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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一字不差,而且连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相信,他们无法对这个案子一手遮天。地区司法部门肯定要插手,黄福瑞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束手等擒。或许正因此使黄福瑞变得坚强起来,彻底打消对他们的畏惧和幻想。不管迟早,此案必将真象大白,作鬼的人必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对此我们不必担什么心。至于撤销银俊雅县长助理的事,刚才已经说过了,由于郭莉小姐的文章及对有力,不但渡过了难关,而且得到了地委的首肯,更不用再为它忧虑了。现在我们应该一心一意地做好北京的文章。这也是我们急着赶来的原因所在。你们快说说北京的工作进展情况吧。”
银俊雅把到北京以后的情况汇报了一遍。栗宝听说花行长接到撤销银俊雅县长助理的匿名电话,忍不住地说:
“这件事充分说明我们曾经怀疑过的那个罪恶机关一定是存在的了。”
“你是说,这事没有别的人知道?”银俊雅问道。
“我刚才在说这件事过程的时候,你应该是听明白了的。
从杨部长到太城找我,到我去地委找杨部长,期间没有任何别的人在场,太城除了我和张言堂,地区除了杨部长,最多再加上地委辛书记,不会有别的人知道,这几个人也绝不会向外讲。可他们在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就给花行长打了这个电话,除了从那个暗机关得到信息,没有别的途径。”栗宝山十分肯定地说。
郭莉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罪恶的暗机关是什么:“我不明白你们所说的意思,难道还要对我保密吗?”
粟宝山跟银俊雅、张言堂交换了一下眼光,觉得没有必要对郭莉保密,便把他们在栗宝山办公室设置窃听器的怀疑告诉了郭莉。郭莉听后十分惊讶:
“会有这样的事?那还了得!你们为什么不报告?”
栗宝山说:“不报告是因为没有确切的把握。我和张言堂曾下功夫找过,始终没有发现那个机关的所在。即使证实了它的存在,也不宜报告的。”
“那又是因为什么?”郭莉感到不解。
栗宝山说:“因为对于我们的威胁,不取决它的存在,而取决它存在了我们不知道。一旦我们知道了它的存在,它的威胁就不存在了。而且,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让它为我们服务。”
“高!实在是高!”郭莉竖起大拇指来,模仿一个刘江的动作。
几个人愉快地笑了一阵。
郭莉接着说:“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如果我没有到太城亲自作过那几天采访,你们说的这件事,我是不会相信的。以前我总认为只有反动派、保守派才是改革开放的阻力。通过太城的事,我明白了,一切恶势力都是改革开放的阻力。他们看起来并不反对改革开放,他们只是对一些人有意见,只是为了争权夺利,可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什么事情也干得出来。实际上他们对于改革开放的破坏,是最严重的。”
“郭莉记者说的极是。你的话是从政治的高度点出了这场斗争的实质。”张言堂十分赞同地说。
郭莉很激动:“我这回到你们太城去,结交下你们几个,实在是这一生中收获最大、最难忘的幸事。如果你们真信得过我,不嫌弃我,我愿跟你们同甘共苦。不把太城的面貌改变了,不把坏人的老窝挖出来,誓不罢休!到那时,我再写一篇高质量的长篇通讯。”
栗宝山、银俊雅和张言堂三个人紧紧握住郭莉的手。这天晚上,他们畅谈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早晨,栗宝山、银俊雅、张言堂和郭莉及时赶到了农总行,在花行长刚刚上班以后,就跟他见了面。栗宝山向花行长交上盖有太城县委大印的介绍信、名片及有关资料,完全取得了花行长的信任。他还针对那个匿名电话,严肃郑重地辟了谣,给银俊雅以极高的评价。同时简要地介绍了太城的情况。以一个县委书记的身份,切当地向农总行提出资金扶持的请求。花行长叫来总行其他领导以及强司长和连处长,当下进行具体地研究。
正在研究的过程当中,地委书记辛哲仁也赶来了。
“我分析你们准在农总行,果不其然。”辛书记看见他们,高兴地说。
接下来,自然是介绍,握手。花行长见地委书记也为此跑来了,心里更加有底。结果,花行长不但拍定给太城县两千万元人民币低息贷款,而且请他们共进午餐。
下午,在辛书记和栗书记的具体指挥和亲自参与下,跑金矿厂的设备订购。仅半天,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晚上,他们又加班研究策划新闻发布及项目洽谈会。
在郭莉的努力下,《人民日报》免费给他们登了广告。
也是在郭莉的努力下,《人民日报》社免费给他们提供场地,如期召开了新闻发布及项目洽谈会。赶来参加会的新闻记者和企业家有三百多人。银俊雅又一次发挥了她的超人才气,把太城的县情、环境、发展前景及每个项目的具体情况介绍得又清楚明白,又生动感人,又具体细致,让参加会议的人听了,感到实在,可信,有吸引力、因此谈成了开发黄金、赤铁、磷矿石、煤炭、珍珠岩、膨润土等十三个项目,引资总金额达五千万元人民币,获得了预想不到的巨大成果。
二十、梦想
黄福瑞和银俊雅等人去北京的那个下午,贾大亮一伙惶惶地策划了好大一阵子。
接二连三的失利,使这位姓贾的黑司令十分懊恼。常委会上把银俊雅提为县长助理,更让他感到了危机的加重。凭着几年来的观察和体验,他深知银俊雅非等闲女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可以好几年默不作声,但一旦时机成熟,她竟表现得是那样充分。而且不是把眼睛首先盯在个人的恩怨上,是盯在更高的东西上。他已经断定,如果有一天银俊雅掌了大权,她不仅会向他讨报那次的一箭之仇,而且会把他踩在脚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这个危机感,几天以前在万人大会上就产生了。直到现在他也猜不透,栗宝山跟银俊雅是怎样伙起来的?为什么一下子召开万人大会搞平反?弄得他毫无防备,措手不及。使他强烈地意识到栗银合伙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因此,他召集伙计连夜商讨对策,搞了那张大字报。不料,大字报不但成了银俊雅和栗宝山又一次当众申诉正义的凭借,而且成为他们的一个把炳,被栗宝山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栗宝山一方面要他们限期破案,一方面驳回了他们企图兴师动众,搞扩大化的作法。弄得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他一想起来就心里发毛。后来采取的围城计划也失败了。栗宝山提出召开发展战略研讨会,他还高兴地认为,这正可以成为他们表现的机会。想不到成了银俊雅大出风头的阵地。开常委会说是研究决定发展战略,可栗宝山和郭莉一唱一和,突然提出叫银俊雅当县长助理的问题,并且不顾大家的反对,就那样拍定了。紧接着派她去北京引资招商。要是北京之行成功了,那银俊雅就站住了,栗宝山也就站住了,他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所以,贾大亮十分惶恐不安。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足足转了有一个时辰之后,不得不冒险找金九龙和石有义商讨对策。
贾大亮向他的两个同伙讲:“我们必须破坏了他们这一次的引资招商。我说的是他们搞的这一次。作为引资招商,已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我们要采取积极的态度。在破坏他们这一次的同时,要想办法把这个权力夺过来,由我们的人去搞。矿业兴县,看来是对的。我们的态度也不是反对,而是积极地设法拿过来抓在我们手上。这就是我们的方针。
眼下最急迫的是,赶快想一个什么办法,先把他们这次的引资招商搞砸了。”
“路明不是去了吗?”石有义说。
“他是去了,可他能起什么作用呢?他充其量只是一个随行,一个陪衬,搞成功了,功劳记不到他的头上。功劳是银俊雅的,最多黄福瑞有一份,黄福瑞的也不是我们的。那样,倒促使黄福瑞跟他们亲近了,跟我们变远了,等于加大了他们的势力。虽然路明走的时候,我已给他作了交待,让他设法破坏,可路明那两下子,我们不是不知道,再说他早就有了异心,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尽管计经委主任朱丽山和工业局长李发奎,也算是我们线上的人,但毕竟有区别,不能对他们说这些,所以,这事困难很大,又不能坐等他们成功,唉!”贾大亮又着急又犯难地说。
“看来只能在黄福瑞身上做文章了。”金九龙思考半天说。
于是,围绕着如何在黄福瑞身上做文章,你这个招,他那个招,展开了一番讨论,最后形成了一个一致的意见:把大字报一案安在黄的头上。他们认为,这样做不仅有可能,而且可以一举多得。因为屡屡不让黄当书记,黄心里早就不满,不欢迎栗宝山来。栗召开万人大会给银俊雅平反,黄反对是很自然的。这是思想基础,人们能够相信。黄的儿子黄顺德是个赖货,脓疱,通过他能够达到目的。这样,一可以兑现栗宝山限期破案的指示,解脱他对石有义的压力。二可以使黄福瑞无法忍受,立马离京返回。他一返回,朱丽山和李发奎定会退了下来,剩下银俊雅一个人,引资招商的失败就会成为定局。三可以把黄福瑞推到与栗宝山完全对立的一边,给栗宝山再树一个公开反对的强劲对手。四可以为他们创造一次检验栗宝山真实态度的机会,如果栗宝山真信任他们,就会让贾大亮接替黄的县长职务,那他们就按金九龙曾经提出过的方案干下去。如果不让贾大亮当县长,就说明栗宝山信任他们是假的。那他们就要彻底丢掉幻想,不能坐等栗宝山站稳了脚根,长好了羽毛,翻手为云,把他们打人死牢,而要采取果断措施,先下手为强,在栗宝山和银俊雅还做着成功梦的时候,就送他俩去西天。
贾大亮兴奋得情不自禁地喊:“好!就这样干。”
人夜以后,贾大亮在办公室坐阵,石有义具体组织实施.金九龙到家里守着电话,等着北京方面的信息。
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金九龙接到了路明的电话。他听说银俊雅离开住处还没有回去,立刻向贾大亮汇报。贾大亮指示他连夜在北京和太城散布谣言,制造舆论。他转告路明之后,在太城忙活了一夜。
凌晨四点钟,贾大亮终于等到了石有义报捷的电话。石有义告诉他,一切都按照他们事前的设计实现了。贾大亮听完电话,一口气喝了一瓶茅台酒。
早晨上班以后,石有义第一个走进栗宝山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大字报案件的侦破结果。石有义离开不多一会,他们听到了栗宝山和张言堂的那一番讨论。金九龙以先知先觉者胜利的姿态说了许多受委屈的指责别人的话。
通过与路明联系,选在下午黄福瑞将出发的时候,给黄福瑞打了那个匿名电话。得到黄福瑞坐车返回的消息,贾大亮又喝了半瓶茅台酒。
这时候,杨部长突然来了。杨部长要栗宝山撤销银俊雅县长助理的谈话,使他们听到以后,欣喜若狂。贾大亮对金九龙说:“现在的形势已不是按你的既定方针办了,现在的形势是要把栗宝山赶走了。真是天助我也呀!待成功了,咱们一定拿银婊子解解馋。”
栗宝山和张言堂追往地区之后,他们没有了顾虑,立刻到贾大亮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