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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不来了?”豹子道。他朝秦佐晃晃手里的一只玩具望远镜:我一直用这个盯着呢,总算把你盼出来了。我们等了你都快两个小时了。”新疆的时差跟内地差两个多小时,八点左右天才亮,这里的人上午九点半才上班。
“怎么弄了这么辆车?”秦佐看着车笑道。
“来得人多,打车不合算。我不是在一个修理厂打工吗?正好这辆车正在修。大哥,还有不少人要来接你,我没让来,怕你烦。再说,中午还得管他们饭。”小宝噼里啪啦落下一堆话。他平常话真不多,今天确实高兴了。他又把刘丹和婉云介绍给秦佐:大哥,这是刘丹,那个是婉云,刘丹的表妹。女子监狱出来得,我们是在劳务市场找工作认识的。”秦佐淡漠地冲刘丹和婉云点点头。
“大哥,以后还请多关照。”刘丹道。
“丹姐,怎么还文绉绉上了?像小学被开除的老师。大哥,你知道她们是什么案子吗?故意伤害致死人命。一口气捅死仨老爷们儿,恶着呢。”小宝说。
“别瞎说。刚见了大哥……”刘丹推一把小宝。
“为什么?”秦佐问。
“幸亏那几个小子是被通缉的,要不,五年刑期哪挡得住啊?”小宝道。秦佐淡淡一笑,把目光转向了别人。
“大哥,快走吧。这车靠不住,时间长了,怕又动不了了。你刚出来就推车,多不合适。”铁牛说。大家拥着秦佐上了车。大轿车晃晃当当地调头,别提多费劲儿了。然后就发出极大的噪音开走了。
秦佐想着,嘴角挂上了一层笑意。铁牛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问:大哥,想起什么来了?一人在后边儿笑?”
“……我想起我出来那天,你们去接我。”
“噢,那辆车是吧?”铁牛也笑了。又道:其实我觉得久哥比老猫人厚道,能容人。他走以后,他手下那帮弟兄比老猫那帮人好管多了。哎大哥,老猫那家伙也挺厉害,出来没两年又做起来了,一般人办不到。”
“是啊。”秦佐看着窗外点点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秦佐在想出来后第一次去拜访老猫的情形……
咸阳市老城区的旧货古玩市场在全世界都是颇有名气的,这是历史造就了它的特殊地位,其中以秦王朝在这里建过都为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而古玩中又以青铜器为至尊。汉以后的青铜器无论从数量上还是工艺上讲都开始走下坡路。所以真正懂行和玩得起青铜器的人都会牢牢盯着咸阳这个旧货市场。不定什么时候,这里就会出现一件稀世珍宝,直把圈里的人馋的能用真眼球去换一颗黑珠子。喜欢嘛,没办法。但古玩这个行道真是太浑太黑了,更由于法律的干涉,这个行道就显得更加深不可测,为这个伤胳膊断腿,甚至把命送掉的人就更不知有多少。老城这个古玩市场占地面积并没有多大,但林林总总却有几百家店铺堆砌在这里,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又都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永远弄不清究里?行内有句话说得是,要想干这行,那好了,十年练眼,直练得你涕泗长流,两只大眼珠子是肿了又消,消了又肿,且没什么灵丹妙药能治。熬到后来,甚至连分泌都中断了。没有了眼屎固然卫生了许多,可人是生物啊,不分泌也挺遭罪。当然这话多少有点儿夸张,但却能从这话里体味出磨练眼力的艰辛。然后是十年入道,这里指的是业内的网络和需求的客户关系,这才是一个庞杂的令人心力交瘁的大内容,并且每一分钱款的进项都要依赖这些关系。那些店面上摆着的古玩,也只有始作俑者才能弄清它们的来历。举例讲,一件新货作旧的青铜器,上边的红斑绿锈也许都是真的,你要是化验这些表面的东西,那这件东西就应该是老货。可这表面上的锈斑却是用工业胶一点点粘上去的,有的从脏坑出土的东西,铜体本身已经锈得没剩下什么了,但却形成了很多的锈斑,而这些锈斑便在作假上派上了大用场。而几千年自然氧化的锈斑于其他相比,那就是天壤之别了,连傻瓜都知道不一样。再举一例,唐后的三彩陶器,这种东西与青铜器又不同,它是很容易破损的,这种器物在经过了千年的风风雨雨后,能够完整留存下来的真是少之又少。但有些破损严重的三彩陶器的内胚是可以粉碎的,然后再将这些古老的泥土做成新货的胚座或其他部位,那么取下一点点去作化验,那它就是老货了。你总不能把一件陶器全部砸碎了去化验,那卖家绝对是要翻脸的。所以,在古玩上作假的人也是高手如云。另外,即使是有珍品,也绝对不会摆在柜台上,那是要惹祸的,一是官方,再就是专吃这行的黑枪,其间巧取豪夺者亦不在少数。更有的买家在与盗墓者签订了生死契约后,又有意挑了一个月黑云厚并刮着呼呼大风的后半夜去干活,并且就是当着买家老客的面掘土挖洞地进入了墓穴中,又经了千难百苦地从地下取出了几件陪葬的青铜器也罢,陶器也罢或是最难辨识的玉器。经过这番逼真的折腾,这些东西应该没问题了吧?或者老天爷这时又特别帮忙,呼啦啦下了一阵及时雨,弄得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一身泥汤,满脸慌张。但是,这些刚被“盗出”的器物却又是几名盗墓者数月前埋进去的。而在这几个月中,那些被翻动过的所谓新土上又已经长出了绿色盈然的植物,这就更令人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它还就是假的。而以上这些,又实在是古玩行内不足挂齿的九牛之一根枯毛。所以,但凡你要碰上一位在谈起古玩时便夸夸往外喷话的人,那这个人便是混混无疑。
秦佐在第一次进入古玩市场时还真是让那些商家店铺给唬的够戗。每个铺面里的柜架上都摆满了器物,尤其是墙上挂着的那些被烟熏火燎的几乎难辨其详的字画和唐塔,更是能让人确信就是刘备或是诸葛孔明家的藏品。秦佐和小宝、豹子、铁牛及刘丹等人进入老猫店铺里时,老猫正坐在一把仿红木的太师椅上抽着水烟袋。他事前已经得知秦佐要来,故,便显得不是那么惊讶。简单寒暄后,老猫便向秦佐一行调侃开了:秦佐兄弟,想干这行,别的不说,得先练三五年眼力。从陶开始,再往瓷上走。要说青铜器,就更是不容易。最难的,还得说是他妈的玉,几十年的眼也有打瞎的。这么着吧,兄弟,我也知道你不打算真作这行,一是太慢,二是麻烦。我教你一招,说白了,就是扒皮。但干这个也得有一眼,也得先从假货入门儿。行了,今天先这么着。走,吃饭去。”
“老猫大哥,你到底还是干上老本行了。”秦佐手托着老猫刚才抽得那杆也有点年代的水烟袋笑着道。
“没办法。别人的眼镜,看着好,可咱戴上度数不合适。对不对?再说这隔行想取点儿利,那得掉几层皮啊?”老猫道。秦佐点着头,打量着货架上的各种器物。有尊牙雕观音像,善眉善眼的很逼真,看着也很旧了,呈暗黄色。刘丹好奇地轻轻触摸一匹陶驼,这匹驼只有三条腿。
“别看了,正经东西能在店里放着吗?吃完饭,我领你们去个地方看点东西,省得人们老说古玩市场没真事儿。唉,什么都不好做了,谁让咱们中国人这么多呢?其实计划生育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都关进去。完后呢,不用多,也就二十年吧。你再看,大街上就显出宽绰了,没啥人了。哈——”老猫说完笑了一通。
“老猫大哥,为啥不把男的都关进去?”刘丹问。
“男的?你问问这几位兄弟,都让关怕了,谁想回去啊?”老猫又笑起来。秦佐等人也都笑了。老猫说得真没错。
晚上老猫作东,在咸阳最好的饭店大德宫,是一处古香古色的所在。饭菜自然是十分丰盛。老猫坐在主位,他身边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瘦高的男人,这人就是老猫曾提到过的罗郭。他是老猫的心腹管家,老猫在里边的十几年,就是这个人一直给他守着这份家产。可谓忠心不二的一个人。
老猫持杯在手起身道:各位兄弟,据他妈线报。”老猫径自展开满脸的横肉笑着说下去:我出来以后,你们还真挺照顾我那帮兄弟。对此我是非常感谢。今天为哥几个接风,别的话,都在酒里了。来,干了。”
众人接着老猫的话茬子干了杯中酒。罗郭起身为大家恭敬地又满上酒。
“秦佐兄弟,想干这个就不能着急,其实吃这碗饭,最重要的是个悟性。这么着,我带你,不出三年,我保证让道上都知道有你这么个人。”老猫道。
“老猫大哥,我今天特意来看你,说实话也没有久留之意。三年,我手下这么多弟兄要吃饭,我等不了。我只希望当哥哥的能给点点步,换句话说就是借条路,我确实没想在这条道上混出什么名堂来。”秦佐道。
“这老哥我明白,不就是想快点吗?没问题,凭你的为人和胆魄,扒几层皮应该是平趟的事儿。好,我给你点点步。来,干了。”老猫说完,冲大伙举杯。众人又将杯中酒干了。
“老猫大哥……”秦佐朝老猫笑笑,缓缓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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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秦佐等人进入咸阳市区时天已经快亮了。几人在敦煌大酒店登记了房间。秦佐的意思是睡一觉,下去再去看老猫。
中午一点多钟,几个人才醒来,到楼下餐厅简单吃了点儿饭,又回房间看了会儿电视节目,到下午四点多钟,秦佐告诉铁牛和豹子去老猫那里,并说不要动车了,打车去。几人下楼朝酒店外走去。
进了老猫的店铺,老猫正在和罗郭喝茶,店里就他们俩,没客人。老猫和秦佐握握手,然后为几人倒茶,递烟。老猫道:不是说好了我去接你吗?怎么直接杀过来了?”
“早上到得,天还没亮,谁知道你在哪儿窝着呢?嫂子那张脸我也没见过,别再认错了给你找麻烦。”秦佐就着老猫手上的火点着烟道。
“哪他妈来得嫂子,咱们这种人,身边多个人就多个受害者,尤其是女人。没听监狱长说吗?你们,就是一群,害群之马,现在……”没等老猫说完,秦佐等人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你这也像是犯大烟瘾似的,没个准儿,说来就来。”老猫红光满面,一双猫眼儿透着十二分的精神。
“想大哥了嘛,就过来看看。”秦佐道,伸手把茶碗端起来。
“老猫大哥,以后能不能别用这种盖碗喝茶,一个是不过瘾,再一个还得护着这个盖儿。”铁牛道。
“那用什么喝啊?”老猫问。
“瓢呗。”铁牛道。大家又笑起来。
“操!就我这几千块钱一斤的茶用他妈瓢喝?亏你想得出来。犯人用个大瓷缸子也就到头了。哎,秦佐兄弟,这次不是专程来看我吧?是不是想拿点货?最近手边儿可没什么正经东西,怕你看不上眼。上次刘丹摁住我一件宝贝,到现在我还心疼呢。我最少。”老猫伸出四个手指晃晃:少赚这么多,四十万。”
“现在不谈这个,谈这个的时候得喝到半斤以后,你自己就憋不住拿出来了。”秦佐道。铁牛咧着大嘴冲老猫笑。罗郭一直闷着头喝茶,即不说也不笑,脸上的表情都少有变化。豹子偶尔纳闷地看他一眼,心里嘀咕一句:假人儿要能做成这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