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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秀珍考虑也不考虑,便道:“潜航!”
木兰花笑道:“那也好!”
她们站起身,一起走到了驾驶舱中,安妮操纵着掣钮,不一会,“兄弟姐妹号”已经在海底以更高的速度潜航向前了。
木兰花来到卧舱中,打开了几本厚厚的书,用心地参照着阅读,穆秀珍和安妮玩了一会猜谜游戏,又觉得不耐烦起来。
她探头进来,向木兰花望了一下:道:“兰花姐,你在看什么书?”
木兰花并下抬起头,道:“我想弄清楚,为什么二三七岛,会被附近岛屿上的土人视为禁地,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穆秀珍笑了起来,道:“岛上土人相信的事,有什么原因?他们有什么知识?自然,是迷信而已!”
木兰花摇摇头道:“秀珍,如果你肯多读一些书,你说起话来,轨不会那么武断了,你看,书上记载着,那岛上有许多次神秘死亡的纪录!”
穆秀珍仍然不服气,但是她却地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木兰花,是以她只好眨着眼,木兰花又道:“我想,那地方一定是极其奇特的所在!”
穆秀珍不肯思索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挥着手。“理它做什么?反正我们上了岛就可以知道了!”
木兰花瞪了她一眼,她缩了缩头,退了出去。
“兄弟姐妹号”在潜航的时候更稳定,稳得就像船根本不在前进一样,穆秀珍倒头大睡,安妮则在驾驶舱中注视着海底的情形。
一切都很正常,木兰花在过了几小时之后,叫安妮去休息,她在驾驶室中当值。那时,她又和高翔通了一个电话。
斑翔在电话中,将事故发生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讲给木兰花听,木兰花用心地听着,等到高翔讲完之后,她笑道:“早知有那样刺激的事,只怕秀珍宁愿留在家里了!”
斑翔笑了起来,道:“你们怎样了?”
“我们一切正常,我已在书籍的记载中,推断那岛上可能有极其猛烈的天然毒气,好在我们带有防毒面具和压缩氧气,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我只怕曾保来生事,他一定是逃回去了,他在南洋一带的势力十分大,眼线也很广,他可能侦知你们的行踪!”高翔关切地说。
“高翔,你们两个人都可以对付得了曾保,别忘了我们是三个人啊!”木兰花笑着回答,“我再随时和你通电话,再见。”
斑翔也道:“再见。”
木兰花放下了电话,发了半晌怔。
她和高翔相识已很久了,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可是最近几次,每次分手,木兰花总是出奇地想念着高翔。
她并无意摆脱这种感情上的羁绊,她知道自己这种感觉由来,是由穆秀珍突然决定结婚而来的。不管她是一个多么超卓的人,但是她却和普通人一样,有着丰富的感情,只不过她冷静的头脑,时时可以遏制她的感情而已。
她低低地叹了一声,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怅惘之感,她多么希望这时高翔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握着手向她求婚。
在如今那样的情形下,只怕她会立即答应的。
木兰花站了起来,在驾驶舱来回走动着,她情绪的波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又冷静了下来,她摊开了海事图,详细研究着方位。
再不到十小时的航程,她们就可以抵达目的地了。
在那时,穆秀珍打着呵欠,走了进来,摇着头,道:“真慢,如果在天上飞,早就到了。”
木兰花道:“现在也快了,你来当值,我去休息一下。”
穆秀珍在控制台前,坐了下来,仍然是呵欠连连的。
等到木兰花一觉睡醒之后,她竟觉出船身在轻微地震荡着,她立时知道,那一定是穆秀珍将速度提高到了所能达到的最高限度。
她看了看时间,估计照那样的速度行驶,应该已经接近目的地了。她忙来到了驾驶舱,穆秀珍兴高采烈,道:“还有半小时!”
“我们该将船升出水面了。”木兰花说。
穆秀珍迅速地按着掣钮,兄弟姊妹号浮上了水面,钢板缩进了船舷中,海水“哗哗”淌下,那正是清晨时分,海风相当强劲。
安妮也醒了,她们三人一起在甲板上,迎着海风。
到了上午八时左右,她们已可以看到很多小岛的影子了,她们知道,那些小岛,全是一些海礁,是亚南巴群岛外沿的一些无人的荒岛。
她们渐渐接近那些小岛,在小岛和小岛之间,海水形成相当湍急的水流,“兄弟姐妹号”穿过那些小岛,渐渐向一座大岛接近。
那座大岛,四面全是高耸入云的削壁,只有一面,沿海的地方有一片沙滩,可以看到有一个峡谷,可以通向岛的内部地区去。
在海面上,还可以看到很多木筏,在海面上划着,木筏上站着不少肤色黝黑的土人,他们的手中,都持着锋利的镖枪。
穆秀珍吃了一惊,道:“这些人在干什么?”
木兰花道:“如果你肯看书,你就不会问我了。这里一带,是著名的鲨鱼产区,他们是在用原始的方法,捕捉鲨鱼,剖鱼翅!”
穆秀珍噘着嘴,道:“又是看书,我大不了不吃鱼翅,有什么关系?”
安妮突然伸手向前一指,道:“看!”
在离她们下远处的一个木筏上,两个身形高大的土人,正用锋锐的标枪,向海中投去,在镖刺下的海面上,立时浮起了一片殷红。
一条至少有十五尺长的大鲨鱼,突然从海水之中,翻腾了起来,尾部重重的扫在木筏上,将手臂粗细的木棍,击断了好几根!
安妮紧张得喘不过气来,道:“太危险了!”
木兰花道:“他们的村落中,全是残废的老人,都是捕捉鲨鱼时受伤的,他们一直沿用原始的方法,是由于他们实在太穷困了!”
安妮皱着眉,道:“兰花姐,如果我们能帮助他们,那么岂不是可以改变这种情形了?”
这时,那条鲨鱼还在用力翻腾着,那两个土人,站在木筏上,用力曳住了镖枪尾端的铁链,用他们的体力,在和鲨鱼搏斗。
海面上泛起的浪花,全染满了鱼血,木筏在波涛翻汉中,脆弱得像是随时可以断裂开来的纸片一样。木兰花并没有立时回答安妮的话,只是凝视着那两个土人的动作。
鲨鱼的挣扎,终于慢了下来,那两个土人,用力将庞大的鱼身,拖上木筏,其中一个,又举起一柄锋利的刀,向鱼鳃中刺了进去。
鲨鱼被捕获了,筏子上的土人,都唱起了一种低沉而悲凉的歌,但是在歌声之中,也可以明白他们有了收获之后的欢欣。
木兰花直至这时,才道:“安妮,你说得好,他们这种捕捉鲨鱼的办法,的确有改良的必要,我们可以和他们的领袖谈谈。”
这时,“兄弟姐妹号”已越驶越近了,筏子上的土人,也都发现了“兄弟姐妹号”,他们纷纷划着筏子,向“兄弟姐妹号”靠来。
木兰花回头道:“安妮,将船停下来。”
安妮走回驾驶舱中,船行的速度,立时慢了下来,只是在海面之上,缓缓滑行着,不一会,便完全停了下来,而筏子也将船围了起来。
在筏上的土人,都仰起了脸,用好奇的眼光,望着甲板上的穆秀珍和木兰花,由于长期来的海洋生活,他们的皮肤全是粗糙而黧黑的。
木兰花向他们友善她笑着,大声问:“你们在什么岛上居住?”
那些土人显然都听不懂木兰花的话,木兰花用了好几种语言,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有一艘小船,飞快地摇了过来,船上有一个很壮硕的年轻人,一面运桨如飞,一面大声叫嚷着,转眼之间,小船便来到了“兄弟姐妹号”的附近。
那年轻人的面上带着怒容,一到了“兄弟姐妹号”之旁,他就怒冲冲地道:“小姐,我们正在捕鱼,请你离远一些!”
那年轻人所说的,竟是十分纯正的英语,而且,木兰花也立即看出,那年轻人的装束打扮,虽然和其他土人一样,但是他显然曾受过高等的教育!
穆秀珍一听得那年轻人的埋怨,先叫了一声,但木兰花立时瞪了她一眼,不让地出声,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那年轻人“哼”地一声,道:“那就请你们快驶开去!”
安妮也来到了甲板上,她望着那年轻人,道:“你们捕鲨鱼的方法太落后,那简直是拿人的生命,在换取鲨鱼的鱼翅!”
年轻人瞪视着安妮,过了好一会,他才“哼”一声,道:“你说得对,小姐,或许他们愿意葬生在大海中,比活着还好些!”
木兰花皱起了眉,那是极沉痛的几句话,这也说明了她的料断,如果不是一个受过高深教育的人,是不会说出那种深刻的话来的!
木兰花徐徐地道:“鲨鱼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相当高,我想你是他们的领导人,你应该设法引导他们改善操作的方法!”
那年轻人的面上,现出十分悲愤的神色来,道:“你知道什么?你们只知道驾着游艇,四处作乐,我们的痛苦,你们怎能知道?”
木兰花的语气更沉缓,她道:“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木兰花,这是我的妹妹穆秀珍,和我们的小妹妹,安妮。”
木兰花自我介绍着,因为她知道,如果那年轻人是在外地受过高等教育的话,那么该知道她的名字,谈起话来,就方便得多了。
丙然,木兰花才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年轻人便睁大了眼睛,现出惊喜交集的神情来,他发出了一下呼叫声,然后才说道:“原来你是木兰花小姐!”
穆秀珍冷冷地道:“不是只知道驾着游艇玩耍的人了吧!嗯?”
耶年轻人的神情,有些尴尬,他道:“我是都曼,是村长的儿子,我曾在大学念书,但是没有毕业,我就回来了,我可以上船来么?”
“可以,欢迎之至。”安妮忙说。
都曼一跃上船,向围在附近的筏子挥手高叫,那些筏子全部划了开去,都曼道:“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我可以做向导。”
木兰花道:“我们要到二三七岛去。”
木兰花一面说,一面伸手,向前指了一指。
二三七岛就在约半里外,峭壁交耸,看来十分雄伟。都曼一听得“二三七岛”四字,面色便变了一变,道:“二三七岛,那是死亡岛啊!”
木兰花皱着眉,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从来也没有人到那岛上去,一到了岛上,人就会死,就不能回来,那是多年来的传说,附近岛上的人都知道的!”
穆秀珍道:“唔,你是上过大学的人,难道你就不去研究一下,是为了什么原因么?”
都曼苦笑着:“我们的生活太苦了,除了与生活搏斗之外,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兰花小姐,我也知道,鱼翅的价格很高,但是曾保的海产公司,都以低得可耻的价格向我们收购鱼翅,他的公司霸占了市场,不用低价卖给他,就根本卖不出去!”
木兰花缓缓地吹了一口气,通:“曾保!就是瞎了一只眼的曾保?”
“是的,他是吸血鬼,我们村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欠他的钱,那是一辈子也还不清的高利贷,他就那样吸着我们的血!”
安妮大声叫了起来,道:“太可恶了!”
“我从学校一回来,就去找他理论,”都曼激动地说,“可是,我被他手下的打手毒打了一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