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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是坏人呐,他强……要那个女人在他身边,杀人如麻……这种男人死一万次都应该,你还为他掉眼泪。”我实在没法苟同这种可悲的同情心和那扭曲的爱情观。
同桌鄙视地瞪我一眼:“我说韩芊芜,你懂不懂什么叫男人的魅力啊。”
我不懂,我身边就一个毫无魅力的男人,弄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见我一脸茫然,好心地对我发表高见:“男人,要敢爱敢恨,敢作敢为,那才叫帅!”
“我以为帅是形容长相的。”换来一个白眼,我不再发表意见,悉心听取教导。
“就算他对不起全世界,只要全心全意守护着心爱的女人,就是个好男人。”
“果然有见地。” 我问:“要是有个男人很爱你,但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也愿意。”
“杀人,放火怎么了?杀人放火就是坏人啊!”
我喝水,对这个问题我有权保持缄默。
她坐直身体,无比坚定地对我说:“我觉得韩濯晨就是最值得爱的男人,要是他爱我……”
我一口水全部喷她脸上,一滴都没浪费!
“韩芊芜!!!”
“对不起!对不起!”我忙拿出纸巾帮她擦着脸上的水,这真的不能怪我,她的话没吓死我。“你说谁?韩濯晨?!”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
“你认识他?”我只知道他带我上街的时候,总有无聊的人跟他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比如今天早上,但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出名。
“你别跟我说你不认识。”
“我……”我摇头,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认识!”
这次她的眼神更鄙视。“你一天都知道什么啊!”
我就是知道的太多,才从来不敢跟人说我认识他那种人,怕人家把我跟他当成一类人。
“他长得超级的帅啊!”
帅?!想起那张脸,我勉强同意。
她擦擦口水,继续说:“听说他以前混黑道的时候,黑道上谁听见他的名字都发抖,得罪他的人晚上都不敢睡觉……”
想起爸爸看见他时的表情,我同意。
“现在他退隐江湖……还是没人敢惹呢。”
“亲爱的同桌,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不多,我才看过三百多本……不过,我觉得他要是活在古代肯定是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是作恶多端邪教魔头。”我好心更正。
“去!没法跟你沟通!”
我低头,自我反省。
韩濯晨,想起这个名字,又是什么胃口也没有,将碗里的粥搅到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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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课的时候,下腹阵阵抽痛,才猛然想起今天是15号,是某事例行来折磨我的日子。
冷汗淋漓地忍着痛苦等到下课,晚饭都没吃,一个人趴在床上,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
人最脆弱的时候往往就是痛的时候,这个时候咬牙忍着生不如死的痛,真的好想念妈妈的手,好想她过来抱抱我,对我说:“下次千万不要吃冷东西了。”
“妈妈!我好想你……爸爸,哥哥,我好想你们……”热泪滑落冰冷的脸颊时,我只能将脸埋在被子里低声抽泣,对自己说:你要坚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楼下开门声,听见韩濯晨问:“芊芊回来了吗?”
我咬牙想挣扎着起来去跟他打个招呼,因为浑身无力而放弃。
我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一点点接近,停止在我床边。
接着,一双大手小心翼翼地拉开我蒙着头的被子,帮我拨开散乱在脸上的头发。
他的动作轻若无力,似乎是怕吵醒我。
我以为他会离开,可他坐在我的床边,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
“芊芊?怎么了?”他摸摸我脸上的眼泪,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就是……”我咬着嘴唇,没好意思跟他说清楚。
“你是不是病了?怎么没跟人说!”
他有点惊慌地将昏黄的灯光调亮,把我从温暖的被子里抱出来,额头贴上我的额头……
小时候发烧时,他就常常这样试我的体温,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此刻……他的额头滚烫如火,他的唇如此的贴近,近的我一开口就会碰触到。
我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不敢。
冰冷的手心沁出汗水。
等他放开我,我都快窒息而亡了,大口大口地喘气给麻痹的大脑补充氧气。
“我去叫医生。”
“不用。”我拉住他的袖子,“我没事。”
“你的脸色很不好,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腰痛。”看见他一副搞不懂怎么回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表情,我只好红着脸对他说:“女孩子都会有的那几天,痛一天就会好的。”
“喔!”他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很疼吗?”
“还好,我想喝水。”喝不喝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被他用那种欣喜、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浑身都在发烧。
“好,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我听见脚步凌乱的声音,听见金属器皿撞击的声音。
额头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衣服上还染着他身上的酒气……
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他每天对我冷漠以对,非打即骂,也不希望他对我这么好,好得让我觉得心都在颤抖。
他回来的时候,端着杯温热的果汁,还拿了一片止痛药。
我喝了药,热流让下腹的胀痛缓和了一些。
有人说女人这几天最是多愁善感,竟然是真的,心如铁石的我竟也被他感动得落了几滴热泪。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躺上我的床,搂着我的肩膀,让我的头可以枕在他跳动的心口。
“因为你让我有种安全感,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他抚摸着我的脸,如水的目光闪着溺死人的温柔:“我喜欢你的单纯和善良,我尽我所能给你守护,希望你能不沾染这个世界的肮脏,永远保持着你的这份纯洁。”
“哦!”他的心跳声真好听,沉稳而坚定,可我更想它停止跳动。
“芊芊,我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我只相信你一个人,因为你在我身边长大,你是最懂我的女人,也是唯一不会欺骗我,背叛我的女人。”
我感觉他的用词有点怪异,偏又想不出哪个词奇怪。
“如果我背叛你呢?”我问。
他把手放在我的下腹上,笑着吻吻我的脸:“不会的。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开口。”
“真的吗?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他笑了,似乎听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
“傻丫头,你要就给你好了……”
我当然不会白痴地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但下腹的疼痛在他灼热的手心里逐渐缓解,我的眼泪悄悄滑落,湿了他的衬衫。
第 5 章
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的人一样,让人迷惑,让人觉得安稳。
我躺在他的臂弯里很快便睡得香甜,连梦里都是光明和温暖。
我梦见自己和很多人坐在一起吃饭,有我的家人,有韩濯晨,还有小景,大家吃得好开心……
我跟爸爸说:“爸爸,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见你不要我了,你可千万别不要我……”
爸爸摸着我的头说:“真傻……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梦里,爸爸的声音很好听,像韩濯晨的声音一样温柔而婉转。
从梦中醒来时天还没亮,韩濯晨已经不在了。
摸摸连余温都消失的枕头,我的心里有种淡淡的失落。
说什么相信我,到底还是不会睡在我身边。
他这人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亏心事,生性多疑,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要害他,无论去哪里都一定要有保镖跟随,就连晚上睡觉房门外都要有保镖轮流保护他,否则他根本睡不着。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反正他从不会带女人回家过夜,也不会留宿在任何女人身边,无论多晚,他都一定要回家。
他的枕上永远只睡着他一个人,枕下必然放着枪。
我想,这大概就是他三十二岁还不结婚的原因,哪有女人会受得了跟丈夫缠绵过后,还要分房睡?!
胡思乱想时,感觉饥肠辘辘才想起自己晚上没有吃饭,爬起来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刚下了半层楼梯,就听见楼下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说话。
又向下走了两节楼梯,才看见说话的人。
他穿的衣服不仅肥大,而且破烂,上面满是灰尘和油污,还特随意地靠在白色的沙发上蹭来蹭去。他的头发很短,像是刚刚才续了头发。黑瘦的脸上有一双睁不开的三角眼,扁平的鼻子,厚厚的嘴唇边挂着讨好的笑,一看就是典型的坏人长相。
“阿昭,当初你要的钱我一分都没少给,你的要求我也都满足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濯晨的声音带着点笑意,记忆中他用这种声音说话的时候,就代表他即将被激怒。
“晨哥,我要不是被那婊 子骗了,我也不会求您,您就看在我这些年在监狱里受罪的份上,也不能眼瞅着我饿死街头吧。”
“不想饿死街头就回监狱里吃免费的牢饭。”
“晨哥!”叫阿昭的男人眯起眼睛,目光奸滑毕露:“您这儿享尽荣华富贵的,也不差我这点小钱,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真把我逼到绝路,让人知道我是替您顶罪,对您也不好……”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没别的意思……您可千万别多心。”他干笑两声,闪烁的目光扫过客厅一件件价值不菲的陈设,落在我的身上时突然停滞住,笑容变得异常猥琐。
原本背对着我的韩濯晨看到他怪异的表情,立刻转头。“芊芊?吵醒你了?”
“不是,我……有点饿,下楼弄点吃的。”
“哟!”阿昭赶紧起身,谄媚地给我鞠躬:“是大嫂吧,大嫂真是年轻漂亮。”
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眼睛有毛病,难道看不见我身上的学生装,尽管看上去有点衣衫不整。
韩濯晨脸色明显不悦,对我说:“你先上楼,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弄吃的上去。”
“哦。”
我上楼的时候,听见韩濯晨说:“我给你一百万是让你在监狱里给我好好呆着,你还敢跑出来找我?!我要不是念你帮大哥做过两年事,早打断你的腿了,你还得寸进尺!”
“我这不也是走投无路嘛。”
“滚!”韩濯晨沉声说:“再不滚,我让你爬着出去!”
两秒钟后我听见关门声,接着听见他和一个保镖说:“他如果再敢踏进这个门,给我打折他的腿,扔在监狱门口。”
“是!”
听见他这么说,还以为他脾气变好了,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