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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侠立即转回头去,他想知道黄娟看到了什么!
荧光屏仍然闪耀着许多白线,模糊不清,但是已经可以看到一幅头骨,那当然是卡尔斯将军的头骨。
卡尔斯靠椅子而坐, X光放射线自他的后脑透射过去,所以看到的是模糊的头骨。
角度上是自后脑看过去的。
但是,原振侠才转过头去,视线刚扫到了荧光屏,也就在这一刹那间,眼前陡地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六章
原振侠在眼前突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之后,第一个本能的冲动便是想张口大叫,他张大了口,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因为就在那一刹那间,黄娟陡地用力拉了他一下。而原振侠第二个念头是,我要死了,那种神秘的力量因为我企图窥看秘密,而要令我死亡了!
但原振侠随即知道自己并没有死,那倒并不是由于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在荧光屏上看到什么之故,而是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冒着汗,那种冰冷的感觉,令人极不愉快,甚至在死亡以前之故。
人的眼睛,要将视线所及的物体,在脑中保留下印象,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一般来说,是十五分之一秒左右,原振侠刚才一转过头去,视线才扫向荧光屏,房间就变成了一片漆黑,所以他看向荧光屏上,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头骨透视而已。
在黑暗中,原振侠只觉得黄娟将他的手握得更紧,而且身子紧紧靠着他,在急速在喘着气,这对年轻的原振侠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诱感,如果不是处境如此险恶,他一定会拥着那柔软而轻颤的胴体了。
静寂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原振侠就以极轻的声音道:“发生了什么事?”
黄娟微喘着,道:“恐怕是酒店间的电源,不能负担过高的电荷”
原振侠“啊”地一声:“烧断了保险丝?”
黄娟又低头答应了一下,原振侠问:“你刚才,好象看到了什么?”
黄娟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好一会,才道:“如果我看到了什么,你也应该看到的!”
原振侠苦笑:“没有,我才转过头来,就断电了。。。。。。不过,荧光屏好象已经可以看到卡尔斯的头壳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黄娟的身子震动了一下,由于她紧靠着原振侠,所以原振侠可以清楚地感到那一下震动,黄娟随即否定:“没有,我也只看到X光照射下的一个模糊的头壳,一定是电压不够,所以看不清楚。”原振侠没有再说什么,这时,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黄娟在骗他!黄娟的回答,不是事实,她正在隐瞒着事实的真相!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无法再继续进行了,卡尔斯随时会醒来,我们得设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国家!”他的话才一说完,黑暗中,已传来了卡尔斯的呻呤声。
黄娟陡地离开了原振侠,原振侠听到了一下声响,他忙问:“他醒了?”
黄娟已经在卡尔斯的腰际,将卡尔斯所佩的巨大军用手枪取在手中,才道:“是的,他醒了,你弄点光亮出来,我们的处理不是很好!”
原振侠摸索着,在床头一只小柜的抽屉中,找到了一支蜡烛,用打火机点着,光线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已足够使他可以看到,卡尔斯仍然在地上,但是已挺直身子,面肉抽搐着,神情异常愤怒,瞪着黄娟,在他的双眼之中,射出一股犹如豺狼夜行之际所发出的光芒。而黄娟的神情,十分坚定,双手握着枪,枪口正在缓缓离开卡尔斯的脸,而在距离五十公分处停住。
原振侠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这时,他的心跳得极剧烈,要连吞两口口水,才能发出声来,他道:“将军,你应该知道,枪机扳下,你的脸会成为一团肉浆!”
黄娟握住手枪的手,十分坚定,她的神情也表示,如果卡尔斯一有妄动的话,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卡尔斯脸上的肌肉,简直是在跳动,原振侠将电话移动卡尔斯伸手可及处,道:“叫罗惠来,我们并不想将你怎样,只不过想安全地离开你的国家!”
卡尔斯用极怨毒的神情,骂了两句原振侠听不懂的话,他伸手拿起电话,原振侠已来到了黄娟的身边,和黄娟并肩而立。
罗惠在二十分钟之后赶到,当他走进酒店的房间中,他的脸色,比在水中浸了三天三夜还要可怕,卡尔斯狠狠地道:“好,这是你介绍来的人!”原振侠冷冷笑道:“这里是黄小姐的房间,你进来干什么?”他转向罗惠:“准备车子,飞机,我们要和将军一起离开!”他说着,已经将罗惠的内政枪也解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至少在目前,他和黄娟,占着上风,事情算是相当顺利,事情一直很顺利,卡尔斯尽管怒不可遏,但是却也怕他们会不顾一切地开枪,安排车子到机场,由机场起飞,卡尔斯和罗惠,一直在手枪的指吓之下,唯命是从。
两天之后,原振侠和黄娟已经来到巴黎,才知道卡尔斯的国度中,发生了一椿小小的政治风波,白人高级顾问罗惠,由高级顾问,被贬为将军的司机,而有七位西方通讯社的新闻记者,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而驱赶出境。
原振侠和黄娟对这样的消息,并不是很感兴趣,在这两天中,黄娟象是千方百计地故意避开一个话题,这个话题,正是他们冒险的目的。
当他们一起步出巴黎机场之际,原振侠望着黄娟美丽的侧面,道:“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去检查卡尔斯将军的头部了!”
黄娟的神态异乎寻常的冷淡,在这两天中,原振侠对于她这种神态的解释是:那是她假装出来的!可是黄娟为什么忽然之间,在共同经历了生死大关之后,会对她假装出这样的冷淡来,原振侠却找不到原因。
黄娟道:“是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么,我们要追的谜…”原振侠转到了黄娟的另一边,黄娟又避开了他的视线。
“谜?”她叹了一声:“可能根本没有什么谜,只是我们的胡思乱想!”
原振侠在刹那之间,感到了被欺骗的震怒,他想发作,但也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黄娟现出了一种莫名的、看来极度惆怅的悲哀来。原振侠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黄娟陡地向原振侠望来,两人视线接触之际,黄娟的嘴唇掀了一下,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接着,她移开了视线,昂起头来,一副倔强和不在乎的样子,语气很冷,道:“女人是易变的,你应该知道这一点!”
原振侠负气道:“我不知道!”
黄娟的回答来得极快:“那你现在知道了!”
原振侠站定身子,道:“是,知道了…我想我不必出机场了,就在这里转机,回东京去!”黄娟继续向前走,随着她飞扬的长发而飘过来的话是:“我没有意见,再见!”她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原振侠一眼,原振侠望着她苗条颀长的背影,真想快步奔上去,追上她,将她紧紧地抱住,可是他的自尊心却制止了他这样做,一大群旅客涌过来了,隔断了他的视线,当那些旅客走过去之后,原振侠已经看不到黄娟了。
回到学校,继续上课,日子仿佛完全回复了平淡,原振侠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冒险经历,事实上,就算他向人说起,只怕人家也不会相信,因为经过太多传奇性了,他在等着,希望黄娟会和他联络,等了十天之后,他自己忍不住了,在计算了一下时间差别后,打了个长途电话。
原振侠的法文并不是很好,电话打到黄娟的那个画廊中,对方的回答重复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黄娟?她是以前我们这里的负责人,十天之前她辞职了,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她的住处。”
原振侠怔怔放下电话,“十天之前”,那正是她到达巴黎之后的第二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黄娟如此匆忙地辞去了职务,下落不明,他发现自己对黄娟的了解实在太少,譬如说,这时,他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和黄娟联系了!
当天晚上,原振侠由于心情落寞至极,他靠在一个角落中,毫无目的地看着前面。
他看到门打开,一个酒吧女拉着一个满面胡子,头发缭乱的人走进来,那个被拉进来的人,手中抱着一只软皮的公事包,公事包胀鼓鼓地,也不知里面放着什么东西,看那人的神情,象是很不情愿进来,口中道:“我真的有事,真的?”
那个拉进来的吧女却在发嗲,道:“好久不见了,你就一点也不想看我!进来坐一会,又有什么关系?”
原振侠看到了这种情形,本来已不准备再看下去,因为在这类酒吧,那是极普通的情形。
可是,当那人终于被吧女拉了进来,就在原振侠的对面坐下来,原振侠可以看清楚那人的形容之际,原振侠心中想,原来是他!
大约是一个来月之前,原振侠曾在电视上见过这个人,原振侠已记不起他的名字,只记得这个人是一个考古学家,当晚在电视中,这个满面胡子的人用极兴奋的语调宣布,他们的考古队,在北海道地区,发现了一座古墓,不但有大量的殉葬品,而且还有好几具完整的骸骨,并且有详细的碑文记载,证明墓中所葬的人,是公元九十七年,被日本当时的景行天皇亲自率大军讨平的熊袭部族的一个大将,在兵败之后,逃到北海道,又继续了一个时期的部落统治之后,才建立的古墓。
原振侠想起了这个大胡子的身份,仍然绝未想到这个考古学家会对自己发生任何关系,他看着杯子,正想叫酒保再添时,突然听到了一个惊呼声,当他立即循声看过去之际,看到一个人,将考古学家的公事包挟在胁下,正在向外疾奔而去,发出惊呼声的,正是那个吧女,考古学家也站了起来,张大了口,惊呆得难以出声。
那个抢皮包,向外急奔的人,原振侠在一进酒吧就看到他,那个人獐头鼠目,是一望而知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典型,当原振侠开始喝酒之后不久,曾注意到那个人一直在看着他,可能本来是想打他的主意,在后来肯定了他只不过是一个穷学生之后,就不再下手了,考古学家双手抱着的公事包实在太耀眼,所以才成了这个人下手的目标。
原振侠也没有对这个人多加注意,他一面喝,一面只是不断在想:黄娟究竟怎么了?一定有极度的意外发生在她的身上,黄娟能干,有决断,是什么意外令得她要这样刻意躲避自己?
原振侠一面为黄娟的安危担心,一面也为她自己的不信任而生气,所以根本未留意那贼头狗脑的人。
这时,那个人撞开了一个想拦住他的酒保,仍然以极高的速度,向外冲去,在快到门口之际,又撞翻了一张椅子,已经快冲到门口了,原振侠的反应也极快,他大叫一声,顺手拿起啤酒瓶来,向前直抛了出去,就在那人快冲出门去之际,啤酒瓶击中了那人的背后。
那人一停不停,立即撞开门,奔向外,原振侠一跃而起也向门外奔去,一冲出了门,原振侠看到那人,又撞倒了一个因为醉酒正在中心摇晃走路的人,已经奔到了街口,原振侠道:“站住!喂!站住!”
他一面叫着,一面飞快地追上去,街上十分冷清,那人和原振侠都奔得极快,转眼之间,已奔到了横街外的马路上,原振侠也离那人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