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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母子于死地。怎么?如今改了主意了?”
古痕的意思,难道正是云楚授意鬼医逼出我的魂魄与我肚子里的孩子?
云楚听了古痕的话,也不生气,忽然低下头在我的颈项处亲咬,古痕冷冷一掌扫了过来,云楚却笑了,笑得狂魅,“哟,古少主这是打翻醋坛子了。”
古痕冷怒,狠道:“你该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在我这里还轮不到你张狂。”
云楚瞬间变脸,放开我,跳下床,负手走到古痕身前,阴沉冷道:“你娶我的女人,倒似我无礼在先?”
“你少在我面前做戏,你何时把她认作了你的女人?在你眼中,女人不过玩偶,你几时在乎过?说吧,你此次来的目的何在?”古痕傲然冷道。
“哈哈,”云楚大笑,“知我者,古少主也。只要你答应我不出手参与和国内乱,你想娶谁都行。”
古痕应道:“和国内乱,我本就没有兴趣插手,想到防我,你倒不如多花心思想想怎么应付阴寻的‘雪盟’,我听说他们的人已经进入玄德城内了。”
云楚嗤笑道:“除了你和他,别人可都还没能入我的眼。”云楚回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古痕,“说实话,注意了这么久,这个女人倒成了我最喜欢的一个,她与一般无知女人相比实在太与众不同,你与他的眼光确实不错。可惜,你们都太多情,明知身边放的是催垮斗志的毒药,还死命抱着不放,总有一天要中毒身亡。我就不同,知道是毒药就一定离得越远越好,身边只放救命的草药。”云楚拍了拍古痕的肩,“哪天后悔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说罢,云楚大步出了房,古痕走过来解了我的穴,我慌乱起身整理衣物,低低道了声:“谢谢。”
却不知为何,眼角涌出了泪,那是对云楚的恨,对自己的愤,恨他毁了我,愤自己太大意。这恨,这愤,我一直强忍着,不想在云楚面前示弱。可在古痕面前,我再也忍不住了。
古痕长叹一声,揽我入怀,我便尽情地哭了出来。
哭累了,也够了,古痕让人送了盆清水进来,帮着我梳洗了一番,才揽着我出门,门外除了古府的下人,还有想容与老鸨。见古痕揽着我,想容一脸怪异的迎上来,嗲道:“少主没事吧,可担心死想容了。”
见想容往古痕身侧偎来,我正了正身子,想离开古痕的怀抱。古痕却忽然将我抱起,冷冷对莫副管家道:“少爷身体不适,还不赶紧备车回府?”他的这一举动,几乎将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想容讨了个没趣,看到古痕阴冷的脸,却不敢再靠上前。
古痕就这么将我抱上了轿子,一路无话。
回到古府的雅兰居,我拉住古痕的衣角,“不要责罚古巽,他只是听令于我。”古痕缓缓点了点头,“好好休息。”
知道他要出去,我紧拽他的衣角,“你能不能告诉我云楚是谁?”
古痕叹息一声在桌前坐下,“他是一个你惹不起的人物。”古痕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知道我这么问是想对付云楚。
“我还是想知道。至少知道我孩子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坚定地道。
古痕眼色凝重的看着我,“他身边的那个丫鬟是与你同享绝色之名的‘西娇’玉逐云。”日月国镇国将军府的小姐玉逐云?可以想象我听到这句话吃惊的程度。古痕接着道:“此女不仅有绝世容颜,更有一身不错的武功。”
那又如何?不还是只能做云楚的丫鬟。
“云楚是日月国实际的皇帝。”古痕终于道出。
日月国的皇帝不是姓牧叫牧原吗?娘是这么说的。
古痕像是知道我所想,“牧原不过是个傀儡皇帝。日月国真正的军政大权都握在镇国将军玉建业的手中。而玉建业也不过是云楚手中的一个傀儡。”
云楚还这么年轻,似乎与古痕差不多的年纪,他怎么可能自己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势力?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古痕淡淡道:“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他是如何将势力扩充到这等地步。你这般聪慧,也该知道,盛衰更替自有法则,倘若不是内部早已腐化不堪,外力的侵袭虽能撼动大树,却断不了树的生机。”
[第三卷 争:第三十三章 悸动]
翌日,我让莫副管家以古痕的名义,去醉月院请琴操姑娘过府。结果莫副管家回话说,琴操昨晚便已经随云楚离开了醉月院。
我以为云楚替琴操赎了身,莫副管家却说,琴操姑娘从来没有卖身给醉月院,她只是客居在醉月院内。
昨晚,琴操姑娘给了刘妈妈一笔事先商定好的客居挂牌酬金,便跟着云楚离开了醉月院。刘妈妈说,“琴操恐怕是要委身云爷了”,莫非云楚能够解决琴操的难题?
刘妈妈以前不知道琴操的来历,现在更不知道琴操的去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晌午,日头很大,烈日焦灼,我懒懒地躲在房内纳凉。古痕陪我吃过了午膳便去了城主府,说是要处理些公务。
我怀有身孕不宜走动,心头烦闷无趣,闲来无事,索性将几件长衣长裤剪成了我那时代的短衫热裤。古人夏日还遮得密不透风的装束对我来说实在是种折磨。
换上我自己剪裁的衣裤,露出了藕臂玉腿,我顿觉清凉不少,拿起绣有仕女图的白绢扇,摇曳中虽没有古代贵妇的典雅,却自有一番简单的自在。看见镜中改头换面的自己,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白皙嫩滑的手臂,修长细致的双腿,身材凹凸有致,玲珑婀娜,这都是傲人的资本。
小兰去了厨房半响,回来时端了碗祛暑的绿豆莲子汤,看到我的装束,小兰差点将整碗汤浇到我身上。
我佯装发怒,“你这个死丫头想烫死我不成?”其实这碗汤早就搁凉了。
小兰知道我并没真生气,急忙放下托盘,拿了手绢擦试溅到我身上的汤汁,“夫人,您怎么穿成这样?可吓着小兰了。”她说完,匆匆跑到我的三相衣柜内找衣裳。
我斜倚在软塌上,看着小兰有趣的动作,“你想偷本夫人衣服,也该换个我不在屋的时候吧,哪有当着面偷东西的?一点儿专业水准也没有。”
小兰捡出件素色绸缎长裙走过来,“夫人,您又取笑小兰,您说话怎么越来越怪了,什么叫‘专业水准’?”解释给你听,你也不会明白,我暗叹。
我笑笑,“我会取笑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VIP,别人,还享受不到这项殊荣呢。”
“味爱批?”小兰歪着头看我,“夫人您的话小兰不懂。”小兰将长裙披到我身上,我好不容易偷得一点儿清凉,哪里那么容易就妥协。
“VIP的意思呢,就是VeryImportantPerson,”看着小兰越张越大的嘴,我促狭地大笑,笑累了才道:“就是‘非常重要的人’的意思,傻丫头。”
小兰不好意思地笑笑,“夫人就喜欢耍小兰。夫人才是小兰最重要的人呢。夫人把这件衣裳穿上吧。”我狡黠一笑,“我出你个问题,你若能答上来,我就穿上,如何?”
“小兰才不要呢,夫人的问题,小兰肯定答不上来。”小兰坚持要我穿上长裙。我也坚持不穿,“不回答问题,可就没得商量了哦。”
小兰没办法只好退一步,“那夫人出题吧。”
我笑道:“一片荒草地,猜一种花名。快想吧,若是自己想不出,也可以出去找帮手。”我料准小兰一定猜不出,正好将她支出去找帮手,等她找到答案回来,一个下午都已经结束了。
小兰果真出去找帮手,我又偷得点儿穿短衫热裤的时间。我正轻摇绢扇暗自得意,古痕一道冷斥劈了过来,“你怎么穿成这样?!”
“咦?你不是去城主府了吗?怎么就回来了?”我大方的站起,转了个圈,“这样有什么不好,很清凉,而且我也觉得这样很好看。”这种装束在二十一世纪简直满大街都是。
古痕尴尬的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停了一刻,“总之以后不许你再穿成这样……有伤风化……”真是老古董。
“这有什么?我不过在屋里穿穿,又不出去,谁能看到?”我一脸不在乎的争辩道,我又不出去,怎么伤风化了。
古痕猛地直视我,“蠢女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莫名其妙,“我又没说你不正常。”你正不正常与我穿不穿短衫有什么关系?古痕被我的一脸茫然激怒,他猛地欺近我,俊美无涛的脸,顿时在我眼前放大,我尚未及反应,古痕的唇已覆上我的。
震惊二字将我的大脑震得“嗡嗡”乱响,我没来得及体味古痕的吻,他的唇和人已经远离我的身体,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坐到桌前。我傻傻的站着,却已明白了他那句话的含义,顿觉脸如火烧,想到他眼中燃起的欲火,我更是羞愧不已,赶紧将长裙罩上,坐回软塌,“你,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古痕自己倒了杯凉茶,不敢看我,从袖袋内掏出一物,冷冷道:“我在各地敬上的贡品内看到此物,你戴正好。”我走上前接过一看,是一支刻着牡丹花的华美玉簪,工匠技艺精湛,将绽放的牡丹花瓣雕刻的栩栩如生。牡丹本就象征雍容华贵,以极品玉石张显这种华贵,更是贵气逼人。
“送我吗?”古痕点点头。“谢谢,”我眉开眼笑,“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古痕严肃的表情终于松动,呵呵,原来他怕我不喜欢,神情一直紧张着。
我暗笑,冷酷如古痕,却也有这颇为可爱的一面。
“穿好衣裳,我带你去看个地方。”古痕平静道,依然不敢看我。
莫非还有别的惊喜?我转到内房,换好衣裳,跟着古痕出了房。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地方?”我惊喜地大叫,“风裳居!做新房么?”我一直知道被拆的白夫人居住的院落在改建,却没想到古痕为我建了一座如此别致的新房。
眼前一片葱郁的竹林,竹林中几间雅舍,飘着田野间的自然气息,我眼前浮现出一幅男耕女织的绝美画卷。我实在喜欢这地方,我放纵自己在翠竹绿林间轻跑,仿佛自己真置身于世外桃源的竹林小筑外,整个人也随空气中淡淡的泥土味而变得格外轻松。
古痕负手站在竹林外,淡看我的放纵,我站在林中,回看他,忽然觉得有种,笑看林动惊倦鸟,枝头淡月是黄昏的恬淡意境。
我与古痕,林内林外,举目凝望,咫尺天涯,天涯咫尺,一切都融入了这平淡的真实中,我这才明白,有时候,言语真的已成多余。
此处无声胜有声。
我心中涌动着从未有过的冲动,走到古痕身边,我记得我从来没见过他真实平静的笑,“能不能真心为我笑一个?”不知道他多久没有真心笑过了,一个不能真心笑的人,冷待别人的同时,更冷待了自己。
我从来不曾说过,二十三岁的我,没交一个男朋友,是因为我一直没有遇到一个能用笑感动我的男人。
这是我从小的一个梦想,等待第一个能用笑感动我的男人,嫁给他,爱他。
古痕一直没有说话,尝试着扯了扯面部肌肉,半响之后,他终于笑了。
这是一个非常短暂的笑,只持续了瞬间,但对一个久不笑的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