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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说:“笛风,你一晚成名,力压群芳。”
易笛风推推杜枫林,忙说:“这个才是‘红于二月花’啊,我是绿竹做的笛子。”
旁边有位夫人饶舌:“这个王冠流光闪闪,似乎不是王室偏爱的宝石。”
一时旁人都不好接话,这人分明嘲笑易笛风用的不是正宗王冠。
杜枫林刚要出声,易笛风一直挽着他的手用力捏捏他,同时笑着说:“若秘书拍个不知多少死人用过的头冠给我戴在头上,我一定掐死她。流传下来的王冠不知沾有多少鲜血、锁着多少冤魂,我会做恶梦的。再说,连自己的王冠的失去的民族或家族,不是消失就是失势,也无甚值得引以为傲。
“倘若那王冠并非唯一的可证明当时历史的古物,不见值得众人争夺。经常拍卖的王冠无非是些欧洲小国的,我才不会戴了某国的王冠替他们国家做宣传,引得一批批的考古团队和游人赶去,让他们捞足好处。”
杜枫林含笑看着她:“是,弹丸之地的国王统治的子民远少于你。你这个王冠拿去拍卖值钱多了。估计不出一个月市面上流通着大大小小的仿制王冠,标签上加注――仿制于易氏王冠。”
杜议员点点头:“人人追逐的不过皆是众人的追逐;古董名物只不过是价格高点的用品而已,当初与普通生活用品的功能并无不同。不在意古物内涵意义的人真的是要来无用。”
“我就是那类不懂欣赏的人。”易笛风笑,又问杜夫人,“听说不懂赏玩古董的人都被认为是修养层次不高。”
周天泽刚好过来听见,就笑:“啊,那我岂非没修养?”
易笛风大笑:“我是坚决否认的,你承认了,那我则高你层次多多。”
众人笑了起来。不禁都多看了易笛风一眼,心想,这女孩可不简单。多少人为了古董名物倾家荡产,丢失性命的都不在少数。可这女孩年纪轻轻却将这些行径看得如此透彻,而她并不是意气用事顺口说说的,似乎是她存有已久的看法。
更难得的是,她清楚自己的价值,也肯定自己的价值能创造其他价值,而不需要其他的附加价值来衬托自己。别人的挑衅更是轻易化解,不放在眼中心上。
那位夫人是立法会林主席的儿媳妇,丈夫也任职于民政事务局,并非无知妇孺,她方才见到杜枫林与周天泽整晚都伴在易笛风身边,心气难平,方出言不逊。
杜枫林沉稳可靠,周天泽爽朗大方,两人皆身世傲人,学识、能力在一众豪门子弟中也是数一数二,可以说是政界中最有价值的单身公子,众人眼中的金龟婿。这位林夫人的小女儿对杜枫林有好感在社交界是众所周知,现时见到杜枫林如此呵护态度,而易笛风又有这般架势言辞,自己的女儿似乎难以占上风,心中暗生警惕。
上得车来,易笛风秃然倒在椅子上,合上眼,无力呻吟:“二月花,我睡了,到了再叫我。”
杜枫林怜惜地看着她,轻轻地替她系上安全带,又把被压着的头发撩到前面,说:“这女王装扮真适合你。
易笛风又是后悔不已,心绪起伏。幸好易居甚近,车一停,易笛风就自行解开安全带下车,极力若无其事地说:“二月花,刚才,刚才的事对不起了,可能是喝多了。”然后便飞也似地跑了。
杜枫林撑在方向盘上,嘴角噙笑。
易笛风急奔上房间,靠在门上,还没缓过口气,手机就传来短信:“用热水泡脚十分钟再睡。”
是杜枫林。
易笛风趴在床上,不断地拍打枕头,想自己真是见鬼了,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做出那般举动。愈想愈气,辗转难眠。
第二天,顶着两个熊猫眼到公司。王舒萍笑:“内地的国宝未送来,而你就强充了。”
易笛风想到这熊猫眼的来历,不由更是懊恼:“哎,晚宴真真磨人。”
“怎么会?你看,报纸网络都说,‘易氏女王’震撼登场。”
“本市媒体成日用这种悚然标题吸人眼球,康乐署长被形容成‘打得看得’,让外地人不知所云。”
“尚评论你与周公子金童玉女,纷纷猜测你们是否情侣关系。”
“联想丰富。好在昨晚化装师化腐朽为神奇,平日牛仔裤出街,无人认得。”
“不戴墨镜上街就不会被认出。”
易笛风大笑:“形容贴切。早十几年前就有道IQ题,问秦X上街为什么未被影迷认出。”
“答案是‘无戴墨镜’。”
“正是。不过确实如此,现时商界年轻一代名人比起时有负面绯闻的娱乐明星,更有一种正导形象,是许多年轻人的新偶像,比明星更有名气,但就好少在街上被人追。便服出行,无市民会想到他们会随便出现在大街上。”
“放心,我们不会让媒体妨碍到你。只不过现时要你亮下相而已。”
“以前我从未在媒体上见到易家的报道。”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易老夫人见过大风大浪,稳稳掌舵;现时你是新手,露下面,让人觉得公司充满活力,将会进取积极,员工亦会觉得前途生机勃勃,方才人人争着睇报,热闹非凡。老板不同的形象,让人浮想联翩。但我们不会让媒体伤害到你。”
“如此多曲折内幕。真是卖身了。”
“是永不能翻身。”
“呵,多恐怖。”
今晚开始放假,人人无心工作,到处熙熙攘攘。到下午早早收拾走人。除开保安要轮值,易笛风让易居的所有人都放假离去,在冰柜储足新鲜食物与水果即可。自己捧着大把资料准备与其共度假期。
到圣诞夜当日下午,易笛风简单编个麻花辫,换上简单外出便服,背个大背囊,步行到巴士站,准备搭巴士落山去医院。她已让看护中午放假离去,自己下午到医院陪外婆。医院尚有其他的值班医生护士,应该无大碍。
外面天气良好,无雨无大风,估计今晚各商家盘满钵满,尤其是西餐厅爆棚。
正在胡思乱想间,听得喇叭响,却是杜枫林的车早已到身边,他探出头笑问:“下山?顺路兜你下去。”
易笛风感到脸微微发烫,说:“不了,我就是想坐巴士才不开车的。”
杜枫林微笑:“你自己的车该是放着避风头了吧。今晚请你吃圣诞大餐,能否赏脸?”
“外面人山人海。”易笛风说着,不再加理会,自行往前走。那么长一段路,两人共处小小车厢,自己实在觉得倍受压力。
杜枫林追上来,柔声说:“我亲自落厨,保你吃得精神大振。然后,送你到医院,费事你饿肚,总要被大包小包压扁,外婆怪我。”
易笛风不知为何,心有点酸,几乎要落泪,怔怔地。
杜枫林下车来,摘下她背包,把她拥进去。
看着前方的车缓缓下山,后面车上的杜氏夫妇面面相嘘。
杜氏夫妇方才极力劝说杜枫林今晚齐往慈善会,但杜枫林说不想去那种无聊的酒会无所事事,然后赶着落山,他们尚认为他是否要与某名媛共度烛光圣诞。但方才看他与易笛风的拉拉扯扯分明就像是情侣闹别扭,俩人思疑不已。
待落到市区,他们见到杜枫林的车前往的方向似乎是他的公寓,杜夫人面上不动声色,却不禁忧心,强忍住想跟着前往的念头,想了想,拿出手机。
杜议员按住她的手说:“儿女的事你就少操心了。”
杜夫人看了他一眼,还是打了电话:“小郭,你在哪?那太好了,请即时赶到枫林的公寓楼下,他待会就回到,帮我看下他是否带女孩子回去,直至他们何时离开。”
她放下电话后说:“新年过后方局长应该就会宣布离职。枫林无论是资历、级别、年龄都落后于郑署长,若传出绯闻便无从挽回。”
“单身男女交往怎能算是绯闻。”
“若是易笛风就是绯闻了。她身份敏感。”
“你是易氏亲戚,难道还不清楚易家能耐?凭你们易家,就算要换美国总统都有可能。”
“就是这样才不行。明眼里,易家只是商人,若靠他们当任,别人会想到是金钱推磨,我不能让易家暴露而陷入危机。枫林也一定不愿接受他们的帮忙。若是与周家或林家有关系,别人想到是雄厚的政治后台,这是民众和政客都可接受的游戏规则。”
杜先生摇摇头:“你比我更适合做议员。”
杜夫人正色说:“政治世家有自己的规则和手段,所以能代代相承。你与周先生就像是以前靠自身武艺出身的武将,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打退外侵,振兴经济,真真的是一心为大众做事。但文官世家不同,他们没有兵权,永远不能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他们只靠一个脑袋一张嘴一支笔,所以他们更为小心谨慎,时时都小心着如何在做事的同时保全整个家族。我们这种政治世家能维持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从小就耳熏目染,知道什么是致命的。”
杜先生说:“孩子的幸福比较重要。枫林还年轻,资历可以累积,不必急在一时。除了年轻不得年长者信任之外,他方方面面都胜于郑贵年。”
杜夫人一脸冷冽:“虽然是远亲,易雨也不跟我堂叔公的姓,但按辈份,易笛风应称我表姐,枫林要叫她阿姨。到时不知给人闹成什么样。”
杜先生失笑:“亏你能把中国人那些错综复杂的辈份理清,现在有谁还管那个不成?都好几代了。”
杜夫人悻悻然:“易家才三代。”
“那也已经是‘堂’叔公了。好了,快到了,别黑着脸,吓得化妆师手颤划花你的脸,得不偿失。”
杜夫人方脸色稍霁,叹道:“真是也奇了。除了政界、商界的名媛,他工作时时与打得看得的高管金领女亦频频见面,也无一人入眼。”
第六章 烟火人生(一)
易笛风坐在车上,醒过神来颇局促不安,缩手缩脚。
杜枫林笑:“你拣张碟听吧。”
“你平时听的是什么?”易笛风说着,按下播放器。是张学友翻唱的《伤追人》,易笛风一听就知道这是他去年举行的“活出生命”演唱会。
叹口气说:“他的雪狼湖音乐剧也没看到。”
“你也喜欢他的歌?那下次与你去听。”
“他喉咙有事,今年大搞几场,估计明年都没可能了,要等到后年。”
杜枫林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居然猜得到?他明年确实是不会开演唱会也不会出专辑。你还喜欢哪些歌手,替你留意。”
“暂时没想到。去年有位夜大的男同学周末逃课来香港听郑XX的演唱会,被其他同学踩得半死,说要是听张学友的倒罢了,居然是去听个二流歌星。”
“她歌唱的算不上一流,但去年在本市的名气倒是一流的。可惜今年精神崩溃了。”
“是,那同学也振振有词‘我觉得她很好啊’。人与人的喜好不一。”
说话间已到了杜枫林位于尖沙咀的公寓,在星光大道旁边,这里距离他上班的地方近,十分方便,但香港弹丸之地,这些公寓都不会有花园或其他设施,有几排紫荆树就不错了。不过,在萧条的冬季,紫荆花开得实在灿烂夺目,一排排,十分精神。
杜枫林将车直接驶进地下停车场,易笛风落车后,往光亮的门口方向走。
杜枫林笑:“走错方向了,电梯在这边。”
易笛风只好摸摸鼻子转过方向,问:“不用买菜吗?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