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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李虎一挥手,传令兵飞一般射向后方战阵。
“擂鼓……”李虎拨转马头,望着前方的辽军战阵,用力一挥手,“让契丹狗瞧瞧,我们汉人不但无惧生死,更有一副铮铮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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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人走出本阵,从都头到士卒,面无人色,毕竟这是去送死,胆子再大也害怕,何况胆子还不大。不过没有退路了,从耶律马哥把他们抛弃在山城开始,他们的生命就失去了保障,他们就象羊圈里待宰的肥羊,随时可能死于非命。现在李虎这个杀神正举着血淋淋的战刀站在后面,即使想缩着脑袋保住性命也没有可能,李虎不会让他们活着。
好在刚才的呐喊激起了心中的仇恨,好在沸腾的热血还在身体里流淌,是个汉人,那就冲上去报仇雪恨。
“咚咚咚……”战鼓擂起,冲锋的号角震天响。
“杀虏……”虎烈军的将士齐声高呼,为勇敢的壮士们呐喊助威。
一百人冲了出去,他们很有经验,五人一队,盾牌护体,长枪前举,刀斧手两厢保护。一百人,二十队,每队之间间距五步,成一字长蛇状飞速奔跑。这样一来,当敌阵的长箭呼啸而来的时候,人员的损失就能减小到最少,只待冲出敌人箭阵覆盖的范围,他们就可以与敌兵展开近身肉搏了。
※※※
义军将领面有愧色,看看人家的攻击阵形,即使只有一百人冲阵,也能杀伤敌人,反观自己的手下,虽然也排成了队列,但因为阵形不对,除了送死外没有任何作用。这不是士卒无能,而是当官的没本事,不知道如何训练,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运用什么阵势杀敌。惭愧之余也暗自侥幸,今天幸好有怀化军的将士充当主力,否则这仗根本没办法打。回想过去的败仗,义军缺乏训练有素的将官和士卒何尝不是一个重要原因。
毛军和高缘带着扈从列队于阵前,一来给自己的手下鼓劲,二来也是观察敌阵在遭遇攻击之后的变化。
今天这一仗应该有胜算,虽然李虎在金军的人数上骗了他们,但金军的战斗力很强,有一万余骑也够了,耶律马哥的马军也只有这么多,双方骑卒一旦纠缠,就要靠步军解决问题了。义军有近十万人马,辽军两万步卒,而且人疲马乏,士气低迷,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打输了,那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了。
李虎把虎烈军放在最前面,很明显,这是攻击主力,一万马步军,也够了,辽军侧翼的人数还没有这么多,但现在关键问题不是击破敌侧翼,而是拖时间,等到金人马军占了上风,把辽骑全部缠住了,义军就可以展开全面进攻。
只是,耶律马哥不是白痴,你李虎的拖延之术可一可二不可三,他不可能让你一直玩下去,所以必须密切注视敌阵的变化,随时准备应付敌人的主动攻击。李虎打仗怎么样,两人不知道,但就凭他这个年纪,就算是天才,能力也有限,此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是为了自己和几千怀化军将士,也要拿出全身本领打这一仗。
※※※
辽军箭阵射出,声势惊人。
二十队士卒突然停下,盾牌高举,就象二十只大乌龟一般蹲伏阵前。
箭阵落地,乌龟壳的受击面有限,没有遭到重创。趁着箭阵间歇之际,二十小队快如奔马,继续杀进。
箭阵再起,龟壳再伏,还是毫发无伤。
虎烈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接受过正规训练和半道出家的就是不一样,瞧瞧人家,这武力之强悍,让人惊叹啊。
很快,二十队士卒冲出箭阵,直杀敌兵,一时间杀声四起,这些自知有来无回的士卒们完全豁出去了,杀一个赚一个,拼了。
※※※
李虎很得意,也很新鲜,毕竟第一次在战场上做主,手中掌控着十几万人的生死,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们这帮土贼,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啊?非要逼着我杀人,你们才乖乖听话,也不看看我现在腰杆有多硬,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李虎啊?一帮白痴,从今往后,看你们还有谁敢和我对着干,谁敢和我对着干,我就杀了谁,就算是张阎王,老子也决不手软,一样杀。
“你……”李虎用马鞭指指吴雄,“看到了没有?也学着一点,不要整天想着砍人脑袋,那长不了本事。现在知道怎么打了吧?再出两都人,准备接着杀。”
还要杀?吴雄吃惊地望着李虎,脱口就想问原因,旋即看到方进手上血淋淋的战刀,心中一窒,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你这是打仗还是玩啦?将士们的性命难道就这样不值钱?你想让人家送死也出点高招,这种办法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吧?
王曜催马上前,“总帅,这样一直打下去,是不是不妥?”
“我当然不会一直这样打下去。”李虎笑着指指对面敌阵,“马哥很快就要着急了,他也不让我这样打下去了。”接着他两眼一瞪,恶狠狠地盯着吴雄,“是不是要我再说一遍?”
吴雄头皮一麻,拨马就走。
第九十章 再等等
耶律马哥面如止水,默默地注视着前方战场。
战阵两翼都已展开厮杀,金军攻得很猛,而叛军却雷声大雨点小,这与早先的判断完全一致,唯独让自己感到意外的是,叛军的雷声太大了,而雨点太小,这样下去,事情变得复杂了。
金军一如既往,还是老一套,反复攻击,不让对手有喘息的时间,他们就象草原上的狼,一旦盯上了猎物,就死咬着不放,寻找一切机会展开攻击,这是最令人头痛的地方,因为自己要预留一部分马军在最关键时刻给予叛军致命一击,所以侧翼战场上的马军数量并没有优势。
虽然金军分成数队,每次攻击的马军数量也有限,但他们轮番攻击,在这种惊涛骇浪一般的连续撞击下,辽军这道本不牢固的大堤就支撑不住了。一个每次都以生力军冲杀,一个却越战越累,随着体力下降,伤损也越来越大,一旦到了极限,崩溃在所难免,这时假如金军一拥而上,后果不言而喻。
必须要抢在金军攻破侧翼防守之前击败叛军,否则这一仗就胜负难料了。
耶律马哥转脸望向叛军战阵,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有一点自己判断对了,李虎和他的虎烈军是叛军的攻击主力,其它各路军马都跟在后面。罗青汉、张阎王和霍六哥这些反贼吃饱了喝足了,跑到这里来不过是看热闹捡便宜,你叫他们不惜血展开攻击,事实上根本不可能,像他们那种反贼,能混到今天这个样子靠得就是实力,你想叫他们自损实力来打仗,未免异想天开了,如果他们个个都大公无私,为了杀虏复汉一往无前,叛军怎会像老鼠一样至今还被人赶得四处逃亡,无处藏身?
李虎人马不多,虎烈军组建的时间也短,实力没有想象中的强,现在只要击败虎烈军,叛军必定一哄而散,剩下一个金狗,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粘罕和兀术这帮逆贼除了逃跑,别无它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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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叛军的战鼓又擂响了。
和前三次一样,又是一小队人马,除了送死没什么作用,但这样很烦,它就象“嗡嗡”乱叫的蚊子,非常灵活,你身高马大,想打他还不太容易。一群蚊子好对付,一巴掌下去可以打死很多,一只蚊子就难了,有力无处使啊,打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血都给它喝饱了,虽然最后把它打死了,但你也讨不了什么好,得不偿失。
辽军那么大一个战阵,几千人,各司其职,不能乱动,叛军就那么点人,攻上来之后,盯着一个地方猛打,这时战阵里的其它人只能看着,干着急,没办法,想上去帮忙都不行,旁边人想挤也挤不上去,一个个憋得慌,无可奈何。
耶律马哥现在也有这种无奈的感觉。
第一轮攻击,一阵乱箭就把他们吓跑了,第二轮攻击,辽军疏忽大意,上当了,碰到一队悍卒,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冲上来一阵猛砍,死伤上百。隔了一段时间,叛军没动静,辽军以为这帮土贼要换个办法了,谁知还是老一套,又是一个小队,又死伤好几十。辽军气不过,破口大骂,这都是那个狗娘养的在指挥?会不会打仗?不会打仗你滚蛋,找个会打仗的人来打。
骂了也白骂,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还是一个小队来冲阵,不过这次稍作调整,增加了一百人,用两百人冲阵了。
“这帮叛贼太狡猾了。”行军司马及时提醒耶律马哥,“这是在拖时间,看样子他们要等女真人攻破侧翼,然后再展开进攻,他们要捡便宜。”
耶律马哥转头看看另一侧的战场,女真人打疯了,越打越猛,一个个象红了眼的野狼,酣呼鏖战,反观辽军骑卒,在连遭金军数轮攻击后,已经疲惫不堪,不但人的体力急剧下降,就连坐下战马也不行了,如果还不想办法,侧翼的马军就抵挡不住了。马军一旦溃败,以金军的强悍,必能迅速突破步军阻击,直杀中阵,如此则大势去也。
“要给他们增派援兵。”行军司马建议道,“把后备马军拉上去,否则挡不住金狗了。”
耶律马哥摇摇头,后备马军是用来打叛军的,这直接关系到此仗的胜负,无论如何不能动。
“把叛军诱进来。”耶律马哥举起马鞭,指着叛军方向说道,“反贼心存侥幸,总想捡便宜,我们就成全他们,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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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人冲阵,竟然把辽军战阵撕开了一条口子,这真是奇迹,辽军果然疲惫不堪,已经难以支撑了。
“总帅,即刻出动马军,杀进去,杀进去……”王曜心急火燎,大胆进言。这是机会啊,稍纵即逝,只要破了辽军侧翼,必能给辽军以沉重一击,辽军阵脚一乱,金军乘势突破另外一侧,两军如巨钳一般左右攻杀,辽军就彻底完了。
李虎抬头望天,理都不理他。你个狗娘养的懂个屁,现在太阳还在天上挂着,辽军的力气还没有用完,这个时候杀进去,找死啊?再说了,我是来捡便宜的,要破阵也是金狗破,我为什么要破阵?哦,我出力,让金狗捡便宜,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王曜看到李虎不理不睬,摇头苦笑。你个猪头不会打仗也就算了,还自以为是,趾高气扬的以为自己是根葱,你也不想想,你前面几仗打赢了,那都是运气,如果运气不好,你现在还不是在大山里晒太阳?算了算了,随你折腾吧,反正我只要把你活着带回去就行了,其它的事我也不管了。
毛军和高缘互相看看,都觉得李虎有头脑,对形势判断很准确。
这明显就是耶律马哥的诱敌之计,虎烈军只要冲上去,马上就会遭到辽军的迎头痛击,那时兵败如山倒,全完了。本来他们还担心李虎上当,谁知这小子不但不上当,还抬头看太阳在哪,这就对了,现在就是拖,等到金军打得差不多了,辽军肯定要变计,能否败敌,就在那一刻。
这时一个骑卒飞马而来,他刚要说话,李虎摇手制止,把他喊到身边,猪头凑上去,搞得神秘兮兮的。
“都准备好了?”李虎小声问道。
“都准备好了。”
“好,好,不错,不错。”李虎大喜。那个跛子还真有办法,是个人才啊,如果所托非人,这事没办好,我现在可以跑路了,这仗不能再打了。
“你回去告诉长史,等下看我号令,我把大旗一扔,他就可以开始了,千万不要自作主张,这玩意可不是开玩笑,稍有差错我的脑袋就掉了,知道不?”
那个骑卒给李虎弄得很紧张,小头点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