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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恨自己的没出息,居然会对一个不忠的男人如此依恋,彷彿少了他,她就生了大病,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独立的女人,一直以为自己够冷静,但失去他后,她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坚强,一点都不乾脆。她好软弱,每天只会失魂落魄地瞪著电话,等他打来。
她倔强地抬起头,不让眼眶里快要氾滥成灾的泪水落下来。
「我可以撑过去的,可以的!苏翊羚,妳有出息一点、坚强一点!不准去找他,更不准打电话给他!像他那种狼心狗肺的混蛋,妳应该庆幸自己及早摆脱他才对!没错,妳会熬过来,很快就可以忘记这一切的!」
不能再继续在这里逗留了,倘若他看到她的车,岂不是要笑话她?他会笑她拿得起、放不下,笑她对他难分难捨!
不!她是最坚强骄傲的苏翊羚,绝对不许自己在男人面前没有尊严──即使对方是她爱得最深、最痴狂、也伤得她最痛的男人。
发动引擎想开车时,手机突然响了,专属的来电铃声让她顿时脸色丕变,慌了手脚,还以为是幻听。
他、他……他真的打电话来了?!
剎那间,翊羚好像变成一个三岁小女孩,又慌又乱,不敢接手机,却又捨不得不接,就怕他以后都不再打电话来了……喔——她真是窝囊啊,居然这么在意他,连一通电话都可以让她情绪大乱!
心思千迴百转,脑袋里有两个巨大的声音在拔河,一个要她「快接」,另一个则说「不行,不准接」。
她的手彷彿有意识地按下通话键,她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慌乱或颤抖。
「喂?」她故意压低声音,假装已经入睡了。
彼端传来低沉而熟悉的嗓音。「是我。」
「喔。还有事吗?」
她握紧双拳,控制澎湃翻腾的情绪,费力挤出最冷淡的语调,假装她从没等过他的电话,她一点儿都不在意他。
邓肯杰的语气阴郁,闷闷地道:「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吗?」
翊羚冷笑。「我很平静啊!不过,我不明白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喔,不是这样的!她也想跟他好好谈谈,她更想见到他!可是、可是……他实在伤她太深了,她还在气头上,所以尽说一些违心之论。
邓肯杰嘆息道:「妳愿意信任我吗?倘若妳还是不相信我,那我们之间的沟通就没有意义了。」
闻言,翊羚的火气整个升起。「你要我相信你,但你的所作所为值得我信任吗?你口口声声说伊丽丝只是学妹,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但我却亲眼看到你跟她当街热吻!倘若不是被我当场逮到,你还要欺骗我多久?你当我是白痴吗?」
「不是那样的,妳误会了。」邓肯杰再度嘆息。「翊羚,妳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妳的脾气真的太火爆了。」
他的话宛如火上加油,让翊羚更是火冒三丈。她咬牙骂道:「对!我脾气不好、修养不好、全身上下通通都不好!邓肯杰,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只是想更进一步地羞辱我,要强调我苏翊羚有多差劲吗?你心爱的伊丽丝什么都好,她是你的小甜心、小可爱,她是你梦寐以求的完美女神,那你就跟她在一起啊!反正我已经识相地退出了,你们两人可以双宿双飞!」
他想阻止她歇斯底里的情绪。「妳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妳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女人。」
冷静?冷静?冷静?她还冷静个屁!男朋友跟别的女人跑了,还口口声声说她有多差劲,而心爱的伊丽丝则毫无缺点、完美如天仙,她都快气到脑中风了,要她怎么冷静?
她激动地怒吼著。「我就是无理取闹!邓肯杰,我看不起你!明明就是你先背叛我的,居然还有脸来指责我的错误?你……王八蛋,你去死吧,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吼完,她用力切线。
手机又响了,相同的来电铃声让她更加抓狂,一按下通话键就暴吼:「我叫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你听不懂是不是?你想搞劈腿,我可没有兴趣奉陪!」这回,她直接关机。
够了、够了、够了!反正两人只会拼命争吵,吵到天翻地覆,她不要再接这种电话了!
为什么他不先温柔地安抚她?为什么他还要跟她吵架?他对她这么兇,却对伊丽丝温柔体贴,她还要怎么冷静?她已经气到想杀人了!
把手机扔到一旁,翊羚想发动引擎,加速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她的手却一直发抖,抖得握不住车钥匙。最后,她颓丧地趴在方向盘上,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地放声痛哭。
她哭得柔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豆大的泪珠不断坠下,边哭边骂。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那个姓邓的王八蛋哭……他是狼心狗肺的超级大混蛋,他的心是黑的,已经发烂发臭了……劈腿还敢来骂我?不要脸!可恶、可恨……我绝对不原谅他们……」
她哭到喉咙都嘶哑了,却还是无法抑制悲痛的情绪。
他凭什么如此伤害她?就因为她深爱他,他就可以这样践踏她的自尊、撕碎她的心吗?不,她拒绝再承受更多的羞辱!
「我要忘记他……我会办到的……」
翊羚哭到双眼红肿,不断命令自己一定要忘记这一切。
夜幕低垂,寂静的夜彷彿没有半点温度,她的心,也深深地坠入冰河底层,除了蚀骨的冰寒与绝望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第九章
数日后,桃园国际机场。
是机场的冷气太强吗?坐在咖啡座里,翊羚感觉很冷,忍不住拿出随身行李内的喀什米尔披肩围在脖子上,双眼无意识地望著新换的手机。
坐她对面喝咖啡的范紫歆见状,摇头嘆气道:「翊羚,不要再一直盯著手机看啦,妳都要出国了,为什么不肯主动打个电话给邓肯杰,把所有的事说清楚呢?」
「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翊羚嘴硬地说。「我要去巴黎开会是我的事,而且,我跟他早就分手了,我们现在已毫无关系。」
「如果真的不在意他,那妳为什么总会有意无意地盯著手机?妳喔,真的太倔强了。跟邓肯杰冷战也就算了,居然还换掉手机,连号码也一併更换,而且还要去巴黎开会两个礼拜,就算他有心要联络妳,也很难吧?」
紫歆苦口婆心地劝著。「不要再任性了,我看得出来妳跟邓肯杰对彼此用情很深,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他学妹的事,我想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妳不能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啊!」
翊羚无语地望著眼前的咖啡。
解释的机会?唉,天知道过去这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像是掉了魂的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地乱发脾气,而且食慾不振,晚上还会焦虑得无法成眠……总之,就是一个惨字。
但,她绝对不会再主动回去找他,自取其辱的。
无法忘记数日前的那晚,她傻傻地把车开到他家楼下,傻傻地望著他家窗口所透出来的灯光时,接到邓肯杰打给她的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吵得更加激烈的事。
他说,她是个无理取闹又脾气火爆的女人。
翊羚气到要抓狂了,明明是他先背叛她,跟伊丽丝当街拥吻,居然还有脸指责她的脾气多坏、多差劲,这算什么?
她气邓肯杰,更怨恨自己的没出息。
尽管那一晚在他家楼下哭得心痛欲绝,发誓再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发誓会努力忘了他,但……只有天知道,她根本做不到。
察觉自己还是偷偷等待著他打来的电话,翊羚恼怒之下便更换了手机号码。原本她使用的手机是邓肯杰所设计的「诗·手机」,所以她乾脆连手机一起更换,就是不愿再看到会想起他的任何东西。
她要强迫自己忘记,把属于他的诸多回忆通通删除!
好苦……沉甸甸的思绪让她愁眉不展。倘若她的心里也有一部电脑就好了,那么,她只要狠狠地按下删除键,就可以完全删除掉有关他的所有记忆,包括他灿烂飞扬的笑脸、他温暖厚实的大手、两人一起去打棒球、手牵手去路边摊吃宵夜、一起窝在爱的小屋耳鬓厮磨、他常常体贴地下厨煮饭给她吃……所有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不要再想了!翊羚一口气把黑咖啡喝光,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她马上就要搭机前往巴黎,展开为期两週的新品观摩会了。其实,这项观摩会她原本打算派公司的研发部经理参加,但她受够了失魂落魄的自己,所以她要把自己逼出国,要逼自己振作点,找点正事忙,逼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唉,她真心希望他们小俩口可以和好如初,让翊羚重展笑颜。
「不。」她坚决地摇头。
她承认自己在爱情方面是软弱的,她对他仍有期待,觉得两人之间也许真的有误会,也许她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像邓肯杰说的,雨个人应该平心静气地谈一谈,但强烈的自尊却阻止她付诸行动。
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很丢脸了,用不著再去自找羞辱。
紫歆无奈地看著她。「翊羚,妳是我们这群姊妹淘里面最聪慧机灵的,妳一向都很有主见,也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但,关于爱情……我不是说妳必须软弱退让,我只是觉得,既然妳对他用情很深,是不是该给双方最后一个机会,而不是这么决裂地分手呢?感情一旦错过了,很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妳真的不会后悔吗?」
翊羚无法言语,她知道好友很关心她,但、但……她心底的怨恨就像山那么高,邓肯杰明明跟伊丽丝当街热吻,倘若有误会,他为何不到『杰森』或是她家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让她寝食难安?为何要让她偷偷流泪?她痛恨自己的软弱,更痛恨他的无情!
她只能勉强挤出笑容。「别担心,也许出国两个礼拜对我是好事,能让我从目前的困境中抽离,好好地整理自己的思绪,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不要什么?」
「妳能这么想就好,不过,答应我,一定要慎重思考再下决定,不要让自己后悔。」紫歆握住她的手。「我该前往登机门了。」
「我陪妳一块儿过去,反正我的登机时间也差不多了。」
两人会一起到机场,说来也很凑巧。
翊羚原本就打算在今天搭飞机前往巴黎开会,而紫歆则是在台湾举行婚礼后,必须返回日本,回到亲爱的老公身边──她老公因为有重要公务,已经在前两天先搭机返回东京了。
两人挽著手缓缓走向登机门,突然,翊羚皱起秀眉。前面那个女孩……是不是她看错了?
她又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自己没有眼花。唉——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所有的人都选在今天出国?
站在前面的,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女人──伊丽丝。
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她身边还有一个外型斯文的男人。翊羚也认得那个男人,她是邓肯杰在耶鲁的学弟罗杰,他们曾经一起吃过几次饭。
罗杰双手紧紧扣住伊丽丝,痛苦地说道:「妳一定要这样吗?要这么绝情吗?难道,妳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