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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得。怎么了？”
“他也是一中的哦。”虽然每次她想套近乎的时候都被客气的回拒了。看了看顾思年的表情，“我记得在你们高一的时候他好想就挺受欢迎的。是不是啊？”
“可能吧。”她认识他的时候是在零二年的冬末春初，高二下半学期。以前的事情，没有信心去打听，怎么会知道？如果一早知道了他的所有，自己是不是会更努力，是不是就能够赶上他的步伐，比肩而立了呢？可是，如果到底是个如果，是最不令人欢喜的假设。她早就慢了很多步了……
“那你跟他不熟哦？！”这就奇怪了，那他一天到晚跟个霸王似的要挟我关照你作甚？而且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在她这个学姐面前放低姿态，人家说所求越多，姿态越低。得，难道是偷偷对这孩子有意思，不对啊，明明一说道这娃的时候就是以所有者自居的模样。“我之所有物，谁敢怠慢，不得好死——许蕴生署”几个字就差没让她贴在顾思年身上了。
“嗯。我们不是一个班的。”
不是一个班的也可以很熟的好不好！眼前这孩子提到那名字的时候情绪异样她也看出来了，虽然藏得好，但以她在学生会里练就的看人的火眼金睛，这么点东西还是感觉的出来的。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糊涂了……
年轻人的世界真是不好懂啊……
“哦，对了，差点忘了。明儿晚上咱们部门期末聚餐。就上次那家馆子。记得啊。”
“可是我后天要考试。”一群人闹闹腾腾哪吃得下饭。不定得到什么时候才有的回宿舍。上次的聚餐就是，没啥能吃，就着白开水扒了几口饭等结束，一等等了两个多小时。又不好意思先走。胃难受了好些天。
“不就吃顿饭的时间么！现在赶紧收受这闲书把管理学拿出来背背不就成了。”
“可以不去么？考前晚上背效率比较高。”
“当然……不行！”这次是和主席团联谊，那么主席助理没有意外情况的话也是会到的。她想观测观测这两毛孩子呆在一块儿到底是怎样的电场与磁场。嗯，就是这样。偷笑一声。“乖啊，姐姐下回请你喝水蜜桃汁。”
我又不是苏温婉！
“要是后天挂科了怎么办？”
“姐姐给你担着，保你回家拿个厚厚的红包。”
我们家不实行金钱鼓励政策Ok！再说某人先前还说被管理学整的个半死，这会子就敢夸这海口了？！
顾秋怀看着对面瞟来的不屑的眼神。这年头小孩子不好骗啊！
叹了口气，“你去是不去。主席可点了你的名呢……”因为她已经跟主席大人提了卸任的时候让这孩子顶上去了。算是内定吧。会里面黑是黑，但大事的原则不废。也算是学生会吸引人的原因之一吧。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又不到处得罪人，发展下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还点名？封建社会君主专政主子叫往东就得往东呢？咱活在社会主义民主社会好么？而且，主席去的话定是会带上那人的吧。她干嘛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看着顾思年渐渐拢起的眉峰。这厢话一不小心便脱口：“放心，主席助理是不去的。”
说完两人便都愣住了。
顾思年想的是眼前这人大抵看出来了什么，但到底怎么看出的看出了多少她无法判断。不觉得微微有些恼怒。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关主席助理什么事情啊？”
而那边的顾秋怀却是懊恼得直想跺脚，叫你嘴快，叫你嘴快，叫你此地无银三百两。“对！不关他的事！你就去吧！要不姐姐我没法跟主席交代啊。姐姐天生就是个胆小怕事儿的，你看部里那些娃姐姐是一个都不敢动啊。姐姐有多命苦啊，当年……”
得，装样的祥林嫂又来了……
抚了抚额，“我去还不成么！”
第十九章 孤光
更新时间2012…12…6 23：31：17 字数：3206
顾思年进到包厢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那人果然是来了。
她跟认识的一一打过招呼。跟不认识的点头微笑，包括他。她想她的笑容必定是僵硬难看的。但这没什么。没有人在意的。她自己便也不在意了。
顾秋怀看着俩孩子，这什么指数啊？！自家孩子是一脸悲苦尴尬想逃，许同学则是一脸淡定没啥表示。个兔崽子，折腾谁呢？折腾谁也不能折腾她精挑细选的下届部长啊！
招招手，“顾思年，过来！”
顾思年走过去。叫了声学姐。
旁边一女生拍了拍顾秋怀的肩膀：“这就是你钦点的人了？”盯着顾思年看了会儿，又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瞟了许蕴生一眼，“不怎么样么！”
顾秋怀一脸不屑地瞟回去，“不识货！”
顾思年自然是没看到这些，她看到了那女生旁边的人，第二名。得，真是来给自个儿找不自在了。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江妍看着眼前低着头女生，太内向，不自信，领导大忌。对顾秋怀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行。
顾秋怀这可急了，这孩子怎么毛病又犯了。平日里处理事情交流人际练就出来的小气场呢！果然有许某人的地方就没有好事情。瞪了许蕴生一眼。一脸谄媚的走到主席大人面前，“再观察观察呗！”
江妍想了想，反正还有些时候才换届，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顾秋怀一喜，拉起顾思年道：“来，坐姐姐这边。”
菜一个个的上来，这桌上有主席坐镇大家都不好意思太放肆。顾思年瞄了瞄，没有喜欢吃的，算了，还是白开水泡饭吧。
对面的许蕴生看着扒着白饭的顾思年皱了皱眉，怎么还这么挑……
旁边的庄黎也是看出来了，以后可怎么好养活哦！算了，帮个忙呗！便道：“我去旁边的潮汕买点吃的回来，有谁需要点什么不？”
潮汕=皮蛋瘦肉粥=不用吃白开水泡饭！这是顾思年脑海里立马蹦跶出来的等式！嫌弃地瞥了瞥那碗清爽爽的米饭加开水，一弯眉一抬头就想应，结果一看，得，是给自己不自在的那个。
嗯，白开水加白米饭，好东西，营养健康无污染！低下头继续。
这边桌上主席团的李凌道：“怎么能让美女学妹跑来跑去呢！那边桌上的，有没有英雄出来走趟镖啊！”
刚说完便有人出来了。庄黎也不客气，给了钱吩咐了两句便重新坐下。
桌上人说说笑笑吃着饭。不一会儿出去的人回来了，庄黎敞开袋子一看，皱了皱眉抱怨道：“怎么多买了呀。这皮蛋瘦肉粥留着怎么办！”
将东西提溜回来正往自个儿作为上走的人一个趔趄，暗道，姐姐，是您特特吩咐了我一定要买那粥的好么！
许蕴生不经意弯了弯嘴角对庄黎点了个头，算是“干得不错！”的意思。学生会里也都是人精，顾秋怀见着了大抵也明白了些这装腔作势的猫腻，便道：“皮蛋瘦肉粥啊，我们部里一小孩就爱那家的这。拿过来吧，姐姐给你节约粮食。”
“那真是太好了，要不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可让人心疼的紧。”说完把粥递了过去。
顾秋怀接过来，轻声对身旁的顾思年说：“乖乖，别扒饭了。吃这。你不是最喜欢的？”
顾思年原是想翻个白眼过去表示自己很不屑，但是扑鼻的香味儿让她不自觉就勾起笑，软软的两个梨涡，亮晶晶的黑眼珠。好香呀……
不行！
自我催眠，我不是软骨头我不是软骨头，我绝对不要她的东西我绝对不要她的东西！
可是好想吃……
委委屈屈地瞅瞅庄黎，又偷偷瞅了瞅许蕴生，再瞅了瞅顾秋怀手上的皮蛋瘦肉粥，最后瞧了瞧扒了一半一点味道也没有的白米饭。心一横，反正人已经是她的了，抢也抢不回来，吃了这粥还能翻回点本。嗯，她是学会计的，自然是要精打细算不能叫旁的人占了自己便宜去。于是一脸严肃地接过粥。掀开盖子，舀一勺，吹吹，吸溜一口……好吃！
不必怀疑，这就是顾思年同学心里的小九九，将两个完全没有可比性的事项拿来计算成本收益。千万别介意……原因大概是，她们班这学期还没有开《基础会计学》。
会里的几只狐狸见了都不自觉地抿起嘴。江妍对顾秋怀点点头，这娃挺有意思的，不错！
顾秋怀嘴角抽搐，得，我是要你肯定她的能力好么！您这就是看戏吧！
另一边儿的许蕴生暗自无奈，不过他想的却是，等哪天把这人拐过来了是不是得天天看着？不然谁给了她爱吃的什么不就两眼放光乖乖跟人跑了？！
而顾思年呢，现在什么也不想。不想什么生死之大理什么自然之意义什么这人那人什么比肩而立。她觉得世界就是眼前这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喝完粥暖洋洋，眼皮有以下没一下的开始耷拉，想睡……
聚餐还在继续。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部里不是也有些跟自己一般专业的大一的孩子么？怎么不急着回去看看书呢？！
百无聊赖地扒拉着手指，抬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是他！
她又想起徐志摩的那句话，“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为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你。”
好了，“四不”原则，真是要恭喜自己，全给碰上了，得，能去买彩票了。
也罢，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当你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时其实不过是人类这庞大物种中不起眼的一名；当人类以为自己所处的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时，日心说告诉我们其实地球不过是太阳系中的某颗行星；当我们以为地球所在的太阳系是宇宙的中心时，光谱的研究告诉我们太阳不过是天幕中众多恒星的某一颗；当我们发现了整个银河系以为银河系就是宇宙的中心时，哈勃测算出仙女座星云的距离有一次否定了我们的狂妄。所以你看，作为一个人类，我们不过是宇宙中渺小地不能再渺小的一个单位，就如同你看到的之于你所处的环境里的尘埃一样。
她明白自己的单位量。她不妄想了。
整顿饭在吵吵闹闹中终于结束。顾思年揉着犯困的双眼晃晃悠悠地下楼梯了，结果快要到底的时候一不小心看差了踩了个空，连忙伸手去抓扶手结果离得远了些又是捞了个空，眼见着就要栽到地上，顾思年想：“好了，本来就不聪明，这一摔得成傻子了……”闭眼准备非正常卧倒。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暖暖的。
睁眼，得，还不如摔傻呢！
“没事吧？”低沉带着曼陀罗华的气息拂过眼睫。
“怦怦怦……怦怦怦……”
“嗯。没事。”耳尖微微发烫。
“那个……谢谢……”
“怦怦怦……怦怦怦……”
“没事。以后走路小心些。”
“嗯。”
脑袋更加浑噩。回到宿舍直接爬上床。满脑子都是那双幽暗沈宁透着看不清的情绪的眼眸。好么。好容易有些想通了又来这么狗血的一出。偏偏她还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赶紧放假吧。回去了就算在一个城市里也不像在学校这么容易碰见。能避则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第二天考完管理学顾思年二话不说打包就走。中途顾秋怀打来电话盼着个小孩能等等自己一块走。结果顾思年断然拒绝。
“你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