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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出这个的是我的两位上司。”
面对着微笑着的悠舜,奇人和景侍郎有些哭笑不得。
“……那两个人提出了,那个?”
“对。当然了,为了让计划有可能实现而填充了相应内容的是州官们。”
他悠闲自得的口气,很难让人联想到那个仿佛化身为厉鬼一般,挤干了那些“隔离在孤岛”之上的官员们的最后一滴精气神,让他们变身为干尸的鬼畜州尹。只有曾经目睹过那尸横遍野的州城的柴凛,不由自主心虚地转开了视线。
但是很清楚悠舜在公务上的为人的黄奇人,仅仅通过那一个小动作就正确地看穿了内情。
“……还,还真是很着急呢。其实就算到明年再说也没有大碍啊。”
“因为那两位将来无疑还会面对更加严苛的道路,所以至少在他们获得了能够动用巨大权力的官位的时候,在下一个任命书到达之前,尽可能为他们提供一些肉眼能够看到的实际政绩吧。这是全体州官的共同想法。因为他们是为了平定茶州而被派遣来的,所以多做一些的话,说不定能为秀丽他们的评价加分。”
奇人扬起嘴角,美丽的面孔上浮现出了笑容。
“看来他们很得人心啊。”
“那是因为那两位对于茶州来说就是具备这样的价值。他们可是我们等了十年的人啊。”
奇人不由自主掩住了嘴角,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一样低垂下了宛如艺术品的长长的睫毛。“
“……是我说了不恰当的话。对不起。”
“很好,这样就可以了。那么景侍郎,你算出来的大致的预算大概是什么感觉呢?”
“啊,嗯。这个……”
景侍郎有些踌躇地把目光转向了柴凛,但是柴凛却没有离席的意思。
“也许让你奇怪了,不过悠舜之所以让我同席是有一些理由的。具体的原因我们回头会向你说明,目前请先容许我留在这里。我发誓不会向他人提起的。”
感觉到悠舜和上司无声的承诺后,景侍郎说出了秀丽向他拜托的事情的结果。
“恕我直言,这个还是,哪个,花费太大啊……”
景侍郎在桌子上打开了文书。大致的金额都分门别类地记载了在上面,就算是平日习惯了巨额金钱流动的奇人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再怎么想也不可能全部由朝廷拨款啊。”
但是对于当事人悠舜和柴凛来说,这个数字似乎并没有超出预料的范畴,所以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景侍郎,这个是以什么为基准而得出的预算呢?国子学吗?还是太学?或者是四门学?”
“是四门学。而且是只计算了最低限度的必需品的预算。建筑费用以及家具的费用都还没计算在内。我记得鲁尚书应该表示过吧,如果到了那时候他还在担任礼部尚书的话,在学士.博士的问题上可以提供一定程度的协助。因此,我们是暂且按照五十名学生和十名博士的标准来进行的计算。入学费、书籍、本子,而且要以援助的形式提供某种程度的生活费……还要支付给教授和博士的俸禄,根本上就完全没有利润可言……这可不是州费就能填补的金额。”
“啊,因为茶州原本就很贫困啊。而且你也明白吧,我们的两位州牧一开始就不是要建立为普通的学舍。两位州牧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提升茶州的整体实力。只要顺利上了轨道的话,就算不是有意操作,资金应该也可以顺利循环。”
奇人好像试探一样地把修长的凤眼转向了友人。
“但是,关键是我们的手头也并不宽绰。如果让我站在户部尚书的立场来说的话,就是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我也不可能让这笔钱全由国库来支出的。”
“我就是为此才来贵阳的,奇人大人。你应该知道我的职业吧?”
柴凛的话让奇人和景侍郎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说,你打算让全商联加入吗?这个我可没有听说过。”
“是啊,要说服干部联可不会是简单的事情。但是这就和秀丽特制的‘鸳鸯彩花'木简是同一个道理。只要能有回报,全商联也会参与。”
“但是,那是因为有七彩夜光涂料的制造法以及派生权利的获得这种确实存在的眼前利益在吧?而这个计划却还是属于云山雾罩的范围之内。这种有很大可能性是把钱扔出去打水漂的计划,真的会让全商联动心吗?而且就算能见到利润,在那之前无疑也要花上以年为单位的时间吧。”
“——请你不要太小看茶州。”
柴凛从正面冷冷地眺望着奇人的美貌。
“所谓的商业,首先就是要做好前三年都看不到利润的心理准备。如果是真正的商人,就更加懂得‘等待'的重要。预估到利益后,进行慎重的事前准备,准确地计算时机,切实地掌握成果,只有做到这些才称得上大商人。不管在那之前要花费多少的资金和时间,只要猎物的价值远远在那之上,就没有需要踌躇的理由。那种会被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迷惑而错过真正的大家伙的鼠目寸光的商人在全商联里是不存在的。”
看到虽然只是一瞬,但是被柴凛的气势所压倒的奇人的样子,悠舜轻声笑了出来。
“这和政务是一个道理哦,凤珠。着眼未来,计划全局,准确地采取行动——所谓的大商人也就是能干的高官。除了全商联以外,没有什么能够具有长期的视野,又敢于大手笔投资的拥有冒险精神的大商人吧?那么,凤珠,当你在裁决一个计划是否可行的时候,你认为关键在什么部分呢?”
“……情报的数量,以及由此可以计算出的概率能够超过一个标准。”
就算是类似于将线穿入针眼的难度,但是一旦明白能够通过,也会立刻拍板决定的户部尚书。对于他那种在考虑过多方面的可能性后才得出的判断,不管是谁都要另眼相看。如果他说可能的话,不管会出现什么样的难关也是可能的,如果他说不可能的话就绝对是不可能。
“但是既然要动用如此巨大的金额……那么……一向精明的全商联的那个标准应该相当严格才对。”
全商联茶州支部长,用手指敲了敲铺在桌子的文书。
“你说的没错,正因为如此,在和干部联交涉之前,红州牧才会像这样连日奔走,希望尽可能收集到有利的筹码。照我的估算,这个金额回头也至少可以削减三成。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就算如此,那也不是正在发展中途的茶州全商联可以填补的金额,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让干部联参上一脚。”
“……也许,并不是不可能。”至今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景侍郎的表情已经从平时的沉稳转变为近乎没有表情。奇人的正确无比的判断力,有很大程度上是源于他的辅助为他筛选过的各种情报。
“确实……如果这个计划能够顺利步入轨道的话,就有可能是相当于挖掘到了永远的金山。如果在此时谁抢先插手,获得相应权利的话,那份能够计算得出的利润应该会让全商联动心……只不过,作为前提条件来说,和礼部的学士.博士的保证比起来,更加重要的应该是——”
“对。秀丽为了攻克工部,今天也应该正在奋斗苦战之中。”
悠舜和柴凛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微微一笑。
“所以我也不能输给上司,必须好好加油才行。为了能够尽快整理好景侍郎今天提供的数据,请容许我们借用半天左右户部的资料室。”
“——请你听我说啊!”
“哦,阳玉。这个是怎么回事?如果提出这种预算的话会被奇人揍吧?”
“你这个猪头张狂什么啊。给我看一下!”
因为不管说什么都遭到完全的无视,所以秀丽已经颤抖了起来。
(唔,冷静下来。至少能有语言的交流已经是个进步了。)
就算那只是一句“快点回去”。
秀丽挪开酒瓶酒坛的小山,找了个地方,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她牢牢地凝视着工部尚书和侍郎……这又是非常能形成鲜明对照的一对。
(……感觉上就好像是十六卫的大将军和生活上十分讲究的尚服官……)
比起贵族子弟众多的精锐羽林军来,管尚书给人的印象似乎更适合去统帅那些靠着军功爬上来的十六卫。而她之所以没有对欧阳侍郎做出“比较有常识的龙莲”的评价,是因为虽然他身上披挂了不少五颜六色的东西,但感觉上至少非常适合他。他们在审美上的感觉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这也让秀丽想起了后宫时代那些不光打理王上的服装,本身也永远穿得无可挑剔的尚服官。
“这个哪里奇怪了!明明是非常妥当的数字吧?我先把话说在前面,你一年分的酒钱都要比这个高得多了!你这个醉鬼尚书!”
“开什么玩笑!那你给我从头开始,说明到我也能明白的程度!只不过是单纯的桥梁修理而已,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钱!干脆换成我的酒钱还要好得多,”
“什么叫单纯的桥梁修理!你这个无法理解古代工匠心血的俗人!”
“哼,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你小子未免太袒护工匠了吧?少说废话,快点给我说明!”
——而且感情超级恶劣。
话虽如此,因为曾经在户部尚书身边工作过,所以秀丽能清楚地看出来,这两个人虽然一直在吵架,但还是以惊人的速度完成着工作。
(好厉害……通过吵架将问题点清楚地列出来,然后瞬间归纳总结,及时做出判断。)
因为户部的人手不足,所以有很多事情都需要黄尚书和景侍郎个人来进行裁决。因此他们采用每人分别处理不同案卷的方式来分担责任。而工部的两个人虽然嘴上吵得厉害,但是结果上却是两个人一起处理一个案卷。这样不但速度飞快,而且得出的结论也非常值得信赖。
“你这个破落户尚书!干脆喝过头掉进河里就好了!”
“你这个花里胡哨的家伙胡说什么呢!啊,要是酒河的话我会很高兴地掉进去的!”
……不过感情好像确实很糟糕。
秀丽一面很有兴趣地守望这他们的工作,一面进行了反省。虽然是吃了十三次的闭门羹,但是自己突然闯进来妨碍了他们工作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既然如此就彻底等下去吧。)
而且可以近距离看到在第一线辛勤工作的高官们的工作状态。
现在太阳还高悬在空中,所以秀丽做好了等到他们工作结束了决心。
然后,日头彻底地落了下来。
“……啊,哎呀呀,这下子终于可以痛快地喝酒了。”
等所有的文书都裁决完毕后,管尚书很没有形象可言地把双腿翘到了桌子上。
“就算是工作期间你不是也喝了个痛快吗?真是的,自从成为你的辅助之后,就算特意熏了风雅的香料,也立刻混杂上酒气而白白浪费。
“不用买酒就能享受到喝酒的感觉,这不是挺好吗?你应该谢谢我才对吧?”“少啰嗦!跟你这个人说话果然是对牛弹琴!”
也许是一整天都重复着苦战的关系吧,欧阳侍郎的口气也粗鲁了许多。“你也回去吧。女性这么晚回去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