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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在家里躺着,看看电视、看看书、磨蹭磨蹭。”绝对不敢说的太好。
“苏小姐真是好静。”
“呃,是。”
“我觉得苏小姐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安静,不浮躁,不施脂粉,比较真,这在现代社会可是不多了。”苏亦好心里暗暗叫苦,大哥,你饶了我吧,早知你这样说,我就涂三层粉过来。
“李先生过奖了,实在是因为比较笨,也比较懒,不会那些东西。”苏亦好实话实说。
“素面朝天需要勇气,说明内心相当强大,对吧,苏小姐?”
苏亦好真想变成小蜜蜂飞走,她只好应酬的笑了笑,速战速决是不可能的了,第一条绝对不敢用,用第二条试试吧。她呷了一口果汁,“李先生平日都有什么爱好?”
“读书人,爱好不爱好,似乎都只是读书。”
“李先生是教什么的?”
“中古文学,主要是凯尔特方向。”苏亦好差点没吐血,此路不通,无法攻击。
“喜欢吗?”
摇摇头,“对英语仍然只是最普通的考试水平。”
李教授并没有深入下去,转了话题,“偶尔也去做做运动,打打网球。”苏亦好赶紧说,“对网球一窍不通。”
李教授点点头,“网球不难学,打打对身体好。”苏亦好泄气了。
心虚的回到家,陈明然正在卧室对着电脑,听她回来动都不动。她想和他说说话,又找不出什么话可说,只好悄悄的回到自己卧室,就听那边的门轰的摔上,苏亦好的心跟着一抖,她知道自己理亏。
第二天中午,好不容易等到陈明然起床,苏亦好主动说话,“陈明然,晚上要吃什么?”
“随便。”
“说吧,你点菜,我来做。”
“怎么?开始准备最后的晚餐?”
苏亦好的脸上搁不住,“陈明然,你真的别在意,我不是。我们家的事儿你不知道,我这舅妈和我妈有些隔阂,我不能不去……。”
“那她让你结婚你也去?”
“你别无限扩大,真不是,我就是没找着机会说……”
“那你就去说。”
苏亦好缓了口气,“你总要给我个时间吧?”
“都结婚要一年了,你还要我给你多长时间?你背着我去见别人,你当我不是男人?”
“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只是见一下而已……”
“是不是这次去见个面,下次去牵个手,然后慢慢的就混到床上去了?”
“陈明然,说话别这么难听!”
“苏亦好,那你说,你一个结了婚的人,还去相什么亲?你这不是见异思迁招蜂引蝶是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舅妈不知道我结婚了,我也想不出什么理由……”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舅妈你结婚了?难道这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你觉得我们这种婚姻很光彩、很见得人?你怎么不去和你的亲戚朋友说?”
陈明然气噎,他起身就走,“真他妈的狗屁婚,不错,不光彩、见不得人!”
苏亦好也霍的站了起来,“没错,就是狗屁婚,这根本就是个错误。”
陈明然停了脚,“你说什么?”
“怎么?不对吗?不是错误吗?连人都见不得,我连二奶都不如。”
“关我什么事?是你在开始时说不要公布,天天跟你地下情似的,你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不好意思说?陈明然,数数全天下的老公,有你那样的吗?难道这就是婚姻美满、爱情幸福?”
陈明然的脸有些发黑,他知道自己理亏,嘴上却不软,“又扯这些破事,剩饭炒三遍狗都不爱吃,更何况还是这果然记在心里找上了!你有什么呀?饭不会做、脾气又差,动不动的还借口这婚见不得人要跑去相亲?苏亦好,你能啊,我这小破房子里的土中国人配不上你这高傲的女皇,我退避三舍,不挡您追求荣华宝贵、飞黄腾达的路!”
“我爱飞黄腾达,你管的着吗?”两人各自摔上门轰隆隆倒在床上,气鼓鼓的,陈明然气她背叛,苏亦好气他不理解自己——有什么啊,结婚了还是你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教授的电话就一直不断,惹的苏亦好得了电话铃声恐惧症。她不怕相亲,而是怕相亲后的这副局面,不是自己扯不开,而是媒人的面子不好得罪,更何况,这次的媒人还是她舅妈。心里也气,要是早能对外宣称自己结了婚,也不至于现在这局面。怨谁?
陈明然的脸色越发难看,苏亦好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公然背叛,心里有气,就隔三岔五的找苏亦好的茬儿,苏亦好想和他和好都难。碰了几回壁,苏亦好也放弃了努力,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两个人似是盲了气味的蜜蜂,嗡嗡乱转,越来越远,小小的蜂巢,似乎离他们也越来越远。
无感情婚姻(一)
无感情婚姻(一)那位ProfessorLee终于让苏亦好打发走了。苏亦好几次以加班为借口爽约,对方可能也知道她什么意思,慢慢的就不再联系了。每次舅妈一问,苏亦好就苦水一迭,说自己确实是尽了力,只是因为常年加班,没什么爱好,和人家也没什么共同语言,觉得比较难受。然后控诉一通自己的老板,仿佛正是他耽误了自己的锦绣良缘,贻误了下一代社会主义新人的培养。最后又极其嘴甜的叫了几声“舅妈”,说改天休息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的看看她和舅舅,毕竟在A市只有这么一个亲戚,又把表姐家的那个小胖妞给狠夸了一顿,问她上学如何、特长班如何。她舅妈让苏亦好这么一顿忽悠,三转四转,最后就忘了话题是什么。相亲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了。苏亦好长出一口气,估计高龄光棍们十有八九都是受不了这个才跑去结婚的。相亲真不是人干的,就是去动物园看猴子,你看猴子,猴子也看你。
不知不觉,十一月中旬了。风开始呜呜的砺人的脸,卷的树上光秃秃的,路边的早餐摊上冒着的热气,提醒人们,冬天,很快就来了。又要一年喽,这日子过的,真快。陈苏二人的合住生活很稳定的冷着,基本上没什么起伏,两人是进家除了觉得压抑就是觉得冷,苏亦好经常去摸暖气管,总觉得暖气管是冷的。
周六又加了半天班,好不容易周日在家呆一天,晒晒太阳。陈明然好像是去了公司,胡乱吃了两口午饭,倒在床上正要看书,电话响了。一看,是林海薇,“喂,刺儿薇,什么事儿?”
“喂,好好,在家?你那位呢?”
“在呢,无聊的像是要养苍蝇。他上班去了。”话筒里传出得得的高跟鞋声,这名女子不知又在哪里混着呢。
“哟,真是精英,连周末都精上了!哎,好好,我有一朋友,也不是我的朋友,是大宝的表哥正在追求的女朋友,是女性专家。那天我们一块儿吃饭,听我说了你的故事,特别感兴趣,问能不能对你做个专访?”
“我杀了你!让你别和人家说,你还给我爆起料来了!”苏亦好正让两个人的事堵的心口发闷,话自然就说的气势汹汹,让林海薇有些胆怯。
“好好,是她先说现在的报纸上净瞎编,她从事女性研究这么多年,没发现真正闪的。于是我就逞强说了,好好,你可得答应我。”
“和你什么关系啊?门儿都没有,这鬼专访我肯定不做!”陈明然是那么要面子的人,两个人现在又是这样,要是知道她做了这么个专访,房顶不被掀翻才怪。苏亦好也不想出这个风头,自己的私事干嘛要挑在阳台上给人看?“刺儿薇,你别没事给我找那事,我可不上那镜。你知道,我一向不爱出风头。”
“好好,”林海薇一腔的哀求,“那是马大宝的准表嫂,我要是这时候告诉人家说,这专访你不做,那不肯定要算在他表哥身上?你帮帮忙吧,啊?也不是让你出镜,别给自个儿想那么胖,人家只不过是和你聊聊,说你们的婚姻在新世纪具有典型性,可以启发别人的思维。”
苏亦好瘪瘪嘴,“什么思维?狗屁思维、反面思维。”
“反面思维也是思维不是?好好,现在的人啊其实感情挺匮乏的,无论是正面思维还是反面思维,毕竟是一种生活方式不是?再说了好好,你千万要帮我这忙,大宝的表哥也不容易,老大年纪了,好不容易这个有点戏,咱都得帮人一把吧?——人家也不是要干什么,不会把你的事情抖出去,就是搜罗些资料写论文,你答应了吧啊,博士多不容易,写论文。”
“她不是从事女性研究吗?怎么才……”
“P,研你没读过?说是研究你也信,咱那科研啊论文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她也就瞎咋呼,不是什么真水平,你到时候说说就行了,我敢保证,她不会把你的事儿抖出去——纯粹是看在大宝的表哥的份儿上,啊?”
马大宝的那个表哥她是知道的,谈了几个女朋友,都吹了。似乎比自己大几岁,确实,光棍儿们都不容易。唉,不容易啊。“你他喵的刺儿薇,净给我揽这事儿,置我于水火之中,换你你愿意?”
根据多年的了解,林海薇知道苏亦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儿,这么说就是同意了,于是苏亦好的听筒里传来妖精似的笑声,“我不愿意,可我也做不出来你这种比激光还闪的婚。行,这么着啊,你把地址发来,我和她现在就过去。她姓鲁,你到时叫她鲁博士好了。”
“别让她来,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聊聊。”
“怎么了?”
“……不大方便。”
林海薇的声音里有些怀疑,“好赖皮,你不会是在家里受虐待吧?结婚这么久也不请我去?还是你们家特别豪华,怕我去沾了你的光?”
“不是,刺儿薇……唉,有些事情说不清楚……我你还不知道吗?我说不方便真的不方便,一言难尽,你相信我吧。”
林海薇有些犯难,犹豫了一下,“好好,我说了你别在意啊。那位鲁博士有点怀疑你是看上人家的钱了,我说那绝对不可能,她便特地提出要去你家看看的。”
“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和她又不认识,不过是地球上的两个跳蚤,谁也挨不着谁的。看不起我就别来,搞的跟我求着她宣传似的。”
林海薇央求着说,“好好,真的,帮个忙吧。鲁博士说要以这个做她的博士论文,你无论如何要帮点忙,我和大宝都感谢你。”
苏亦好无奈,马大宝是位好同志,憨厚、朴实,对林海薇没的说。林海薇也和苏亦好交了这么多年了,两个人都互相了解,还有那个同样大龄着的“青年”,都不容易,算了吧,再推三却四的人家还真以为怎么了。于是苏亦好对着话筒说,“死刺儿薇,给我惹出事来,拔掉你的毛!”只要别写真名,不拍照片,估计不要紧吧?陈明然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回来干什么?对着墙怄气?
无感情婚姻(二)
无感情婚姻(二)一个小时后,苏亦好收到短信,“好好,我单位有点事,去不了了,让她自己去吧。”苏亦好对着电话咕哝了几下,门铃响了,苏亦好拉开门,门口站着位身著深色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乱、架着黑框眼镜的女人,“你是?”
“哦,苏女士是吧?我姓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