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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干杯。”凌羽碍于面子,只好苦笑着举杯相迎。
砰的一声,三只碗碰撞了一下,然后分开来,跟嘴唇热吻起来。
麦子和白浪都一饮而尽,凌羽只是尝了半口就受不了,太难喝了,他趁另外两人仰头闭眼的时候把酒往身后一泼,蒙混过去了。
麦子看到凌羽的碗里空空如也,认真把凌羽打量一遍,她觉得奇怪,今天凌羽喝酒怎么能这么爽快呢?难道他早吃了什么能醒酒的东西?
第二次干杯的时候,麦子留了个心眼,但凌羽防备得更严密,见她没闭眼睛,他于是也仰头把酒喝到嘴里。
当然,等麦子仰头的时候,他都把酒给吐到了地上,又过一关。
他假装上身摇晃起来,看起来似乎开始醉了。
“哈哈,白大哥你看他,他才喝两杯就头晕了。”麦子指着凌羽笑道,不过她的脸已经红了,还打了个酒嗝。
“我还可以,只是怕你先不行了。”凌羽毫不示弱地说道。
“你们两个不能喝太多也不要勉强,米酒跟啤酒不同,很容易醉的,到时候你们两个都躺下来,我一个人可没办法送你们回去。”白浪打哈哈说道,他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红光。
凌羽觉得继续喝下去,自己面不改色一定会被看穿,于是推辞说道:“我实在不能喝了,等一下怕头痛。”
“白大哥,他不喝就算了,我们继续喝啊,我们不醉不归,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才喝两杯呢。”麦子算是豁出去了,或者她此刻已经醉了,所以才会那么无所顾忌。
“好,麦子,我们再干!”白浪又举杯,还真是肯舍命陪麦子这个“君子”。
十五分钟后,热腾腾的小菜端上来了,但麦子和白浪两人几乎都没吃一口菜,他们喝光了三瓶酒,恐怕也吃不下了。
凌羽不管他们,自己吃饭,当然还不忘记把肉片和骨头丢给小宝解馋,小宝心满意足地嚼着肉片啃着骨头,乖巧得很。
又过了几分钟,终于有一个人先倒了下去,那个人是麦子。
她歪着脑袋,嘟着嘴唇,眼睛已经合上了,小宝过去舔她的手,但她并没跟平时那样缩回手骂小宝不卫生,看来她是真的醉过去了。
此时白浪满脸通红,也有六、七分醉意了。
他起身呵呵笑道:“麦子酒量真不错,能陪我喝到第九杯的男人还没几个呢……你送她回去睡吧,我要开船回家了,太晚回去家里会担心的——有机会真希望你们也来外罗玩一玩,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的。”
“好的,一定。”
凌羽苦涩一笑,然后拉起麦子的一条手臂挂着自己肩上,搀扶着她朝住处走去,而白浪跟凌羽告别一声,朝相反的方向晃悠悠地走了。
白浪觉得中午的太阳照着自己眼睛发痛,所以就从树林去码头。
远处传来海涛的声音,树林里却静谧一片。
如果不是空气都在共同一个空间,大海跟树林还真可以分割成两个世界。
“白大哥。”凌羽忽然从后边追了上来,白浪回头,凌羽继续说道:“我来这边有点事情要办,顺便来送送你。”
白浪高兴一笑,搭着凌羽肩膀亲热地说道:“凌老弟,你真够兄弟——哦,你要去办什么事啊?”
凌羽眼神变得忧伤起来,不太情愿地说:“我要去公社里,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我想要去举报。”
“啊!你知道凶手是谁?”白浪惊诧地问道,酒立即醒了几分。
“没错。”凌羽斩钉截铁地说:“真正杀死镇长的凶手就是——刘海燕!”
白浪愣了愣,很困惑地问道:“那个刘海燕,就是冒充镇长外甥女陈红红那个女孩子?你怎么确定是她杀了镇长?”
凌羽眉头蹙起,说道:“这种事情我不会乱说的,我有证据,哎,那个比较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很快你也会知道的。”
“还是搞清楚一点好,可不要随便把罪名都加到人家身上,我听说那个女孩子也满可怜的,不过镇长连这样小的女孩子也……真是连禽兽都不如!以前大家都被他给骗了!”白浪义愤填膺地骂道:“这种老混蛋留在世界上只会害人!早该死了!”
凌羽生硬一笑,忽然把白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拉下来,脚步戛然而止,然后把头给垂下了。
“怎么了,凌老弟?”白浪眯着眼问,对凌羽的举动感到奇怪:“你现在就要去公社了吗?”
凌羽摇摇头,然后猛然抬头,阳光落到放开的瞳孔里,发射出一种异常刺眼的光芒。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我也觉得林天该死,但是白大哥,我觉得我们应该用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用谋杀这种血腥的手法。”
“凌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浪一脸问号。
“因为我已经知道……”凌羽沉下脸,深吸了口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蝎魔就是你!”
白浪愣了一下,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脸上的红色逐渐褪去。
“凌老弟,你怎么跟我开这种玩笑,这算是你们城市人的幽默?”
凌羽一脸严肃,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
白浪顿时收敛起了笑容,沉着说道:“哦?那我还真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你住到林天家那天起,副镇长、熊老板、林木、刘野蒙、于仁杰还有猛鬼林死的那些人,全都是你杀的!”凌羽顿了顿,白浪只是干笑一声。
凌羽继续说道:“你告诉过我你的身世,还有发生在你大哥身上的事情。
“后来我知道林天跟走私团伙联合之后,就觉得你三个哥哥可能是因为不肯跟林天合作,所以林天才派他女婿刘野蒙和儿子林木去把他们都杀了……于仁杰和黄光明也可能参与了这个事情,你来到林天家后大概都查到了。”
“凌老弟,你这只是猜想。我大哥和三哥的死我都清楚,只是二哥和二嫂失踪了,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而已。”
“没错,你跟林天、刘野蒙他们之间的仇恨,我的确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但确实是你杀了他们,这点我倒是知道的。”凌羽说罢叹息一声。
白浪哑然失笑,说道:“凌老弟,你想想看,如果你第一个猜想没办法证实,那我又为什么会去杀他们呢?”
“不对。白大哥,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能证明你就是蝎魔、能证明是你杀了那些人,你跟他们有没有仇怨并不是重点。”凌羽压抑地说,一点也没有以前推理时的气势。
“那你怎么证明呢?”白浪饶有兴趣地问道。
“首先,你用来杀人的凶器,可能是你用大鱼钩改造而成的,也可能是特地打造。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用的剧毒。副镇长和熊老板被杀的时候有专家来检验过,那的确是蝎毒,但并非蝎魔的尾针才有蝎毒,蝎子有人工养殖,蝎毒可以用钱买来的。”
白浪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有道理。”
“不过你并不是单枪匹马——我也是很久之后才想到。那就是,你还有一个同谋,那个人就是刘海燕。”
白浪脸色一凛,硬笑一下,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刘野蒙被杀那晚,我看到窗户外边那条粗大的蝎子尾巴,相信就是你做的,那大概是用一掉到水里就会腐烂融化的材料做成,但它肯定很重才对。
“你在房间里,用一条很长的钓鱼线绑着那个道具,然后你把道具从对着池塘的窗户垂下去,用钟摆一样的晃动,晃过刘野蒙那边的窗户后,把手拉过来一贴进墙壁,道具就会贴着墙晃回来,然后那头的钓鱼线就会卡在窗户上边的那个钉子上了。
“你把道具拉到一个合适的高度,刚好垂到窗户让人看见,但不让人看到线……接着你就把手上那头线从门底下延伸出去,通过走廊,然后为了避免拉的时候钓鱼线弹起来被发现,你就把线从楼梯拐角护栏的铁管后边绕过去。
“为了减少摩擦,你还涂了油——我去看过了,现在油渍还在——钓鱼线一直延伸到二楼的楼梯护栏拐角,然后在那里打个活结(图二)。
“你在林天家里住了几天,已经摸清楚刘野蒙的习惯了,他睡前都要喝茶,而他老婆就会去客厅里泡茶,就在那几分钟里,你敲开了刘野蒙的门,杀了他,然后尽快回到四楼的厕所里。
“听到林招弟的叫喊之后,你是第一个行动的,尽管我是第一个到达。
“你下楼后跑过来看,也假装呆住了,然后其它人也陆续赶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尸体上了,没人注意到你退到了绑活结的楼梯护栏边,我要冲过去窗户那边看个究竟的时候,你也拉开活结,然后扯着钓鱼线朝我跑来——
“我回忆的时候老觉得有个人朝我跑来两次,那个人就是你,但是第二次我只是眼角余光扫到你的身影而已,我认不出你来。
“你用跑的是因为钓鱼线受到的摩擦力很大,必须用跑的才能拉动,就在我要推窗的时候,你终于把钓鱼线拉动了,然后那个道具就被你迅速拉上去,它一脱离那个钉子就晃回去了,所以我探出头往上看也没看到。
“后来你当然是放手了,但道具并没马上掉下去,因为这时刘海燕在你房门口拉住了钓鱼线。
“她看到钓鱼线松弛了,马上用刀子一划,道具就拉着短的那一段线掉进了池塘里……我说了,那是用容易腐烂融化的东西做成,所以一掉进水里就无影无踪了,以后就算警察查起来也只能查到一截钓鱼线,那什么也说明不了。
“而还有一截钓鱼线,那都被刘海燕收起来了,就是因为这个,她才最后下来。”
凌羽说罢,长长吐了口气。
白浪点点头,含笑说道:“说得太详细也太逼真了,连我都觉得我真的那么干过似的,呵呵。”
凌羽续道:“……接着就是于仁杰的死。当时我离开住处之后,你就走了过去。你找于仁杰,大概是说镇长要他拿什么东西,然后他就拿钥匙开仓库的门去了,在他把门打开的时候,你从后边暗算了他。
“然后你就装着送早饭的人去敲麦子的门,用沾着迷药的手帕把她弄晕,还把没能力反抗的小宝一起装到麻袋里,然后用手推车运到岸边,放到你床上,然后你把船开到了走私货的仓库那边。
“你费了一段时间,才把那边的守卫全都解决掉了,之后就把麦子和小宝放到仓库里,锁上门。
“你这样做是因为你看出了我在查案,你希望引开我的视线,好方便你和刘海燕谋杀林天。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哦!过头了,我说回于仁杰的死。他死后在地板上写了一个虫字,但没写完他就死了。这个你大概不知道,否则凭你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不擦掉呢?
“虫不是你名字的一部分,但是——后来我知道,他是不敢写你名字,怕被你看到了擦掉,所以才想写个暗示。他不是要写虫,他是想写‘螳螂’……‘螳螂’指的就是你的船‘雷公马’,他知道这样的船是独一无二的!”
白浪咧嘴笑得更厉害,响亮地鼓掌,啧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