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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是了解她的,也了解自己。一段感情有了不可弥补的裂缝,不是有灵犀能抵过去。且正因这灵犀,他们几乎都在猜测对方的态度。
他和她都怕再下去,或许会相看两相厌,让洒脱少年人的日子蒙尘,过上狰狞而沮丧的人生,怕总有一天让对方嫌弃,抑或恨对方如同死敌,成为遗憾的怨偶。
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后退。
但,退一步,真的不是海阔天空。
最初的那段日子,公司要派员去香港总部深造,他表现好,能力强,当仁不让被选了去。这是一个机会,逃离过往,或许能够重生。
他错了,香港这座城市比上海更小,人口密度大,交往空间小,狭窄的房子,高强度的工作。人来人往,太匆匆,与他无关,他还是会想念她。
想她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起过欲望。成年男人一想起情感过往,就会在身体上真实反应出来。
他换了一份强度更大的工作,还是没有办法填满这样的空虚。
同事给他介绍女朋友,吃过一两次饭,兴味了了,他没有再继续的意思。
她们统统不像她,不如她固执,不如她主动,不如她黏人,不如她聪明,不如她和他有默契……这些人,都不是她。
一年两年,这样乏味地过去了。
回来以后,看到如今的她。她看他的眼神又愧又憾,想接近他又要远远躲着他。
她会一个人独居,关自己禁闭似的。
原来这些年不单单是他没有走出来。
何之轩不想如当初那样后退。她不敢进一步,他就等着。反正他们已经互相等了这么久。
方竹的身体在他的掌心柔软。回忆渐渐清晰,何之轩记得她的身体。
其实那天清晨的深吻和抚摸,已经把他不断平复的欲望再度唤醒。他会忽然沮丧,他所有的错乱和不理智都因她而起,便硬生生把感情压下去。
她当时的表情是迷惘的,后来还赌气了。她怕输的性格依旧没变。
这种性格像荆棘,刺痛的是两个人。
何之轩就是有点恨她这样,一忽儿远一忽儿近。
他的手劲慢慢重了,探到她的身下。柔弱的中心,在他的手指上渐渐湿润。他的粗糙划痛了她,方竹吃痛,可不想躲了,轻轻抬起了腿,勾住他的腰。
这一个动作,让所有的情绪崩堤,如水闸泄洪,谁都逃不掉。
他们重重倒在沙发上,何之轩摩挲着她,推高她的睡衣,拉下她的内裤。他带着被酒精催化的急切,吻热而且疼,细细咬着她的颈,吸吮她的乳房,手从抚摸转为揉捏,要深深贴近那思念已久的体温。
他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裤子,皮带紧紧扣着,几下都解不开。方竹伸手过去帮忙,被他推开。这时候他还记得她手上有伤。
很快,两个人身上所有的阻碍都被褪下,这样赤裸相对,终于又能坦陈。
他叫她:“方竹。”
她迷迷糊糊应着,他的吻又辗转回到她的胸口,深深的吻,细细的啃噬。他问:“方竹,你的心还在吗?”
他的吻随着她的心跳,一下一下,一紧一松,让她全身的毛孔都要打开,浑身战栗,不能自己。
她嗫嚅,她喘息,她说:“何之轩……你醉了。”
何之轩低低笑了一声,像是哂笑,又像无奈:“是你先开始的,这时候还有借口,不觉得特没意思吗?”
他不让她说话了,封住她的口,她多说一句,也许一切又要退回去,他不打算再退。他腾出一只手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在混乱下再伤了自己,身下深深一沉,就进去了。可还不够,何之轩又拉过被褥垫在她的身下,稍稍抽了出来,再自高而下,又重新深入。
这一下的冲击让方竹真的再也无法说话。而后的撞击一下重过一下,力道这么猛,让她无法招架。她扭动腰肢,想要逃,可是逃不了。
他在她的体内,灼热坚挺的侵入,不容她有片刻的迟疑。
方竹有点疼,但激情在疼痛中被点燃。
是的,是她先开始的,她怎么能逃?
他们的身体都有对方的记忆,熟悉的律动和亲吻,一旦再度纠缠,就不愿意再分开。
他的一只手一直牢牢握住她的左胸,想要重新握牢她的心。
方竹唯有打开自己的身体,承受他施予的一切。
原来你还在这里
方竹在清晨醒来,翻一个身,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周身干净得像初生的婴儿。她身上的睡衣换过了,内裤似乎也换过了。手上的纱布也是重新包扎好的。
原来她一头睡死过去,什么都被人安排好。
外头有“踏踏”的脚步声,慢悠悠的,不像是何之轩。她叫一声,阿姨推门进来,见她醒了,问:“何太太你是喝粥还是吃面?”
方竹坐起来,发现连拖鞋都好好地安放在床边。
她胡乱说了一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是吃面还是喝粥。她走出去,客厅外的阳台上晾着大大的被套和沙发套子,遮去大半的阳光。阴凉的一角,还有她的内裤和睡衣,以及他的内裤。
阿姨纳罕:“一大早过来看见何先生洗东西,今朝阳光不好呀,洗什么沙发套子?”
方竹的脸“兀”地一红,想,幸亏她没提别的。她含含糊糊地刷了牙,洗好脸,坐在台子边喝粥时,重逢后头一回给何之轩打了电话。
响了两下,他接起来,知道是她,就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低低的温柔的,带着东北味儿的“儿”字音,绕到她的心里,甩都甩不掉。
方竹说:“睡不着。”
何之轩提醒她:“今天去医院要记得拿药膏,别忘了。
她是真忘了今天还要去医院。
她叫他:“何之轩。”
昨晚她叫了无数声“何之轩”,像要把这几年没有叫的都叫了。她呻吟,大汗淋漓,与他水乳交融。
她不太记得到底做了多少次,只是记得他将头埋在她的胸膛,紧紧扣住她,不让她稍稍远离。她挣扎起来,坐在他的身上,身体里最软弱的那一点被他一击即中,整个人几乎痉挛。
他绵密地吻她,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可她并不讨厌,努力回应他的吻。直到最后,她在他的耳边呐呐吐了一句无声的:“对不起。”
他正抵在她的深处,息息相连的那一处灼烫地似能烧炙到心头。她与他一起轻轻颤动,她吻住他的唇。再后来,她就意识模糊了。
他应当是没有全醉的,给她洗了澡,还洗了被套沙发套和衣服。一到早晨,一切恢复如初。
何之轩说:“嗯,换了药膏顺便问一下医生,右手无名指是不是可以戴戒指。”
她右手的伤口一直划到无名指下头,之前都不好牵动手指头,可她顾不上这些,她说:“何之轩,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
何之轩打断她:“方竹,我们试试看。”
他说:“方竹,我们试试看。”
方竹忽然泪盈于睫。
阿姨走过来要收拾她的碗筷,她慌忙收拾好情绪,与他道个别挂上电话。
阿姨问她:“几点去医院?”
方竹说:“半个钟头之后吧!”又补充,“我自己去好了。”
阿姨看她有独自走走的意思,识趣,就没有要求陪她去。
方竹吃好早饭,带上皮夹子和手机出了门,先去医院换药,期间派出所打来一个电话,说最近有一些线索要她这两天抽空过去核实一下。
医生说:“伤口好的差不多了,症结也找到了,以后总归是好的。”
方竹问:“无名指好戴戒指吗?”
医生说:“还是会有点痛的,如果你觉得能忍一下,问题就不大,对神经没有影响。”
真是愈合的好快。
方竹出了医院,又去另一间医院。她突然就很想去那里看看也许醒着的父亲。
父亲果真醒着,房间里有人气,人还不少。方竹站在门外,要深呼吸三次,准备敲门,可她听见父亲说话。他说:“这个局你倒设的巧,年轻人心思慎密,比得我们老朽了。”
有个熟悉的声音在答:“是您谦让了,这盘棋乱了点儿,我下得太冲动,让您费神不少。还是别下了,您先休息。”
方竹缓缓放下了手,她静定地站在门外,开始发呆。
“你还缺着几步。”
“嗯,有些东西没买到,不过应该快了。”
“小张,给孙副台长那里挂一个电话。”
“不用了,我们的项目还算顺利。”
“小子,年少江湖飘,老江湖帮一把是一把,你推了一次又一次,兀地不尽人情。别学丫头片子惹我生气,她躲我躲得像避猫鼠,你们眼里都没有爹娘。”
“有些事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不能靠长辈。”
“算了,多说生气。下棋,看我解一解你这个乱局。”
然后又有小张的声音:“还要打电话给孙副台长吗?”
“让年轻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去。”
大家都笑了,还有阿姨的声音:“这大好的礼拜天,就缺一个小竹。”
方墨箫在问:“她的伤怎么样了?”
“快好了。”
“哼!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你们养了儿女,就真正晓得好歹了。”
这大好的礼拜天,天气并不十分好。
方竹又默默从医院里走出来,她腿脚酸软,就地坐在路边车站的侯车长椅上。她的对面有个活泼泼的小女孩,一个人对着人行道上的方砖跳房子,一下两下,离自己的父母越来越远。
女孩爸爸在叫:“跟你说了不能在这种地方乱动,再跳要跳马路上了,跌了你就知道痛了。”
小女孩年纪幼小,正是任性时候,转头嚷:“你们不陪我玩,我摔跤不要你们管。”
刚刚说好,她一脚落空,从人行道摔到马路上去。方竹一惊,要去扶她。她的爸爸说:“看到没有?跌痛了活该。”
口里这样说着,早已把女孩抱在了怀里,女孩使劲甩着双脚,不肯领情,一个劲儿说:“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车来了,父亲夹着女儿上了车。方竹目送他们,嘴角一牵,是一朵她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
方知爱情非自控
方竹没有直接回何之轩的家里,而是先回了趟自己的亭子间。
十分意外的是,亭子间里整洁一如当初,窗帘拉了起来,光线是昏暗的,可是能看清连胡乱堆放的报纸都收拾了个整齐,书整整齐齐排在书架上,一切物品都就绪。
桌台椅子上没有积灰,床铺上罩好床罩。
何之轩连这里都没有忘记。他是何等的慎密,她自愧不如。
她想,如果两个人的感情论出比赛胜负来,她才是真正输的那一个。
方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外头的阴云渐渐散了些,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对面的小男孩正趴在窗台上学习包书皮,他的妈妈手把手教他,一边说:“就要上学的人了,要自觉,不能混日子。”
是的,不能混日子了。
方竹重新关好窗,拉上窗帘。
杨筱光发来消息问她:“大好礼拜天,你没有被领导霸占吧?有没有空和老友喝茶去?”
又是一个说“大好礼拜天”的,方竹愉快地回复一个“OK”。
杨筱光约的地方是在她家附近的“午后红茶”,方竹过去也不远,两个人半个钟点以后就碰着了头。
方竹比杨筱光晚到,她已经喝掉了一杯西冷茶,正趴在桌上看暇眼,走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