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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银泽蹲下,看见汝心垂飘的刘海半遮闭着的眼眸。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随时随地睡觉的习惯了?这可是我的专利耶……
雍银泽凑近,再细心凝视眼前这白皙的小子,只见他唇角的瘀青已经散了许多……
飘零的枫叶落下,一片片,像轻浮的橙黄小纸片。
有片叶子刚好落在汝心的刘海旁。
雍银泽瞪着那叶子,眼眸眨了眨,伸手去触碰它的时候它已乘风飞到别的地方。
他的手停在半空里,只剩几厘米就能碰到那柔柔的发丝。
雍银泽咽了咽。
天啊,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汝心忽然提起头,双眸直视他。
雍银泽早滚开,满脸笑嘻嘻,“没睡吗?”
“我又不是你,不过是闭眼想些事情而已。”
“喂……”
汝心轻声问,“怎样?”
雍银泽像青蛙似的蹲着,面容却很认真,“我们来交换秘密好不好?”
汝心看着书,翻过一页,“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不觉得很刺激吗?反正我觉得你的秘密应该不少吧,”雍银泽拔了狗尾草,将它绕成圈圈,“先说清楚,交换的秘密一定要重量级,不可以随便敷衍!”
“我可没答应。”
雍银泽一脸委屈,“我们是室友耶!不应该好好培养感情吗!?”
“你好奇了?”
“不是每件事情都靠好奇心才会问吧。”
汝心冷声说,“你怎么能确定公平?比起我的秘密,你的也许还不够换。况且,先说的人不就吃亏了?”
“你很爱计较耶!那我愿意做那个吃亏的人行了吧。”
汝心没回应,分了神,因为雍银泽裸露的麦色胸膛有只瓢虫在爬来爬去。
雍银泽的剑眉一跳,意识到什么便往下瞄,骤然他发疯似的在草丛里乱奔乱跳,完全没了方向。
“走开!啊!走开!瓢虫大人我认输了!!快去找你的同伴吧!!”
他整个人滚下小坡,那瞬间,他仿佛听见天使般悦耳的笑声……
雍银泽抬头向枫树看去,原来是他笑了……
是汝心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汝心笑……
雍银泽愣愣的,只是短短几秒,为什么会是这般美好?
…………
她站在校园顶楼的边沿,海藻般的长发飘动在凉凉的微风中。
《纪舒芹!!》
汝心撕心裂肺地呐喊……却依然叫不醒她沉睡的灵魂……
《跳——》
那魔鬼般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不要——!”
汝心从梦中惊醒,汗如雨淋。
他……又做噩梦了……
但是这次不同……有种不祥的预感围绕在心底……
还没来得及穿上外套,他便跑上宿舍顶楼。
灰暗的夜空没有半点星辰,寒风刺骨,但是他毫无知觉。
汝心喘着气来到顶楼的阳台上,眼前那站在最边沿的身影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贝蒂薇……”
汝心微弱的气息消失在空气里。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在黑夜,崔黑君的灰眼眸闪烁着杀欲。
这……是梦吗?
好希望这只是另一场噩梦而已……
崔黑君伸手卷住她的一丝棕色卷发。
“这孩子长得也像纪舒芹,天使般的脸孔更让人怜惜,但是她们犯了同样的错,就是喜欢上你。”
汝心无法言语。
“我说过你不配拥有任何人的爱,你都忘了吗?如果真忘了,我可以将那次的回忆重演一次。”
那血淋淋的回忆汝心怎么会忘了呢,这根本不可能……
就算他怎么努力,那些回忆早已融入他的血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汝心颤抖的声音很微薄。
“你误会了,她只当我是朋友……”
“已经太迟了,”崔黑君放开她的发丝,妖治地冷笑,“我很久没有看到你崩溃的样子了。”
汝心握紧双手,干裂苍白的薄唇轻咬,慢慢透出血丝。
瞬间,他双膝跪下。
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更加纤弱,仿佛再也经不起最微小的打击。
“求你,放了她……”
崔黑君冷俊的脸庞透出寒意,“什么时候开始你连自尊心都可以抛开?”
“在你面前,我还能有自尊心吗?它早就不存在早就被摧毁了。”
“为了她?”
“不,为了我自己……”
“你把事情弄得好无趣呀,”崔黑君不可一世地低头冷视他,冷道,“贝蒂薇。”
只见她双眼空洞,缓缓回过头看着崔黑君,就像只听到主人声音而没有灵魂的陶瓷娃娃。
“蒂薇,求你快醒过来……”
“她根本听不见你在说什么,还有别的再见的话要跟她没有灵魂的身体说吗?”
汝心激动地扯住他黑衬衫的衣袖,“杀我!我才是你要报复的对象!是我杀了你哥!她是无辜的!!”
崔黑君冷视他惊恐的眼眸,“真开心能再看到这副苍白无助的脸,让我记忆犹新。”
好可怕的纯血狼少主,竟然玩弄别人的痛苦当乐趣!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汝心的眼眸透着水雾,“我发誓我没存心杀你哥,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真美的借口,有心跟无心对我来说根本没分别,”崔黑君俯身凑近,“事实是他因你而死了。”
树林幽幽扬扬,沙沙沥沥,仿佛在嚎叫着地狱之门。
“蒂薇……不要……”汝心双眼陷下去,“蒂薇求你……”
崔黑君的唇角淡淡地上扬,“跳。”
21。Part 2…21。染血的剑
崔黑君的唇角淡淡地上扬,“跳。”——
跳——跳——跳——
这个字像魔咒般回响在他的耳边,旋转在他空白的脑海。
当汝心向前想抓住她的那刻,她已经消失在夜空里。
颤抖的手心里只留下她裙边的一小块蕾丝。
“你是……魔鬼……”汝心微微喘着气,“魔鬼……”
脑海的回忆轰隆炸开不停回转,他全身瑟瑟发抖毫无力气。
到底自己是跪着还是站着,迷糊还是清醒,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心脏压抑得透不过气,脚一软他倒了下去。
在还剩最后一丝知觉的那刻,他感觉自己落在崔黑君冷冷的怀抱里……
……
男生宿舍。
“她死了!!”
汝心从噩梦中嘶哑地惊醒,喘着气喃呢,“她死了……真的死了……”
他恍惚地爬起身,却被雍银泽双手插在床上将他拦住。
“冷静一点!”
他充满恐慌的眼眸直视雍银泽。
“她没死,你听清楚了吗?她没有死。”
“你……你说什么?”
“贝蒂薇没死。”
汝心惊愕,满脸困惑。
雍银泽愣笑,“昨晚我在枫林里乱逛,忽然有个女生从天而降!还好我平常接球的技术还算不错才把她接住,你应该怎样谢我呢?”
听到这里,汝心上提的心脏终于放下。
“她……真的没死?”
“嗯。”
她没死……
他知道如果悲剧再次重演,他肯定会承受不住……
雍银泽的笑容淡下来。
“昨晚你们说的一切我都听见了……”
汝心抓紧手中的被子。
雍银泽缓缓说,“你说的对,你的秘密简直超重量,我应该换不来。”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害怕我?”
“怕?”
“崔黑君说我杀了天狼,就是他哥。而且,靠近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汝心犹豫。
雍银泽微笑,“崔黑君是天狼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汝心沉默,也对,雍银泽本来就不是人类,天狼对他来说也许不会陌生……
“这么说他是为了报仇才想杀贝蒂薇,可问题是……你怎么可能有能力杀死纯血天狼?”
“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天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金发少年就站在顶楼的栏杆上,就像昨晚贝蒂薇那样,我只想握住他伸来的手,之后的我想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那把染血的剑……”
“紫噬剑。”
汝心怔住,雍银泽轻轻勾起嘴角,“那是被天狼猎人的祖先诅咒过的纯银剑,听说它是能快速杀死纯血天狼的武器,只要被它刺进肝脏,任何等级的天狼就会灰飞烟灭。”
“你……怎么会知道?”
“听说过,”雍银泽慵懒地抓了头发,“怎么办呢?你又说了一个秘密,我应该没什么惊人的秘密可以和你交换了。”
“你有,”汝心凝视他,“你……究竟是什么?”
雍银泽沉默许久。
“汝汝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件事情我可是从没告诉过别人的哦!”
他低头凑近汝心的耳边。
“我…最…喜…欢…穿…的…内…裤…是…豹…纹…加…红…条!”
“你——”
汝心气得火气上升,捂住胸口低咳,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有这么惊讶吗?”雍银泽淡笑。
看他快把肺给咳出来,雍银泽露出一丝担心的神情。
“喂,你没事吧?”
汝心生气地瞪着他。这家伙,早就不应该跟他认真说话!
雍银泽见他的脸颊扑红,好像发烧,伸手想探探他的额头。
汝心冷漠地推开他的手,起身。
头好晕,两眼都是乱飞的星星,他捂住额角。
雍银泽及时揽住他,他的头便靠在他宽大的肩膀上。
雍银泽握住汝心的手腕,只感觉他的肌肤滚烫像是被火烧一般。
“你病了?”
汝心将他推开,脚步轻浮地走下梯子。
雍银泽在背后喊他。
“喂!你这小子!病了还上什么课?!不要命啦!”
……
女生宿舍。
戴素宁盯着贝蒂薇的裙子,“贝贝,你的裙边破了耶!”
贝蒂薇往后瞧了瞧,“是哦,什么时候弄破的呢?”
“你真行,身为女生这么迷糊很危险好不好!”
贝蒂薇从衣橱拿了校服来换,“说起来真奇怪,我连昨晚怎么下课回宿舍怎么睡着,全都忘了。还做了一个很特别的梦,好像一直有人喊我的名字。”
戴素宁照着镜子梳头。
“昨晚我半夜去厕所都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去约会,喂,你会不会撞邪了?”
贝蒂薇听得寒毛直竖,“宁宁,你别吓我好吗……”
“或者可以用科学的方向去解释,就是你梦游了。”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病啊。”
“又或者你压力太大才想不起昨晚的事情吧,我有时候也会这样,”戴素宁戴上星星发饰,笑靥亲切,“还是别想太多啦!!”
……
早晨有体育课,汝心在更衣室里换运动服,忽然看见有人鬼鬼祟祟躲在背后。
汝心走近,原来又是那男生在偷拍。
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便想偷走,没想到雍银泽突然出现。
雍银泽笑说,“都拍了些什么有趣的东西?给我看看!”
那男生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