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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了。
阿婆笑着说:“我说钱婶啊,丫头已经长大了,现在在北京念大学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小时候的玩笑话,你就别记在心里了。”
钱婶:“是啊,是啊,丫头现在是金风凰,从山沟里飞出去了,阿亮无论如果也配不上了。现在阿亮有了心上人,提起要结婚,想起来怀他们的时候,和丫头她妈妈,开玩笑订娃娃亲,所以过来解释一下。”
妈妈说话了:“钱婶啊,那是玩笑话,别往心里去啊。”
阿婆说:“钱婶,我们两家一直关系很好,你就放心吧”
钱婶又待了很久,东家长,西家短的聊。
等钱婶走了,林奇有点奇怪:“阿亮结婚就结婚呗,怎么还用过来解释?”
舅舅一下子就笑起来:“还不是你这巫婆阿婆给闹的,怕她下咒呗。”
“舅舅,阿婆不会下咒的,她心可好了,连路边的小猫都拾回来养。”
“可顶着巫婆的帽子,别人就担心啊。”
阿婆笑了:“我一个文盲老婆子,她们找我说,我就听,听完了劝劝她们,与人为善,心宽一些,多想好事,她们就信了。”
“阿婆,我们同学拼命问我,武侠书里说苗疆有蛊,是真的吗?”
阿婆脸色有点不太好:“我从来没弄过这东西,倒是你的姐,从老巫海那里学了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天天叫她扔掉,她总是不听。要不是老巫海救过你的命,我早就赶她出去了。”
“阿婆,又在背后念我了。”
舅舅的大女儿,林奇的表姐,阿翠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她的男朋友,阿学。
“姐好,阿学哥好。”
“丫头真是女大十八变,漂亮了。你们姐妹俩不象啊。”阿学赞道。
姐有点不高兴:“是啊,家族的遗传,丫头和弟弟们都长的好处,就我惨,就挑难看的长。”
这倒是,弟弟们长得都非常帅,个个浓眉大眼,显得阿翠就惨了点。
每次回外婆家,林奇都和姐住在一起,姐和阿学正在热恋中,林奇早就睡着了,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二天,一清早,林奇就在姐房里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姐,这是什么?”
“嘘,丫头,千万别打开,里面的东西有危险。”
“什么东西?”
“我从老巫海那里要来的,每天养,要喂它很多东西。”
“姐,你弄这个干什么?”
姐犹豫了一下:“先养着玩吧。”
小心打开看,就是一条非常非常小的绿虫子,林奇吓了一跳,传说中的蛊苗吗?从小林奇就讨厌这些软体动物,看一眼就恶心了。
第八章 红绳
第八章 红绳
“姐,阿婆可不高兴你老是去找老巫海。”
“小孩子家的,你懂什么。老巫海的法术法力可比阿婆高啊,阿婆那是嫉妒呢。你三岁时掉进了水谭里,捞起来时呼吸都没了,阿婆什么办法都想出来了,喝药、扎针,都没用。最后请了老巫海,叫了魂,给你保命绳,才把你救起来的。”
“姐,你们那是迷信,从医学上讲,我只要没脑死,昏迷一段时间,在针灸的刺激下,自然就会醒的。”
“说科学,我可比不过你大学生,反正我信。老巫海给你拴的红绳就是用这种绿虫子处理过的。”
林奇抬起手腕,左手有一圈细细的暗红色的绳子,“是这个吗?”
阿翠看了看,“是啊。”
这红绳从小就随林奇长大的,阿婆一直嘱咐她不要取下来,说可以避邪。它颜色暗红,没有活扣,接口用火烧瓷实了,只要剪断才拿得下来。
“老巫海没说清楚怎么弄的吗?如果真的能救人的话,养养这绿虫子也挺好的,也算中医医学突破嘛。”
“她不肯说,除非我也成巫海。”
“姐,别傻啊,苗乡没有哪个小伙敢娶巫海的。”
“是啊,所以我没啊。”
“丫头,有人喜欢你吗?”
“姐,我不知道。”
“傻女,这都不知道,有没有人整天围在你身边,转来转去。”
“有啊,可他有女朋友了啊。”
“看见他的女朋友,你心里难受吗?”
“没有啊,我们还一起吃饭呢,高高兴兴的。”
“那说明你不喜欢他。如果阿学和别的女人讲话,我可不高兴了,心里难受的要命。”
“阿学哥对你很好啊。”
“丫头,有时候我也希望老巫海能给我根红绳,我去求了,她说不行。”
“为什么?”
“老巫海说了,她是在救你的时候戴上的,沾了你的血,所以就随了你的命,如果心里想着一个愿望,剪断取下来,烧掉,愿望就可以实现。戴的时间越长越好。”
“姐,你要红绳做什么?”
“我想让阿学永远不离开我。”
“姐,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巫术听起来还是象自我催眠,如果人意志坚定地去实现一个愿望,多半也能实现的。”
“别胡说了,神会怪罪的……”
第九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第九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欢乐苦短,学校的假期实在太短了,没几天,林奇就得收拾行李返校了。告别家乡、亲人,林奇又回到了学校。同学们陆续返校了,久别重复的喜悦,新开学的兴奋,渲染着每个同学,大家相互串门、分享土特产、聊天。几天过去了,林奇一直没看见马鑫,连实验课都是一个人做的,少了那些贫话逗她开心,她心里着实挂念。
“王建,怎么老是没看见马鑫?”
“他请假了,说奶奶生病了,好像还不轻。”
林奇再看见马鑫的时候,已经上课两周了,大家正在嘻嘻哈哈地打排球,听见王建喊了一声:“马鑫回来了”,转头一看,马鑫人整个瘦了一大圈,衣服搭在身上,苍白着脸,晃晃荡荡的走过来了,胳膊上有个非常刺眼的黑袖圈,不知怎么地,林奇心里很酸楚。
大家围了上去,“马鑫,你还好吗?”“马鑫,要节哀顺变。”
没成想马鑫涨红了脸,爆发出怒火:“滚开,你们这些虚伪的家伙,别拿那些假惺惺的话来安慰我。”
大家都呆了,目送着他拖着脚步,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宿舍。
林奇犹豫着跟了过去,在马鑫他们宿舍门口徘徊了几圈,正犹豫要不要敲门,门开了,马鑫面无表情地说:“进来吧”。
林奇跟着进去,宿舍里就他一个人,一地的烟头,满屋子的烟雾缭绕。
“有事吗?”
“嗯,想和你商量一下明天的实验。”
马鑫看着明显是在说谎的林奇,不由得心里一酸。
“借口吧?你是想和他们一样,来看看我倒霉的样子?满足一下猎奇的虚荣心?然后在没人的地方,狂笑我,是吗?你走吧,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看着林奇眼泪马上就盈眶而出,转身就向外走。
泪眼朦胧中,还没摸到门,就感觉到从背后被马鑫抱住了。
“别走,丫头。我……我……我现在就剩下你了。”
林奇想转过身来,马鑫说:“别动。”林奇的泪水忍不住就流下来了,滴在了他的手臂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被松开了,她的头顶上传来了声音:“你哭什么呢?我欺负你了?”
林奇转过身来,马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睛微红。
“我……你叫我一声丫头,我想起阿婆来了,所以就哭了。”
“丫头,别哭了,坐下来吧,陪陪我。”
马鑫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不说话,也不理,面无表情。最后一支烟抽完了,还是不说话,手里玩着一个硬币,手指灵活,硬币在他指尖指背上翻飞,就是不掉下来。林奇看呆了。
“很好玩,是吗?”林奇点点头。
他收起了硬币,站了起来。
“已经十点了,有你在,王建他们不敢进来。我三天没吃饭了,陪我去吧。”
林奇还没出声,就已经被拖着走了。
走到一家餐馆,正准备进去,马鑫低声骂了一声:“我靠,忘带钱包了。”
林奇赶紧捧上兜里所有的钱,马鑫吃了一碗面,点了点钱,买了两包烟,一瓶脾酒,把剩下的零钱又还给她了。
“丫头,还跟我走吗?要不你就先回宿舍吧。”
“你去哪我去哪”
“傻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第十章 情伤
第十章 情伤
没想到公园里还有这么一小块清静地方,四周的假山刚好挡住了寒风,能容两人坐卧,正好面对湖水,夜色里的湖水很美。
坐下来后,马鑫一支一支地抽烟,喝酒,不说话。
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马鑫开始自言自话了:
“在我家里,奶奶最疼我。我家老爷子是军人,怕我变成纨绔子弟,他像管兵一样管我,从小就训练我,要不是我眼镜读数深,铁定要把我送到部队里接班。就现在,喊我一声,我必须在5秒之内立刻跑步立正站在他面前,否则就一顿打。”
“妈妈很宠我,但她工作太忙了,姐姐比我大很多岁,从小到大,家里就只有奶奶一个人疼我,现在她走了,心脏病,说走就走了,我还以为她能看到我结婚生子呢,太突然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奶奶走了之后,家里空空荡荡的,那么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我心里好难受……”
林奇的眼泪掉下来了。
“盈盈姐呢?”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贱货。”马鑫的心里窒痛。
“她怎么啦,上学期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很好呢。”
“盈盈也走了,我还以为我能和她天长地久呢,没想到她看到美元绿卡就完全忘了我。”马鑫伤感地说。
“怎么啦?”
“她姨妈给她介绍了个红毛绿眼的洋鬼子,她就要求分手去美国了,她在我面前哭得泪人儿似的,但不管我怎么求,她都要走!”
他已经激动得站起来了,“骗人的,全是骗人的!!!全是他妈的虚情假意。”
他手里的啤酒瓶一下子飞了出去,远远地落在岸边,“砰”地一声,发出碎裂的声音。
他叫起来了,全然不顾深夜里声音能传送的多远:
“得罪我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我就把她弄惨了。”
马鑫钳住林奇: “丫头,你现在告诉我,知道这些了,你还要深更半夜的,跟着一个随时有可能毁你的人到处走吗?”
看见林奇脸上的泪水,马鑫越发暴戾:“你他妈的哭什么呀!!回答我的问题!你丫的是害怕了,还是吓晕了?”
看着马鑫伤痛的脸,林奇心里好痛,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说老实话!”
“跟。”
马鑫松开了手,林奇一下子被扔在了地上,摔得晕头晕脑的。
马鑫喃喃自语:“你他妈的肯定是疯了?”
“你喜欢,那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第十一章 苦情
第十一章 苦情
马鑫转身过来,看到林奇,这丫头,还嘴硬,明明怕得直发抖,却那么全心全意的信任。马鑫长叹一口气,脱下外衣把林奇围起来:“我们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马鑫轻轻问:“林奇,为什么?”
林奇答不出来。
“爱上我了?”
“没有吧?爱是很神圣的。”
“我想也是。”
“只是看见你那么痛苦,我心里也很痛,没经大脑就说出来了。现在心里后怕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