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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典礼事仪,三刻後在啓元殿行礼。”
月爹爹说完这句话,便向爹爹点头:“飞天,散席吧。”
爹爹可怜兮兮嘴合不拢,只晓得点头。
云爹爹跳过席桌来,把我揪住问:“喂,小静静,你吃错了药了?”
我摇摇头。
“那你发热坏了脑子了?”他伸手到我头上摸了一把:“喂,你笙笙哥哥都快变石头了,你回头瞧瞧。”
我哪有那个回头的胆子,嗯了一声,一手扯著丹丹哥:“哥,我们去更衣吧?”
丹丹哥眼睛张得大大的,上下左右把我看一个遍:“你真是我弟弟吧?不是别人冒充的?”
我哭笑不得,拉著他向外走。
由始至终,哥哥一个字也没有说。
等出了殿门,丹丹哥把我手一摔,脸副上来:“你失心疯了!你没看老二刚才那个眼神,恨不能把我刺几个窟窿。不用问,他现在肯定是认定我调唆你了。我说,你刚才不是死不答应吗?怎麽一眨眼吃错药反倒答应了?”
我发了一会儿愣,转头向回看。
大殿上空落落的,人都已经散光了。
哥哥他也,走了吧?
“喂,傻了你?我虽然想气笙笙,可没你这麽狠啊。”丹丹哥咂舌扁嘴:“你不是说只肯和他在一起?刚才那话到底因爲什麽啊?”
我嗯了一声,伏下身趴在栏杆上,长长的石阶被月光映得银亮一片:“哥,全帝都知道我爱著笙笙哥哥吧?”
丹丹哥啧啧有声:“你这是说废话,谁不知道?你前些年折腾得也太厉害,就差没把帝宫拆掉。当初月爹爹稍有不豫,你就拔刀子抹脖子,差点没吓死人。关到神殿让你反省,你把神殿都烧了。看不出小静静从小害羞听话,闹起来我根本难望项背。”
一缕头发被风吹著,在脖子里蹭,很痒。
我伸手把那缕头发牵回来:“哥,咱们打个商量。回来行过礼,到寝殿之後,我帮你救你朋友,你帮我去联络我朋友。借灵术用不了太久时间,一收功,咱们各走各的。”
他眼睛一亮:“你想跑啊?”
我点点头:“是。”
成礼的时候,哥哥他竟然并未到场。
我和丹丹哥根本心不在此。我趁更衣的空让人预备了一些东西,丹丹走近的时候就冲我打眼色,我知道他一定也有消息给我。束发系冠饮酒什麽的过场匆匆走完算。他拉著我的手几乎是急奔下高台往寝殿去,几乎把头冠都跑掉了,袍子卷起来系在腰上……一路上的侍从官员无不瞠目结舌——估计他们是没见过这麽猴急要成礼的人吧?
明天帝都大街小巷一定又有了新的笑谈了。
把所有人关在门外,丹丹哥一把扯掉华贵的袍子,大步走到窗前去拉开了窗。
一道墨绿的人影飘然而入,我坐在灯下,把手里的符信手一展,一道黄草的光芒幽幽。
丹丹哥走回我身前来:“静静,这是钧。”
我点点头,那道人影,或者,说是鬼影,面目模糊虚幻,仍然看得出他有好相貌。
时间无多,我长话短说:“你的本身在什麽地方?”
他的声音有些怪异,灵体说话都怪异:“烧尽了。”
简言之,他是个鬼。
“你是在死前魂体分离,还是死後离魂 ?”
他半点犹疑也没有,据实以告:“我离开後肉身被毁,生魂得定魂珠以存。”
我点点头,把手里的黄纸写好摺好:“你站近些,”转头对哥哥说:“守著,一丝干扰也会事败。”
丹丹哥点头,默不作声退了一步。
我划了一个起手之势,淡淡的浅红的莹光跳动如火。
哥还是出声了:“流花火?静静你……”
我微微一笑:“是啊,我就是小天师。不过是浪得虚名跑江湖混饭吃,不值得大惊小怪。”
假灵术我用过好几次。
这次却有些棘手。
这个生灵已经离体太久,人气渐弱,鬼气渐长。
不是不能想办法,只是时间太短,手边的物事不够。
我左顾右盼,刚才倒没想起来这个事情。
看著眼前虚飘飘的一条帅哥的影子,我无奈的一笑:“ 这位哥哥,真是对不住。你看这屋里的哪样东西比较顺眼?”
他有些疑惑,我摊摊手:“借灵假灵都不能无中生有。总要一样实物。你要是不介意以後不能近火,我就用桌子椅子——这个方便。不过既然以後是你的身体,那自然还是你自己挑。这寝殿里东西不少,我可以跟你保证,既然你是我哥的挚友,我一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