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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若霜翻个白眼,撇撇嘴角,「要是你能拿出什么建设性的答案,我就喊你一声二姊。」
「那你的建议呢?」岳寒静歪著小脑袋问道,表情无辜。
「你是说我一点也没用是吗?」岳若霜一脸气呼呼。
岳冬芙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二姊、小妹,你们两个别吵了。」
「爹替我们四人订下亲事是事实,就算再怎么争吵也改变不了,不过……」岳初雪的眼珠子转了几圈。
「不过什么?」三个小女人的脑袋凑向前。
「我知道爹替我们订的亲事是哪一家。」
「然後呢?」岳冬芙好奇的问道。
「冬芙,你好笨!」岳若霜不屑的看了岳冬芙一眼。
要是跟别人说,岳冬芙是她姊姊,一定很丢脸。
她只不过是慢一下出生而已,就沦落成最小的。
没错!她和岳冬芙是孪生子,而岳初雪与岳寒静也是一对孪生子。今年刚好她与岳冬芙及笄,这也是为什么她们的父母害怕女儿们再不出嫁,就会被捉进宫中当秀女的原因。
岳冬芙满肚子的委屈,「为什么要骂我笨?」
「既然大姊知道我们要嫁的人是谁,不就可以先去探探对方的底?」
「探探对方的底?」岳冬芙与岳寒静同时尖叫,两人脸上露出惊慌。
「若霜说得没错,我正有这个意思。」岳初雪露出笑容,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我想去我未来夫家探探虚实,至少心中有个底也比较好,若是不满意,便想办法让对方退婚。」
「这个主意不错!」岳若霜举起双手赞成。
「可是要我们一个人去?」岳冬芙睁大眼眸,小口张得好圆。她实在是不安心呀!
「当然,我们得要各自负责,毕竟再过不久,对方就要来迎娶了。」
「不想去的人可以不用去,然後乖乖待在家中当新嫁娘。」岳若霜凉凉建议道。
「我又没说不去。」岳冬芙委屈的嘟起小嘴,「我只是没有一个人到外面过会怕,因为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块行动。」
「现在不行了,动作再不快一点,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嫁,对方就要来迎娶了。」岳寒静抿著双唇,眼神中露出一抹坚定。
「可是我们不嫁,还是躲不过选秀女……我不要进宫!」岳冬芙猛摇头。
「这个你放心,相信就算我们消失,爹也会对外发布消息说我们已经出嫁了,等到我们回来时,男方已经退了这门亲事,我们的名誉也算是毁了,当然地方官也不敢把我们安排在秀女里面。」岳初雪脑中的算盘可是打得很精准。
「那我们四个人一起逃就好啦!」岳冬芙建议道:「不需要找什么未婚夫,等选秀女的事告一段落,我们再回来。」
「你想被砍头吗?」岳若霜没好气的道:「这可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可是我们现在去找对方,还不是一样?」岳冬芙嘀咕著。她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分别?
「不管你那时的身分是什么,至少官府找上门时,证明你在夫家,不算是欺君之罪。你们可要遵守这一点,要不然会连累大家的。」岳初雪脸色相当凝重。
这可是攸关一个家族生死,不只是自己,就连岳家所有人的命都会赔进去。
「我知道了。」所有人一块点头。
「好,咱们也不能毫无章法就开始,首先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混进去!」
*
「唉!我真的苦命。」岳冬芙满脸哀怨。
她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个烂主意?
想她一名黄花大闺女,不在家中好好刺绣、弹琴,反而跑来酒楼当跑堂,任由人使唤,她是不是发疯了?
「田宝,你在那偷什么懒,还不快干活!别忘了去收拾桌面,等会有客人上门会没位子坐。」
「是的,掌柜。」岳冬芙打起精神来,快速的收拾桌面,然後用放在肩上的布巾把桌面上擦了一回。
这时,正值中午人们吃饭的时间,客人来来往往,人越多,掌柜的笑容越灿烂,只是苦了他们这些跑堂。
「我为什么要同意这个烂主意?」岳冬芙喃喃自语,忍不住再次质疑她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为什么要来这里做苦工?
这几天下来,她白嫩嫩的小手磨破皮,还长了好几个水泡,痛得她好想放弃走人回家。
但她不由得想起几天前,当她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婿是龙逍酒楼的少主时,忍不住感到讶异。就算她身处深闺,也听说过龙逍酒楼这四个大字。
王孙贵族都喜欢上龙逍酒楼用餐,因为那里即使是一道简单的菜色,也会让人食指大动,所以龙逍酒楼的生意络绎不绝,在短短的时间内,林立各地。
岳冬芙曾经去吃过一次,那一次还是父亲带著一家大小去品尝,她还记得那时她因为内急离席,回来时,却找不到自己的包厢,半途上遇到一名白衫男子。
他带著她回到自己的包厢,他脸上挂著和煦的笑容,令她一想起来就怦然心动。
如果那位白衫男子是龙逍酒楼的少主,她一定很高兴嫁给他!
岳冬芙的脸儿不禁微红了起来。她还记得那名男子说她满十六岁时,他就会娶她为妻。
可是她知道他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因为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而她也没有报上自己的闺名,况且,他说不定只是名打杂的仆人,怎么可能是龙逍酒楼的少主呢?
为了一探她未来的夫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大姊帮她安排假扮成男人做跑堂的工作,一来安全,二来也是因为她们根本不清楚龙逍酒楼的少主到底住哪里。
但是根据打探来的消息得知,龙逍酒楼的少主最近会来到这里视察产业,所以大姊在徵询她的意见之後,便想尽办法帮她混进龙逍酒楼里。
岳冬芙抚著自己变粗糙的小手,她承认自己好像吃不了苦,只不过是跑堂的工作,就将她累得不成人形。
才短短的十几天而已,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那名该死的龙逍酒楼的少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
「田宝,你还在偷懒!」掌柜板起脸孔怒斥道:「客人上门,你也不会上前打招呼,就只会呆呆的待在原地,我怎么会录用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那是因为你贪了大姊塞给你的十两银,才会破例让我在这里当跑堂。岳冬芙在心中暗自嘀咕。
想到大姊拿出十两银放在掌柜手上,说她这名亲戚从小就手脚不灵活,所以想在龙逍酒楼里学些手艺回去,麻烦掌柜多照顾。
没想到她还真的被掌柜多照顾,眼睛老是紧盯著她,指挥东指挥西,她好几次好想大叫她不干了,但到最後还是把怨气往肚子里吞。
她知道这里不是家中,她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如果想知道自己未来夫婿是谁,又是什么样的人,她就得学会忍这个字。
「是,掌柜。」岳笑的头低得不能再低。
就在这时,门口来了一辆马车,掌柜眼睛一亮,立刻推著岳笑,命令道:「快去把後院北侧二楼那个房间打扫乾净。」
「是有谁要来吗?」岳冬芙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她来这里十几天,从未看过有人进去住过那个房间,现在掌柜要她去打扫,是有重要人士上门来吗?
该不会是龙逍酒楼的少主吧?
岳冬芙一颗好奇的小脑袋直往龙逍酒楼外探望,却被掌柜敲了下头。
「别东张西望问这么多,还不快点去!」掌柜义正辞严命令道。
「是。」岳冬芙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了回来,带著几分失望的表情离去。
真是好可惜!她还没有看清楚来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是龙逍酒楼的少主,那她岂不是错过看看自己未婚夫长相的好机会?
岳冬芙漆黑的双眸骨碌碌转动著。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露齿一笑。
山不转路转,她有好主意了。
第二章
「少爷,你来啦!需不需要坐一下?我立刻要人拿上好的茶叶来泡。」掌柜跑到马车前,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对著刚下马车的男子唯唯诺诺的道,看起来相当谄媚。
「不需要。」冷从云冷冷的拒绝。「房间准备好了吗?」
「这个……」掌柜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准备好了,少爷想先休息?」
「派人送些热水过去,我想先沐浴,然後再把帐本送到我房间。」冷从云淡淡的命令,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冰冷的目光扫过掌柜,顿时让掌柜心中生畏。
少爷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犀利清冷的眼眸彷佛能看穿人的内心深处,让秘密无处可藏。
掌柜连忙点头说好,吆喝著下人赶快去准备,心中也期望田宝那名不机灵的小家伙能够赶快把房间整理好。
掌柜在心中唉叹不已。
每次少爷要来视察,只说个大概时间,却没有固定的日期,搞得所有人只要听到视察两字,就如临大敌。
不过好在他听说最近少爷要来视察,便连忙把後院北侧的房间打扫好。
那可是少爷专属的地方,除了少爷的朋友及亲人可住进之外,一向不对任何人开放。
可是连续好几天,他都不见少爷出现,所以就疏忽了对那个房间的维护,却没想到少爷会挑今天来。
逼不得已,只好把田宝赶去打扫,只希望他手脚能够俐落些,趁短短时间内能够收拾乾净。
随著冷从云的脚步一步步踏往後院,掌柜跟在後头心里直打鼓。
田宝向来就是笨手笨脚,老是在端菜时把汤汁洒出来,一定会被少爷当场捉个正著。
他几乎想掩面哀号,保佑田宝这小子一定要开窍,千万别被少爷逮到,否则他就惨了,被训一顿不说,有可能连掌柜这位置都坐不牢。
掌柜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
冷从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清冷的道:「你不在前面待著,跟著我做什么?」
他严厉的眼眸让掌柜差点说不出话来,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掉。
「我是想说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他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如果我有什么需要,我会吩咐下人,你去忙吧!」冷从云手一挥,淡淡的道。
「是。」掌柜恭敬的弯下腰,看著他进入房间。
他忐忑不安的等待斥责声响起,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房间内相当安静。
他欣喜若狂,心想,田宝那小子终於开窍了。
*
岳冬芙躲在房间里,她并没有遵照掌柜的吩咐来打扫,因为她看房间打扫得很乾净,挺多桌面上有些灰尘,用抹布擦一擦就够了,其余的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脏乱,连床铺上的棉被也摺叠得整整齐齐,这还需要打扫吗?
「不管了,先躲起来,我一定要看看我的未婚夫到底长什么样?」岳冬芙眼珠子快速转动,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是谁能让掌柜这么心惊胆战,她觉得有可能就是龙逍酒楼的少主,同时也是她的未婚夫。
她不懂龙逍酒楼的少主为什么要娶她为妻?明明以龙逍酒楼的名声,他可以娶比她条件更好的女孩子,为什么指明她呢?
她们家也只是普通富有的家庭,真要比起来,光是龙逍酒楼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