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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亲人的地方没有真实的烟火气,再华丽的装饰都遮盖不了内在的贫瘠和苍白。
她索性不闻不问,放任自流。
苏笑君给她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明亮的眼底更是有如璀璨的星芒,似笑非笑地问:“妍妍,要不你雇我做你的长工吧?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修水管、换灯泡我可都是行家,包你满意,顺便赠送你完善的退货机制。”
“你这个大少爷奢侈成性,还需要做长工来贴补家用?”徐自妍讥讽道。
苏笑君似模似样地点头。“养女朋友是件费力又费钱的事,我目前还是穷学生。”
“眼下你又愁不到那事。”徐自妍不禁白了他一眼。
他大咧咧地笑:“有句古话叫防患于未然嘛。”
“完善的退货机制?”徐自妍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挑了挑眉,问。
“对。”他点头。
徐自妍眼里流露难得的灵慧,一抹浅笑盈盈于唇齿间,“这可是你给我的权利,我要求立即行使它,所以请你放弃不切实际的长工幻想。”
苏笑君语塞,清亮的眼睛似嗔非嗔,“唉,你可真是狡猾。”
他们交锋以来他是首次认输,语气里的宠溺令人不由恍惚,他不是小她四岁的男孩。
徐自妍抿了口酒,俏丽的脸颊微有粉嫩的红霞,再度跟他碰杯后,说:“苏笑君,跟我说说你,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有这样的你。”
他似乎很是受宠若惊,笑眯眯地问:“你终于对我有兴趣了吗?”
她被杯中酒呛住,连连咳嗽,他温柔地为她轻轻拍打,好言好语:“慢点喝,我很体贴你的,怎么舍得跟你抢。”
徐自妍好不容易平复呼吸,恨恨道:“你真是白日做梦。”
“亲爱的自妍,现在是晚上,做梦有益身心健康。”他笑嘻嘻地回答。
她不欲和他斗嘴,径直问:“你倒是说还是不说?”
他摆出害怕的姿态,愁眉苦脸地俯首认输。“我说我说,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简单说了几句,听起来身世平平。他们苏家是书香门第,在C城也曾有名望。他的曾祖父曾是晚清时期的解元,祖父亦是才华横溢,自幼对他教导严苛。因此父母对他读书的期望颇高,不愿他就此走上幼时梦想里流浪画家的道路。而如今他们早已搬离C城去了外地,是他舍不得C城,坚持要在这里扎根。
徐自妍方才微微露出浅浅的笑容,忽而皱了皱眉问:“从那以后你真的没有再画画?”
“没有,只除了回去临摹你的那幅画。”他眼里的光彩有过瞬时的暗淡,唇角的笑容有几分不自然,旋即眨了眨眼睛,“我得履行对你的承诺。”
徐自妍不肯上他的当,只是略带可惜的神情。“你确实很有天赋,他们不该阻挠你的兴趣。”
苏笑君淡淡摇了摇头,“小时候并不能理解,渐渐却也放开了。人并不能事事率性而为,尤其是小时候。既不能也就不必事事都执著,徒增不痛快而已。”
徐自妍当下觉得刺耳,他是个聪明人,懂得取舍,却是她避如蛇蝎的一类人。
苏笑君看出她的不悦,趁她不备与她十指缠绕。“可我现在早已不是孩子,明白真心想要的就需要十足的坚持来交换。我不奢求从天而降的东西。那不会让人觉得踏实。”
她惊讶他看穿她的心思,又惊又急,“有些话只是说得轻巧而已。”
“说到底,你想要稳定踏实的生活,你觉得我太年轻不能给你这样的安稳,对不对?”
他的话一针见血,他偶尔展现锐利的那一面,总让她无力反驳。
他不仅年轻,而且优秀,优秀到令人觉得不安,觉得无法掌握。
“是你太好,是我配不上你。”徐自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眉眼里浮现淡淡的恍然。
仿佛是因为那一丝酒意,令她可以心无旁骛地道尽心里的彷徨。
她不是不动心,不是不信他的坚定执著,是不信自己有足够的运气长长久久留住他的目光她的心。
她没有勇气拿自己的一生做赌注,她太害怕重蹈妈妈的覆辙。
她现在仍然年轻,却总有色衰爱弛的那天,到那天她该如何自处,如何放开手?
“可是,徐自妍,你忘记了,是我先爱上你。”他连名带姓称呼她,目光燿燿,“我未来的堂姐夫曾经告诉我堂姐一句话,既然是我先动了心,你要做的就是让我有理由一直心动下去。而自妍,对你来说,这点却也不难。”
“是吗?”她不由怔忪,“为何我觉得这是世间最难的事?”
一生一世的相爱厮守,一生一世的不离不弃,她从来都觉得那只是童话。
“对别人或许很难,对你一定不难。你这么凶,我这么怕你,怎么敢变心?”
他话音才落,徐自妍已随手将抱枕狠狠扔在他头上,他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他不由苦笑,挠了挠头,“现在可是罪证确凿。”
“明明是你先胡言乱语!”她横眉冷对。
苏笑君叹口气:“难怪古人说,宁可对牛弹琴也不要跟女人斗嘴,确实是金玉良言。”
徐自妍维持不住冷面的形象,遂咬牙切齿道:“我是发了昏竟然跟你斗嘴。”
他龇牙咧嘴地笑:“适当的运动有益身心健康。”
徐自妍忿忿不平,这世界的正理歪理都被他一个人占尽了。
他靠近她,近在咫尺,用低柔魅惑的声音问:“真的生气了?”
她不语,亦不看他。
他轻轻一笑,混不在意。“我未来的堂姐夫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容貌家世性情都无可挑剔。而我的堂姐,如果用世俗的眼光去要求的话她确实配不上他。她不算聪明不算可爱不算温柔不算很美,当然也没有能匹配的光鲜的家世。不过她有很大的优点,她懂得坚持自我懂得适时放开不属于自己的曾经,懂得珍惜值得珍惜的未来。我曾问过她选择那样的男人是否有风险,她告诉我这个世界可以没有永远,但是不能没有信心。因为你不相信的东西它一定不会存在,即使存在你也会视而不见。所以我不承诺你永远,我只承诺你我的信心。”
他娓娓道来,情深款款,徐自妍饶是铁石心肠亦难免被触动。
她这样无声无息地望着他,眼里有犹疑不决的彷徨,紧抿的嘴此刻微微开启,想要说什么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她的脸已经被酒精微微染红,如细腻光滑的丝绸浸了胭脂,光亮可人,美丽非凡。眸子似乎有迷离的光彩,再仔细看又觉得波光潋滟。他眼里有火焰燃烧开来,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苏笑君想都没有想便俯身下去。徐自妍察觉时双手已被他牢牢扣住,温热的唇立刻将她的红唇覆盖。强势的,不容抗拒的男性气息。
他离她那么近,近得徐自妍只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眼前轻轻扇动,他身上清新的气味混杂淡淡的酒味温柔地拂过她的脸,带着教人沉溺的无法自拔的力量。
他不该如此强势,她亦不该如此软弱。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时闪动促狭天真的男孩子,让她有时莫名窃喜有时莫名伤感,也有更多莫名的感动。她明明知道这是不该产生的感情,但是理智偏偏无法控制感情的策动,在激情被点燃的那刻将所有的桎梏抛开,只余她心底的渴望。
她孤独太久,冰冷太久,躲在自己的龟壳里太久,眼前触手可及的温暖早已无力推开。
她任他灼烫的手掌钻进宽大的T恤里,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摸她冰凉的肌肤。她浑身颤栗,心跳似要跳出胸腔,直直地喘不过气,修长的指甲下意识掐进他的肌肤里,却将他们的身体更加没有缝隙地贴紧。
她慢慢闭上眼,任他在她身体各处焚烧肆虐的火焰,如他一般,炽热缠绵。
身体逐渐轻飘飘的,在空中无法着落。她紧紧攀住他,好让自己不致觉得空荡荡的。
他的舌尖轻吻她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柔软,不可思议的酥麻,她不觉嘤咛一声,惹来他更急促的喘息。他颤动的指尖慢慢褪去她的衣衫,笨拙地寻找空隙,以最亲密的姿态和她紧紧缠绕,固执而绵软。
她有撕裂的疼痛,额间细密的水珠渗起,他一寸寸吻去她的汗水,面容虔诚。
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倏然崩塌,她低低叹息,与他十指紧扣。眼底的冰凉逐渐化作柔软的温宁,望定他的眼眸深处,痴痴缠缠。
哪怕将来有一天他们不再相见,她亦会永远记住他此刻的眼神。
永远不会忘记。
黑夜往往诱使人心表现隐藏的那一面,而阳光却让所有尘埃无所遁形。
徐自妍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映在苏笑君睁开的眼眸里,蕴满光亮。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就要起身,他却早一步长臂一揽,将她稳稳靠在自己胸前。
“早安,自妍。”他满面春风,笑容可掬。
“你放开我。”徐自妍吃人的眼光狠命射了过去。
苏笑君叹了口气:“早起的小猫果然很凶悍。”
他虽是这么说,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另一只手沿着她优美的曲线不停下滑。
“你放开我!”徐自妍再一次出声警告。
苏笑君意识到她确实在生气,忙松开手,迷惑地问:“自妍,你怎么了?”
他茫然不解的神情令徐自妍再无法生出恼怒来,罢了,明明是她,是她在放纵自己。
“没有,我饿了。”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不带感情。
苏笑君失笑,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个小小的问题可难不住我,你等我。”
他走后,徐自妍头埋在双膝里,久久不肯动弹。
她竟然那么放纵自己,不顾对方是小她四岁的大学生。往后她是真的没法再面对他了。
“呃,自妍,那个,我确实被难住了。”不知何时苏笑君又回到了她面前,“你冰箱里没有任何可以变作早餐的素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我决定一会下去买早点。”
“不用了。”徐自妍阻拦道,“我现在还好,不是很饿。”
苏笑君露出了解的笑意,“难道你不是饿,你是在害羞?”
“没有。”她忙否认,脸却不争气地泛起绯色的红云。他为什么总能轻易看透她?
他指尖抬起她的下巴迫她与他目光相接,神情肃然。“我知道昨晚的事对你不公平,我道歉,但我必须声明我没有后悔。”
“苏笑君,你能不能当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开始头疼,如果没有这件事发生,她可以远远躲开,不去理会他的感情,可是一旦有过肌肤之亲,她还如何切断自己的后路,修正他们脱离轨道的情感纠葛。
他的手搭上她的两边太阳穴,轻柔抚弄,炸裂开来的疼痛有片刻的舒缓。
待她脸色好转,他却嬉皮笑脸道:“不好,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她板起脸,他怎么总没正形。“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他表情严肃,眼底却闪着促狭的光,“你要想抵赖的话我将来可要把孩子生下来去验DNA。”
他的插科打诨令她哭笑不得,放软口气:“算我求你,你忘了对我们都有好处。”
“喂,你始乱终弃在先还说对我有好处?”苏笑君哀哀戚戚地指控她。
天,她该怎么对付这命中的克星?
“苏笑君,你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徐自妍抚着额头,疲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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