同事关心的看着我,母亲火化的第二天我就上班,却是显得过早,可是我就是很怕,很怕一个人在家,很怕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我摇摇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千秋,还好吗?”蔡琳过来,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
“不好!”我摇摇头。“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做什么就来了!”
“节哀!”她摸摸我的头。“有新的人事调动,等下要开会。你能参加吗?”
我点点头。准备准备和她一起往会议室走。
“千秋!坐下啊!”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会议室主位上的耀叶和他身边的男人。
耀叶看见我有一丝惊讶,他身边的男人则显得略为不自然。
我坐下。
“今天总裁亲自来公司指导工作,大家欢迎。”
“今天我们从总公司调来一位新的行政主管,他叫耀嘉文。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新主管的工作。。。。。”
我懂了!
耀嘉文,原来他姓耀;是耀叶的弟弟之一。为什么她能找到公墓,就是因为她有耀叶这个继子。好啊,真好,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
假期给我的电话说无论怎么样都不想我受到伤害,原来是为了解释现在我所受到的伤害。果然是他们逼死我母亲,果然是这样!
我豁然起身。
“千秋?”小吴奇怪的看着我。我用我这辈子最仇恨的眼光看着主座上的耀家兄弟。什么亲人,说是我的亲人,好奇我父亲的墓地,说是想要祭拜。原来都是为了和别人一起夺走我的父亲。现在他们终于如愿了,不仅要夺走我父亲,还害死我母亲。哈哈哈。。。。好,真的是太好了。我甚至怀疑,耀叶名义上躲避感情逃到我这里来是不是就是为了现在而作的准备工作!
“对不起,我不舒服,先回去了,抱歉!”大步走出会议室,一阵晕眩,勉强扶住放花瓶的柜子。
“千秋!”耀叶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他跑过来扶住我。
“走开,不要碰我!”我推开他,却一个不稳向后倒。
“千秋!”感觉到他揽住我。
“你告诉我。和你没有关系,你告诉我!说啊,你说啊!”我看着他,我要答案。我要一个否定的答案。
“对不起!”他扶起我,和我平视,缓缓地说出这三个字。
“耀叶,我会恨你的,你知不知道,我会恨你的!”我捶打着他的肩膀,“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干吗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咬住嘴唇想要止住自己的颤抖。我害怕自己会突然倒下,我害怕自己会支撑不住。为什么是耀叶,为什么是他,是谁我都可以接受,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说着爱我要保护我的男人,却成为最后背叛我的人!
“千秋!”他神情焦灼,似乎还要为自己解释。
“走开,不要碰我!”
“千秋!”他过来抱我,被我狠狠地推开。他按住我的肩膀,要我冷静。冷静,要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
“耀总这个人说找你!硬闯进来了!”接待的小妹大叫着,空荡荡的过道里顺势安静。
“放开他!”
我诧异的转头。
“小成?”我呆住,他怎么回来了?是幻觉?我心里期盼了那么久的他回来了?“小成!”我的泪水终于滚落,我以为我不会再有眼泪了。我看着他走过来,紧紧的抱住我。“小成!”我被他半抱半扶着带出公司;坐上回家的出租车。
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小成的大腿上,脸挨着他的肚子,紧紧地抓着他的外衣。他的手抚着我的发,就这么静静的在一起。我害怕稍微有动静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场梦。
我停止不了哭泣,即使我努力压抑,我还是停不下来。我真的无法接受整件事都和耀叶有关。
“别哭!”小成托起我的身体,让我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坐在他腿上。他拇指的指腹轻轻的擦着我的眼泪。“我回来了,不会再让你哭了。”
听见他的话我哭得更伤心。“为什么你要走的那么干脆,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我做错了什么?我难道不想让你们更好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我知道当初是我要他走的,我根本没有资格怪他,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地责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从小到大我不会为任何一件事感到害怕,因为我知道总会有办法解决,一定会有相应的答案对着提出的问题。可是现在我害怕了,我不知所措。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以为他能够保护你,才会把你交给他。可是现在我不会再把你交给任何人。只有我才能保护你。千秋,别哭,我不会再走了。”
我已经哭得昏昏沉沉,好想睡,这一定是梦,只有睡着才不会醒。才不会被遗弃。
“她睡了。”
“让我见他!”
“不!”
“臭小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以后都不会让你见她!”
“走开,我要自己和她解释。”
“走的人应该是你,你根本不能保护她,你让她伤痕累累。”
“我可以解释。”
“解释?你觉得她现在需要解释还是需要休息?”
“我会再来的!”
我听见了那个帮我给小成转达消息的同学的声音,又仿佛听见了耀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