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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干子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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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商的年纪比杨元朝大几岁,但还不到40,属同龄人,长得倒也仪表堂堂,一副西装革履的绅士打扮。

“上回多谢啦,不然,兄弟我的追悼会都已开过多时啦,让我怎能不感谢你呢。不见你这救命恩人一面,连起码的人情世故都说不过去。”台商客客气气地说着,随之恭敬地递上一张名片。

杨元朝扫了一眼当时还刚刚在大陆流行开来的长方形小纸片,见上面醒目地印着“郭家驹”三个黑体字,至于台湾某某贸易公司及一应联系方式和公司位址等,也均罗列的够详细,但他却没仔细看,随手丢在桌上。

对于这类交往,他向来不以为然,起码地点和场合不对,再者人家是来感激你救命之恩的,彼此的位置也不对等,所以也就不可能有啥真情谊儿可言,做不得数,当不得真。

“哎呀,杨处长,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上回可真够险,要不是你杨处长身先士卒,冒死救人,我都不知道会怎样了。”看来,对于上次的历险和救命恩人,台商至今记忆犹新,没忘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杨元朝应付着,“这都是我们平常干的事儿,一点儿不奇怪,用不着表扬。希望你在大陆的生意和投资能够圆满,多多赚钱,大大发财,总之一切顺利。”

这话,让任何人听起来都不免有一种干巴巴的应付事儿的感觉,可人家台商却并没因此觉着有多尴尬,依然热情洋溢地表示感谢。

“你的意思我明白,大约是想交朋友,至少,要请我出去搓一顿,表示表示你的一片感激之情,是不是?我看还是算了,我已经说了,这是我们警察的本职工作,正当该做的事,没啥值得感谢的。”

“哎呀,”台商不依不饶,“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丢了点儿东西,破了财,消了灾,这可是救命之恩呐!你让我们台湾同胞怎么想?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上次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我因为在上海有生意,就赶着过去忙活,直到最近才返回。既然回来了,总得让我表示表示吧?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会觉着欠你的债,活得不舒服。”

“真的不行,我们有纪律,不允许接受当事人请,这是原则问题,绝不能含糊。”杨元朝坚持。

商人到底是商人,心思花哨,鬼点子多,见杨元朝油盐不进,马上另辟蹊径,转换话题:“哎,杨处长,我觉得,你跟一般人不大一样,说话办事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想必,你的家世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吧?”

杨元朝一怔:“根据呢?我脸上又没写着?”

台商得意地嘿嘿笑道:“这就难怪了,除了你说话办事跟别人不一样,我还有另外一个佐证。”

“什么?”

“你家的电话是军线,对吧?”

杨元朝又是一怔,不知这主是打哪知道这些的?看来,还真不能小看商人,搞情报正经有一套。

“那你说说,这一般跟不一般有什么不同?”

“还是我猜对了。”郭家驹满意地笑了,“你杨处长是军人的后代,就是你们大陆人所俗称的‘干部子弟’,对不对?”

“干部子弟怎么啦?我们伟大领袖说过,大家伙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勤务员和社会公仆,不分贵贱高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台商见他如此冠冕堂皇,便一反常态,不屑地挥挥手:“杨处长,你就不用给我上政治课啦,我知道你们大陆人,经过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练得人人都能说会道,理论水平高。其实,我来大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早先在广东、福建,后来在北京、上海,现在到了贵地,大陆的事,我都懂。你们干部子弟条件优越,属于社会各个阶层中的贵族,就像欧洲那些因战功被国王授予贵族称号的家庭子弟一样,哪能跟一般普通平民百姓的孩子相提并论呢?开国际玩笑!”

杨元朝没承想,眼前的台商居然懂得不少,不免重视和感兴趣起来,也便多少放下执法者的架子,显得平和多了,不禁刻意地瞟了一眼名片上的“郭家驹”三个字,然后道:“那你说说看,都还懂得我们大陆多少?我倒想领教。”

台商乐了,诚心诚意地说:“虽然,大陆和台湾岛远隔千山万水,可中间不过就是有那么一个台湾海峡挡着,其实二者都属于一个版图,同一个祖先,都是中华民族的一分子。”

“这话我爱听。”杨元朝绝对赞成这种说法,“看来,你还是个民族主义者,起码还记得自己是中国人!”

“那是当然啦。”台商自觉不自觉地牛起来,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实话跟你说,我还是‘国军子弟’呢!当年,我老子也正经指挥过几万人马,跟你们真刀真枪地较量过,虽然最后失败了,躲到弹丸之地的小岛上,可毕竟那都是由于政治信仰不同罢了。如今事过境迁,老一辈儿的恩怨情仇已经成为历史和过眼烟云,咱做小字辈儿的不应该再延续仇恨而应该携手,共同繁荣昌盛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

这一番直抒胸臆的见解,还真把杨元朝的兴致给勾起来了:“行,既然你‘国军子弟’如此坦诚相见,我作为‘共军’的后代,总不能欺负你。我答应你,接受你的感谢,今儿下班以后,咱们聚聚。不过,得由我掏银子,谁让我是胜利者的后代呢。”

台商听他这样讲,不禁高兴地乐了,已经看出面前的这个“共军”后代当真是个人物,尤讲义气。

当晚,杨元朝为慎重起见,在城郊结合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馆子做东请台商。不仅如此,就只带了杨守信一个人赴宴,而且还没让他进门上桌,而是等候在外面的车里。

“共军”子弟和“国军”后代两人单独共进晚餐,彼此聊了很久,无论是谈兴还是气氛均和谐友好,直到午夜时分才依依不舍地相互握别,并相约以后一定要经常见面,聊聊天儿。

这就算是一份机缘,挺难得。不承想,当年在战场上拼得你死我活的对手的后人,竟然在多少年后,因一次涉及性命攸关的际遇,居然走到了一起,不能不说是缘分使然。

4

冬季又已快走到尽头。

正如盆地气候与别处不同,本来四季就不甚分明,即使是在数九隆冬时节,气温也不会低于零度。

这一年春节,杨元朝和英子仍不能回北京与家人团聚,主要是当丈夫的太忙,白天黑夜连轴转,连家都很少回。即使回,也只能跟老婆久别重逢地短暂小聚。之后,便得赶紧回单位忙案子。

这天,杨元朝坐在办公室里审批案卷,可总觉着一向表现中规中矩、恪尽职守的杨守信有些异常,老是坐不住,一会儿站起来瞎溜达,一会儿又停在窗前驻足向外面凝视沉思,显得心不在焉,似有心事。

“你别老在我跟前晃悠行不行?晃得人眼晕。”杨元朝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不满意地说。

杨守信心神不宁地“哦”了一声,连忙坐回沙发里。

“咦?”杨元朝突然发现手下神色不对,一脸晦气,透着隐隐地哀伤,而且眼圈还微微发红,却不像是睡眠少熬的,不禁感到很诧异,“杨子出啥事儿啦?你好像哭过?”

杨守信低下头,没言语。

“果然情绪不对!”杨元朝连忙扔下笔,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走到杨守信面前,“把头抬起来。”

杨守信慢慢抬起头,眼里已经噙满泪水。

“家里出事儿啦?”

杨守信流下了伤感的泪水,从衣兜里慢慢掏出一条黑纱,惊得杨元朝愣了。

“你奶奶过世啦?”杨元朝大惊。

杨守信点点头,一时泪流更急。

“赶紧走——”杨元朝果断地拉起杨守信,匆匆往外走。

杨守信奶奶的灵棚已经搭好了,棚内中央处供奉着老人家的遗照,遗照下的供桌上,摆放了一些水果和糕点,算是供果;棚的两边,雁翅陈列着大大小小的花圈,花圈上方,悬挂着不少花里胡哨的蜀绣锦缎,算是权充祭幛;由于大杂院儿里地界儿有限,只好把灵棚搭在院门外一侧,几乎堵住了狭窄的街道。

最让杨元朝受不了的是,本来是一件够悲哀伤心的事,气氛应该沉重肃穆,却不料整个情景竟南辕北辙,大相径庭:开着录音机,不停歇地播放着一曲又一曲的流行歌曲,而且音量之大,响彻整个街道;不仅如此,更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前来帮忙打理丧事的一干亲朋好友们居然都像是过节似的,摆起几张四方桌子,东一拨西一伍地搓麻玩!

“这是咋回事儿?丧事咋办成了喜事?”杨元朝不解地问。

杨守信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抽动了一下湿漉漉的鼻子,沙哑着嗓子解释:“你不知道,我们这儿有个老规矩,要是家里的老人过世,年纪超过70岁以上,就算喜丧,亲朋好友们帮着守灵的同时,可以大张旗鼓地玩,算是送寿终正寝的老辈子上天堂。”

杨元朝听了,有点儿哭笑不得,连连摇头:“不可理解。”

说着话,进入到窄小的灵棚里。

杨元朝首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仰脸冲着悬挂于正前方老照片里的老奶奶作揖叩拜,然后准备下跪磕头。

这份举动,完全出乎杨守信意外,不禁受宠若惊地连忙去拉杨元朝。

杨元朝甩开他:“怎么着,你还拦我送老人家呀?兄弟,弄明白了,你我都一样,咱都是小字辈儿,理应让老人家走得放心。”说完,硬是正经磕满三个响头,才算完事。

杨守信感动坏了,也赶紧跪下,陪着磕头。

杨元朝站起来,走出低矮的灵棚,耳边交响着流行歌曲和麻将声,一边用手拍打着膝盖头上的尘土,一边说:“咋没见你妹妹小兰呢?”

杨守信连忙道:“她一向和奶奶感情深,这会儿,恐怕正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呢。”

“那得赶紧去看看。”杨元朝拔脚便往大杂院儿里走,边走边埋怨,“你这个当大哥的也是,眼下你们已经相依为命了,还真舍得把她一个人单独留在屋里,也不怕出事?”

杨守信知道领导教训得对,不吭声,跟着。

“再说,你也真够戗,怎么这几天就没听你说过这事儿?工作归工作,可该请假也得请假,谁还没个家务事耽搁?还有,你家素来困难,应该申请补助,单位又不是拿不出钱来,再说也是通行惯例,早说早补贴你,至于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杨守信仍不吭声,可感动的眼泪却成串地淌下来。

果然,长了一双好看大眼睛的小丫头片子,正独自一人闷在屋子里哭得凶。

杨元朝有意分解她的悲痛:“丫头,还认得我是谁吗?”

小丫头泪眼婆娑地摇摇头。

“忘啦?真不够意思,我是那个你特别佩服的、不怕死的警察呀。”

总算认出来了,不禁悲伤和委屈地把嘴一瘪,哭唧唧地道:“叔叔,我奶奶没了,我好伤心啊!”

杨元朝心疼地掏出纸巾,一边替小丫头擦眼泪,一边沉重地说:“是呀,谁都有亲人,亲人一旦不在了,都会悲伤,也一样都会哭,这正说明骨肉情深。”

小家伙止住哭,天真地问:“那,你们警察会因为亲人死了哭吗?叔叔你呢?为死去的亲人哭过吗?”

杨守信赶紧喝止妹妹:“小兰,不准胡说!”

杨元朝不满地瞪了杨守信一眼,然后换出和颜悦色的神情,对小丫头说:“叔叔也是人,一样也会因为失去亲人痛苦和悲伤,当然也哭过啦。比如,前不久,叔叔的一个亲哥哥不幸去世了,叔叔虽然由于工作忙,没能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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