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这一阵子她真是吵怕了。
「翊羚,我……」李佑隆吞吞吐吐地说:「关于明天晚上的聚餐,呃……我知道伯父跟伯母结束环游世界之旅,最近刚回国,身为晚辈的我理当去妳家拜会一下。可是真不巧,我临时有很重要的事……」
翊羚揉揉发痛的太阳穴。「什么事?」
「就是我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生死之交──彼得嘛,他去英国唸完书了,明天早上的飞机回来台北,我们这一票死党要替他接风、洗尘。妳知道的,彼得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义气,所以我不能不去。」
翊羚咬咬下唇。「但是,你已经先答应我,要跟我的家人一起吃晚餐了。我爸妈回国后跟我提了好几次,他们说很久没见到你了,很想跟你见个面,多聊聊。这个约会早在两个星期前我就跟你敲定了,我想,要你跟我的父母亲吃顿饭,应该没有这么困难吧?」
「翊羚,我知道……但是……唉,妳不要让我这么为难嘛!这样,我在朋友面前会抬不起头来的。」
翊羚幽幽地道:「我一点都不想为难你,但,这是你自己承诺过的事,不该出尔反尔。你突然爽约,我父母亲一定会很错愕,我都不知该如何跟他们解释,是我比较为难吧?」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应该是正在思索著该如何说服她吧?冰雪聪明的翊羚早已猜出端倪,嘆了口气道:「要在哪里替彼得接风?又是夜店?」
她以遥控打开车门锁,弯腰坐入驾驶座,浑然不知一旁有人正注视著她。
被一语道破,李佑隆的语气更加慌乱了。
「呃……地点还不确定啦!其实地点是其他朋友选的,不是我出的主意,他们说明天下午再告诉我约在哪里,我猜应该是选在哪个朋友的家啦!」
翊羚深深嘆息。「佑隆,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要去夜店。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欢跟我的父母见面,但,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沉迷于夜店了吗?上次的事,倘若不是及时把那些相片和报导压下来,你又要登上数字週刊的封面,闹得满城风雨了。你明明答应过我,绝对不再踏进夜店的。」
翊羚跟李佑隆两家虽然算是世交,不过,在台湾时两人并没有比较亲密的互动,一直到两人都出国唸书,在异地互相照顾后,才慢慢发展成男女朋友。
在国外唸书那几年,翊羚觉得佑隆的个性还算诚恳踏实,没有一般富家公子的纨袴气息,也懂得趁年轻时多多充实自己,好好地在课业上打拼。
但,不知为何,回台湾后,他的个性居然慢慢转变了。
跟朋友去过几回夜店后,李佑隆居然迷恋上那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世界。
身为财团第三代的他,却老爱跟一些企业小开到夜店去,理所当然会成为八卦週刊的最爱。狗仔最喜欢跟拍这些小开,窥探豪门子弟的感情生活了,所以只要一拍到小开跟名模或当红艺人在一起的亲密相片,铁定会登上週刊封面。
李佑隆早在半年前就曾在夜店喝得烂醉,还被狗仔拍到火辣名模坐在他大腿上耳鬓厮磨的暧昧相片,当时闹得满城风雨,翊羚也勃然大怒。
但,他拼命道歉,解释说那个名模其实是死党的女朋友,他当时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翊羚选择原谅他一回,没想到数月后,他居然又犯下了同样的错。
他又在夜店醉酒闹事,这一回还为了一个当红的女明星,跟另外一个男艺人大打出手,丑态百出,而且全程都被狗仔拍了下来!
幸好佑隆自知事态严重,事后花了很多钱才摆平数字週刊,没有再度登上杂志封面。
翊羚当然也知道这件事,而且怒不可遏,两人激烈地大吵。吵完架后,李佑隆再度上演拼命道歉的老把戏,原本坚决分手的她在他的苦苦哀求下又心软了。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所以她告诉佑隆,倘若再有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回头,更不可能接受他。
另外,她也要他郑重允诺,绝对不会再流连夜店,也不再去那些容易惹是非的场所。
其实,翊羚觉得早在第二次出事的时候,两人的感情就产生剧烈变化,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以往的互相信赖与爱恋了。反覆的争吵、争吵、争吵,早把两人的感情吵淡了,倘若她对一个男人连起码的信任都荡然无存,那么,他们还能谈什么未来?
听到翊羚提起那件事,李佑隆恼羞成怒了。
「不要再讲那件事了!我不是说过那只是误会吗?我被设计了,那个红不起来的男艺人知道狗仔混在夜店里,所以故意设计我,刻意来挑衅我,还把酒泼在我身上,我一时气不过才会跟他大打出手,跟那个女明星一点关系都没有!究竟要怎么样妳才肯相信我呢,翊羚?难道妳情愿相信别人的胡言乱语,却不信任交往多年的男朋友吗?」
翊羚疲倦地闭上眼睛。她知道男女交往一定要信任对方,但面对这么蹩脚又荒唐可笑的藉口,要她如何继续信任?她不是白痴,她感受得出这个男人的行为和心态上的转变,她也清楚两人的恋情已经转淡,甚至岌岌可危了。
她严肃地开口。「我再说一次,我无法接受你去夜店。佑隆,倘若你还在乎我,还珍惜我们的感情,就请你以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让我知道你值得信赖,不会再做出令我伤心的事。」
李佑隆火大地吼著。「我不是说过彼得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吗?就算要去夜店,我也只是去看朋友而已,绝对不会再惹事了,妳为何不能信任我,整天疑神疑鬼的?说到底,我只是因为以前在国外唸书时压抑太久了,太土、太封闭,都没有好好享受过人生,所以才会去夜店嘛!况且,我去夜店也只是喝杯小酒,又不会怎么样,妳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啰哩叭嗦的!」
亲耳听到他说出这么无理又刻薄的话,翊羚顿感痛楚,彷彿他正拿著刀凌厉地划过她的心弦般。她伤痛地道:「好,你压抑太久,你要好好享受人生,那就请便。我不会阻拦你,更不想再当一个疑神疑鬼的女人,我不会再管束你任何事了。」
不让满溢的泪水掉出眼眶,深吸口气后,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跟我在一起这么痛苦、这么不自由,那就不要再勉强,分手吧。」
李佑隆倒抽一口气,连忙向她解释。「翊羚,不要随便把分手挂在嘴边,我……我没那个意思!我不是说妳管太多了,我只是不喜欢有人约束我……」
「分、手。」这一回,她讲得更加的斩钉截铁。「佑隆,我们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你还关心我吗?真的在乎我吗?心疼过我的感受吗?这一阵子,我们几乎一见面就吵架,就连通电话也常常吵架。为了你喜欢上夜店这件事,我们激烈争吵过几回了?」
「好,喜欢上夜店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但是,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更不想一再上演吵架的轮迴戏码了。也许我们应该庆幸,可以在结婚前看清楚两人之间有这么大的差异。分手吧。我没有意气用事,只是很清楚地看到了最适合你我的道路。」
挂断电话前,她听到佑隆一直大叫著──
「事情没这么严重吧?喂喂,苏翊羚,妳不要拿分手来威胁喔,我──」
不想再听到他的满口谎言,翊羚切线。
把手机丢到一旁后,她伸出两只手撑住痛到快爆炸的太阳穴。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时,心弦痛到要断裂,却又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悲伤和释怀。
好累、好疲倦……
在这半年的争吵中,她已经慢慢看清自己跟李佑隆之间的极大差异。两人没有共同的价值观和未来规划,根本无法再继续走下去。
虽然潜意识里她一直知道该分手,却又被感情的线牵绊著。
「分了……也好、也好……」豆大的泪珠滑落脸颊,她伤痛地抹去。「既然在一起这么痛苦,既然他不需要我的关心,那就不要再继续耽误时间了……我不想再跟他吵架,更不想口出恶言,所以,就让一切结束吧,再继续下去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泪珠不断地坠落,明明知道分手才是最好的抉择,但,心却还是这么痛、这么难受。
毕竟,李佑隆是她交往了五年多的男朋友,整整五年啊!
回想起两人在冰天雪地的异国唸书时相互扶持的种种回忆,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压抑已久的委屈和失落袭上心头,低落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地爆发。
一开始,翊羚只是闷声啜泣,到最后,她索性趴在方向盘上放声痛哭,以泪水来哀悼那段曾经美好的记忆。她知道,那段最单纯的恋情已经变质,再也回不来了。
她不是花心的女孩,对这段感情,她一直抱持著认真的态度。只可惜,感情这种事需要双方共同经营,不是她一个人拼命努力,就可以得到好结果的。
她无法理解,佑隆为何会在回台北后迷失了自己,深深陷入纸醉金迷的场合?五年的感情被迫放手,她悲伤、不捨、茫然又痛苦,但,面对一个已经不在乎她的男人,除了放弃,她还能怎么样?
不知道究竟痛哭了多久,翊羚只知道自己一次释放了积压已久的伤痛,哭得声嘶力竭……
就在苏翊羚痛哭的同时,邓肯杰也坐在自己的积架跑车内,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其实,他无意偷窥她的隐私。刚刚跟『杰森』的行销部经理开会后,他发现有一份很重要的同意书要让苏副总签名,因此直接到她的办公室去找她,但她的秘书张小姐却说她刚刚搭电梯下楼了,于是他便立刻搭乘另外一部电梯,试图拦住她。
出电梯后,邓肯杰原本加快脚步要追上苏翊羚,请她签同意书的,但,她却在他开口的前一秒接起手机,他只好识相地退到一旁。正当他犹豫著该不该先上楼,改天再让翊羚签同意书时,却不小心听到了她和对方说的一些话──
「我一点都不想为难你,但,这是你自己承诺过的事,不该出尔反尔。你突然爽约,我父母亲一定会很错愕,我都不知该如何跟他们解释,是我比较为难吧?」
「要在哪里替彼得接风?又是夜店?」
然后,他看到苏翊羚脸色僵硬地坐入一辆BMW跑车,他赫然发现还真是巧,自己的车子刚好就停在她的旁边。
原本,邓肯杰打算上楼,跟设计伙伴们继续讨论有关新型笔电的企划案,但看到驾驶座内的翊羚脸色越来越苍白,眉头也越揪越紧,他突然有一股莫名的不忍。
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受,但他很想知道,在多媒体资讯展会场上那么勇敢、那么呛、可以粉墨登场当show girl的她,到底接到了什么电话,脸色竟会如此灰败?
因此,他也坐上了自己的车,目睹了整件事情的演变。他看到翊羚拿著手机越讲越激动,还不时咬著下唇,紧握双拳,眸底闪著泪光,似乎与彼端的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正忍受著极大的痛苦。
然后,令他错愕的画面出现了──苏翊羚居然甩开手机,趴在方向盘上大哭!
一开始,她还只是闷声啜泣,可随著她肩膀的剧烈起伏,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