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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微微一笑,拽着显然还想张嘴说些什么的某人掩门离去,还给那两个早该好好谈谈的一男一女清净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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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以来从没有过的尴尬气氛,让苏沫坐立不安。只觉得,沉默间流逝的时光非常漫长,仿佛是要来磨损,笼罩在两人头顶多年友谊的光泽似的。她伸手在提包里胡乱摸索着,指尖触碰着一直安静躺到现在的手机。拿出来捏在手心,翻开盖,紧接着是一阵悦耳的开机铃声。
休息够了,头也不晕了,楚晴杰的体力已经逐渐恢复。见他起身穿鞋,苏沫上前帮忙,嘴里还是担心地唠叨着,“怎么不再多躺一会儿?做好事献了这么多血救人,医院又不会收你病床费的!”
“她……”楚晴杰有所顾忌地停顿了半晌,还是轻轻开口,“她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了掩饰内心的剧烈起伏,坐在床畔,低头准备系鞋带。弯腰,等到手快触及地面时,才发现今天穿的是皮鞋。呵呵……自己竟然会如此惊慌失措?苦涩一笑,在那女人没有发现之前,手力一转,改为轻轻拍打了下裤腿上的尘埃。
“说你喜欢我。”苏沫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虽然语调依旧波澜不惊的冷漠,但还是让那男人的身体瞬间变为化石一般的僵硬。不过,更是没有想到她接下来会这么问,“你喜欢我吗?”自己的嘴里并没有含水,但还是出现了电视剧里那幕被水呛着,接连咳嗽的场景。
正愁来不及思考如何回答,苏沫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简直是救命稻草!楚晴杰看了那女人一眼,她似乎是铁了心的在等自己的回答,对越来越急促的铃声置若罔闻。“你不接吗?”
“你不说吗?”冷冷的,苏沫就挤出这么一句。他不会知道自己是挣扎了多久,才决心对严语夏的那番话进行求实。这样的勇气,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所以,管他是谁的电话!
“呵呵……你怎么突然这样这么问?叫我怎么回答……”确实是吓了一大跳,现在就算是让他说句连贯的话都困难,更别提什么表白了。“其实我……”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一瞬间溃散,不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通了?江子熙诧异了几秒,问道,“你在哪里?”
“医院!”她简短的两个字,却让电话那头的男人担忧起来,“出什么事了?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心急如焚的语气从电话那头清晰地传到四周,楚晴杰听后,只是低头,微微一笑,刚到嘴边的某些话也只能硬生生吞了下去。
“不是我,是……”女人顾虑地稍稍停顿,侧目望了身旁的人一眼,“是晴杰。”
“楚晴杰?他怎么了?”听到这句,江子熙的表情刹时收敛,心脏开始紧缩。
“没什么,给一起车祸重伤的手术献了血。”省略掉事情的详细经过,包括许航设计的无聊玩笑,苏沫直接把答案告诉了他。
没开灯的房间内,谁也不会注意到这男人一瞬间熄灭的眼神。那样黑,黑得漫无边际,仿佛是整个世界充斥着的黑……就因为这个所以没等我?女人,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今天晚上要和谁吃饭?一串的问号,都没来得及开口说出。
幽幽地,已经再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力气,“即使再爱,终究,还是比不过他……”面庞已经是北方冬季的天空,那些像铅块一样沉重的云,包藏着很多的雪,可是怎么也不肯落下来,就如忍着一包眼泪怎么都不肯流下来,让人郁郁地闷疼啊!
(第十六章 完)
第17节
“欢迎你,正式加入省广电集团!”身为副台长的许航,现在可是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腔调,身着正装且举手投足间,均是成熟的领导风范。
闹腾了许久的省内金牌节目和制作人的评选活动,今天终于尘埃落定。苏沫和另外两位县市台的制作人也正式应邀加盟省广电集团,成为新一年省台节目制作、策划的新生力量。
他伸出来的手已经停在半空中僵硬了太久,身边的其他同事尴尬得轻轻咳嗽,可苏沫眼神的焦点还在遥远的某处,里面没有半点波光。
“她会记仇的!”那天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楚晴杰就是这么说的,“凭这么多年我对她的了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自求多福了!”
猛踩一个紧急刹车!许航脸上五光十色走马灯般变化的,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你这算是危言耸听?”那男人明明还是跟平常一样的温柔语调,怎么会像忽然吹来的一阵冷风,听得自己打起冷战?真邪性!
“呵呵……”本还躺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的楚晴杰,不知何时就凑到椅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好兄弟,你保重”的模样。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接连几声叹息。一声,一声都重重地敲在许航的心头上。
本来还不相信的,但依现在苏沫对那只手熟视无睹的情况看来,不得不让他感叹女人,得罪不起!为了自己这个副台长仅剩的威严,不再等待,猛得抓起她垂在腿侧的手,上下左右挥舞一番,最后用力一甩,扔回原处!搞定!抬手正了正领带,大步走回主席台。楚晴杰扔给了他一个忍笑到内伤的眼神。
简直莫名其妙!苏沫傻傻看着自己的手,对刚才几秒钟内发生的事还是一脸迷茫。虽然在这样盛大的颁奖典礼上,自己走神是有点过分,但他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示意吧?这哪儿是握手啊,根本就是甩手!剧烈到整个手臂都开始阵阵发疼……医院的那笔帐还没跟他算呢,真是新仇旧恨添一起了!
收到她忿忿然的目光扫射,许航又露出那种一闪而逝的奸险眼神,嘴上却笑得极为温柔儒雅,“为了迎接各位新同仁的加入,今天晚上我们楚副台长已经安排好了丰富的节目,大家一起狂欢庆祝,HAPPY!”
众人雀跃的欢呼声中,楚晴杰一把拉住某人,手臂环绕在他脖子上做出亲密状,只有当事的两人才知道用了多少力道,嘴角硬生生挤出,“你又陷害我,嗯?”为了苏沫,庆祝当然是要庆祝的,不过原来可没计划那么多人!
虽然是呼吸困难,但许航还是卖力地演绎着最哀怨的口气,“男人,我被她伤害了……”自尊心严重受创,他有权要求得到合理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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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肩并肩站一片灯红酒绿之下,听着从两旁的PUB和BAR里传来的嘶吼。这就是所谓某人强烈要求的合理补偿?哎,早该有所觉悟的,不是吗?楚晴杰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家跟随在仿佛注射了兴奋剂的许某人身后,踏进五彩斑斓的夜生活。
门口矗立着一块巨大的树桩,仿佛被轰天响雷劈去半截般,树皮里隐约露出焦黑的地方,正渗出鲜红欲滴的两个大字——血狱!诡异的气氛,让胆小的人望而怯步……据说还是这座城市最大最华丽的酒吧。这个男人的品位什么时候转变得如此快了?
原本是废弃的地下仓库,所以建筑结构上更有利于搭建高位的荧光墙,美女们赤裸着双腿在墙面上舞动、扭曲,早已经声嘶力竭的DJ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响,奋力喊着麦。妖娆的镭射灯散发出暧昧神秘的气息,混杂着难闻的烟味。成群的俊男美女穿梭在人群里,稀奇古怪的发型,色彩缤纷的妆容,时尚前卫的打扮,各个都像是地狱的忠实信徒般疯狂糜乱。一个“躁”字,足以形容对这家DISCO 酒吧的初印象。
许航和几个喜好蹦迪的年轻男女一头扎进人群,早就不见了踪影。苏沫选择了吧台一角,坐在可以自由旋转360度的高脚凳上,看着调酒师冷峻的脸,和正表演精湛技艺的双手。
向来不喜欢这种地方的楚晴杰也跟着坐下。不过因为位置的关系,两人并没有紧挨着,中间还隔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修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一脸的落寞与孤单,动作优雅。
这里只有芝华士、“维波罗瓦”伏特加、”“百龄坛”威士忌,并没有苏沫喝惯了的法国Medoc。以前听人说过,生活就像混着喝酒,不断掺合中,才有快感。一起来的几个同事在门口就喊过不醉不归,可自己还没有喝就已经醉了。其实,也并非单纯来买醉。心里有一半醒着,半梦半想,有很多东西开始登场,所以又有些东西注定谢幕,最后也不知道是梦是醒,是幻是真。以前,午夜梦回,百转千肠想得到半壁河山,还没到手却忽然发现另半壁,竟然也面临失守。曾经以为很有把握的东西,现在觉着自己从来都不曾握到过。
楚晴杰有些担忧的看着苏沫,觉得她最近总是身心俱疲,每天里的精神无非强撑着,笑容后面,尽是枯涩。是因为医院的事情还是因为后来接的那个电话?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真的是很想开口问个清楚!
“喝什么?我请!”身旁坐着的美女,轻轻推过酒单。兰指一提,又妖娆清云,迷人之处,令吧台周围的其他男人均魂不守舍。要不怎么都说懂得抽烟的女人才有夜店的感觉,才有个性中消魂的味道呢!可惜在他的眼里,总是不及某人。苏沫忽然抓起手包,跳下高脚凳。“你去哪里?”楚晴杰不解眼前的妖娆风情,朝着那抹投身到攒动人群里的背影喊道。
“厕所!”她摇了摇手里的精致小包,转眼就淹没在一片群魔乱舞之中。
“抱歉!”这句话他是对身旁一脸妩媚的美女说的。显然是刚才跳跃式对苏沫注视了太久,让同一方向的美女产生误会了。那位美女倒也落落大方地举杯示意,看着他俊逸向某处追去的背影,再浓烈的妆容也还掩饰不住隐隐失落的神态。原来是白白自做多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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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靡丽的气氛,到处是两根手指挟着细长香烟的女人,袅袅婷婷的烟雾从各色诱人的嘴唇缓缓吐出,或忧郁或妩媚。也有西装笔挺的男人靠于金属栏杆,叼着香烟,环顾酒吧众人,目光呆滞,等待着一场彼此需要的艳遇。
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沉迷于颓靡灰黯,不由自主地将生活里的阴暗点放大放大再放大,如同一袭破弊的袍,在乌云流溢中飘荡,仿佛是电影《哈里波特》里的慑魂怪。
怪异的灯光闪烁着一张张暧昧的脸,各色黑旗袍的桌舞女郎正在做出位的红唇艳舞表演,团团围在四周的男人们,让去厕所的路,都举步为艰。
苏沫好不容易成功挤到目的地,刚到厕所门口抬头就见一个满脸放光的肥胖男人,一边提裤子上拉链,一边哼着改编的淫歌晃晃悠悠走出来,眼睛还不闲着,上三路下三路打量着身旁走过的女人们。
她皱着眉头进到厕所里,才发现根本不用费心研究什么“男左女右”的标志牌,因为是混着共用的。按理说自己也算得上是新新人类,什么新鲜刺激的也都尝试过,但这样的厕所设置还是让苏沫呆楞在原地。空间够大,十几个隔开的小间里,男出女进,女出男进,竟然没有一个感觉有什么不妥?
“你上不上?”身后一个时尚帅哥打扮的男人不耐烦地催促着,“你不上我上!”苏沫听着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