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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是才从内务局调过来伺候皇上的。”小荣又是躬身作揖，十足一副小人相。
“尽心伺候着，到时候少不了你好处，下去吧。”轩辕褚偏过头，小荣倒也是个机灵的奴才，再次道了个安就走了，身子隐在一根朱红色的廊柱后。
“这小荣……”轩辕玉总觉得哪儿不对，难道就是因为他美得过火？
“男生女相，生在富贵人家倒也罢了，若是穷苦人家却保不准什么灾难，进了宫也算是个法子吧！”一声幽远的叹息就这样重重地撞进廊柱后的人心里，舒展开的眉眼间释放出的无限风情一下子灿烂夺目，就连星际之辰都无法相比。等轩辕褚与轩辕玉二人的声音隐去在大殿内，廊柱后的人才跳出来，转过身，负起手来，摇头晃脑着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却让人听得不怎么真切。
“梁下娇儿……花非花，自是雾里……色非色……”
“皇儿给父皇请安了。”
“起来吧！”虽然是春末，不过殿内的暗火还未曾撤掉，所以整个大殿因着那道*变得亲切回暖了不少。一声浑厚饱含着威严的声音响起在暖踏后面，一袭明黄身子未动，只是神态里的霸气却四处散逸，即便了亲近如父子也不敢稍有不恭。
“听说昨个儿玉儿留宿在褚儿府里了？”看似漫不经心地搁下手中的折子，却叫殿前才起身的二人微微晃了晃身子，自是天威难测。
“是，臣儿昨日邀了十弟聚聚，怕过了宫*就擅自留十弟在儿臣那儿了。”轩辕褚躬了躬身，明明有派人进宫回话的，为何父皇还会……
“兄弟之间多多走动是好事，不过这么一来，朕倒也发觉十皇儿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去处，老是打扰到你几位皇兄，现在倒是不碍事，等皇兄成了家倒是要避几分嫌了……”两道粗黑的眉轻轻地挑了一下，看着殿前两个皇子，眼神之间却是晦暗未明，叫人猜不出喜怒与否。
“父皇？”父皇的意思是自己也可以像前面几位皇兄一般出宫自立门户了吗？轩辕玉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兴奋的色彩，只是明黄色男子的下一句话倒叫他又低下头来。
“你几位皇兄像你这般大小的时候可都立了不小的功业……”右手象征性地抚上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目光依旧淡定，出口的话却夹杂着一道不轻的力道。
卷一【伍】初次相见？帝王问鸟
卷一【伍】初次相见？帝王问鸟
“皇上，您这是再责怪臣妾的不是了，是吗？”一声挑高的女音就这样从殿外传了进来，轩辕褚转过身，这好瞧见一抹翡翠色琉璃的人影摇曳生姿地进到殿里。待站定时候细细一瞧，斜打的髻发上插了一只玛瑙红的金步摇，随着女子弯腰行礼的动作发出清脆玲珑的声响。
“爱妃此话怎讲？这不是胡乱冤枉编排朕了吗？”座上的男子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淡漠严肃的脸上这样一来倒是透出不少的柔和。
“这怎就不是臣妾的错？皇上刚才可有叨念我玉儿都到了自立门户的年纪，还不若他几位皇兄那样能干吗？这可不就是责怪臣妾教子无方？”柳妃顺势来到皇上身边，妩媚的眉眼间闪出一抹动人的光彩，神情之间倒是三分柔顺七分恭敬。
“瞧，爱妃这么一说，倒真是朕落得个不是了。”上位之人倒也算是能容枕边人的撒娇，顺势也揽了一把爱妃的腰身。
“臣妾可不敢，皇上都说了慈母多败儿，臣妾又怎敢执拗？”三分认真却是七分撒娇，这柳妃可是深谙帝妃王道，不然也不会在众美云集的深宫里占得一份宠爱不衰了。自古帝王皆是薄幸，一个女子凭着三分红颜能霸得几分宠爱，谁又知晓？所以能靠的只能是她的皇儿了，就算不图上头那位子，好歹也得保住他们母子一生荣华无忧。
“儿臣给母妃请安。”轩辕玉面上扬起一抹笑，朝着依在父皇边上的柳妃行了个宫礼。
“都是自家人，就别这么客套了。”柳妃水袖轻轻掩上丹唇，撩起的清风里风情无限，自己的玉儿虽然没有五皇子的能干，也没有七皇子的高雅出尘，但是还是最得自己这个为母的心。
“父皇这么急着宣我兄弟二人进宫，所为何事？”轩辕玉一身淡华流转，温润好听的嗓音像极了清泉*，柳妃几不可闻地轻声一叹，本不该投身皇家的人儿啊，只是糟蹋了那一身肌骨冰洁高雅。
听到轩辕褚好听的嗓音，柳妃也转过目光停在皇上身上，玉儿一直都很乖，虽然免不去有些年少轻狂，可却没有一般皇室子弟的纨绔不羁，那么这次皇上急着召见他们两兄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留宿一事？七皇子也是个好皇子，性子淡然，也从来不争，只是安心办好自己的职责之内的事。想到五皇子，柳妃的眉眼有一刻的闪烁，若是蓝妃还在世，这朝堂之上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老五这次平乱有功，不出几日就会得胜回都，朕想让你们兄弟二人替父皇亲自出城迎人！”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快得根本没有人能抓住，“而且玉儿也不小了，朕打算等霄儿回来就让你跟在你五哥身边学习……”
“傻孩子还愣着做什么？能跟在五皇子身边学习是别的皇子求都求不来的，还不快谢恩！”柳妃媚眼一瞟，就半是娇嗔地冲下面明显心思飘渺的两个人说出口。
“儿臣谢过父皇。”轩辕玉着实没想到父皇会这样安排自己，让自己跟着五哥学习兵法技艺，五哥可是皇族里最出色的皇子，布局谋略样样出类拔萃，从小就是他们几个弟弟的崇拜对象。虽然父皇并没有册立太子，可这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把五哥当成未来太子来看待？能跟在五哥身边，是他之幸。
轩辕玉一想到日后能跟在他敬爱的五哥身边学习，自然喜上眉梢，只是边上的轩辕褚却微微拧了拧眉，父皇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派两名皇子出城迎接五哥得胜归来，自然是圣眷荣宠，接着又让十弟跟在五哥边上……莫不是父皇打算传位给五哥？若真是这样，自己也是心里欢喜，只是，事情真的会这样简单吗？
轩辕褚的心底涌上一股怪异，可又快得抓不住，只能细细往回梳理一遍，甚至忽略了堂上父皇那落在自己身上若有所思的目光。
“对了，玉儿你手上的伤怎样了？昨个儿让你传太医，你就是不肯，现在母妃看着似乎肿了吧？”柳妃的眼光一滞就停在自己儿子手上那裹着的纱布条上，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奴才没好好照顾好她的皇儿？
“谢母妃挂心，只是一点小伤……”轩辕玉把自己的手往袖口里面缩了缩，企图遮掩一些。
“朕听说是只顽劣的鹦鹉弄的，玉儿，可有此事？”一句话，声调平和却掷地有声，一把拉回轩辕褚已然飘离去的心思，也让轩辕玉一下子窘困住。
“回……父皇，却有此事……”轩辕玉还想开口说什么，一旁的轩辕褚轻轻咳了一下，眼光却不曾与轩辕玉转过来询问自己的目光相触，圣颜之下何人可以横冲直撞，就算是亲身子嗣也不可如此任意妄为。
“原来真有这么只鹦鹉，敢伤我皇家之人，朕倒想知道是何人所养的鹦鹉有这个本事？”漫不经心的目光滑过边上的三人，只是神态中的厉刃却叫爽朗明媚一如柳妃者也不敢轻易开口。
“回父皇，是前几日儿臣等遇过市集瞧着乖巧伶俐就买了送给五皇嫂解闷来着，没想到那畜生野性不改，一不小心就伤着十弟了……”轩辕褚想好措辞，一边抬眼正对上父皇打量的神色，姿态祥和态度却不卑不亢。
“原来如此……”轩辕圣元帝垂下眼眸，五皇媳啊，当初霄儿请旨非要娶的媳妇啊，以故大祭司的孙女，呵呵，眼底飘过一丝冰冷的笑意，“朕记得五皇媳前段时日似乎受惊了，老七，你出宫的时候记得带上宫内的太医还有药，给皇媳好好瞧瞧身子，知道吗？”
“儿臣知道。”轩辕褚略一躬身，眸光淡然地扫过一旁的轩辕玉，却依旧不很明了父皇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好了，朕还要批折子，都下去吧。”慵懒地挥了挥手，圣元帝把目光复又投注在手边的黄澄色折子上。
“儿臣（妾身）告退。”
卷一【伍】初次相见？奴才绝色
卷一【伍】初次相见？奴才绝色
离开大殿一段路后，一直行在前面的柳妃停下了脚步，“玉儿，还不快过来给母妃瞧瞧你的手。”
瞧那纱布裹的样子，柳妃一道黛眉蹙起，没等轩辕玉回过神就一把拉过他的手，细细瞧了起来。
“母妃，儿臣都说了，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母妃怎还这么小题大做的呢。”轩辕玉毕竟才成年，那种介于男孩与男子两者之间的别捏也着实叫柳妃又气又喜，这儿女再大在做娘亲的心里可永远只是个要自己宠爱保护的主。
“还说小题大做呢，你让你七哥瞧瞧，是不是红肿了？”柳妃口中虽然这么说着，可握着轩辕玉的手却倍加轻柔。一旁的轩辕褚只是保持着一贯的清雅淡然，也不答话，只是唇角云淡风清的笑若有若无地染上一丝苦涩……
世人只道这金雕玉砌的琼楼玉宇有着怎样言辞也无法比拟的华美，可又有几人能参透这华美背后最伤心痛肺的一面？在这宫廷里夫妻母子兄弟却不再是简单的世俗之联，不单只是荣华福禄的牵扯，更是杂糅进了生杀权势。任你怎样云淡风清，奈何却终不得半袖清风如许啊。十弟是幸的，起码有着真心待着他的母妃，而自己的母妃……轩辕褚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黯然，这么些年，母妃您过得还好吗？
“好了好了，母妃您就别大惊小怪的了，等日后跟了五哥学课业，可就不止受这么点伤了，您刚才怎就不拦着父皇给儿臣派的事儿呢？再说人家七哥还在这儿呢，叫七哥看儿臣笑话了不是吗！”刚毅的唇角朝着微垂着头的七哥弯了弯，神色间竟然有了一丝浅红。
“成，玉儿大了，不要母妃就是了。”媚眼扫过轩辕玉，柳妃背过身，带起园子里一丝淡淡的早香，“今个儿天色还早，七王爷您也别急着出宫，去臣妾那儿坐坐吧。”许是爱屋及乌吧，对于这个七皇子，柳妃一直以来也算是极亲厚的。
“儿臣不敢，多谢柳妃娘娘美意，不过本王还有要事，下回再到柳妃娘娘处请罪。”
转过身，就算轩辕褚努力屏住知觉，可是柳妃爽落的责惜以及十弟带点敷衍的讨饶声仍旧一字不差地落进自己耳中，哎……
“一声轻叹谁家愁，但问行人安乐否……”
“一声轻叹谁家愁，但问行人安乐否……”随着风飘来一道话，微弱却缠绕着初春的一点楚楚动人，轻柔却字字钉打在轩辕褚的心头，但问行人安乐否，安乐否……是不是自己的安乐已经惨淡到叫行人相问的境地？
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轩辕褚的眉心突然一蹙，“谁？”
“哎呦！”一个娇小的身子就这样滚落到轩辕褚的脚边，轩辕褚挑起眉，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打量着滚落在自己面前的宫人几眼，轩辕褚浑身散出一股淡漠清冷的气势，面前的宫人身子明显一怔，不过快得让轩辕褚以后那只是错觉。
“奴才小荣见过七王爷。”
小荣？就是适才那个眉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