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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若笑道:“是啊,我怕找不到男朋友,所以苦练功夫,看看能不能有机会美女救英雄。”
傅青纶想到程辉不经意间泄漏的林之若学功夫的真正原因,不敢继续这个话题,苦笑道:“怎么从小到大,我每次丢脸,都能被你碰上?”
林之若知道他指初中时的厕所事件,笑道:“上次是我对不起你,这次算上天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傅青纶道:“其实我和唐馨什么事都没有,都是你和程辉他们总开玩笑,害得我现在受这种无妄之灾。”
林之若道:“祸兮福之所伏,或者你就因为这件事,赢得了美人的芳心也不一定。”
傅青纶恼怒地道:“你还说。”迈步往出走,却突然蹲下去,捧住肚子。
林之若看他眉头紧皱,知道他虽然嘴上要强,其实疼得厉害,怕他留下暗伤,走上去扶住他,坚持要他去诊所看看。
傅青纶甩开林之若的手,自己扶着树慢慢站起来,走出了树林,却没有注意,几乎被甬路边的石块绊倒。
林之若又好气又好笑,赶上来,再次扶住他,不由分说,向学校附近的一个诊所走去。傅青纶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也就顺从了。医生在一中附近行医,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检查了一下,说只是外伤,开了点化淤消肿的药,就把他们打发出来了。
林之若要送傅青纶回去,他别扭着不肯。她察言观色,知道他怕被宿舍的人嘲笑,加上宿舍早已关门,要说服看门的老大爷开门着实不易,只好顺了他的意思,陪他回家。最后一班公共汽车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傅青纶和林之若孤零零地坐在最后一排,默默地都不说话。路旁的街灯一盏盏掠过,照得车厢内忽明忽暗。林之若为了打破沉默,没话找话:“明天唐馨知道了这件事,还不知道多心疼呢。”
傅青纶怒道:“不许你告诉唐馨。不许告诉任何人。”
林之若道:“好,好,你别生气,我不告诉任何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傅青纶默然,过了一会儿,突然道:“那个钉子会不会找你麻烦?听说这些人一旦惹上了,就没完没了。”
林之若道:“你放心,一般情况下也许会,但是像钉子这样的人,最爱面子,被一个女生打了的事情,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我不找他,他已经谢天谢地了。”她自嘲地一笑:“当女生也是有很多好处的。”
傅青纶父母都在外地,他跟着爷爷奶奶住在一栋很老很旧的楼里,楼道又窄又陡,灯十盏倒有九盏是坏的。林之若怕他再跌倒,一直扶着他上了楼,傅青纶出乎意料地没有反对。到了他家门外,林之若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是周日,没有课。等周一,估计你也好得差不多了,应该看不出来了。”
黑暗中看不清傅青纶的脸色,林之若站了一会儿,见他不动,转身就要下楼。傅青纶忽然摸索着握住她的手,林之若诧异地回过身来,他却不出声。两个人面对面在黑暗中站了半晌,林之若想把手抽开,傅青纶却更紧地握住,低低地说:“谢谢你。”
林之若勉强笑道:“你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唐馨。”
傅青纶低沉的声音,隐隐透出一丝狼狈:“我们之间,可不可以不说唐馨?”
她顺从地道:“好,不说。”却又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傅青纶听出她的戏谑之意,过了一会儿,闷闷的问:“林之若,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林之若忍住笑,道:“是。你说出这样的话,便是不相信自己。你明明方方面面都很优秀,却不相信自己,我的确看不起你。”
傅青纶条件反射一般松开手,涩声道:“我懂了。你走吧。”
林之若不顾黑暗,快步走下楼去。傅青纶背靠着门站在黑暗里,久久不动。
惜花且趁红满枝
虽然大家都热衷于谈论傅青纶和唐馨的暧昧,孟繁星私下里却认为,相比于唐馨,林之若的一举一动,更能主宰傅青纶的悲喜。虽然名义上,林之若是傅青纶学习上的目标和对手。但是关注一个人时间长了,难免变成一种习惯,久而久之,谁还记得最初的动机和原因呢?
傅青纶不但想要在成绩上超越林之若,在其他的方面,也不肯让她专美于前。比如,林之若有一段时间迷上了诗经,傅青纶便马上去买了一本楚辞。林之若研读黑格尔,傅青纶便转向罗素。林之若为量子理论苦恼,傅青纶便开始谈论相对论。林之若桌上摊着萨缪尔森的经济学,傅青纶便悄悄弄出一本凯恩斯。林之若涉猎人格理论,傅青纶便浏览心理分析。甚至当看到林之若热心于给同学们讲解习题,本来略显孤高的傅青纶都开始主动参与身边关于学习上的讨论,让离他比较近的几个人,包括孟繁星,获益匪浅。
孟繁星觉得,其实傅青纶这样做,本身已经落了下风。林之若博览群书,是因为旺盛的求知欲,是游刃有余优游自在的享受。而傅青纶涉猎百科,却纯粹是为了和林之若一较高下,以至于不得不在学习上付出额外的时间和精力。可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傅青纶的智力和精力都是自己望尘莫及的。林之若就像是一块磨刀石,把傅青纶磨砺得精光闪烁,锋利无伦。用程辉的话说,傅青纶这小子,本来就是个人才,现在快变成天才了。
高一下学期,学校组织了一系列学科竞赛,意在为全省乃至全国的竞赛选拔人才。林之若各科都是第一名,唯独到了最后一科的物理,以数分之差,落在了傅青纶后面。学校的规定,单科竞赛第一名奖励二百元,第二名五十元,第三名三十元。见傅青纶拿了奖励,程辉等几个人便起哄要他请客,簇拥着他去吃冷饮。傅青纶虽然竭力表示漫不在乎,但喜悦几乎从每一个毛孔里洋溢出来,很痛快地答应了大家。
刚进店门,便看到唐馨和林之若坐在靠近服务台的座位上,每人捧着一杯冷饮,有说有笑。程辉做了一个手势,大家便都不言语,小心穿过来往的人群,靠近林唐二人。只听唐馨在问林之若:“你真地没有不高兴?要不这一顿我请?”
林之若笑道:“你还要问多少次?五十块虽然不多,请你喝几次冷饮还是足够的。”
唐馨道:“可是,我知道你一向很好胜的。再说,以前你好像还没有被人超过呢。”
林之若道:“我是很好胜,但是我也很清醒。以前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江城才有多大?就算我在一中第一,那全国呢,全世界呢?再说,这还只是学习上,别的方面呢?”她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人比你聪明,比你强大,比你美貌,比你富有,如果发现有人比自己强就不高兴,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呢。”
唐馨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傅青纶……”
林之若笑:“好啦,好啦,就算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迁怒他的。这么说吧,咱们一中出的天才越多,我越高兴。如果他傅青纶是爱因斯坦,我就给他当助手;如果他是华盛顿,我就为他奔走效劳。如果他是曹雪芹,我就给他铺纸磨墨,跪求他把红楼梦写完。”
程辉听到这番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孟繁星偷偷看了一眼傅青纶,见他脸色阴晴不定。
林之若和唐馨见到他们,略为尴尬。林之若很快就恢复常态,大方地对傅青纶道:“也来庆祝?一起坐吧。”一指唐馨身边的座位。
傅青纶默默坐下。程辉李凯孟繁星也各自找了椅子坐下,点了冷饮。
程辉对林之若道:“现在竞赛都结束了,你也快成富婆了,不如找个机会,一起出去玩怎么样?这个周末是端午节,人人都出去踏青呢。”
林之若道:“好啊,不如我们去爬清风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现在山里的景色一定很好。我知道一个地方,不用买门票,也没有游人。”
程辉道:“好啊,你还真会省钱。不过,你得负责找几个女生,咱们得争取每个男生配备一个。”
大家都同意,结果到了周六,在女生楼前一集合,发现一共有八个人。程辉她们寝室除了方为信回家了,其余的都来了。程辉自己约了他的小龙女,正式介绍叫刘卿卿。林之若又叫上自己寝室的李碧荷,正好男女各半。
坐了半个小时的汽车,又在林之若的带领下走了二十分钟,几个人来到了清风山的脚下。这里已经不是清风山公园的范围,也没有供游人行走的石阶。林之若介绍说是清风山的一个支脉,风景比公园那边还好,只是偏僻了一点。
程辉摩拳擦掌:“不错,不错,这样子才算是爬山,从石阶上去那叫爬楼梯。”他提议八个人分成四组,从不同的路线走,看谁先到山顶。
林之若沉吟了一下,道:“可以。这段山势比较简单,向着高处走就是山顶,向低处走就是下山,还有一条山溪可以指路,应该不会迷路。不过,大家还是要特别小心,不要分散得太远。如果发生了意外,尽量向溪水的地方靠近,那里树比较少,容易被被人发现。”
唐馨问:“我们怎么分组?”
程辉道:“自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刘卿卿归我,你归傅青纶。李凯你带李碧荷吧,林之若个子那么高,出了事你背不动她。再说,你们两个都戴眼镜,万一谁把眼镜摔碎了,还可以换着戴。”
大家都没有异议。林之若看看了手表,道:“好,现在是九点过十分,大家出发,每组的男生负责女生的安全。我的经验,快则两个小时,慢则三个小时,就可以到山顶。那里有一块像蘑菇的大石头,我们在那里会合。如果下午一点还有人没有到,已经到达的人就分一些下来沿着溪水找。”她向唐馨作了一个奇特的手势,就和孟繁星走进了左侧的树林。
和林之若分在一组,孟繁星心情分外愉悦,连脚步都特别轻快。他见林之若步履轻捷,毫不吃力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以前常常爬山么?怎么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林之若笑道:“这山脚下原来是江城第二酿酒厂所在地。我妈妈曾经是那里的技术员。我小的时候,就跟着妈妈住在酒厂的宿舍里,常常跑来到山上玩。后来酒厂黄了,我们才搬到市区。不过我还是经常偷偷骑自行车来清风山,爬到山顶再回去。这附近一带的山头,我都爬遍了。”
孟繁星道:“你一个人?”
林之若道:“是啊,一个人才好,自由自在,没人管,没人说。”
孟繁星问:“你跑这么远,家里人放心么?”
林之若道:“他们不知道我上哪了啊。我妈总唠叨我,说我心野,一点都没有女孩的样子。她越唠叨,我越往外跑。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孟繁星笑道:“你真是淘气。”
林之若偏着头看他:“你小时候不淘气么?”
孟繁星道:“也淘气,不过没有你这么厉害。”
林之若道:“其实每个人都淘气,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我妈一个同事的女儿特别乖巧,每次我妈一训我,就要拿她做榜样。后来有一天突然不说了,我很奇怪,就悄悄打听,原来那个女孩得了精神分裂,送进了精神病院。我估计是内心压抑得太厉害太长久,终于崩溃了。”
孟繁星道:“这山里林深草密,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害怕么?”
林之若道:“其实山里最安全的了,狮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