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王世颖
【由文,】
序 臣心似水,故国如烟
文■管平潮
最先知道王世颖,是因为她《仙剑奇侠传三》的主企划身份。仙剑三是一款极为经典的单机游戏,它是我最喜欢的单机游戏之一。甚至,在所有游戏类型中要说出一款我最喜欢的,我很可能还是会选它。喜欢仙剑三,最主要的原因是喜欢里面的人物和故事。所以,当听说它的主企划写了一本仙剑三同人小说时,我真真切切、绝非客套话地去“欣然”阅读了。
《臣心似水》,首先是一个讲得很好的故事。宛如传世的绘卷掀开一角,《臣心似水》的故事从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一次简单的祭祀开始,随着作者摇曳的笔触,逐渐进入一个凶险诡谲的王权争斗血腥事件中。这条类似悬疑的主线,可以非常吸引人一路看下去,迫切地想知道下面一个场景、下面一些人、下面一个真相是什么。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部小说应该做到的。可是,在我漫长的阅读经历中,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小说作品,其实并不多。像这样讲好一个故事,吸引人不断读下去,真心不简单。
当然,《臣心似水》能够做到做好这一点,除去作者王世颖毋庸置疑的讲故事能力,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条主线故事,脱胎于那个经典的“江南案”。现实往往比小说更戏剧,何况名动一时的江南案,是那么一个恩怨与情仇交错、信仰与谍战共存的世纪谋杀案!甚至直到今天,它的真相依旧如同罗生门一样。这样的世纪大案,显然给本书的作者极大的感触,并将它的核心部分,改装到刺客更加张扬、风流的战国时代。来自于现实的惨烈事件,显然会让作品不同于一般纯靠想象出来的故事。
很显然,本书的时代背景也非常讨巧。战国纷争,不仅有国内的矛盾,还有多个国与国之间的冲突,显然更能讲出好看的故事来。
除了好看的故事、生动的人物,这本书很多方面,还做得特别“地道”。写的是商周战国的故事,那些章节名就用成诗经中古意盎然的诗句。因为是战国时代,主人公们便过着当时的节日,比如秋社日。还有服饰,主人公的衣饰并没有穿越,无论是裳服还是佩饰,都确是当年的故物。比如我注意到,其中提到了“并丝浮纬二色暗花绮”,正是在有汉一朝之前的古服。还有那雀肉葵羹、酸齑嫩笋、梅酱水芹、葱姜蒸鱼、网油炙肝、蜜渍桑葚,黄粱饭、榨蔗汁,一切都显得作者对那个时代的各种风土人情、衣食住行,非常地有研究。
说到这一点,不由得我不想起仙剑三中那个“捣珍”烤肉。仙剑官方小说由我撰写,当写到这个游戏原著中的捣珍时,我就在想,游戏企划中,一定有对战国食物特别了解的人。今日看到《臣心似水》,难免我要猜,莫非当年那个写入捣珍之人,就是王世颖?
看这本书时,还有个让我欣羡的地方,便是对话写得很好。好像女子为文大都有这特点,对话相比男作家来说,要丰富不少。有这样的整体特点,也许是她们天性就喜欢说话交流吧。看着文中那些自然而不乏内涵的对话,我在想,这直接就可以改编成角色扮演游戏的剧情脚本吧。
还有一个本书的亮点,便是男女之间的对话,比如晏薇和鹿瑾的对话,往往显示出作者对男女恋情的细腻了解。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这些读者感同身受。例如,公子对女主显示出来的种种痴情举动,基于其特殊的身份,不仅凄美,还很壮烈。正是王世颖很多这样高超的描写,让我知道了从女性的角度,一个真正痴情多情、有担当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不仅有女作家特有的细腻柔情,在书中我还看出作者作为一个专业作家应有的冷静。比如柔弱的女主角受刑时,我本期待女孩儿受到酷烈大刑前例行的反转——结果,竟然没有,真受刑了!看到这些,作为读者惊心动魄之余,我的另一个作家身份,让我真心赞叹王世颖的冷静、专业。她丝毫没有受很多惯例流俗的束缚。
总之,我想感谢王世颖,让我们可以随着主人公们的目光,看一幅商周战国的长长画卷徐徐展开。在那里我们不仅可以看儿女情长、悲欢离合,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近距离瞻看战国时代独有的刺客风流。
序 名为坚定的初心
文■张孝全
第一次为书写序,缺乏经验加上太过突然以致头脑空空,久久无法动笔。未曾写过多半是因为一来我非什么领域专家,二来更非什么名人大腕,谁会邀请我为书写序呢?
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文章第一次出现在小说中竟然是以序文的形式。所幸,这是一本关于仙剑的小说,至少在情感上还是有无法割舍的部分。
对仙剑的感情难以用笔墨言词形容,每次谈到仙剑总觉自己词穷,好像刚学中文的老外一样笨拙,总觉得不论自己说多少写多少都无法表达自己真正意图的十分之一。仙剑就像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朋友,与她相遇是需要各种机缘巧合的结合才会发生的奇迹,在那个最困难的时候我帮了她,而她也在我最迷惘的时候引导我明白这一生该走的道路方向,随着时间流逝,不论对仙剑还是那些年的一切人与事,愈发感恩。
从游戏业菜鸟一路走到今天,转眼已过十七年。与不少才华洋溢之人合作过努力过,但十多年来游戏业界的无情变迁,人生路上难以避免的各种挫折与意外,加上岁月这把无情刀,至今日仍能不改初心持续创作者已寥寥可数。所以,当我听到世颖至今依然写作,甚至作品即将出版的时候内心非常喜悦,同时也从心底敬佩这份名为坚持的毅力。
希望这位多年好友,这位才华洋溢的创作人能让这份坚定的毅力长久不消,让这个业界环境能有更多清澈纯粹的存在。
如此一来,像我这样的人才不会显得痴愚且孤独。
祝福小说销售长虹,祝福仙剑悠远永恒。
是为序。
第一章 东方未明,我心忡忡
夜凉如水,天暗无星。
夜色如同泼染的墨色,浑浑莽莽地罩着杨国的都城“怀都”。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嗒、嗒、嗒……脚步声由远及近。如同撕开了一层黑幕,长街的尽头,走来了值更的人。
蓑衣、斗笠,脚下是敝旧的羊皮靴子,手上戴着麻布手套,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提着一盏灯,在黑夜中,画出一圈暖黄的光。
虽然已经开春了,但天依然没有一丁点转暖的迹象,那人的口中依然哈出阵阵白气,蓑衣和斗笠的边缘,已然薄薄地结了一层白霜。
怀都是规矩的井字形结构,四面城墙各有两门,四条长街连通八门,把都城分割成大小一致的九宫格,中间那一格便是杨王居住的内城,也是国家机枢重地所在。
每夜值更,从城南东侧的安平门始,沿长街走到内城东南角楼,折向东,走到城东南侧的雍禧门,沿城墙北行,来到城东北侧的盎辉门,再回头走向内城的东北角楼,这样依次循环走遍八门,刚好勾勒出一个空心的十字。缓步走一圈两个时辰,走两圈,夜便尽了。
这是最后一圈,最后一个内城角楼的转折,只要再走回城西南的庆丰门再折向安平门,就算交卸了差事,可以回家睡觉了。从这个路口望向北,沿着内城的外墙,就是天下闻名的“杨国鬼市”。
所谓鬼市,就是天黑开市,天明即散。
鬼市中交易的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有别国机密,有钟鼎重器,有珠宝秘药,有盐铁舟车,甚至可以在这里买凶杀人。据说天下的游侠、刺客,都曾在这里交易,无论王公显贵,还是高官名流,项上的那一颗头颅,都是有价钱的,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鬼市交易的方式很是独特:平平整整的夯土地上,用白沙子撒出字来,说明要交易的货物,旁边点起一盏灯,卖家便可隐入一旁的黑暗。若有买家看上此货,只需将灯拿起来,卖家自会现身。
而后两人双手互握,以袖遮掩,在袖中以手语议价,若双方一拍即合,便可另觅地交易。临走把那些沙子写的字用脚涂抹掉,再吹熄灯,便不留一丝痕迹。
值更人望向鬼市方向,影影绰绰还有三五盏灯,想必是天快亮了,有些人已经散去,有些人还在患得患失地等待买主。
那些灯也是争奇斗巧,颇费心思的。光是燃灯的油脂就有讲究,菜油、麻油并不新鲜,熊脂、狗脂也很常见,更可见到用鲛人脂和烛龙脂的。灯本身也各有工巧,有的镶嵌了萤石、珍珠、夜明珠等宝石,借着灯光,能散发出隐隐的荧光,更显身价不凡。又或是灯罩设计巧妙,镂空刻花,让灯光在地下映出花纹,愈显华丽。鬼市出售的东西大都是价值连城的,若没有不凡的灯,怎能取信于人?
来这里交易的人,无论买家卖家,都不是等闲之辈。交易的钱货数额巨大,总不免有冲突,血溅五步的事情每年总有几起。照理说值更人也有维护夜间治安之责,但这里却是例外,无论是惨叫呼救,还是杀人流血,都不必管。待到天明,自有内城的黑衣侍出来收拾,尸体拉到城外随意葬了,几盆净水冲去血污,不留一丝痕迹。杀生的人,被杀的人,一概不予追究。
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一入夜,这里是来不得的。即便是白天,也不常有人来。
值更人望向内城角楼上叮当作响的风铃,微微一叹:真不知道大王怎么想的,别国都没有这样的鬼市,独独杨国有,于是各路牛鬼蛇神,便齐聚杨国。况且鬼市和内城只有一墙之隔,墙内的黑衣侍想必是一夜提心吊胆到天明,生怕出点什么事,惊扰到大王和宫眷。
果然是天亮得早了,好像只走了几步路,周围一片黑暗之中便微微泛起了青白的晨雾,远处的城墙和城门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鬼市上的那几盏灯纷纷熄了,几个人匆匆地散去。看那些人的衣着,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就是杨国平民百姓常穿的未经染缬的麻衣。其中一个人与值更人擦身而过,回头狠狠地看了值更人一眼,迅速地消失在微明的夜色中。
值更人不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脚下的步伐也略略一滞。但他迅速调整好脚步,嗒、嗒、嗒……继续不疾不徐地走向远处的城门。每一百步,敲一下手中的竹梆子,那声音也是中正平和,深长悠远,穿透了暮色与曙色,直抵达千门万户中安睡人的枕畔耳边,报着平安。
到了安平门外的值更房,天已微明,值更人放下梆子和灯,在几案的竹简上划下一笔,便算交卸了差事,匆匆走出门去。
内城的侧畔,一座敝旧的宅院,规制很大,坪、堂俱全,但已经被分割得很杂乱,似乎住了不止一户人家,门户也未掩。
值更人径直走了进去,直奔正堂屋,伸手正要开门,门已经被房中的一双纤纤玉手打开了。
手的主人在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身穿绀色的下裳,黑色羊皮短襦。想必是怕弄脏了毛皮,外面又罩了一件素白色的麻襦,袖口翻进去,盖住了皮衣的袖子,但又为了美,麻襦比皮襦稍短一些,露出半寸许的边,倒像是镶滚上去的一样。一头青丝松松地绾成一髻,约发的那只白玉簪子,在一片幽暗中闪着温润的光,看上去不似凡品,和周围敝旧的一切极不相称。
那姑娘的一双眼睛如同警惕的小兽一般,迅速扫了一圈周遭,看没有异样,便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