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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小时候看了太多的童话故事,一直向往做白马王子来解救的公主。即使早就看出他的心思,在心理作祟之下还霸占晴杰那么久……如果没有我,你们早该幸福了……”
“你在讲一千零一夜吗?天方夜谭?”冷冷勾勒一笑,苏沫回她这么一句。
“呵呵……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严语夏起身,走到墙角,打开一个隐藏着的暗格。按下一排中的某个按钮,她们正前方的墙壁开始缓缓右移,显现的是一个空病房的场景。“手术已经结束了,晴杰马上就会被推到这里来。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他吧!”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铁轮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几个穿着手术室字样服装的护士推着手术车来到了空病房。
等她再转过身,已经不见了严语夏。
(第十五章 完)
第16节
MIZU,新开的日式居酒屋,经过改良的日本风格装潢,线条明晰,规矩、流畅,藤艺吊灯简洁而不失单调,与现代装潢追求自然的风格协调统一。空间造型极为立体,陈设以茶几为中心,墙面上使用木质构件作方格几何形状与细方格木推拉门、窗相呼应。餐单上荟萃的是地道日式佳肴,包括炉端烧、刺身、寿司及创作料理,刺身从东京筑地海鲜市场每天新鲜空运到港,绝对是最鲜之选。以鲜美刺身寿司配以鲔鱼极品上腹雪花是MIZU的独有风格,传统清酒佐酒冷盘和开胃小食,各具风味。
江子熙之所以选在这里,一是因为母亲极喜欢日本料理,二是环境清幽但用餐方式并不拘束,正好可以拉近距离。不过,此刻站在拉门口的他,却僵硬着停住了脚步。
“搞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不是来求我们答应他们两个结婚的吗?哪里有让长辈等的道理……摆什么臭架子!”江母的声音冷洌穿透了出来,“那个苏沫上上下下都看不出一点好,哪里配得上我范红晔的儿子?”虽然现在退休在家,不过多年从政,气势和气质还是改变不了多少,依然硬朗锐利。
“那臭小子还不见得配得上人家呢!”江父轻抿一口麦草茶,“你啊就算二十几年前生下的是个蛋,今天都硬会说是个金蛋!”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母爱”!
斜了他一眼,范红晔仍然维持着优雅的坐姿,“你难道会同意他们结婚?她是长得漂亮还是高学历了?是家境优越还是高薪工作了?当然,我们家也不缺这些,但最起码的呢?她温柔体贴?她关心照顾过我们子熙?”儿子就生了他一个,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叫自己怎么点头同意?
“你知道的,我没有说罢了!”江父虽然沉默不语,但心里还是亮堂着的。确实,如果不是苏沫,自己家的混小子今天指不定在哪个国家的小角落里搞什么所谓的行为艺术。她能制得住子熙,但不意味着自己能接受这样一个冷面的儿媳妇。最重要的还是单亲家庭出身,这样的孩子就算不学坏,也大多自私自利,极少顾虑到旁人的感受。
原来自家老头也是不赞同的!门外的江子熙苦涩一笑,以前是因为大学他擅自转系的事情关系闹僵,后来与那女人的几次接触中,一直是江母表现得强烈。本以为再有代沟,至少娶老婆的眼光应该是遗传的相似,现在看来……
掏出手机,第N次按下“重拨”键,还是那个机械化的回答。颓然依靠在拐角的墙面上,松开了领带,深呼吸。难道说这注定是他一个人的战役?点燃一支烟,猛吸数口,让烟雾掩盖上她的影子,掩盖上那股倔强的执著……
“先生,对不起!这里是无烟区!”一个穿着日本传统和服的女服务生,毕恭毕敬朝他行了个90度大礼,“如果您想抽烟,往前左拐的盥洗室旁边有间休息室!我可以带您过去!”
江子熙看了一眼,她表情严肃认真却也不失谦卑,和服上还戴着“优秀店长”的徽章,那眼神像极了某人……“不用了!”轻笑着将抽了一半的烟头放进她捧着的烟灰缸内。
女店长甜美一笑,踩着日本女人标准的小碎步离开。江子熙朝门内望了望,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只是又拿出了手机,边打边朝外走去。“喂,妈!设计室突然来电话叫我回去,我负责的一个工程出了点状况。要不,我让苏沫过来陪你们吃?”
“不用了!”江母倒也干脆。儿子不来,光对着那个女人,生怕自己会消化不良!“你快回去工作吧,下次再约!”
得到预料中的回答,男人轻轻松了一口气。你到底在哪里?我只想结束所有的流转,双手合十,内心虔诚而宁静。于你身旁,简单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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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周围要这样的安静?竟然还能听见自己心头冰裂的声音,异常清脆。
走近病床,静静地望着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没有了平日里温柔的神情,更像是个孩子……苏沫一只手紧紧捂住颤抖的嘴唇,生怕哭出声音来,生怕眼泪会往下掉。
严语夏的话,她并不是没有触动的,严格说来是震惊大于触动!这些年来,自己仿佛终日端坐在封闭的世界里,看着他的影子一圈又一圈围转,缓慢而极速地奔走,不知疲倦,永无宁日。窗外阳光明媚却摇摇欲坠,自己是一棵无力自拔的荒草,就算是再多营养的春风也无法令她重生。
也许是习惯了这样“捉迷藏”的感觉,忽来的真相大白就是北极圈上头的黑洞,直射的耀眼光芒打在身上,眼看要将表面那薄薄的冰层慢慢融化,但带给世界却是不小的恐慌。多年的等待终于成真,应该是欣喜若狂才是啊?可是她怕了!从脚底心上升的不知所措……
记得初次见面,是她考上省重点高中,开学的第一天。穿着新织的粉红色绒线衫,镂着许多的大洞,里面是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衬衣。娇艳从一个一个的大洞里透出来,红白分明。苏沫就这样新鲜地坐在公交车窗旁边,对将要到来的全新高中生活充满了期待。
刚从市中心采购好所需的日常用品,坐车到市郊的教育园区,因为路程漫长,她忍不住拿出包里的钥匙串,用上面的指甲刀修剪其中一个断裂的指甲。等到剪完了,细细看来总觉得粗糙了点,很自然地把它放到门牙上去磨。磨着磨着,忽然觉得不对劲,猛一抬头,看见身边立着的一个男生正十分认真地盯着她看。眼睛异乎寻常得温柔,正像是春天日头下经由和风吹着的湖面,到处是波光云影。四目相对,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一笑,目光随即流到车窗外。苏沫慌乱把手放到膝盖上,指尖上还沾着唾液,也不能去擦,只任由它慢慢干了……
到站了,高新教育园区,省内最好的学校都聚集在这里。那男生身手敏捷地挤到前面去了,苏沫也起身拼命挤。可她的毛衣却被一个妇女的皮包扣给勾住了,拖出了长长的一截线头。好不容易等她和那妇女解除了纠缠,下车举目四望,他早已不见了身影。
苏沫怅然地朝前走去,却意外在学校门口见到了那矗立着的男生,“你是高一的新生吗?”呃?他怎么知道的……正纳闷呢,男生绽开一朵温暖的笑容,指了指她胸口的校徽。这时候,苏沫才发现,他的衬衫领口也别着同样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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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恍若隔世的美好时光啊!她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轻盈的微笑。低头,再望向床上躺着的男人,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呆呆望向自己,眼神温暖得就像初次相遇那时一样。
“你……”一瞬间,苏沫眼眶的泪潮开始凝聚、泛滥,声音也哽咽得略带沙哑,“你醒了?”谢天谢地,他终于醒过来了!
“嗯!醒过来有一会儿了……”楚晴杰挣扎着起身,“你在傻笑些什么啊?”可明显体力不支,头重晕眩,两眼望出来一阵发黑,感觉天旋地转的。
“你这是干什么?刚做完手术,还要不要命了!”苏沫又担心又气极,赶忙扶他躺下,就没见过这样要强的病人,“我去喊医生,你等等!”
“不用了!只是‘失血’过多,休息一会儿就能回去了!”那男人一把拉住她,说得倒是轻松自在,可身边的女人却差点没跳起来,“回去?回哪里去?你这是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不是从游乐园的过山车上下来!”虽然手术成功了,他人也很快清醒了,但头晕这种情况可大可小,也许还是什么后遗症,一定要叫医生来仔细检查过!
“回家啊!难道一直在医院呆着?我台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呢……”见到他并不虚弱的神态,苏沫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你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出了车祸才被送到……”
“就是车祸啊!一个伤者跟我一样是罕见的RH阴型血,血库告急,正好我们局今天下班后来这里组织义务献血,所以我就被语夏推进手术室帮忙了。”说着说着,楚晴杰见她神色苍白,拳头紧握,嘴巴里还喃喃着“该死的许航”,莫非……
说曹操,曹操就到!“哎哟,我们的睡美男醒了!”某人也从侧门摇晃着进来,满脸的戏谑,乍一看还带着几分奸险,“怎么不多躺一会儿?让我们的沫沫多心疼心疼啊!”欠人折的手臂就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晃来晃去。
“你到底跟沫沫说了点什么啊?”眼见惟恐天下不乱的人来了,楚晴杰急忙想搞清楚状况,为什么这个小女人会一脸肃杀的表情?
“说出事了啊!说你在医院!”没等床上那男人发火,他就一脸无辜自顾自解释着,“这么大一起交通事故还不算出事那什么才叫出事啊?而且,你也确实是在医院么……”(天地良心,各位读者大可以倒带回去看,我从头到尾可都没说是楚晴杰出事了噢!)
内心暗爽一阵,他又一脸惋惜地指着自己的臂弯,长嘘短叹开来,“我可没那么幸运是RH阴型血!血型配不上自然是没办法给那个伤员输血啦,真是白白浪费了如此光荣而又伟大的机会,却让这小子出尽风头啊!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谁让他竟然瞒着喜欢苏沫的?不给点教训,好好整整这两个人,怎么对得起自己被他们孤立排斥的心情?
“你一边待着去!”扔出一个枕头,楚晴杰气得差点没脱口而出叫他去死!许航开的这个玩笑可不是无伤大雅,刚睁眼见到苏沫眼角带泪的神情,似乎是担心坏了,现在还呆楞在原地。要是放在平时,哪容得某人这么嚣张,早就磨刀挥挥向“牛羊”了!
“放心吧,我说的那些可不是玩笑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大家身后的严语夏情万千,同样身为女人,对苏沫此刻的想法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为了避免她自己胡思乱想,也为了刚才那番话不至于白讲,急忙过来澄清。
“你又说了什么啊?”楚晴杰满脸紧张,无奈得一个头两个大。自己不过是进了躺手术室献血救人,上帝的眷顾恩宠也来得太快了点。
“也没说什么……”严语夏一手拉过不识趣的许航,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是说了些早该让沫沫知道的事情罢了!”微微一笑,拽着显然还想张嘴说些什么的某人掩门离去,还给那两个早该好好谈谈的一男一女清净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