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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莓坐在宋泛陵粗壮的手臂上,诧异地望著看起来比以往更远的地平线、更近的天空,胸口起了骚动。
这就是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的人所看的世界吗?好远好大,好不可思议喔!
身高不过一百六十的她,很多东西都是在她的视线之上的,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渺小,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抓好,”宋泛陵指指他的脖子,“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黑道大哥下命令,戴莓想也不想立刻两手扣住他的脖子,水眸好奇心十足地四处观望。
在她眼皮下的酷脸暗暗红了。他绝不可能让她掉下去,要她抓住他的脖子不过是借口,实则想吃她的嫩豆腐。
宋泛陵,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他暗骂著自己,扣著她大腿的手却抓得更牢。
人摔成这样,车子挂彩,手机也挂点了,戴莓想她的厄运应该告一个段落了吧?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大祸才正降临。
车子未到她所居住的公寓,就听到救火车的声音震天价响。
“失火了?”宋泛陵皱眉。
车子行到公寓附近,街道就被封锁,无法进入。
戴莓心中立刻浮起不祥预感,车子还没完全停稳,她就慌忙下车,忍著伤口疼痛走入公寓所在的巷子里。
一看到燃著熊熊大火、烈焰冲天的火灾发源处,她整个人傻了。
她的房子……被烧掉了!
那是她父母留给她的遗物啊!里头有好多好多关于这个家的回忆,有她父母跟她的照片、父母留给她的纪念品……她不能眼睁睁看著房子被烧而无动于衷啊!
心急的戴莓慌乱地直往大门口冲,眼尖的消防队员连忙拦下她。
“小姐,里头很危险……小姐!”消防队员拚命拉阻戴莓,她却像不要命似地拚命想往火场里钻。
随后而来的宋泛陵见状,立刻加入拉人的行列。
“放开我,让我进去!”戴莓拚命挣扎。
“里面很危险……”五爪凌空刷来,宋泛陵及时闪过,但墨镜仍被扫掉,脸颊留下了刺痛感。
“我要进去!”戴莓丧失理智地大吼。
宋泛陵见理智劝说无效,索性直接抄起戴莓的腰,强硬地将她带离火场。
“放开我!”瓦斯气爆轰然作响,强大的爆炸威力震呆了挣扎中的戴莓。
她错愕地望著火势更为强烈的火场,不再徒劳无功地挣扎,只让眼泪不断狂飙,两手抓著宋泛陵右边肩膀上的衣衫,凄惨地痛哭。
“我的房子……我爸妈遗留给我的房子……烧掉了……呜……”
原来是父母留给她的遗产,难怪她会表现得这么激动。宋泛陵心疼地拍抚她的背,任她哀凄的眼泪湿透他的西装。
才刚遭到车祸,摔得全身是伤,紧接著房子又没了……他第一次遇到霉运这么强的女孩。
“别哭了。”宋泛陵轻轻拨开与泪水纠缠的发丝。
“呜呜……”戴莓一迳地哭著,也没发现靠著的是高级西装,眼泪、鼻涕在西装上糊了一片。
待她哭声渐弱,情绪较为平复,宋泛陵这才开口轻问:“你晚上要住哪?”
戴莓两眼无神地抬头,泪水占满眼眶,凶猛的男人变得模糊,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住哪?”她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方寸大乱,一时拿不定主意。
西装已被她弄脏了,宋泛陵也就不在乎地直接以袖子擦拭她满颊的泪。“我来帮你安排住处吧!”
宋泛陵抱着戴莓,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窗外街景流逝,老天爷似乎也要陪著一起哭似的,滴滴答答下起了雨,很快地就湿透了柏油路。
哭得累了的戴莓手指画著窗上的水气,心头彷徨无依。
他们现在要去哪呢?她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问。
“你要带我去……”转头看到宋泛陵未戴墨镜的面孔,戴莓惊诧地停止呼吸。
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没戴墨镜时比戴墨镜还要凶猛十倍。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大又深邃,一抹凶光自瞳孔深处释放出来,像老鹰盯著猎物般气势逼人,见者皆不寒而栗。
好恐怖好恐怖啊!戴莓慌忙将脸转过去,额头靠著窗玻璃,双眼紧闭,不敢多看一眼。
他之前一定是黑道大哥,而且还是总帮主之类的,不必拿刀拿枪,光用那眼神就可以杀死数百个敌人。
“你刚说什么?”迟迟未听到下文的宋泛陵转过头来,却见戴莓整个人缩成一团,像看到怪物似的。
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宋泛陵的眼往后照镜一瞧,这才发现墨镜不知何时掉了。
别人戴墨镜是要吓人、增强气势用的,他戴墨镜却是为了遮掩太过招摇的凶猛眼神。
他叹了口气,怀疑会有小兔子不再害怕大老虎的一天。
他在叹气?戴莓全身寒毛直竖。她做了什么让他叹气吗?
她以前有看过一本小说,里头邪恶的坏人每次要杀人前都会叹气,这会不会也是他的警示?
不不不!她想太多了,他可是公司的大客户,保全业界的龙头老大,有社会地位的人,不会随便乱杀人的,又不是落日杀神……
可是她还是好怕啊!怎么有人长成这样,比她家总经理看起来还让人害怕呢?
恐惧的戴莓因此更缩紧了身子,两眼紧闭,死也不敢张开。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车子紧急煞车,身旁的男人开门下车去了。
戴莓错愕地张眼,四顾张盼,发现宋泛陵未打伞走在雨中,快步走到前方一根廊柱下。
他在干嘛?戴莓好奇地张大眼,看到那个伟岸的身躯脱了西装上衣蹲下,不晓得包了什么东西,拽在怀里,快步走回来。
雨水湿透了他的衬衫,打散了他梳理整齐的头发,刘海垂落额前,遮掩了凶气,在那刹那,她觉得他温和了许多。
“抱歉。”宋泛陵将手上的衣物塞到她手上,“帮我拿著一下。”
细细的呜鸣声自衣物里传出,戴莓一头雾水地望了宋泛陵一眼,小心地将西装外套打开。
两只被雨淋得湿透的猫咪可怜兮兮地蜷缩著,无辜大眼惹人爱怜地瞧著戴莓。
“猫咪?”他下车去捡猫咪?还用高级手工西装将它们包回来?
“麻烦你帮它们把身体擦干。”宋泛陵转身从后座拿了一件衬衫给戴莓,并接过其中一只。“我先把冷气关掉喔!”
一件数千元的衬衫,就这样毫不爱惜地帮猫咪擦著身上的雨水?眼前的景象太过怪异,让震惊不已的戴莓呆愣当场。
“糟糕!”宋泛陵突然又大叫一声。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只手从戴莓眼前掠过,迅速抓走她膝盖上的猫咪。
宋泛陵迅速将猫咪包得密实,有点为难地望著戴莓,“它们身上有跳蚤。”
“什么?!”水眸张得老大。
“不好意思,你忍耐一下。”宋泛陵一手抱著躁动不安的猫咪,一手操控著方向盘,迅速将车子往动物医院方向开去。
幸好动物医院并不远,一下子就到了。里头的医生与宋泛陵是旧识,一看到他立刻愉快地打招呼,“嗨,老大。”
跟在后头的戴莓心想,她果然猜得没错,他的确是黑道大哥……
“你又捡动物来了?”兽医季间仲接过猫咪,交给一旁的助手。
“离这里五百公尺处捡到的。”宋泛陵拨开阻挡视线的湿发。
“咦?”季间仲发现宋泛陵身后的女孩,“她是谁?”上天保佑,终于有女孩肯接近老大了。
“谁?”宋泛陵一转身就看到在一旁逗著狗笼里的狗儿玩的戴莓。“你怎么跟著来了?我不是叫你留在车上?”看吧!衣服跟纱布都湿了。
他没有责备的意思,可他过于浑厚的嗓音就是给人一种不悦的感觉,戴莓瑟缩了一下,呐呐道:“我想看小猫……”
“帮我把她的纱布换掉。”宋泛陵手一拉,季间仲就被拉到戴莓眼前。
“是。”老大吩咐,小的乐意遵从。
季间仲笑嘻嘻地帮戴莓换纱布,那过于喜悦的笑容让戴莓全身发毛,还有,那瞪著一双铜铃眼的黑道老大为什么要这么专注地看著医生换纱布?
戴莓一头雾水,尤其是他宁愿废掉高级衬衫,也要捡小猫,这黑道大哥真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趁黑道大哥专心看医生表演缠纱布,戴莓偷偷打量著他。
他不是不好看,甚至可以说长得很英俊,是很帅、很有个性的男人,可是脸部线条实在太锐利,五官太突出,眼神太有杀气,再配上高大的体格,别说是小朋友,大人看到他都想拔腿就跑。
想到这大块头刚刚蹲在路旁,仔细地将小猫包进西装的模样,戴莓打量的眼神放柔了。
他的衣服还是湿的,头发也湿答答的,可他怎么不先将自己擦干,反而要求医生将她的纱布换下来。
感觉头顶有异物骚动,宋泛陵一扬睫,眼神准确无误地与戴莓的交接,害她心脏差点跳出喉咙,只能期期艾艾地说:“你的……头发湿了,会感冒的……”
她关心他!宋泛陵心中大喜。
“没关系。”他喜悦地笑了。
呜……还是好害怕,就算他笑,她还是觉得怕怕的。
戴莓迅速别开眼,垂眼望著已缠好的纱布。
宋泛陵见她惊慌地将眼神移开,嘴角浮现自嘲的微笑,转头拿走季间仲打算放回原位的纱布。
“这些给我。”
“你要干嘛?”季间仲好奇地问。
“预防万一。”万一戴莓的纱布又湿掉,他可以帮她换纱布。
季间仲了解地笑笑,免费再附赠两捆。
大哥的春天来了!呜……他好想马上打电话将这好消息通知众家兄弟,放鞭炮、登广告昭告天下喔!
“别想些有的没有的!”认识十几年的兄弟,季间仲肚子里有几条蛔虫,宋泛陵都一清二楚,“是我不小心撞伤了她。”
啊?粉红色花朵瞬间掉满地。
“我先带她回家,小猫交给你,明天我再过来接它们。”
“是。”季间仲心怀哀怜地点头。
“我们走吧!”宋泛陵转头对戴莓说,语气与跟兄弟的对话完全不同。
“好。”戴莓站起来。
“对了,”宋泛陵转身对季间仲说:“拿把伞来。”
季间仲迅速恭谨地递上。
走出动物医院,宋泛陵打开对他而言小到仅能遮住一边肩膀的伞,挡住戴莓头上的雨。
“你这样……遮不到。”他整个人都暴露在雨中耶!
“我已经淋湿了,没关系,但你的纱布不能湿。”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也湿答答的,他还真想直接将她抱起来走哪!
雨伞的遮挡让戴莓看不到宋泛陵的脸,仅能看到健壮结实的胸膛,意外地给人十足的信赖感与安心感。
她会不会是犯了以貌取人的毛病?
仔细想来,他虽然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让人害怕,可是他不曾对她大声过、不曾对她动手动脚;他在车祸后立刻送她去医院,请他秘书帮她处理摩托车的事,还帮她跟最近阴晴不定的总经理请了假;在屋子烧掉之后,更好心地帮她安排住处……
戴莓突然觉得之前对宋泛陵的恐惧非常失礼,不晓得是否在无意中伤到了人家?
“对不起。”她小声地道歉。
“你刚说什么?”宋泛陵在为她关上车门前问。
戴莓抿唇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在大雨中听她的道歉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