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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sing aloud in the splendour of starlight。
But I cannot sing aloud
Quietness is my farewell music;
Even summer insects heep silence for me
Silent is Cambridge tonight!
Very quietly I take my leave
As quietly as I came here;
Gently I flick my sleeves
Not even a wisp of cloud will I bring away
河对岸的一株上了年岁的垂柳枝繁叶茂,满头婆娑的浓翠,仿佛正对着河面梳妆打扮,河面上的倒影也是绿意盎然的,看上去庄重圆满;颇有点大家之风范。
宣薇正看着那棵老树惘惘地出神,心里还在想着这棵老柳长得如此粗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百年前的中国留学生远渡重洋带过来的柳枝插活的?或者这就是诗歌里传诵的那棵河畔的金柳? 因为整个河岸,她细细地望过去,几乎还没有再看到第二棵象这样的柳树。
象镜子一样光滑的河面上不时地穿梭着撑着长篙的游览船只,只是那篙,并不是竹子做的,而是磨得光滑的木篙,船上大都是出来兼职的金发碧眼相貌出众的学生,因此也成了一道绝丽的风景。
“请问美丽的小姐,能不能赏光和我合租条船一起游览一下康河,这样可以省很多钱,省下来的钱我请你吃海鲜大餐怎么样?”
一个异常熟悉好听的男人声音在她身后缓缓响起,宣薇吓了一大跳,急忙回头,果然,周隽青穿着一件过膝米灰色的风衣纤尘不染地站在那里,他的手斜插在兜里,淡如春风地对着她笑,眼睛嘴角都浸染着笑意。
宣薇震惊地望着他,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你。。。。。。你怎么来了?”
周隽青淡笑着伸手随意拨弄了她在风里飘散的发丝,眸光温柔坚定,态度大方自然“想来就买了张机票过来了,不过也就12个小时路程,睡一觉就到了。薇薇!出来快一个月了,该回家了!”
宣薇依然震惊地望着他,还没彻底缓过神来,她沉默地哆嗦了下嘴唇,想说什么却一声哽咽再也说不出来。
周隽青伸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眸光深处,波涛翻滚,一脉深沉隽永的浓黑。
他态度从容妥定,始终随和地微笑,话说得恳切让人不忍拒绝,
“浩霖很想你,天天在吵着要妈妈了!每天一个个房间找你,所有的柜子箱子甚至连厨房的碗柜他都打开看看,真的。。。。。。很可怜!”
宣薇的心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泪刷地汩汩地淌了下来。
他继续凝望着她,目光里有歉意,思念,小心翼翼的窥探还有重逢的丝丝喜悦。
“对不起!你走的时候我忘了对你说这三个字,我有个信教的朋友后来告诉我马太福音里有一句话,“为什么只看见你弟兄眼里有刺,却不想想自己眼里有梁木?”真的对不起!薇薇,我有些地方的确做得不够好,但绝对都是无心的,不要记仇了,好不好?要多想想我的好。。。。。。。日子才能过下去,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啊?”
宣薇怔了怔,眼睛瞬间潮湿,她垂了垂头,有水珠低落在地面的青砖上,一滴两滴四五滴。
她迅速抬手抹了抹,心里暗恨自己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惊慌失措。
她稍稍镇定了一会,目光闪烁疑惑,朝他身后张望了一会,“观音姐呢?我和她约好的在这里碰面的?”
阳光下周隽青的眼睛更加柔和了,黑色的眼睫上似乎也渡上了一层亮丽的金粉,在脸颊上形成两道明亮的弧线,
“她不来了,特地批准我来陪你,走吧!我们去买船票。下午我们争取赶去苏格兰的首都爱丁堡,观音姐说在那里等我们吃晚饭,房间她已经帮我们定好了,去了爱丁堡我们就离团,转签去巴黎,这里离巴黎就3个小时火车,就当是我补给你的蜜月吧!”
说完,他一口气说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似乎要把她的脸盯出一朵花来,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一只修长的手伸长了在空中静静等她。
宣薇楞了楞,迟疑了几秒钟,终于缓缓地伸过手去。
瞬间,周隽青微微一笑,笑容明朗释然,他徐徐地吐出了一口长气,阳光顿时也黯淡了几分,终于男人的大手包住了女人的小手。
俩个人停下来,又最后看了那一眼溶在碎金子一样的阳光里的老柳树,然后他俩又互相地看了一眼,宣薇黯然羞涩一笑,俩人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手拖着手慢慢地走向了卖票的船埠头。
俊男美女默契沉着,画面异常优美和谐,路过的人都在羡慕地看着他们俩,就象俩人向来都是这么恩爱,从来也没有过纷争和矛盾。
长篙无声地没入水中,又被缓缓提起,两岸如梭般向后倒退,剑桥先生金发绿眼,一口纯正的本地英语,抑扬顿挫地介绍着英国的文化发源地,纯正地道的发音非常地好听。
原来英国的几任国王包括现在的几个王子都是在这里学习过的。
前面有座布满青苔的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木头小桥,剑桥先生说那就是著名的牛顿桥,牛顿每天从宿舍穿过这桥去食堂吃饭,然后就躺在河边的苹果树下休息,一天一棵苹果落了下来,地球引力的定律就这样被发现了。
俩人听到这里止不住相视微微一笑,原来科学家的大脑复杂,生活却如此简单啊!
“你吃那么多苹果怎么也没发现1,2个定律?”周隽青笑如破冰,目光安详,表情又如冬雪消融,山花烂漫,他开始试图调节气氛。
“你要求太高,我哪里有那样的好头脑!”宣薇紧张局促的心情开始好转,渐渐转为安宁。
一路上她的手都被紧紧地攥在周隽青的手心里,直到起了汗水他也没放开。他的手心温暖干燥,食指中指上都有些薄茧没有肉,磨在宣薇手上有些沙沙的粗糙。
河的尾端,是个女子学院,还有个茅草顶的尖顶教堂。
俩人跳上岸,依然手拖着手,信步来到街道,走走停停。
“进去吗?”周隽青回头望着宣薇,面色轻松。
“不去了,你也知道我信佛的!”宣薇笑笑,尴尬地摇头。
暖风徐徐地吹过来,街道旁边还有些花花绿绿的居家小商店,卖些轻巧的艺术品,东西很不便宜。宣薇光看了看,什么也没买。
俩人缓步在街道上走了很久,从来没有过这么轻松惬意的时候,放下所有的琐碎的事务,也放下了所有的纷争和心结,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象是要走进永远。
街道上迎面而来的那些小动物啊儿童啊以及飞鸟,全都快快乐乐,惟独大人们一个个经常面色凝重疲惫。
大人之间向来是喜欢折磨自己和相互折磨的,所以英国的酒吧和教堂都很多,酒吧在酒醉时候可以麻痹和放纵人的情感和神经,清醒后良心又需要时时忏悔,教堂会承担拯救他扪灵魂的责任。
然而,这个宁静的下午,这样一条条小小的街道,宣薇处处看到的确是安宁,亲睦,友爱,平静。
灵魂深处她真的有些累了,她需要安宁和平静。
也许回避并不能真正地遗忘,也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只有勇敢地面对,最后才能坦然地放下。
那个人和那些事,处处透着绝望,现如今她只有也只能彻底地放下,大家才都能得到安宁。
她就这样怅然地想着,目光飘忽,不知不觉就喝了半杯葡萄酒,竟然伏在小酒馆的桌子上沉沉地睡着了。
她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嘴唇微微地张开着,形成一个O型,就象是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似的。 周隽青低头怔怔地看了她半天,然后默默的目光转向窗外,窗外的屋檐下吊着一个很大的花盘,里面类似喇叭花的花朵姹紫嫣红地争先恐后地开着,毫不畏惧这寒冷的天气,他略略有些征仲,然后悄悄地脱下风衣轻手轻脚地盖到了她身上。
《何日碧玺》潺潺溪水 ˇ正文加番外ˇ
俩人到达爱丁堡时,已经是下午快6点了,天色已苍茫,从韦弗利(Waverler)火车站出来向南走,穿过北大桥(North Bridge)右转,秦欢音站在车站外的铁桥下热烈地拥抱了宣薇。
爱丁堡(Edinburgh)是一座黑色的古堡之城,是苏格兰的首府,而爱丁堡城堡(Edinburgh Castle)是爱丁堡市的象征,可见爱丁堡城堡对于爱丁堡来说就象大笨钟对于伦敦来说一样,是整个苏格兰的精神支柱。
走在爱丁堡的街头,往上仰看城堡,风景美不胜收,象是在看童话里白雪公主的家乡,可是即使是在春光明媚的4月,也会有一种肃穆之感。更何况是严寒的初冬,也许是因为这座城市见证了太多的铁与血的过去。在这座城市里,上演了无数英格兰和苏格兰之间恩恩怨怨的故事。 秦欢音在离王子大道花园(Princes Street Gardens)不远处定了处酒店,酒店旁边就是个小小的圈起来的私家花园,三个人去了附近的一家台湾人开的饭馆简单地吃了点中餐就回去休息了。
回到旅馆后,秦欢音严肃地找宣薇谈了一次话,谈话内容无非是她和周隽青的婚姻问题,观音姐这一次真地动了气,说了很久,甚至说了一些周隽青以前的事情,不过最后看到宣薇一直垂着头默默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很可怜地啃着指甲,也不说话,不由得又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再往下说了,最后她淡淡看宣薇一眼,“当然,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你可以保留!”
宣薇向来视观音姐是她的精神导师,所以一般在她面前也总是尽量地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对她的话,更是很维命是从的。
经过良久的沉默和思考。
宣薇终于表态说自己已经过了冷静期,也想清楚了,不会让这个家破裂。
秦欢音点点头,长嘘一口气,开始赶她去周隽青的房间,同时嘱咐她早点睡,因为第二天一早要去爬山。
宣薇非常尴尬,在走廊上磨叽了半天垂着头不知道是进还是退,正在犹豫时,观音姐无意间出来看到气又上来了,一把将她推进门里去了,
一进去倒还好,周隽青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看到宣薇他蹙着眉头无奈地把电话递给了她,电话里孩子哭声震天,宣薇低声软语安慰了孩子几句,可是更起了反作用,孩子听到她的声音,哭得更大声,上气不接下气,宣薇握着电话听着听着整个人呆在那里,心如刀绞,眼泪也开始淌了起来,而且汹涌澎湃地,
周妈妈后来接过电话很不愉快地问他俩什么时候回来,说周浩霖一直拿着话筒里抠来抠去,以为妈妈在话筒里。
宣薇开始痛哭,她望着周隽青泪眼朦胧,伤心又急切地说,“我哪里也不去了,我要回去!隽青你赶快定机票吧!”
一向沉着的周隽青也有点慌了神,连声说好。
宣薇冬天睡觉的时候也喜欢开一点窗,那天晚上,楼下树叶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