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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从呆楞中回神,看到许诺大大的笑脸,一时不知是气是笑。星辰也似刚回神,拣起苹果走过来。
平常看看星辰递上的苹果,郁闷,忍不住踢许诺一脚:“我的大红苹果啊,我亲爱的美丽的大大的红红的苹果啊——叫我如何不恨你!”
许诺一脸哭相,拽着平常衣角摇,细着嗓子:“平常,你不能恨我,不能因为我如此爱你而恨我……”
平常甩掉许诺的手,夺回自己的衣服,扬眉:“你,走吧,我可以保证不恨你,你也要保证不要再爱我。我同你,就此一刀两断。”
许诺掩面而泣,不时甩甩手,以示鼻涕如雨下。
平常撑不住,先抱着肚子笑开,大夸许诺演技高超,把琼瑶阿姨的戏演活了。
许诺拨拨额前头发,作严肃状:“本帅哥,可是偶像派。”
平常笑的下巴都快脱臼。
一直被冷落的星辰突然扭头就走。许诺傻住,看平常。平常咬咬嘴唇,追过去,拽着星辰的衣角,摇,学许诺方才的样子,柔着声音道:“星辰,你不能恨我,不能因为我这么爱——”没说完,咬着舌头自己笑开,眼睛闪闪的看着星辰,脸偷偷红了。这个“爱”字,可没厚脸皮的许诺说的那么顺溜。
星辰俯视平常仰起的小脸,不言语。
平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象该道歉吧,开不了口嘛,只会继续拽拽星辰的衣角,带点哀求的意味。
星辰倒拿乔上了,嗬,小丫头,你发神经说不搭理就不搭理,现在你开心了就搭理,当我是傻子啊被你耍着玩?嘁!星辰眼神凶光乍现,倒也不甩开平常。
平常扁扁嘴巴,难道还真要道歉哪?我知道错了嘛,我发神经我不对,你知道就好了嘛,我都主动拉你了,非要说出口吗?哼,大不了继续不跟你说话嘛,看哭的是谁!平常帅气的甩甩短发,转身就想走,被星辰拎着衣领揪住。
“死丫头,道个歉这么难?”星辰愤愤道。到底有没有诚意吗?
“嘁,就是不说怎么着?”平常挣开星辰的爪子,双手抱胸很拽的说。——个子高很了不起吗这么仗势欺人!等下辈子我长得比你高了,看我怎么像拎小狗一样拎你!
静观其变的许诺扑过来,一手搭在星辰肩膀上,一手按住平常的脑袋,笑嘻嘻:“看,这不就好了?”
平常努力钻出来,整理自己的头发:“不许弄乱我的头发!”
看,和好,有时候,就这么简单。平常啃着星辰许诺又讨来的大苹果,心里偷偷笑。
“你能不能淑女点?嘁嘁嚓嚓地像只老鼠!”星辰皱眉。
苹果停在嘴边,平常赏他一大白眼,转过身啃声更清脆。
“星辰,星辰,你不能骂我,不能因为我这么粗鲁而骂我……”许诺演戏演上瘾,抓住一切机会温习那句经典台词。“嘿,我又没说什么,你脸红什么?”
星辰脸红了吗?灯笼映的。反正,他是这么回答的。
平常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和好了,就像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理他,或许是更年期过了,或许是距离产生的美丽太美丽,或许,只是感动于那夜梦幻般的红色灯笼阵。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呃,有点不合适,但,领会精神。经历过小分裂的三个人又整天聚在一起。
假期其实挺无聊的,没什么事情做,吃饭睡觉上厕所。还要应付一堆作业。哎,都说学生幸福,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大人们的假期可是纯正的假期,没作业的说。
平常谢绝男孩们触足自己的小屋子。女孩子的闺房,男生当然不许进。
两个男孩无法理解她这种论调:从小玩到大的,你屋子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现在才想到保密隐私啥的,晚了点吧?
许诺书房。
写完作业,三个人趴在桌子上无聊的大眼瞪小眼。
“玩点什么吧……”许诺闷得发慌。
“不会又是打扑克吧?”平常白他一眼。
“哦,对了,中秋节的照片洗出来了。”许诺拍拍脑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像册。
“不早点拿出来!”星辰平常异口同声。
“这是谁照的?技术这么差!”平常指着其中几张,怒气冲天。
“哪张哪张?”许诺脑袋凑过来,一瞟,“这不挺好的嘛?抓拍,写实。”
“踹死你个写实!”平常摩拳擦掌。
“干吗干吗,又不是我拍的,有意见找我老爹去,本人可无辜纯良。”许诺机敏跳到一边。
星辰仔细看看照片,淡淡道:“把这几张的底版给我。”
“你想干吗?不许给!版权所有,严禁翻印!这几张也统统没收!”平常连忙捧起像册。
许诺不知从哪拿出两个大信封,洋洋得意:“我老爹他老人家真是有先见之明,一次性冲出三套照片,让我给你俩的……恩,看样子平常是不喜欢咯,星辰,出个价吧。价码差不多的话,这两套都归你了。”
平常早扑上来抢,许诺将信封丢给星辰。平常转扑星辰,信封又飞向许诺。几个回合,平常就体力不支,扶着微微眩晕的脑袋坐在地上喘气。
许诺星辰过来拉平常,平常似只小癞皮狗般粘在地板上不肯起身,伸手讨:“把照片拿来。”一只沉甸甸的大信封落在手上。平常抱住,又伸一只手:“另一打。”
“做梦。”星辰嘴唇微张,轻轻吐出两个字。
“你——”平常气得吐血。
“酷——”许诺笑得捶地。
吃过晚饭,平常坐在床上,膝头放着影集,将照片一张张放入玻璃纸内。
“许叔叔是间谍吗,专搞偷拍。”平常愤愤对常常道。
常常懒洋洋瞥平常一眼,很不屑的样子。堂堂正正怕什么偷拍?
“臭常常,你是越来越没狗样子了。”平常敲一下常常的小脑袋。这明明是人的表情嘛。
常常摇摇小脑袋,趴倒,睡觉。
照片上,平常同许诺打闹,星辰呆立。
照片上,平常同星辰嬉笑,许诺静观。
照片上,星辰同许诺勾搭,平常欢笑。
背景画面,都是那串串大红灯笼,熙熙攘攘的人群,张张笑颜。
星辰眉目清秀,许诺浓眉大眼。帅不帅的,平常没什么感触,小时侯的轮廓还在,只是大了几号,应该还算看的过去吧,不丑。哎,再看自己,怎么也跟美女搭不上边儿。本来就不漂亮,还不上相,照片上的自己真丑。哎,这么丑的自己,还要保存在那两个人的像册里,真是郁闷。平常捏捏自己的脸蛋,眯眯眼睛,笑。算了,自己这里不还有皮猴子一样的小许诺,跟哭得鼻涕眼泪满脸飞的小星辰吗,扯平。
天上的月儿明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七十八少半边。月亮已经不是满月了,可在平常看着,仍是圆满的很。
月,你都看到了吧……
电话铃声清脆。
平常惊得一激灵,手颤颤拿起电话。
“喂?”
“平常。”
星辰?平常悄悄微笑,心情好嘛,他运气好啦。
“平常,你变化真大……”星辰声音夹着轻微叹息。
平常心里一动,笑得更欢:“变化不好吗?”
“……”星辰还在叹息。
“拜托,星辰老爷爷,叹一口气减寿三分钟哪。”平常说得轻快。
说些杂七杂八玩笑话,无视星辰未言出的疑惑。
放下电话,平常依着床头,看窗外的月亮,嘴角的笑不减。
变了,不好么?我要做个活泼泼的平常。至少,表面如此。
远离,不是只有躲躲闪闪不说话玩冷战这么幼稚的一招的。我是聪明的平常,不只是平常的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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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至
秋至
四十、秋至
不知何时,“郁闷”与“无聊”成了流行词语,大伙儿成天嘴巴里念叨不停。
“无聊啊无聊……”何可趴在桌子上,念经一样。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老师们都被召去开会了,学生们自然就不会“安静地学习”,教室里吵吵嚷嚷的很乱。
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好学生”不足十人,云云就是其中之一。有了榜样,平常只好也对着书摆摆样子。
身处闹市,心再不安分,根本就学不下去,何可更是念的人脑袋疼,干脆一拍桌子回身,训斥何可:“想出家先去剃头,烫个戒疤再来念经!”
“什么?”被人无视的何可终于引起人的注意,却是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疑惑。
“她的意思是说,你唠叨得像个和尚。”张扬好心解释。
“找打!”一巴掌削过好心人的脑袋。
“又不是我说的……”张扬缩缩脖子。
“你法号就可以叫有何不可。”平常歪着脑袋想象何可秃头的样子。
“滚你的!”何可手指头掰地咔咔响,作势要打。
这就是同学与多年的邻居的区别了:班里男生气得跳脚挠墙也不会真地跟女生动手,只能做做样子比画一下虚张声势;而那两个男孩可决不会如此客气,尤其是许诺。
正热闹,突然一注尖细的叫声穿破嘈杂直达众人耳朵里。
“安静!不许说话!”朱熹用板擦敲着讲桌,表情严肃,“何可,还说!”
乍然安静,众人嬉笑的表情僵化,傻呆呆看着讲台上的朱熹。过了片刻,大家回神,嘘声叫声更大,甚至原本安静的几个好孩子也一甩课本开始同身旁同学聊天。
挑衅,明显的挑衅与反抗。
朱熹再如何敲讲桌,如何大声叫,都没人响应,她的声音淹没在喧闹声中。坐在下面的平常只能看到她的嘴在动,像表演哑剧。
“不学了,聊天!”云云抖抖课本,眼睛盯着朱熹,故意说得很大声。
朱熹听不清每个人说的内容,但可以看懂张张敌意的脸。讨了无趣就下来吧,可朱熹不,抓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一行大字:“请班干部做好本职工作,将所有说话同学的名字记下来,下课交给老师。”扔下粉笔眼睛扫过每个人,颇具威严。
教室安静许多。
有些被吓到,低了头,安静。有些,装做没看见,继续拉着人聊。
张扬属于前者,伏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胳膊,假装睡觉。
何可跟云云属于后者,嘴巴里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为了说而说。
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逗得平常捂着嘴巴闷笑。
朱熹大声喊:“何可,李云云,上课聊天,扣操行分五分!平常,上课说话,屡教不改,扣十分!”
教室彻底安静。
学校以严厉闻名,选定的班主任也都是严厉的主。万事量化,是学校的风格。成绩不必说,每次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成绩全都记录在案。各科老师们也有自己的记录本,每次小测验也都做详细记录。统统称为学习量化分。其余,早操课间操出勤率、宿舍卫生、自习课迟到早退说话等等若干统称操行量化分。
分少了如何?有通报榜,在每周一新鲜出炉,热腾腾的呈现在全校人民面前。
后来想那榜单也不过如此,即使榜上有名,学校也不会给什么惩罚——如果通报批评不算惩罚的话。而且上榜的总是固定几个,轮流坐庄,其他小人物根本不必担心。
可在当时,分真的是命根子,不管是成绩还是操行。除了极顽劣的几个人,其他人遥望榜单都是很恐惧的。
朱熹这招很有用,在无一人说话,朱熹满意落座。教室里气压极低,只有愤怒哗啦啦翻动书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