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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薛千儿一双晕染的眼睛和那看似坚毅的皮囊下一颗受伤的心,“你是我在这个医院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他继续说,表情是那样诚恳,诚恳到可以将薛千儿灼烧得体无完肤,“也是第一个走进我空白记忆里的人,我希望我们的友谊能够延伸下去,不仅仅是在医院,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希望你能继续当我的朋友。所以,我的婚礼请你一定要参加,我会将你安排在贵宾席,你是我邀请的第一位贵宾。”说到这,他顿了顿,冲薛千儿鼓励地笑笑,“你好好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希望你和那位病人的矛盾能够快些解决。”说完,他朝薛千儿挥挥手,转身朝楼道口的方向走去。
薛千儿愣在那儿,身体僵硬到完全失去知觉,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脸,她再也抑制不住源源不断往胸口处冲击而去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走道上人来人往,她却像个白痴一样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所有人为之侧目,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因为她的悲伤太强烈,强烈到将她的周身牢牢地包裹住,无法也不敢向她靠近。
多么可笑啊,薛千儿,至今为止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不顾一切的奔向卓皓轩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为什么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
她
再也支撑不住了。
好吧,既然爱已逝,情不再,她继续守着一副躯壳又有什么意义?既然他们的感情这么经不起考验,她又何必自己去撞个头破血流,她会离开,就当过去两年的岁月是一场梦,一场一碰就会碎掉的梦。
2
费旭尧觉得自己好紧张,就像个等待成绩揭晓的考生。的确,这一刻对他而言就是考验,关乎他一生的严峻的考验。
帝国饭店里只有费旭尧一个人安静的坐着,餐厅的经理是他的朋友,一听说他要向女朋友求婚立刻无条件的让出了一整晚的营业额,让费旭尧包下了整个场地,还友情赞助了音乐、美酒和鲜花。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被他精挑细选的,已经看过好几遍的钻戒,费旭尧定定的看着,脑中想象着薛千儿见到这枚戒指时的惊喜模样。
今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薛千儿很守时,还不到8点便从计程车上跳下来,直奔餐厅而来,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她的脸色很不对,眼睛肿肿的,像是哭过的样子,脸色也有些发白。
“学长,你这么早就来了?”薛千儿努力对费旭尧挤出笑脸。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眼睛肿肿的?你哭过了?”
“呃?”薛千儿不自觉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是吗?哦~”她转动眼珠立刻说道,“中午休息的时候上网看了一部很感人的译制片,从头哭到尾,怎么?现在还看得出吗?我明明用热毛巾敷过了。”
“是吗?”费旭尧对薛千儿的解释表示怀疑。
“学长,你别盯着我的脸看了,会被看穿的。”薛千儿玩笑似的避开费旭尧的视线,局促的说道,“不是说请我吃东吗?我饿了,可以点餐吗?”
“饿了吗?”费旭尧忽然心疼起来,立刻叫来服务生将菜谱递给薛千儿。
薛千儿接过菜谱,浏览了好一会儿,却只给自己点了一份海鲜饭。
“你就吃这个?”费旭尧更惊讶了,薛千儿的食量他是见识过的,一份海鲜饭根本填不了她的胃,然而薛千儿却肯定的说道:“够了。”
当然够了,就连这份海鲜饭她也吃不进,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被悲伤填得满满的,根本容不下别的东西。只是,在费旭尧面前她不能表现出来。
“对了,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吗?是什么?”
“呃?”费旭尧一惊,又变得紧张起来,“这个,待会告诉你。”
“哦!”薛千儿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却没有多问,两人忽然变得异常尴尬,各怀心事的他们同时沉默了。
正式用餐的时候薛千儿始终沉默不语,费旭尧的手指在口袋里的戒指盒上摩挲,思索着拿出来的最佳时机,转眼,他看到不远处的钢琴,心中一动,有了主意,于是,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钢琴走去,坐在钢琴前面,他微笑的看着薛千儿,手指划过琴键,美妙的乐音从他的指尖宣泄出来,如行云流水一般。他的表情是那样温柔,他的琴音是那样美妙,所有的一切都醉在这动听的乐音中。
薛千儿完全怔住了,这个情景好熟悉,在卓皓轩向她求婚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坐在钢琴前面为她演奏着自创的歌曲,他说是她让他灵感不断,是她让他找到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标,也是她教会了他该如何去爱一个人。想到这,薛千儿心底的忧伤又开始泛滥成灾了,强忍的泪水不堪重负的从眼角滑落下来,坠落成无声的疼痛。
“薛千儿!”费旭尧出声打断了薛千儿的沉思,“这首歌是我特意为你而作,你总是让我灵感不断… …”
什么?薛千儿惊愕地仰脸瞧着舞台灯光下费旭尧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庞。
“你让我找到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标… …”
费旭尧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他要和卓皓轩说一样的话,做一样的事?薛千儿用力地捂住胸口,她感觉呼吸困难。在这一瞬间,费旭尧的脸幻化成了卓皓轩温柔的笑脸,就像他一直就陪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卓皓轩走了,离开她了,他已经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也是你教会了我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求求你不要说了,薛千儿不住的悲鸣,不要再让我想起卓皓轩,不要再让我想起他的脸,她真的再也无法承受了。呼吸好困难,心跳好快,为什么浑身这么无力,为什么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薛千儿用力地按住胸口,忽然眼前一黑,朝椅子下重重的栽倒下去。
“薛千儿!”费旭尧惊呆了,他将已经拿在手中的钻戒飞快地塞回口袋里,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薛千儿的面前,一把抱起她孱弱的身子,“薛千儿,你怎么了?”他拍她,摇她,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双目紧闭,嘴唇发紫,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她这是怎么了?费旭尧的心骤然抽紧,他将她抱在怀里迅速地往饭店外的车子冲去。
3
医院的走廊上费旭尧来回踱着步子,他心急如焚,究竟薛千儿得了什么重病?为什么会忽然晕倒,这太让他揪心了。终于,急救室的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随着躺在病床上的薛千儿一同走出诊室的大门。薛千儿还在昏迷中,而医生的表情是凝重和严肃的。
“医生,她怎么样了?”费旭尧抓住医生焦急万分的询问,“她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他真该死,一开始就应该看出薛千儿的不对劲,他应该察觉的,如果不是一意孤行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也不会让薛千儿受这么大的伤害。
“很严重的病倒没有,只是… …”
“只是什么?”费旭尧更紧张了,他死死地盯住医生的眼睛,真怕他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平时你应该多关心夫人,她最近应该有很大的压力,身体已经在超负荷运作。这是身为丈夫的你的失职,怎么能让已经怀孕的妻子去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
“医生,你误会了,她不是我的… …”费旭尧急于解释,忽然他愣住了,有什么在敲击他的胸口,让他的心脏暂停了几秒。难以置信的盯着医生他愕然问道,“她怀孕了?”
“夫人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可能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才会晕倒,以后你要多关心夫人,怀孕期间很忌讳情绪激动,如果再像这样昏倒的话胎儿很可能不保。”医生很快地交代完注意事项,又被身旁的护士拉着往另外一台手术现场走去。费旭尧则立在了那儿,好一会儿都没有移动。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因为,他已经无法思考。刺痛的感觉从他的心口处蔓延开来,直钻进了四肢百骸。
他,多像一个小丑,竟然还想着向薛千儿求婚,而她却已经怀上了别人的小孩。从口袋里拿出求婚用的戒指盒,他愤怒地举起手要将其摔进身旁的垃圾桶,然而手举到半空他却怎么样也摔不下去,身子在剧烈地颤抖,他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最终,他还是做不到舍弃,已经爱了那么久,怎么可以说丢就丢,他的手指在抽紧,戒指盒几乎被他手指的力道捏得变形,像个傻瓜似地,他朝墙上重重地砸了一拳,转身进入了薛千儿的病房。
薛千儿大概是太累了,还在熟睡,她睡着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鼾声,像个不谙世事的婴儿,甚是可爱。费旭尧苦笑着,走到薛千儿的床边坐下,为她拉好了被单,低头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睡脸。
“薛千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声地痛苦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一次又一次地伤我的心,我的感情对你而言就如此地微不足道吗?”
似乎听到了响动,薛千儿不安地扭动肩膀翻了一个身子。费旭尧笑着,再次为她拉好了被单,就在这时,安静的病房中忽然响起了刺耳的手机铃声,声音是从薛千儿的包中发出来的。费旭尧一惊,他看到薛千儿已经在不悦地皱着眉头,他赶忙从身侧拿过薛千儿的包,摸出手机,一把按掉了电话。室内顿时恢复了宁静,薛千儿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费旭尧安心地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将手机塞回包里,怎料铃声又响了起来,费旭尧连忙拿着电话奔到了病房外。
刚接起电话,对面就有有个雄狮怒吼般的声音在对着听筒咆哮:“喂!薛千儿,我不是叫你下班后等我的吗?你跑哪去了?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费旭尧愣住,这个声音为何会这么熟悉?将手机拿离耳朵,他瞧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顿时,他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往脑子里流去,这个人,竟然是卓擎宇。
“干嘛不说话?你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卓擎宇继续在电话那头刺耳地咆哮。
费旭尧压抑着自己震动的心绪犹疑着开了口:“卓擎宇,是你吗?”
“呃?”卓擎宇怔住,“你是。。。 。。。费旭尧?!”
费旭尧深吸一口气应道:“是的。”
“为什么你会拿着薛千儿的手机?”卓擎宇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发颤的声音问道。
“你呢?为什么会有薛千儿的号码?”费旭尧反问。
“喂!费旭尧,是我先问的好不好。”
“她是… …我的学妹。”
“什么?”卓擎宇大吃一惊,心脏猛地沉了下去,有好一会儿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你说的那个学妹。。。 。。。是薛千儿?”
“轮到你了。”费旭尧的声音里透着惊怯。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卓擎宇始终没有开口,费旭尧用耳朵急切地捕捉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呼吸沉重,心跳得快极了,他多么希望卓擎宇能够告诉他薛千儿只是他认识的一个朋友,可卓擎宇还是不容置疑的,带着忧伤口吻开了口:“她是… …我爱的女人。”
费旭尧身体一软,手机险些掉到地上,他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也消失了,只留下比海水还要幽深,还要泛滥成灾的震惊和悲伤。
为什么他们会爱上同一个女孩,又为什么这个女孩一定要是薛千儿?两个惊恐的男人同时沉默了,悲伤弥漫在医院的走道上将费旭尧衬托得格外颓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学长?”薛千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安静地站在费旭尧身后奇怪地打量着他。
“怎么起来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多休息。”说着,他扶住薛千儿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