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肆,公主面前,可容你讲什么自家规矩!”杨惜喝道。
男子被这忽然的断喝吓得一惊,却并未有屈服之意。杨惜还要说什么,却是被初兰一抬手打断了,她原只觉这琴声动听,听了他这话,方才留意起这抚琴之人,只见他容貌虽算不上是顶好的,却很是清雅俊秀,到似个书生一般,却也没有书生秀才的酸腐像,周身的气质别有一番味道,对着她这当朝公主全无半点儿卑躬屈膝之色,由是看人那眼神似远似近,虽不热情,却也并不失礼,不禁问道:“敢问公子性命?”
男子颔首道:“在下沈风。”
初兰微笑道:“沈公子既有规矩,本宫也不好强求,不过本宫却也是喜欢公子的琴声,不如这样,本宫逗留漠阳这几日,就买下公子每日三曲,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沈风一怔,似是一时惊异得不知如何回答。又是杨惜从旁高声道:“做什么!公主赏识你,你可还有什么可考虑的?真是不识好歹!”
沈风似才回过神,忙躬身道:“公主抬爱,在下无不从命。”说完便就躬身退下。
琴曲一无,酒宴复又喧闹,初兰只觉了无趣味,杨惜冲从旁侍候的酒楼老板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那老板便引来几个小倌,众小倌行了礼之后,便就各自入座,其中两个最俊美的自是坐在了初兰身边。
初兰倒也不拒绝,官场上的酒宴应酬讲得是客随主便,她自不能驳了杨惜的面子。两个小倌懂得规矩,公主若不动手,他俩亦是不敢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不过斟酒布菜之际,少不得飞过去暧昧柔情的眼神儿,偶尔还俯在初兰耳边玩笑几句,这种风月中人,逗女人开心却是拿手本事了,初兰被她二人都得笑意盈盈,只她心里知道底线,不管若何如何调笑饮酒,这两只手却是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也是绝少正眼去直望他二人。
一夜笙歌,几近亥时,初兰醉意浓浓的起身告辞。杨惜道:“臣见公主似有醉意,此时天黑,不若就在这儿歇着吧,明日一早臣再派人去送您。”说着又冲那两个小倌使了个眼色,两人连连上前搀扶住初兰,作势往屋中带。
初兰抬手闪开,笑道:“多谢大人美意了,本宫来时没有交代,若是彻夜不归,他们想要担心惹出事来。”
杨惜紧道:“无妨,臣这就派人去客栈通报一声。”她这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人通报,说是公主的从人奉驸马之名前来接公主回客栈。
如此,杨惜也不好再留,只好躬身相送。初兰走后,宴上众官员也都各自散去,只剩下杨惜并席上一直未多言的漠阳都尉马艳珠。
说到这马艳珠其人,又要插一段往事,此人原是雅容麾下,当年也曾随雅容南征北战,三年前,大颜大败天启,多少将帅凭借此战加官进爵,独独这马艳珠几经辗转,却是被贬到这漠阳做了个都尉。原因倒是简单,只因她当日战时曾有临阵脱逃、贻误战机之举,为雅容所不容,是以得了这般下场。于此马艳珠一直耿耿于怀,在她看来,当日她绝非是“临阵脱逃”,不过是见机行事,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非她当日率军转退,只怕她那一路近万名兵将就全被敌军吃光了。
她这两年一直过得不顺,觉得自己乃将帅之才,被贬到这个地方没有用武之地,这次听闻郜兰公主路过,想着若是能趁机巴结上郜兰公主,或有再回朝堂,领兵打仗的一日。
她虽有攀附之心,便去请漠阳知府杨惜帮忙。这杨惜与马艳珠本是至交好友,又是妯娌姻亲,自己也有攀附公主之心,自然无不应承。马艳珠有心攀附,可却是个直性情,在这宴上却也全然做不到其他官员那般阿谀嘴脸,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头起急,这会儿见公主就这么走了,颓然的往椅子上一坐,叹了口气道:“不是说这三公主是个软性子吗,怎的也这么不好对付,我看这一晚上咱们是白忙活了,她全不领情啊。”
杨惜笑道:“你急什么,不过一顿饭,你就想让她当你是心腹似的直叹相见恨晚?”
马艳珠道:“我能不急吗?她在这儿想也待不了多少日子,没两天就走了,咱们可就再说不上话了,我这辈子可就在这儿混到死了?唉……我原听说这三公主是个多情的,听说当年她往商泽夜宿青楼,可是日日春宵,想着弄几个貌美的小倌必能顺了她的心意,可今日美男在旁,她怎的不动心似的,想来这传言也是不能尽信……”
杨惜道:“传言是不能尽信,可也不能不信……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能有不爱美男的女人。”
马艳珠道:“倒也是……不过,听说她那皇子驸马是个天仙般的人物,日日对着这么个美男,她想也难对别的男人动心吧……”
杨惜摇头,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笑道:“唉……此话差矣,你也是女人,怎的倒不了解女人的心了。纵是再绝色的人物,日日在眼前晃悠,也就那么回事儿了,女人嘛,何时会嫌男人多了?”
马艳珠道:“有理……可我看今日那两个小倌也是没少下功夫,她怎的不为所动似的……”
杨惜摇头一叹,道:“亏得你也是跟过公主的人,原你们长公主可就是被两个小倌抛个媚眼儿就能勾搭上?”
马艳珠一脸的晦气道:“罢了,罢了,又提承容做什么,要不是她,我还做我的大将军,也用不找费尽心思的巴结讨好这郜兰了。”
杨惜胸有成竹的道:“你放心,既是这回这三公主到了咱们门前了,就是老天给咱们的机会,咱们怎能错过?我早有准备……”说着啪,啪的拍了两下手,从后面走出个人来。
马艳珠转头一看,不觉一怔,这出来之人可不正是刚刚那个抚琴的琴师吗?叫他作甚?
杨惜望着马艳珠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只转对沈风道:“如何?可有把握?”
沈风微一躬身,再抬首,美目生波,与刚刚的俊雅翩然完全判若两人,算不上绝美的脸上透出几分魅惑风情,只笑道:“大人放心,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只要她是女人,就逃不脱我的手心。大人是想我得她的人呢?还是得她的心?”
杨惜笑道:“人也好,心也罢,只要你在公主走前上了她的床,本官自重重有赏;若你有本事让公主自此留你在身边,那也算是你的造化,保不齐将来本官还得让你多多照顾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迎宾楼,雅间。
初兰及顾倾尧坐在桌边品茶,悠然地欣赏着沈风抚琴。说是悠然,其实也只初兰一人悠然而已,顾倾尧却是如何也“悠然”不起来。昨儿晚上初兰微醉的回府,笑嘻嘻的拉着他说见了个绝好的琴师,技艺又好,模样也是不俗。今儿一大早,用了早饭初兰就迫不及待的拉他来这迎宾楼品茶听琴。按说模样俊秀的男琴师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可顾倾尧只见这沈风的第一眼,便对他生了敌意。很简单,因那沈风才恭敬地称呼初兰“公主”,见了一旁的他,却只是敬称了一声“公子”。
什么“公子”!初兰带了驸马返回封地乃是人尽皆知的,这会儿他与她出双入对的,稍稍有些脑子的人也知他是什么人了,这沈风竟只轻描淡写的称他“公子”!偏生他这么叫了之后,初兰却也没解释,这更让顾倾尧不满。
这会儿顾倾尧哪儿有心思听琴,只小心翼翼地看着初兰的神色,见她一副陶醉的模样,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儿。
三曲奏罢,沈风收了琴声。
初兰意犹未尽,叹道:“昨儿晚上那场合实是煞风景,实该是这样安静的环境才能听出这琴声的美妙,只怨我着急了,该是晚上来听才好,由是入夜时分,月光如洒之时定是更有意境。”
沈风温润的笑了笑,道:“公主说得是,在下才抚的三曲均是描绘夜半时分对月独饮,思念情人的心境,自该是配合了那时那境才听得出美妙动人之处,也不该品茶,该是饮酒,最好是衢州的珍珠红,或是凤曲的千日春才是最妙。”
顾倾尧听了沈风这话脸色一沉,他这话分明就是有叫初兰晚上来相会,还什么“思念情人”“对月饮酒”的话,他这可是有心勾引了!顾倾尧闷闷地吃醋生气,转看初兰,谁知初兰竟对着沈风笑盈盈的道:“正是了,可惜今日三曲已尽……那明日本宫就晚上再来。”
顾倾尧气结,瞪着初兰,心道我还在你身边坐着呢,你竟是约了别的男子晚上“私会”?
初兰全没察觉身边醋意,只笑对沈风道:“不想公子不单这曲子奏得好,在饮酒上也是行家。”
沈风道:“公主谬赞了,在下不过偶尔贪杯,所以在这饮酒上才略是上心些,行家却是谈不上了。在下孤身一人,常年四处游走,每到一处除了收集当地的民谣古曲,也喜欢领略当地的美酒,多年下来也就有了些心得。”
初兰最羡这种闲云野鹤般四处游历的日子,沈风这话正是说进心坎儿里,眸色一亮,不无羡慕的道:“公子果非俗人,本宫却没公子这般福气饱览名山大川,看遍风土人情,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沈风道:“公主若不嫌弃,在下倒愿与公主说说这些年游历各处的新奇见闻,给公主解闷儿。”
“倒也好……”初兰有些兴奋的道,“本宫常听人说衢州……”
“初兰……”顾倾尧将初兰的话音打断,他见初兰和这沈风你一言我一语的,真当他不存在了,便道,“初
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
兰,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了吧,我怕衡儿太久见不着咱们该哭闹了。”他这话算虽是对初兰细语,其实却也是有心说给沈风听的:听到没!我不是什么‘公子’,我是她的驸马,我们孩子都有了,你就别惦记了!
初兰听了元衡,才是收了听趣闻的心思,有些遗憾的道:“啊,是该回去了……”
沈风全无一点儿不舍之色,起身恭送道:“送公主,明晚恭候大驾。”
离了迎宾楼,两人步行回客栈,顾倾尧有些不悦的道:“你明晚真的要来?”
初兰没明白顾倾尧的心思,有些疑惑的反问道:“怎的,你不随我一起来吗?”
“没什么意思……”顾倾尧低声道。
初兰一怔,原以为顾倾尧定是跟她一样喜欢才带他来的,没想他竟是不喜欢,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只哦了一声,随口道:“不喜欢就算了……”
“那你呢?明儿晚上还去吗?”顾倾尧问道。
初兰听他这话音有些不对,恍又意识到他刚刚似就不怎么畅快似的,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往他在吃醋这方面去想,只疑惑的道:“你今天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不是……”顾倾尧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你也别去了……”
“嗯?”初兰不明所以。
顾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