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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福表演了几招不起作用,他看到王蛇就想起上一次是王蛇气得阎善目说了话,他想再试试。当王蛇说完话,他就把脖子抻了很长,细细看了阎善目一眼,阎善目仍在微笑。汪福绝望了,他一下坐了下来,他忘了去看阎善目时挪了一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闹个人仰马翻。搞的一屋人哄堂大笑。
把常治仁气得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喊:“笑什么,不就是坐错地方了吗,有什么好笑的”。
这句话,是个真话,是个真的不能再真的话了,他坐错了,他们都“坐错”了,有的人还真的是笑他们“坐错”了地方。笑他们做错地方丢人现眼的下场。
常治仁的一声嚎叫,会场立时肃静起来,他一看没人吭声了,坐下了。
却说汪福,起了两起,没站起来,他正好坐在一个破凳子掉下来的一只腿,一个木方子上,坐伤了他的尾椎骨,他们一个组员走了过去把他拉了起来,只见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白一阵红一阵,他往凳子上一坐,又站了起来,他摔得太疼了,他不敢再“坐”了。他用低沉的声音对常治仁说:“老常,我不再说了”。
常治仁现在也尴尬起来,不知说啥是好。因为他们认为今天一定会成功,一定会将阎善目逮捕起来,来了很多准备发言的人,全是准备将阎善目逮捕后的发言材料,全是对着阎善目准备的,结果对阎善目连个毫毛也没碰着。这个结果,这个下场,他们做梦都没想过。这时他们全傻眼了。
蒋或只一看会场暂停了,就低声对常治仁说:“批判王蛇吧”。
常治仁看一眼蒋或只说:“你说一下吧”。
蒋或只站起来说:“现在对王蛇进行批判”。
会场的人你看看他,他看看你,只是互相观看,没人发言。
常治仁他们忘了根本就没人准备批判王蛇的材料。哪会有人发言。(小说下载网|。。)
会场彻底的冷落下来。
常治仁对他精心设计的这场闹剧和唱主角的精彩表演,是哭笑皆非,他头昏脑胀脸发烧,他不知道他的脸该放到哪里是好,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觉得这不是眼光,这是剑光,这是锋利的钢剑,闪着银光,不断地向他射来,每一剑都准确的刺在他的心上,他的心碎了,他心乱如麻,说不出话,他难受极了,他觉得坐的凳子上也是竖起无数的钢针,他无法再坐下去了,他站起来拉一下蒋或只,蒋或只也站了起来,两个人会意的走了,半天没回来,汪福想,他们可能是溜走了,我也走吧。
会场上只有群众还在这傻等。
等了一阵儿,有人说:“他们是不是走了”。
又有人说:“可能是走了,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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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以待毙 智勇战众妖(八)
来开会的人是一哄而散。如同失去了领头羊的羊群,东奔西走,各奔归处。
阎善目也失望的站了起来,他本想今天他们会叫到他的名字,他好记录下来。却没人叫。他走到墙壁近前看一下贴了满墙的大字报,写上他名字的一张也没有,他更覚有些失望,本以为今天会送来足够的材料,现在是一无所得。他如霜打的茄子,蔫了。本是高兴而来,却是扫兴而归,他走进了家门,低头不语。
妻子问他:“你今天咋的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挨斗了吗”。
阎善目说:“不是挨斗,是我把他们估计得太低了,我要的材料啥也没送来”。
妻子说:“没送来就没送来,你不会再要”。
阎善目说:“这次没送来,可就不好要了”。
妻子说:“我认为你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阎善目说:“不说这些了,兵来将挡,下步再说,睡觉”。
早晨起来,阎善目没洗脸就去了生产队的会议室,他要仔细的再看一遍,三间房的墙壁上全贴满了,没有他需要的材料,他又走到这连脊的七间房中间的那个门洞子看一下,两侧墙壁上也是贴得满满的大字报,仍然没有他需要的东西。他走到了后墙,墙壁上也贴满了,他一眼看到了唯一的一张大字报,报头上写着王蛇阎善目的名字,这一下可把阎善目乐坏了,他需要的东西,他们真的给他送来了。他有材料了。
他到老宗家搬来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凳子,又回家拿来信纸和笔,坐到墙前,他把它抄写下来。
大字报是这样写的:
“王蛇 阎善目
你们是小爬虫,变色龙。是地富反坏右的保皇派,你们砸大队革委会是反革命行动,你们就是反革命。我们革命群众一定将你们斗倒,斗垮斗臭,肃清流毒,让你们永不得翻身。”
抄完后,他回家急忙吃点饭,把事先写好给省里,地区及县里的信,和他在文化大革命中所写的小字报,早就誊写出来的三分,分别装到三个信封里。马上就去了县城里的邮局。
信里简单的说明了现在的处境,他被公社下来的工作组定为现行反革命,正在大造舆论,准备马上将他逮捕。也写了一下砸大队革委会的原因和过程。
他要求上级领导看看这些材料,他是不是反革命。希望能下来调查了解。
去县里的同时,他拿着写给县里的信,直接去了县里的毛泽东思想宣传办公室,敲门进了屋,屋里有人问:“有事吗,你是哪的”。
阎善目说:“我是常建公社有力大队的,我叫阎善目”。
办公室里的人一听他叫阎善目,五个人一齐站了起来,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有个人搬过一个椅子,让他坐下,对他说:“我们听说过你的名字和你的事,你一个人和公社的工作组作斗争,你真了不起,我们真想有机会能看到你,没想到你会到这,真是缘分”。
阎善目说:“我就是为这个事来的,我拿来一封信,你们看一下我是不是反革命”。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和他说话的人。
这个人把信接了过去,放在办公桌上,也坐在椅子上,然后对阎善目说:“你已经来到这了,简单说给我们听听”。
阎善目就简单地把文化大革命中,他所干的事,他写的小字报,为什么砸的革委会,工作组又如何的煽动群众,造舆论,要逮捕他,说了一遍。
办公室的人听了后,都表示很气愤,有个年纪轻的人说:“这完全是陷害,是打击报复,应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反革命”。
开始和阎善目说话的人可能是个领导,他同情地说:“你是受陷害了,你要继续坚持和他们作斗争,这件事我们马上就向县里领导反映,相信会有人去支持你”。
另外的几位说:“我们都在支持你,你不孤单,你的背后有无数的革命同志,有共产党,都在支持你,你一定会胜利,一定要坚持到底,胜利一定是咱们的”。
阎善目听到这些洋溢鼓励的话语和亲切的目光,一股热流流遍他的全身,他更坚定了胜利的信心,他站起来对大家说:“我谢谢你们的鼓励和支持,我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他特别高兴地回到了生产队,回到了家,今天他刚吃完晚饭,就早早的把剧组的人召集在一起开始排练,今天他特别高兴的领着大伙唱,领着大伙跳。
他的婶岳母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就和阎善目的岳母说:“老阎女婿是疯了,人家那么凶的来整他,他咋不当回事呢,把我们家这些孩子吓的直哆嗦,你说他咋不害怕呢,他咋还能那么高兴的跳啊唱啊,可能真的有精神病了。
她不知道阎善目是从心眼里高兴,因为他一步一步地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他们没后退,他们真的被牵着鼻子走了过来,阎善目需要的材料他们送来了,他能不高兴吗。
人们是各说己见,议论纷纷。
阎善目他们排练结束,小芳过来问阎善目:“大姐夫,我看你今天抄写大字报,那么多你咋就抄写那一张”。
阎善目说:“那些大字报虽然写的内容全是一样,可是对我毫无用处,因为他没写我的名字,只是写王蛇×××。咱们公社所有的人都知道指的是我,因为砸大队革委会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是人所共知的。
解决我的问题,要想我不被他们送进监狱,我必须求助上级领导的支持,求他们下来调查我,了解我。要想让上级下来,我必须要有真凭实据的材料。
如果我送上去的材料,只是王蛇×××,这×××是谁呀,我说是我,咱们知道的人承认是我,不知道的人怎么会承认是我呢。再说拿那些材料去和他们作为证据去对证,问他们:“你为什么把阎善目定为反革命”。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们可以说×××是谁都行”。
小芳说:“原来是这样”。
阎善目接着说:“常治仁一伙人,就怕我得到这些材料,作为证据,去上访去求援,所以他们非常谨慎,不但不写我的名字,连叫我的名字他们都不叫,你没看昨天晚上气的他们都疯了,就是不叫我的名字,还把我急了够呛”。
小芳说:“那你不吱声原来是等他们叫你的名字,我以为是你害怕才不吱声”。
小惠在一旁说:“大姐夫,得回你没吱声,看架势你要是吱声非把你抓起来不可”。
阎善目说:“他们确实是这个目的,但我不吱声不是怕抓,是在逼他们能叫我的名字,你没看我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笔吗,只要他们能叫到我的名字,我就做记录,然后好往上边送,可惜他们没叫,我白准备了”。
他们的谈话让他们先谈着,现在要说常治仁他们溜走以后还想如何去治阎善目。
常治仁和蒋或只出了会场,走出生产队的大院,常治仁在前蒋或只在后,一直往西走去,走了很远,蒋或只问常治仁:“这么晚了你是想上哪呀”。
常治仁说:“还能上哪去,回大队呗”。
蒋或只说:“回大队往东走,你怎么走到西边来了”。
常治仁停下脚步定了定神,埋怨蒋或只说:“你怎么不早说,我不是这个大队的人,不熟悉路你还不熟悉吗”。
蒋或只说:“你把我叫出来就走,我知道你想干啥呀,你要是说回大队现在都到了”。
常治仁不耐烦的说:“算了,算了,路走错了回去就是了”。
一句话给蒋或只提出一个思考题,蒋或只想,路走错了是可以回去,这做事要是做错了还能回去吗。该怎么回呀,是回还是不回,他思虑万千,他想不到后果会是啥样,他知道给阎善目定了个现行反革命是错事。而阎善目这个人,通过实践证明是不好惹的。
常治仁走着走着,觉着身边无人,就回头看一下,见到蒋或只低着头走得很慢,就喊了一声:“我说老蒋你在想啥,怎么不快走”。
是呀,蒋或只是有点不想和他一块走了。但是不和他走还能跟谁走呢。他可是公社的常委呀,就答应一声:“就到,就到”。
他们已经是碰得头破血流了,可是他们仍然要走“老路”。到了大队就开始策划下一步阴谋诡计。
他俩到了大队,汪福早已躺在炕上,见到他俩回来就急忙爬起来站在地上。
常治仁问他说:“你怎么不坐下”。
汪福回答说:“我不敢坐了,我的屁股太疼了”。
常治仁说:“你今天的表演不错呀”。
汪福一下脸红了,忙说:“是我无能,是我无能,你处分我吧”。
常治仁说:“处分有个屁用,处分你就能把阎善目抓起来吗,你今天太叫我失望了,你让我无法离开那个会议室,我全公社挑选人才,挑出你这么个活宝贝,真想你能帮我一把,你还一个劲地向我保证,结果让你搞的一塌糊涂。搞的一屋人哄堂大笑”。
汪福低着头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蒋或只说:“你们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还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