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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陈远兴没有抬头,嘴角的笑容落在苏颜黑白分明的眼里,竟然有几丝诱惑,苏颜不由低头。
陈远兴也不再追问,只举了酒杯,“为晚餐干杯!”苏颜犹豫了下,还是拿起了酒杯。一杯杯略带着涩味的红酒钻入五脏六腑,是享受也是诱惑。
苏颜有些晕眩,眼神间也渐渐迷离,带了颤抖般的害怕,逃避似快速地吃牛排,带血的牛排果然是激情,与胸腔中的徘徊红酒相遇,便掀起滔天波浪。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小心伤胃。”陈远兴小心翼翼地拿餐巾替苏颜擦嘴边残留的血丝,温柔的眼神让人几乎毙溺其中。
回去的路不是向下,而是向山上盘旋而去。舒缓的音乐,冷寂的空气,流动着浓郁的暧昧。苏颜心跳的太厉害,打破了沉寂,“我们去哪里?”
“山上有一处草地看星星特别好。”陈远兴低声回答,侧头看苏颜,“你们小女孩不都喜欢这样的浪漫么?”
苏颜愕然,陈远兴却低沉而笑,“骗你的,是我自己想去透透风。夏天太热了,憋闷的很。”
“你刚才酒喝的太多了。”苏颜蹙眉担忧地道:“还开车,多危险。”
“没事,我车技好的很。再说,我是真的很想带你去那里看星星。”诚挚浓郁的情感深深藏在其中,苏颜有一刻的恍惚,似乎他在跟别人说话。
可惜,今晚的天空,漆黑一片,一颗星星都没有。没有星光的山顶,凉飕的风,清冷的空气,拂乱了陈远兴的心,酒劲随着风过上涌,无力地倒在草地上,望着漆黑黑的天,只觉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张狂的放肆地笑开怀地笑。
苏颜看着他清俊的面庞上挂着疯狂的笑,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心紧缩了一下又一下,忍不住拉伸出手,缓缓抱住了这个人的腰。他心中很苦么?
陈远兴终于停下了笑,坐起来,仔细看苏颜,突然道:“你有什么要求?”
苏颜被他突然的冷言压得一滞,连忙摇头,“没……没有!”
陈远兴却冷笑,伸出修长的手指从苏颜的眉慢慢向下眼睛、脸颊、嘴唇,“从今天起,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名、钱、物,只要你开口,都可以。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苏颜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话问道。
“你全身心全部都属于我,不许想任何人,男人、女人、同学、朋友,任何人都不可以!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做得到么?”
“……只有你一个?”
“是!考虑清楚没有?我给你一分钟,一分钟后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苏颜只觉得嘴发苦,这难道就是顾怜说的好运么?自己一生追求的不就是这个么?跟了眼前这个男人,父母期望的出名、金钱、一切不都有了?
“一分钟到了。”陈远兴起身拉苏颜,快步向车走去。
苏颜竟有了害怕,“带我去哪里?”
“既然答应了,就得给我个保证。一切就从今晚开始。”
下山的路,陈远兴开得飞快,疯狂般加档,横冲飞飙下山,苏颜看着身边这个冷肃的男人,那恐惧更多了一分,一切从今夜开始?是什么意思?苏颜的脑子全乱了。
他们一个陷入疯癫中,一个陷入混乱,没有人注意擦肩而过的一辆深紫色兰博基尼。
苏颜是被不停响动的手机铃声惊醒的,仔细看时自己已经坐在一张超宽的大床上,深蓝色的地毯,舒适的大床,低垂的落地窗,甚至墙边还有两株绿植。宾馆?
“先洗澡还是一会再洗?”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远兴已经在苏颜耳边吹气。苏颜的心一抖,“你手机在响。”突然冒出来的话声音尖细,都吓了自己一跳。陈远兴抓起手机随手就扔去,哗啦撞到墙上再甩到地上,散成几片。“你不说,我就当你喜欢先做后洗澡了。”腰间一紧,陈远兴朦胧的桃花眼已经在眼前,他身上清新柠檬般的味道钻入苏颜的心扉,搔痒般一下下轻触着身上每一根神经。微酣的酒意涌了上来,迷离、心跳、害怕、期待。
滚烫的脸,剧烈跳动的心,颤抖的嘴唇,苏颜不禁抓紧床单,慢慢抬起了头,闭上了眼睛。感觉那人唇上的温热越来越近,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炙热。
“齐齐!”
站在山顶焦躁不安的肖齐齐打了个冷颤,斜靠在兰博基尼前的人却是极有耐心,看着她不停地摁电话,一遍遍重拨,直到电话再次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这才慢慢走近,轻柔地握住肖齐齐冰冷的手,“入秋了,天冷。”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肖齐齐身上,“一切都有办法,别着急。”
还是那样温柔的声音,带着笃定和诚恳,让人不由安心。肖齐齐握着手机,没有看身后的人,只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喝酒、飙车,男人基因里的疯狂。”
“不错,疯狂!男人不管多么温柔、沉稳、自信,总有失控的时候,齐齐,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想过我会不会有疯狂的时候么?”
肖齐齐回头,今晚除了初见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儒雅干净的男人,温润如玉、高雅清幽,淡淡的忧郁,四季勾笑的嘴角,“夏宣,你也有疯狂的时候么?”
夏宣的笑容更深了些,“有的。”低头深深看肖齐齐,“黄山一次,还有一次你不知道。”
肖齐齐吸气,“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只是觉得这里风景不错。记得那年我们在天都绝顶么,我们仰视天空,俯瞰烟雾缭绕的峭壁,那种绝望的澎湃的心悸,一生我都忘不了。”
“可我忘记了。夏先生,天很晚了,我必须回去了。”肖齐齐扯下质感一流的西装,递给夏宣,合适弧度的微笑,礼貌的动作。
夏宣却莞尔,“齐齐,你在害怕。”
肖齐齐脊背挺直,很快明白夏宣的意思,礼貌的笑,“夏先生,我想你误会了。称呼您一声先生,这是起码的尊重。”
夏宣深邃的笑容忧郁不见,却带了几分玩味,“肖齐齐,我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
“后悔很多,后悔去A大上学,后悔去湖边游夜泳,后悔自己的等待,后悔纵容你的任性,后悔太相信你,后悔跟你去黄山,后悔信了你的谎言,后悔自己的粗心鲁莽……答应跟你分手!”夏宣依旧优雅地笑,“这些够不够?”
肖齐齐的心如被激起涟漪的湖水,攥紧手心,“……夏宣!很多年过去了,你何苦何必?这样好玩么?”肖齐齐冷笑,“当我还是二十岁?或是那些你们这种人挥之及来驱之即去的女人?或是用一张支票就可以买来的消遣?夏宣,够了!”
夏宣并不生气,永远都不会生气的夏宣,浅笑,镜片后的黑眸陷入暗夜中,只流着盈动淡淡的光,“天凉了,我送你回家,下次找个温暖的地方再谈。”
肖齐齐恼怒,“夏宣,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没有下一次了。我们早结束了,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穷小子夏宣,我也不是当年那个任性张狂的肖齐齐,你有你的生活、事业、爱情,我也有了我自己新的生活。青春年少的张狂、悸动早结束了,你难道不知道么?”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想到缅怀过去,我只是想着我们能有一个好的开始。”夏宣温柔地牵肖齐齐的手,“乖,回去吧。”
“……滚!”肖齐齐终于爆发本性。
夏宣也终于有了温柔之外的表情,大大咧开的嘴角充分表明了眼前这个人的得意,“齐齐,别装了!那种挂着假笑,在外拼打的女强人,不适合你。所以,从我重新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决定,要让你恢复以往那样开怀的笑,洒脱的本性。”夏宣拉着肖齐齐的手放在胸口,“本以为这里不会再疼,可是这里一直空荡荡的、冷寂的。我想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所以我跟个孤魂野鬼似的到处游荡,认识各种女人,填补这里的空虚。我也曾经认为跟你那些露水情缘,不过是年轻时的冲动迷惘,过些年就会忘记。但是当我见到李跃,提起你,忍不住偷偷守在你公司门口看你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了,一切都错了。逃避、理由、混乱,一切都在重新见到你那刻明了。所以,我不会再放弃。我们隔了六年,所以一切重新开始,我会让你找回这过去的六年,一定!”
肖齐齐无法动弹,依旧有力的心跳,依旧温情的话,还是那张脸,却更成熟、稳重、唯美,总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变了,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肖齐齐一步步仿佛踏到心口上,心痛,无法呼吸,一滴滴泪落到台阶上。不敢回头,逃似的钻进楼道,跑进电梯,然后紧紧关上门。
千万次幻想过重逢的情景,以为自己会哭、会痛、会怕,但事实却没有那么难。当肖齐齐拿着手机一边与客户礼貌温柔地解释一边走出公司大厦,透过旋转的玻璃门,刚眯起眼睛就看见了那个优雅的脱俗凡尘般的男子,玻璃之外,安静闲适的依旧如那原野中淡香的勿忘我,几步之外的世界,却只是他的世界。肖齐齐放下了电话,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几秒钟的呆滞后,嘴角的笑容却没有消失,没有迟疑她慢慢走出了旋转门,站定。
四目相对,如此简单而已。她一直以为自己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作一缕风淡云清的笑容,六年的时间,很久,很远。以为夏宣也会有千万句话,最后也只化为一句清淡的,“你好吗?”
如同昨日的朋友般,礼貌地吃饭,但是千万情感却都化为沉默。他更成熟也更优雅了,却依旧沉寂,淡淡的落寞依旧环绕,依旧温柔,只是肖齐齐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心情和话语来享受这一切了。他们几乎不说话,夏宣一直看着肖齐齐浅浅地笑,给她夹菜,倒酒,一切都那么自然和体贴。肖齐齐一直扯着嘴角,礼貌安静的跟六年前完全不一样。
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到山顶这个莫名的约会,原来还是会心痛。
夏宣靠在车门上,看着肖齐齐的身影消失。嘴角温柔的笑容慢慢消失,铺上一层透骨的冷漠,良久,嘲讽的笑容勾起,“齐齐,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是受伤的那一个。”
十二、酒会(一)
“夏总,今晚华远地产有个酒会,这是邀请函,您去么?”高级助理Bruce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夏宣拿过邀请函,在宽大的圈椅上站起,“去,为什么不去?”
“华远此次十分重视这个酒会,其实也就是宣扬他们新开发的燕山人家。”
夏宣弹着邀请函,温润地笑:“燕山人家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开发、包装的,我们当然要支持。对了,华远晶润旁边那块地是不是被我们买的?”
“是!董事长去年拍下的,本想在被X市地产界占一席之地,如今交给夏总全权处理。”
“他们都是短视!这个时候还买什么地产,开发房产?美国的次信贷危机,已经有无法控制的局势,其恶劣的影响最迟也会在年前引爆全球,北X市到时也是无法避免!”夏宣走到窗台前,俯视楼宇林立的城市,“华远一直想要那块地,趁这个机会放给他们!还有尽力促成华远收购中建房的事。”
“夏总的意思是?”
“让他们趁着得意多吃点,中建房的包袱够沉了。等信贷危机爆发,华远必然陷入沉重的包袱中,到那时……”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