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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亚玲拿了包,拉着她出了更衣室,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这才问道,“你今晚要跟马连晋去温泉中心吗?”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凡是马连晋看中的女人,第一次上床都在那里。”刘亚玲说。
亚玲说得如此之肯定,小丽不得不信,她看着亚玲的眼睛,是的,她说的是实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在里面。她甚至疑心刘亚玲也曾经是那些温泉女人之一,但 她不敢问。她其实是明白她自己的,有时候,她看不起亚玲,看不起她的随便风骚,羡慕甚至是妒嫉着她,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总是吸引男人的注意,羡慕她对那 些男人总是有手腕。但更多的,她看不起的,深深厌恶的,是她自己。
“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杨小丽哀伤地喃喃自语,“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我有什么,没本事,没钱,没相貌,只有一个生病的妈,一个尖酸刻薄的嫂子,一个软弱无能的大哥,我能有什么法子,除了找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嫁出去,我能有什么办子。”
刘亚玲叹了口气,“你的情况,医院里谁不知道。我就跟你实说了吧,本来,我也不想介绍你做这一行,那天你下班走了,咱们护士长一片好心,打算把你介绍给 医院里那个四十岁还找不到老婆的江明江医生。你知道人家怎么在背后说你吗?他说你年纪大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生,家里的老人不是癌症就是中风,迷信地说是 扫把星,孤老命,科学地说是基因有问题,哪个男人到找你是前世没做好事。”
杨小丽气得浑身发抖,“江明有什么资格说我,他那个妈,出了名的刻薄不容人,哪个女人跟他过得好,哪个女人不是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躲得远远的。还有他自 己,也不是好东西,对病人性骚扰的事,要不是领导为了医院的名声,花钱摆平,早让人弄进牢里去了。就他那德行,我还看不上他呢!”
刘亚玲说,“算了,这种人不值得生气。那天你找我,我也为你谋划过了,靠医院那点死工资,还要负担你妈的医药费,现在你妈的病情还算稳定,一月用不了多 少钱,但老人家的事说不好,到时候……你说这些男人,不是贪官就是跟贪官勾结的奸商,他们的钱来得容易,我们弄一点过来花,好歹也算是劫富济贫不是。这个 圈子里,没一个干净的,你就别傻了,在里面找什么真情实意。昨天在麻将桌上,你没听马连晋说起那套房子吗?那是给你提个醒儿。我可早就看中了,今天那边已 经来电话了,让我下星期就去办手续,这房子可是零首付,手续办了,房子就是你的,按揭从公积金里出,相当于不花一分钱弄套房子。要是过段时间行情好,一转 手,就是十几万,脱贫致富,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百分百掉在有权有势的人头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就只能靠巴结沾点光罢了。你不是一直想从那个家里搬出 来吗?今晚你就过去把马连晋巴结好了,说不定下星期就能跟我一起办手续了。”
亚玲的话,无疑一枚重型炮弹,炸飞了杨小丽的平凡小世界。她在路边的商场停下来,背心顶靠着那豪华商场的大理石外墙。大理石冰冷冰冷,商店里却是人流如 织,那些灿烂而温暖的灯光,那些温暖之下大到雍容华贵的奢侈品,小到生活必需品,都有一个最基本的共同点――都配备醒目的价格标签。
她问自己,到底怎样才能幸福?她没有答案,但有一定是肯定的,现在她,不幸福。陪伴在马连晋身边的她,是满满的几乎溢出来的幸福。
“亚玲,你说我傻也好,笨也好,人与人之间,都有个缘份的,我跟马连晋遇上了,这就是缘份,他对我好,第一次有男人对我好,即使你说是假的,我也认了。”
“走吧,我们进去,帮你挑套漂亮的衣服。”亚玲挽着她的手进了商场,直接上了三楼的高级女装部,在那里,亚玲帮她挑了件黑色洒满红白山野花的连衣裙,“你穿这个肯定好看,黑色很适合你,很优雅。”亚玲说。
“我现在还能优雅得起来吗?”小丽哀伤地说。
第 7 章
“穿衣本来就是用来骗人的,骗不了别人,骗骗自己也是好的。”亚玲说服了她。
亚玲把小丽送到希尔顿门口,小丽希望她能陪着自己上去,亚玲却是摇头,做这一行,有些规矩,是不是能随便打破的。
“你一定要记得,怎么也要把那套房子弄到手,说不定你的下半辈子,就靠这套房子了。”亚玲在她耳边叮嘱又叮嘱。
进了608房间,马连晋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精心打扮过的她,脸上的表情,既有满意,更有几分自得的意味。“走吧,车在楼下等着。”马连晋一手提包,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
听了亚玲的话之后,杨小丽心里其实是有几分抗拒,但不知怎的,但马连晋站在她身边,她的心里,就一心一意起来,只想着这个男人,别的,什么也想不了。她从心底里叹了口气,对自己说,就当是前世欠了这男人的。
到达温泉中心之后,并没有见到马连晋所说的朋友,只有他们两个。马连晋在总台拿钥匙,一把钥匙,一个房间,杨小丽的腿开始发软,她不知自己是怎样跟这个男人上的楼。
“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饭。”马连晋提议。杨小丽摇摇头,她既紧张又害怕,她担心她真要是吃了饭,呆会儿也会吐出来。
“也好,上了一天班,你也累了,先去泡过温泉再吃饭,你换衣服,我去安排一下。”马连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浴袍交到她手里,她接住了,沉重得似乎托不住。马连晋笑了,“你还真是累坏了。”
马连晋带上门出去了,杨小丽走到镜子面前,宾馆的好处在于,你让所有的灯都开着,反而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她脱下衣服,灯光下,她的肌肤细腻而有光泽, 她的胸部圆润而饱满,她的臀部有着起伏的弧度。是的,她的腹部不再象十八岁那样平坦而富有弹性,她将手放在小腹处,非常柔软,柔软得象荡漾的海水。
她一遍又一遍地把冷水浇到脸上,还是不能让大脑冷静下来。最后,她干脆把沐浴的冷水开得最大,她的犹豫仅仅持续了一秒钟,一咬牙,直接站在水下。立时, 她被冰得跳了起来,忍不住大叫一声,然后,她开始发抖,抖得再也站不住,只好蹲下来,双手抱膝,她哭了,哭得几乎崩溃。她知道,她还有机会逃离这里,但 是,逃离了这里,就意味着她丧失了逃离那个家的能力。
想到那个家,她立刻清醒起来,并且似乎给予了她无穷的力量,她摇摇晃晃站起来,重新站回到镜子面前,拿起洗脸台上的梳子,狠狠地梳着头发,梳得头皮发麻,仿佛清醒了好多,再用吹风机整得半干半湿,用手指拨弄出几分型来。
女人披着头发的样子更能吸引男人,所谓风情,亚玲这样说过,亚玲的审美眼光从来没错过。她审视着镜中的自己,终于又找到一丝不满意的地方――她手力拍打 着脸颊,直到那里变得红通通,并且生气勃勃。她把手伸向包包,那里有一套新买的内衣,忽然,她停了下来――终于,她什么也没穿,只是套上了马连晋给她的那 件浴袍。
有门铃声,打开门,一位女服务员站在门口,说是马先生吩咐的,领她去温泉。她有些愣了,她所理解的泡温泉,是在酒店房间里的浴缸里泡。她想到浴袍下面什么也没穿,连忙说,“我去换件衣服。”
服务员笑了,“不用了,到了我们这里,都这么穿。”
小丽跟在服务员身后,不知怎的,她想起了古代皇宫,那些皇帝宠幸大大小小老婆们,也是这样,外面用一层布包着,里面都是光溜溜。
进到一座石头垒成的小房子,里面是全然的原木结构,中间的温泉正咕嘟咕嘟往外冒热气。她在池边蹲下来,池水很清,池底铺着鹅卵石,她脱下衣服,进入水中。光脚踩在鹅卵石上,是一种很舒服的疼痛。她叹息一声,满足地闭上眼睛,享受泉水的温暖。
马连晋已经进来了,悄无声息地下水,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抱住了她。她吓得差点尖叫出声,他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声,“是我。”她安静下来,全然地不动,感觉 他的手在抚摸着她,缓慢地覆盖她胸前的柔软,顺势往下。他推着她往水池边上走,靠住了坚硬的池壁,她不得不停下来的同时,他的身体扑了上来。她的脸上是全 然的惊惧,而她的身体,却是完全地失去了自己的意志,温顺地躺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他进入她的刹那,是一阵尖锐的刺痛,她本能地尖叫起来,眼睛睁得老 大,他停了下来,“第一次?”脸上除了不胜惊讶之外,还有不悦。
她马上清醒过来,心直往下沉,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很久,很久……”她说着谎言,语无伦次。她的否认显然令马连晋心情很好,他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她放下心来,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的欲望。
杨小丽是一个老实人,她的生活,是一个又一个的真话连成的没有拐弯的直线,不欺人,不欺心,几乎已经是她生活全部。现在,她却扯出了一个天大的谎言。她 是处女,对于女人而言,这本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但骄傲也是有保持期的,三十年,这个保持期实在长得有点离谱了,完全变质了。
她不知怎样回的房间,他压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耻辱得想哭,可是一旦他离开她,她又孤寂得害怕自己会就此死去。
她从床头坐起来,低头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只有这个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才是一致的――幸福而满足。她几乎就相信这个男人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但这一点点的喜欢,能持续多久,一年,一个月,还是几天。
“重要的是那套房子。”亚玲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这真是一个残忍的提醒。她起身走进浴室,不过短短一天,她迷上了清洗自己。忽然,她停下来,洗脸台上新增加的一点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毓婷,她是护士,不可能不认得。
她颤抖着手指伸向那盒药品,又被身后的动静惊了回去,马连晋起身上厕所,看也没看她一眼,一边对着马桶撒尿一边问着,“吃了药没有?”
“不用,今天是安全期。”
马连晋走后,她跪在地上,把马桶边缘黄色的尿迹用卫生纸擦干净。
第二天,他们起得很晚,在经历了又一次的性爱之后,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午饭后,他们沿着山脚散步,她挽着他的手臂,低着头走着,努力让她的步调跟上她的。偶尔抬起头来,就看到他的侧影,他的侧影很好看,这让她既欢喜又悲伤。
“你昨晚表现得很好,就是不太主动。”马连晋说。
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在谈论昨夜的性事,她顿时烧红了脸,一个字也不敢说。“这有什么害羞的,都是成年人了。”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寂静无比,方圆五十米没有任何人,他快速地侧过身来把抱她在胸前,“来,我们来做一次。”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也合不拢嘴,他把她的头往下按,他比她高了不少,这个动作做起来再轻易不过。她不敢挣扎,慢慢地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