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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玦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薄薄的嘴唇就印在她唇上,唇齿间,他的话语低的不能再低。几近叹息:“我常常想,你的容貌不是最美的,脾气也不好,那么多人,为什么非你不可呢?”
这不是赵玦第一次吻她,也不是他强硬地逼迫她,她原本可以推开,然而她没有,只因为赵玦那句话。这个世上那么多人,有很多人都很好很好,为什么有的人就是那么独一无二?任何人都无可代替,任凭别人再好,再美,也无法替代。她的心里突然有瑟瑟的苦楚,那么难受,火光电石间,心神俱震。
他的嘴唇很冷,渐渐地带有炽热而灼人的温度,像是饕餮的兽,密密地啃食。他背着灵位的方向,杜弯弯的一双眼睛却空洞的看着那森然的灵位。
“他们在看着。”她的声音空灵,没有半分情|欲。
赵玦动作不停,手一挥,掌风将双钩一荡,方柱上的帷帐纱幔就落了下来,吊念亡者的白色纱帐无声而落。
像是惩罚她的不专心,赵玦在她唇上重重地咬了一下,她吃痛,感觉嘴唇都被咬破了,不由呼痛。他便轻而易举地攻城陷地,他的手覆在她金丝绣成的衣带上,沿着衣带的方向,揽着她的腰身,渐渐地将她放倒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挑开了外袍的衣带。
身体的倾倒,让杜弯弯不由的伸手勾上赵玦的肩膀和脖子。他,还是那样消瘦啊……骨头那么磕人,却是那么熟悉的怀抱……是赵玦的怀抱。
唇齿交缠间,她的外袍已经被解下来,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一直被悬起,逐渐的向下倾倒,最终触及到了地面,她的心也回到了原处。
身上的人呼吸逐渐急促,扶着她腰间的手滑入她的里衫,他的手那样冷,她下意识的挣扎扭动,换来更加强有力的抚触和惩罚性的深吻。身|下是幽深冰冷的祠堂地砖,身上是紧密狂野的交锋。
杜弯弯抱住赵玦,感觉自己像碧落海上的落难之人,抱着浮木,起起伏伏,不知道是得救了,还是苦难的开始。
她的里衣绣着同样的花色,凹凸的金线绣花,在赵玦手下开出一朵朵繁复的花来,也在他手上印出起伏的印刻来。
杜弯弯细细地喘着气,各自的呼吸也纠缠在一起。他终于移开嘴唇,在她眉间、鼻尖、下颚、颈间、锁骨,一路顺延而下。
这样紧密地贴合,像是天设般匹配。
月光透过门户照进来,正巧云遮月,殿内一片黑暗,唯有彼此是可以感知的,纠缠的年轻躯体,阴森冷僻的侯府祠堂,也有他会在这样的地方肆无忌惮,也只有她会在这样的地方背天弃地,只因为他们骨子里相同的倔强和血液里相同的不羁。
阴森的灵位,帷帐后的纠缠,突兀的“咕噜”声响起,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我饿了。”杜弯弯回到家就被罚跪,到现在都没有吃过饭,她听到自己肚子饿的声音,她有小小的尴尬,很快又觉得是一种可行的说辞,说的简洁,语调是她自己也不曾发觉的魅惑,带着尾音。
赵玦伏在她身上,动作一滞,埋在她胸前,不见回答。
“你是成心的。”半响他缓了过来,在她耳边呵着气,轻声说,声音暗哑。
耳朵永远是杜弯弯敏感的地方,她原本飞红的脸上,此刻更是透红透红。杜弯弯眨了下眼睛,眼中神气游离不定,像是这冷月下的纱帐花影,风移影动。她耳廓红得透了,连小巧的耳垂也透红透红。赵玦敲在眼里,只觉得分外可爱,又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这才放开她,支起身来,替她穿好衣服。
“……”她羞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身上微汗,她小小的身体被热的出了汗气,那幽幽的香从里衫透出来。
赵玦心猿意马,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噬,忍不住便向透红的耳下吻去。她身子酥酥麻麻,像是化作了水一般,他只觉得怀抱中的弯弯身体在微微发抖,眼底有些惶恐与迷茫,怪可怜见的,十分叫人怜爱。
最终赵玦还是“坐怀不乱”,仔细替她系好了衣带,道:“吃些东西去吧。”
“嗯……”她点了点头,浑然已经忘记了长公主让她在此罚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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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罚的事情,母女二人生了嫌隙。
第二日,长公主亲自做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到了弯弯房间里,才将女儿哄好。
说了好一会的话,母女二人居然说道长公主和杜驸马是怎么认识的。
长公主脸上露出笑意,那笑容让她看上去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而是一个怀春的贵族少女:“我于车辇上轻骑而过,风吹帘动,看见你父亲坐在向阳巷尾,淡然做伞,伞骨支在那里,他淡笑如玉……我此生都无法忘记这个人。”
向阳巷……杜弯弯听着,默然地点了点头。
不难想象的,陋巷的雨落下来,肮脏的水溅开来,巷尾有修竹润泽,大雨虽停,竹叶上的积雨顺着叶子的长势落下来。穿着粗布白衣的男子,光华难掩,淡笑地制伞……天家的公主惊鸿一瞥,从此再难忘记。一个是皇家贵胄,一个是贫苦俗子,原本连一线机会都没有,而此刻他们正幸福和美地生活在一起。
“母亲……”杜弯弯失语,一时间心里感动的说不出话。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像父亲、母亲这样的生活。
“所以,母亲并没有门户之见,更看不起匈奴人,可是,那个人——”长公主组织的言语,希望能说服女儿。然而,弯弯很快罢手打断了。
“母亲你不要说了,我不会再见他了。”杜弯弯立在窗边,阳光描绘着她秀气的脸庞,她说的坚决,没有一丝犹豫和不舍。但是——怎么会真的没有不舍呢?
“哦?”长公主微微吃惊,也仅是一瞬,马上恢复了之前微笑的样子,看着女儿冷然的眼神,心底莫名一怔:这个女儿不像她,也不像思远,不见得比他二人美,却比他们果决勇毅的多。
长公主赵翎回过神来,揉着女儿单薄的肩膀,道:“别在房中闷坏了,怎么都不和那些小姐们一起吟诗作画了呢?”
弯弯她出去的时候,回来被罚跪,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出门的原因了,长公主却要她出去走动,不要闷坏了?杜弯弯索然的摇了摇头。
“再不然,母亲让玦儿陪你去相国寺上香,你看如何?之前不是常夸那里的花卉开的好,想来院子里的绿梅也该开了,满院子的绿萼梅花,你瞧见了一定会欢喜的不得了……”长公主以为女儿嫌那些官家小姐无趣,又接着建议。
耳听母亲提到那个人,杜弯弯心里一慌,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然点了点头。
长公主展颜一笑:“那就好,母亲去安排。”
☆、19十九章 魏太后
马车出了长公主府,缓缓地驰着,渐渐闻到一阵淡淡的梅香,想来是离相国寺不远了。
马车走着山路,果然,走了些时辰也就停下了,停在山寺门口。原本热闹的相国寺,如今却冷冷清清透着不寻常。
“上面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杜弯弯坐在马车里,听到寺里僧人拦阻的话语,语气居然还颇为倨傲,听着就像是手里捧着圣旨一样。
“仔细你的嘴!我等长公主府的人也是闲杂人等吗?”半夏娇声怒斥,料想是气不过那僧人嚣张的气焰。
自己活了十几年,还是头一遭被当成“闲杂人等”拒之门外,杜弯弯不禁莞尔一笑。
“这也笑得出来?”赵玦冷冷瞥了她一眼,他奉姑母之命,陪着杜弯弯出游。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一脸的憔悴,看起来像是那夜里受了寒,身体又不好了。
车里的二人心平气和,车外的半夏却不依不饶,半夏是四个侍女里面脾气最耿直的,火气也大。
只听那僧人道:“不管是长公主还是短公主,都请回吧……”
半夏气得跳脚,拔高了声音。
杜弯弯侧耳听着,看向赵玦:“也不知道今天谁在寺里,那么大的架势?”
“还能有谁。这世上能大过姑母去的,也就寥寥几人而已。”赵玦闭目,冷冷道。
杜弯弯沉眸,想了想道:“那我们去别处吧,原本就是出来散散心,去哪里都一样。”
赵玦端坐在那里,点了点头。
半夏和僧人吵得起劲,难为他一个佛门中人竟然也有这么大的火气?杜弯弯又笑起来,便欲唤住半夏。
突然——
“是谁在哪里高声说话?”
寺里面传出宦官特有的尖而细的声音。
半夏识得那人,已经福身行礼:“康公公。”
那僧人也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道:“康公公,贫僧让这位女施主速速离去,这女施主就是不听啊。”
说话间那宦官已经走到门口,这位康公公是太后所居延庆宫的管事,单名一个“英”字,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原来是外祖母在里面,怪不得昭阳被挡在门外了。”杜弯弯挑起车帘,笑着下了车。在车前站定,伸出手,想扶赵玦下车。
赵玦站在那里,低低瞥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将手交到弯弯手中,借着她的扶持之力下了车。
“老奴道谁,原来是郡主和王爷来了,太后刚才还跟侯爷说起你们呢!”康英脸上皱起笑纹,堆满笑容,像是一团老去的苦菊花,笑呵呵地道:“老奴给王爷、郡主请安了。”
“侯爷?”杜弯弯见赵玦站定,就放开他的手,转而问康英问道,“康阿公,还有谁在里头?”
说话间已经走到寺门口,康公公道:“是魏其候。”
“哦。原来是他。”杜弯弯点了点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笑问:“阿公,昭阳算不算‘闲杂人等’呢?”
康英脸上的笑纹更加,应该和杜弯弯极为熟稔,居然玩笑道:“这个老奴也答不上来,随老奴一块儿去问问太后老人家吧。”
“哈哈,好啊阿公!那一块儿去吧。”杜弯弯又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康英弯着腰在前面引路,赵玦、杜弯弯跟在后面。康英走的方向却不是庙宇,而是寺庙后院的花林,此刻绿梅绰约,好似一片绿色的花海。冬日里的风一吹,花移影动,绿色的花瓣飞扬,美若虚幻。
花海中有一座亭子,花间隐榭,水际安亭,亭子飞檐高啄。亭子坐有两人,一老者着一玄色宫衣,头发半白,盘发如银,是一个老妇人;另一人戴冠,面如美玉,蓄着美须,而立之年,正襟危坐,一派大家之风,正是魏太后和她的侄子魏婴。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昭阳给外祖母请安。”
两人下跪行礼,动作一丝不苟。
“哀家远远就听到声音,原来是你这只小猴子……”魏太后笑起来,眼底却是半分笑意都没有,也没有半分光彩,空洞、晦暗的眼睛,抬了抬手:“快起来!到哀家这里来。”
两人依言站起来,赵玦又向着魏婴拱手,道了一声:“魏大人。”
魏婴回礼:“景王殿下。”
杜弯弯跟着裣衽施礼,小步走到魏太后身边的位子坐下,看着魏婴:“魏其候也在这里?”
“你呀……越来越没大没小!”魏太后呵斥道,眼睛里依旧没有光彩。
杜弯弯挽着魏太后的胳膊,姿态亲昵:“怎么会呢?昭阳这是为了显示敬重呢。”
魏婴闻言哈哈大笑:“狡辩!太后真是没有说错,小猴子现在连‘魏舅舅’也不叫一声了?看起来昭阳心里只有太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