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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样也不想亏待了娘娘,唯有一样东西令皇上苦恼……”
穆枭停下,“可他是帝王,娘娘,皇上册立那些妃嫔,全不是因为爱,而是巩固帝位的需要,是不得不做的选择。郡国、王侯、大臣等上献的女人,有些他不能不纳收,这是维护政局的需要。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他必须考虑……”
“江山社稷嘛。”我冷然,“你想说帝王也不能随心所欲,他给不了我唯一,因为他有苦衷。可正如你所说,他选择了做皇帝这条路,就会有代价,其实在我心里,他爱不爱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他的臣民,他能做一个仁君。”
长叹一声,否则我所付出的代价就太不值了。
[第五卷 曲终:第九十五章 失宠]
“娘娘,真不看重皇上对您的心意?”穆枭反问,“古痕已经走了快两年了,娘娘难道想孤寂终身?既然已做了皇后,为何不试着接受皇上的心意。”
“心意?”我摇着头苦笑,“我的心里全是古痕,容不下其他人了。我明白云楚对我有爱,可……他毕竟是君王,伴君如伴虎啊。”我对他只有畏惧,只有恨意,怎可能有爱呢?前世我曾那般爱他,信他,本以为他就是我一生的幸福所在,谁知最后也不过是南柯一梦。他也说过他很爱我,可他还是亲手逼死了我。
前车之鉴,心有余悸啊。
这一世中,他成了云楚,依然是个阴晴难测的男人,他前一刻还是笑容满面,后一刻便可能夺人性命。同样,昨天还是陌路,今天他却可以表现得很爱我,明天或许就又会杀了我。这种心意,太难猜了,“我再玩不起‘猜心’游戏,也没有心再给谁了。”
我的心给了古痕,我永远不必担心他会践踏我的心。可云楚呢?今日给了他,也许明日就要到别的女人那里去收拾碎心。他的心意?“君意难测啊。”
“其实,娘娘若愿意卸下冷漠,或许您会发现皇上对您的心意绝不比古痕少。”
“是吗?”我不屑。轻薄我,冷言恶语相向,甚至两次想杀我,这心意也能与古痕的相比吗?
穆枭吸气,“……微臣只能……替皇上与娘娘曾经的擦身而过扼腕,其实,皇上早爱上娘娘了,只可惜,皇上对这份感情的抗拒,让他错失了赢得娘娘的好机会,臣只能说,这件事上,皇上错了。”穆枭说完,颇有深意的抬眼看向门外。
穆枭的话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不欲再与他纠缠我和云楚的问题,强硬的要求停止这个话题,“穆枭,不想我讨厌你的话,就不要再提他了。”
“朕就这般让你讨厌吗?”一道冷喝飞来,我心神一跳转头微窒,云楚正一脸阴霾的站在殿门口,冷峻而冷洌。我心一沉,不知我与穆枭的话,他听到了多少。不过由他的脸色判断,他听的一定少不了。
穆枭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向云楚行礼,云楚挥了挥手要他离开,穆枭意味不明的看我一眼,又看了云楚一眼,方才离开。
“朕不知道朕的皇后如此不识礼节。”云楚提高了音量,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平静而优雅的矮身行礼,“是臣妾失礼了,臣妾给皇上请安,祝吾皇万寿金安……”
云楚冷睇我一眼,眸中怒火更旺,大步走进来,不说一句话,在屋内踱了几步,然后愤然甩袖离开。
从那天开始,我整整十天没见过云楚的面。但从婢女的口中得知,云楚每晚仍会来睦和宫陪我安寝,只是总在我睡着后来,醒来前走。而我自从患了失心疯清醒后,睡觉便极沉,睡的时间也长,因而离奇的没有与每夜都来的云楚撞上面。当然,我也并不想撞上他,所以从不特意晚睡或早醒。
又过了十天。
这十天,云楚得知我近来身体不好不大吃东西,尤其晚膳不怎么吃,因此特意传晚膳到睦和宫与我同用。只一味的要我吃,却并不怎么说话,有时晚膳之后他会留下来坐在一旁看我教乐儿背唐诗。
就静静的坐着,偶尔会莫名的说一句,“怎么这首我又没听过?”不过他的话并不需要我回答,我也懒得接话。兴致好的时候,云楚也会逗逗乐儿。
只是他对我变来变去的态度总让我难以适应,言语上也稍稍小心了些。我也怕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今夜,让奶娘抱走了乐儿,我便如常自顾自的在一旁练书法,云楚坐了一会儿终于起身,我放下笔行礼,“恭送皇上。”
“好了,霓裳!”云楚停步转向我,“你这一刻不惹朕生气,不行吗?”
我无辜的看着云楚,继续矮着身子保持行礼的姿态,“臣妾惶恐,不知何事又惹皇上不高兴了?”
“你!”云楚咬紧了牙,“霓裳,你告诉朕,朕是不是太心急了。你是不是觉得朕在逼你?你要朕怎么办,朕都依你。”
我闭了闭眼,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必须努力让云楚再冷静一段时间,让他想清楚这些日子,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管他能不能接受我的说法,总之,我是对他好,也希望仍还自己一片宁静,云楚索心地打扰只会增加我的压力和无措。想了想,“皇上……”
“叫朕名字。”
好吧,“云楚,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前段时间急切的,不顾一切的对我好,是为了什么?当真是因为爱我吗?”
“自然是因为朕爱你。”云楚不假思索的回答。
“可我却认为你对我的征服欲多过对我的爱,你好好想想,之所以会想尽办法对我好,要我爱上你,是否是因为你接受不了失败。骄傲如你,天下都已尽在你手,你征服了天下,你想要的,还有何得不到呢?”
“眼下看来,只有我的爱,你得不到。因而你的征服心理作祟,你才会对我百般忍让示好,你天生就是一个征服欲旺盛的人。所有人都诚服于你,唯独我不,因此,在你的眼中,我是特别的,与众不同的,这就激发了你的征服欲。让你有种无论如何也要征服我的欲望,以证明你的骄傲,证明你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可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与后宫里其他的女人一样,以你为天,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急切的,千方百计的对我好吗?只怕到时,你早对我失去了兴趣,因为在我身上你再也不可能体会到征服的快感了。”古痕就说过,云楚遇到强悍的对手时,会更兴奋,更有战斗的欲望,对我,或许也有这种心理吧,毕竟我比一般女人更难征服些。
云楚显然从来没意识到我说的话的可能性,他怔了怔,良久才回话,“说到底,你是不相信朕对你的爱,是不是?”
“不,我相信。”我认真的补充,“我相信你爱我,只是我认为你对我的爱,远没有你自己认为的那么多。你这些日子以来渐渐急切的心态,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你还没征服我,你不甘心。你回想一下,在你心里,我不爱你,你伤心多些,还是不甘心多些。”
“朕当然不甘心……”
“这就是了,云楚,”我赶紧插话,“所以你此时要做的,不是如何博得我的爱,而应是想清楚,你对我的爱有几许,千万不要为满足自己的征服欲而盲目的做一些事情,这对你,对我都不公平,也无意义,何必纠缠的两人都不快乐呢?……”
久久,久久,云楚才正眼看我,那一霎,我居然看到了一双盈满悲戚的眼。他看了我那一眼后,不再说话,转身缓缓离去。说实话,有那么一刻,我有个冲动想叫住他,心中泛起一片不忍,似乎为伤了他而有一丝后悔。后悔不该愚蠢的将云楚的爱说成征服的游戏。
可是,我说的那些,我的质疑,并不是没根据的。未得天下之前,云楚最想征服的是天下,对女人并不热衷,因此对我的态度并不激烈。一统天下之后,该征服的都归附他了,唯独我没有,因而他才十分热切的渴盼得到我的爱,态度变得十分积极。
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云楚听到我的话为何会有那种反应?不是暴怒,不是反击,而是沉默中的悲戚,就那么前所未有的悲戚的看我一眼。
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不得不反问自己:我说错了吗?
唉,应该是女人心软的毛病发作了。
之后,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云楚没再踏入睦和宫半步,夜晚也没再过来搂着我入眠。听说,这一个月,他哪个嫔妃的宫里都没去,倒是常常宠幸王侯新献上的一名美人,说是名叫戴容,年轻貌美,尤善歌舞,是原和国戴皇后的亲侄女,也即是水墨宇的表妹。
说起水墨宇,青冥说原太子水净宇举兵围攻醉城之后,水墨宇失望之下便离开了和国,说是从此云游四方,至今快有三年仍无音信。至于水净宇和水华宇,在和国被灭之后,逃窜到了较为荒芜的西南边陲,仍在蠢蠢欲动,意欲反扑,云楚依我的建议派了剿灭军队之外还遣了招安使前去,如今余党已不多了。
“哎呀,娘娘,您身体不适,不是叫您躺着吗?”
我抬了抬头,“没事,我没那么矜贵,总躺着也不好。”
“娘娘,那您还有心思写字呢?”飞羽不满的声音响起。
我放下笔,“出什么大事了?急成这样?”
“娘娘,”飞羽走到我身边,“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外面都传遍了。”
“传遍什么了?”显然飞羽没有什么大事,我又重新拿起了笔。
“娘娘没发现皇上已经有一个月没来睦和宫了吗?”飞羽解释,“外面都说皇上就要封戴美人为德妃了,还说……还说……”
见飞羽支支吾吾开不了口,我笑道:“还说皇后已经失宠,后位堪忧了,对不对?”
“娘娘,您……知道了?那您还……还在这写字?还能笑得出来?”飞羽不解。
我失笑,“不写字,你要我做何?出去晒太阳吗?别忘了,此时是夏日,日头正大。”我无意争宠,又何必去趟这湾浑水?戴美人如此出风头,太后和玉逐云一定会找她的茬,只怕后宫又有女人戏要上演了。
我松了口气,心想云楚大概已经想明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不会再来纠缠我,我应该感到轻松了。只是,奈何我是女人,而女人偏偏又是虚荣心很重的动物。所以对下堂妻的身份,我还要“磨合”一段时间。
皱了皱眉,我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前些日子还只是食欲不振,如今已渐渐出现精神疲惫、尤其午饭后嗜睡,精神无法集中,头晕心慌,头痛恶心等不良症状。我自己清楚,太医查不出病因,按食欲不振开的药方根本治不好我这些症状。
我这是慢性低血压的临床表现,多发于二十岁到五十岁身体瘦弱的女性,目前看来我的低血压并不严重,只要注意食疗兴许就能治好。唯一令我担忧的是,我会不会还患有其他什么疾病。因为低血压有时与某些疾病有关,如糖尿病,帕金森氏病等。
在这个时空,我最怕就是生病了。
[第五卷 曲终:第九十六章 生气]
过了十天。
“穆枭,云楚近来频频向南用兵,这是为何?”莫不是又要发动什么战争。
“娘娘放心,只是常规的驻军调动,募兵早已回家种地了。”也对!大觉国这两三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