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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窃的现钞,全是没有记号的?“完全没有。”
木兰花不再出声了,直到车子到了警局的门口,她才道:“请你立即带我们到这四个地方,去看上一看,好给我有一点印象。”
“你不休息一会。”
“我已休息了好久了!”
高翔坐上驾驶位,一齐先到庞天的办公室去。
因为庞天的保险箱是最近被曝窃的,而庞天的保险箱,装置又最严密,庞天又绝对没有“监守自盗”的嫌疑的。
在庞天气的办公室中,木兰花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讲过。她只是不断地检查着有关保险箱的一切,将保险箱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足足忙了两个来小时,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庞天始终在一旁看着她,等木兰花坐了下来,他才问道:“兰花小姐,你看在我女儿生日的时候,失去的项链可以找到么?”
木兰花却并不回答这一个问题,而且,她只不过刚坐下来,便又站了起来,来到了庞天那张大写字台面前,拿起子那云石笔座,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
那云石笔座,相当精致,上面除子插着两支钢笔之外,还有一只如拳头大小的水晶球,水晶球的前一半,是晶莹透彻的,后一半则是一具时钟,兼有日历和星期的设备,这一只笔座,当然是极其名贵的东西,也很切合庞天的身份。
木兰花看了一会,又放了下去,她再用手去提那水晶球,那水晶球却被她应手提了下来。木兰花的动作,看来是绝无意义的。
而且,她还更问出了一句没有意义的话来。
她道:“庞先生,这笔座你什么时候买的?”
“这个,”庞天皱了皱眉,“是这间办公室的设计师一齐办来的,兰花小姐,你问这个,可是对案子有什么帮助么?”
木兰花像是完全无视庞天不耐烦的态度一样,她又问道:“这具钟,最近时曾损坏过,拿出大修理过么?请你回答我。”
看情形,庞天的忍耐已到限度了,他大声道:“没有。”
“也没白什么人动过笔座?”
“这是我私人的办公室,没有我允许,是任何人都不准进来的,兰花小姐,”庞天挥了挥手,“你尽问这些作什么?”
“我当然要问,因为我不想庞小姐失望!”
木兰花的这一句话,果然见效,庞天又耐着性子道:“据我所知,当然没有。”
“在窃案发生之前,你可有在这间办公室中,接见过什么陌生的客人,请你详细地告诉我,你不妨好好地想上一想。”
“这个,”庞天摇了摇头,“就很难说了,我们公司最近在建筑一幢复式结构的花园洋房,是供给上层人士的需要,是以一连几天来,来我办公室洽购这幢建筑的人相当多,我记不起来了,但他们全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
“庞先生,你想来偷过百万以上巨款的人,会是衣衫褴褛的小偷么?”木兰花向门外走去,“庞先生,有消息,我们会来告诉你的。”
“那么,那钻石项链——”“我相信警方会尽力替你找回来的。”
庞天虽然感到了失望,但是,为了礼貌,他却未曾使他的失望,明显地流露出来。他仍然十分有礼地送木兰花、穆秀珍和高翔三人,出了公司的门口。
三人一齐乘电梯下去,电梯中并没有别人,高翔已忍不住道:“兰花,你观察了那么久,可有什么发现,是有利于破案的?”
“高翔,你当我是福尔摩斯么?”
“你虽然不是福尔摩斯,但是我想你一定已得到些什么了,是不是?”高翔很有把握地说,升降机在这时,停了下来。
“我想先回家去。”木兰花简单地说。
“我送你们回去。”
“高翔,如果你肯借车子我们用一用,我们宁愿自己回去,”木兰花婉转地说着,“我们刚从远道回来,希望休息一下。”
“好,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
“晚上十时,你来我们这里,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高翔握着手,目送着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登上了他的车子,向前驶了出去,心中个禁黯然!
***
车子很快地便驶出了市区。
木兰花将车子开得并不快,她显然是一面驾车,一面正在沉思,所以连得穆秀珍在和她讲话,她也全然未曾听到。
穆秀珍问了几次,不见木兰花回答,她突然叫道:“兰花姐,你看!”她一面叫,一面手指突然向窗外,指了一指。
木兰花陡地转过头来,她也立即明白了那是穆秀珍的恶作剧,她后点愠意地道:“什么事?你别问那么多,而应该自己好好地想一想”“我想过了。”
“你想到了些什么。”
“兰花姐,我讲出来,你可不要吃惊。”
“你讲好了,我心中所想到的,也是一件十分令人吃惊的事情,或许我们两人所想的事,不谋而合,也是说不定的。”
得到了木兰花的鼓励,穆秀珍更兴奋了许多,道:“我想了半天,这个人行事,如此干净俐落,十分像是一个人的作风。”
“那个人是谁?”
“是——高翔!”
穆秀珍只当自己的话一出口,木兰花一定要大表惊异,甚至骂自己荒唐了,可是木兰花却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
“兰花姐,你说有可能么?”
“我也想到了高翔!”木兰花安详地说:“但是高翔早已洗手了,和我们又是好朋友,你想这几件案子会是他做的么?”
“我没有说是他做的,只说了行事作风像他!”
“这个人,是一个极其杰出的窃贼,杰出之极,秀珍,回到家中之后,我立即要出去的的,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在睡觉。”
“不行,我也要出去。”
“你知道我出去做什么?你要去,你去好了,我留在家中看家。”
“我去就我去,”穆秀珍道:“去作什么?”
“去问遍本市所有的高级玻璃厂,和光学仪器厂,去问他们,最近有没有人来定制一只半圆形的水晶球,直径是四寸。”
“这个——”穆秀珍不禁迟疑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木兰花又要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干,所以不肯错过,可是如今一听得是如此乏味的事情,她又想打退堂鼓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自己讲要去的,能不去么?”
“去就去,”穆秀珍珍嘟起了嘴,“可是也得让我知道,做这件事情,有什么意义,我做起来,也好起劲一点啊!“这倒还合理,”木兰花笑了起来,她知道,若是叫穆秀珍去做这件事,那么穆秀珍一定诸般推托,不愿意做的,但是她却叫穆秀珍看家,让穆秀珍来“自投罗网”!便说:“你如果查到了有这样的一个人,那这个人可能就是窃贼了!”
“为什么?”
“我只看到了庞天的办公室,我便觉得,如果不掌握了密码,那是绝不可能将保险柜打了开来的,但密码却又只有庞天一人知道。”
“是啊。”
“要打开保险柜,必须掌握密码,而要掌握密码,你想想,可有什么方法?”木兰花侧着头,望了穆秀珍一眼。
穆秀珍摇了摇头,道:“想不出。”
“最简单的方法呢?”
“当然是要庞天讲出来。”
“那就难了,最简单的办法是,庞天在打开保险柜的时候,他在旁边看着,那么,就可以将保险柜的密码记下来了。”
“是啊,庞天是傻瓜。”
“庞天当然不是一个傻瓜,但是却可以不让他知道。”
穆秀珍睁大了眼睛。
“我注意了庞天的动作,打开保险柜的第一道手续是搬开笔座,将笔座放在一边再去按动字键,如果在笔座上装有一架超小型的自动摄影机——”“我明白了,那只装在水晶球中的钟!”
“不错,那只钟,本来是用螺丝钉旋在笔座上的,但是我去看的时候,却十分松动,一拿就拿下来,那分明是装上去的时候,十分匆忙,不可能将之旋紧的原故,我估计,那人在事先,将水晶球换去,利用自动摄影机,拍得了庞天按字键的动作,和他拨动数字盘的动作,知道了密码。而且,在事后,他又曾到庞天的办公室去过,将之换下来!我还敢肯定那一定是白天,他公然来见庞天的时候进行的。要知道黑夜偷进庞天的办公室,虽然不是难事,但是那人既然如此精明,必须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冒险的!”
木兰花一面说,穆秀珍一面便不住点头“一切器材,有才能的人可以自制,但是我相信,水晶玻璃球是难以自己制造的,所以我才需要去调查,这是唯一的线索,你的职任,十分重大!”木兰花讲到这里,车子也到了她家的门口了,“你必须小心从事,立即就去进行吧!”
“好,我这就去!”穆秀珍兴奋地说。
木兰花下了车子,穆秀珍已驾车疾驶而去了。
木兰花取出了钥匙,打开了铁门,在她缓缓地推开铁门之际,只听得一个声音道:“好,一切都十分好。”
那声音是一具录音机发出来的。
而如果在木兰花不在家中的时候,有人打开过铁门,或是装置在屋子周围的弃电响号,曾受过干扰的话,那么她一推门,就会放出只一卷录音带:小心,有意外了。
木兰花走了进去,顺手关掉了一个掣。
她穿过了小园子,再打开了大门,录音机的声音又告诉她,一切平安,然后,木兰花才直上二楼的卧室。自从“夺命红烛”一事之后,她行事更小心了,推开卧室的门后,她才肯定,这幢房子空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木兰花坐了片刻,刚准备进浴室的时候,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木兰花不禁呆了一呆,她回家还不到三分钟,打电话来的是谁呢?
是高翔么?可能是他。
木兰花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机。
“是兰花小姐么?”对方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的,你是——”“兰花小姐,欢迎你回来。”那人并不说他是谁,“兰花小姐,劫富济贫,这是中国人传统的美德,你认为对不对?”
木兰花又怔了一怔。
这是什么意思呢?实在太费解了。
她小心地回答,道:“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对的。”
“哈哈,那就好了。”对方笑了起来,“你既然这样说,当然不会以为我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也不会去为虎作伥的了,是不是?”
木兰花的心中,陡地吃惊了。
这几句话,听来虽然隐晦,但是实际上,它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那可以说再明白也没有了,对方正是那个连干了四件巨案的人!
木兰花心中暗赞了一句:好厉害,然而她却装着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只是反问道:“你是谁?我们好像很陌生是不是?”
“陌生,不会吧,我敢保证,在我未曾打电话来之前,你心中一定在想着我,是不是?兰花小姐,我想你一定也明白我是谁了。”
“是的,我明白了。”木兰花多少有一点狼狈,她顿了一顿,问道:“你打电话给我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来证明一下,我们的观点,是否一致的,如今已证实是一致的,我很放心,我不是怕和你成为敌人,而是不希望我们会成为敌人。连奥爵士不在乎那批外币,庞天也不在乎那一百万和钻石项链,兰花小姐,你如果帮助警方的话,我要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