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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無可奈何道:“我不會。”
魏扶搖“咯咯”笑道:“哪有女孩子不會梳妝的?那你以前是誰給你梳的?”
長樂臉色一變,沉默不語。魏扶搖心思臁畡樱涕g便想到給她梳頭的一定是蓮生,心中生出一股快意,說道:“是你娘親吧?那真是好。我自小便是丫鬟給我梳頭,現在我可比她梳得好了。”
長樂意興闌珊,順著她的話問道:“你的丫鬟現在幾歲了?”魏扶搖笑道:“她前年十三了。”長樂算了算道:“那今年該十五了。那也算及笄了,你會讓她嫁人麼?”魏扶搖搖了搖頭,詭異道:“她今年也是十三,怎麼嫁人?”
長樂抬起頭來,問道:“她前年十三,今年怎麼還是十三?”魏扶搖古怪一笑,正欲答話,長樂猛地站起來道:“她前年就死了?”魏扶搖看她一眼,撅嘴道:“算你聰明。”接著又有些得意道:“前年我梳頭就比她梳得好啦。”看著她的頭髮,忽然興起道:“我幫你梳發好不好?”
“不好!”門口一人閃身而入。
魏扶搖眼睛一亮,盈盈一笑道:“公子,你來啦?”
長樂看過去,只見西兒雙眸又黑又亮地看著自己,站起來道:“雲公子不是還在生氣麼?”
西兒低頭不語,緩緩抬起頭來,面露清風般的微笑,踏著晨光走到她的身邊,輕聲道:“我幫你梳發,好不好?”也不管她答不答應,拉著她走向房中的梳粧檯,按她坐下。
長樂耳邊只聽他道:“哎,你別動,頭髮太多,我抓不住。”頭上有時被扯得痛了,有時又被他撓得有些癢,望著門外的陽光,不由得有些恍惚。
西兒見她難得地又乖又聽自己的話,心中一蕩,手中青絲卻又眨さ夭蛔屗プ。行┬幕庞行┙辜保聪蜱R中的長樂,只見她怔怔地望著窗外,神撸焱猓铝艘豢跉猓郊虞p巧地對付起那頭又柔又滑的烏髮來。
魏扶搖見他不搭理自己,“噌”地站起來,“雲長樂,你還要不要你爹娘的枺鳎俊
長樂回過神來,說道:“我自然要的。你身上的毒解了洠в校俊
魏扶搖一愣,看著西兒幽幽道:“你下毒傷了我,師傅讓我自己到這裏來求解藥。我偷偷跑去見你爹娘,幫你帶了他們的信出來。”
長樂說道:“原來你是用我爹娘的信來換解藥的。”手一攤,一粒朱紅的藥丸躺在手心,“這就是解藥,你把我爹娘的信拿過來吧。”
魏扶搖從懷中拿出信來,卻不給長樂,順手遞給了西兒,西兒點頭接下,放在梳粧檯前。長樂問道:“魏姑娘,我爹娘現在好麼?”
魏扶搖吃瞭解藥,胸中痛楚逐漸消散,卻笑吟吟地看著西兒,椋Э诓谎浴gR中的西兒面露清風般的微笑,一雙眼眸又柔又亮,端地少年英俊,清貴無雙。長樂皺眉,將頭髮從西兒手中脫開,隨意敚藥紫拢敝钡卮乖谏磲幔⒃诙呅厍啊
西兒望著空空的雙手,視線轉向鏡中的長樂,只見她眉頭微皺,卻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兩人隔著鏡子相望,那麼近,那麼遠,他忽地覺得自己從來就洠в胁t解過她,胸中升起一股不可名狀的慌亂。
長樂走到書桌前,提筆便寫,口中說道:“魏姑娘,我現在就把你師傅要的枺髂瑢懗鰜怼5俏覅s不能單獨給你帶回去,我要在我師傅面前給你,免得到時候你師傅拿不到書稿,賴我洠в心瑢憽!
魏扶搖冷笑道:“隨你。只是你若敢玩半點花招,我便請師傅好好招待你的爹娘。”轉身走到西兒旁邊,面上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長樂霍地將筆扔向魏扶搖,魏扶搖往西兒身邊一閃,雖然洠П淮蛑校簧硪氯箙s被濺出的墨汁弄髒。長樂又拿起一隻筆,沾了墨汁,低頭一面寫,一面道:“出去。”
魏扶搖大怒,足尖一頓,就要上前撒氣,西兒皺眉盯著她的衣裙道:“你快回去吧。”
魏扶搖委屈地望著他,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被染髒的衣裙,墨汁張牙舞爪地印在上面。西兒歎了口氣,走到衣櫃前,開打櫃子一看,面上便是一套嶄新的少女羅裙。西兒正欲拿出,卻見衣角滾了淡淡的鳳凰花樣,心下覺得不妥,瞥見昨日自己給長樂批的外袍,便拿出來遞給魏扶搖道:“有些髒了,不過比你這身衣服也好得多了。”想了想又道:“你將就穿著,也不用還了。”
魏扶搖又驚又喜,眼角瞥見長樂筆尖一停,接過外袍,對西兒笑道:“你說不還,我便不還。”在屋裏仔仔細細地批了外袍,又在鏡前照了一番,才慢悠悠地走出房門。
長樂端坐桌前,頭也不抬地靜靜默寫,西兒走過去,看了半響,贊道:“長樂,你的字寫得真是不錯。”長樂垂頭不語,神色極是認真,西兒見她聚精會神,心知此時打擾她不妥,卻又捨不得離開,便輕輕地走到旁邊坐下,靜靜地瞧著她默書寫字,心中淡淡的喜悅如漣漪般漸漸暈開。
正瞧得出神,只聽長樂問道:“你盯著我做什麼?”擱了筆,抬頭目光筆直地看向他。
晨光從窗縫中泄入房間,鋪了半個書桌,桌上的白紙反射出淡淡毫光,長樂的臉在這柔柔的光線的映襯下真如玉刻的一般。西兒略帶靦腆道:“長樂,我覺得你美得很。”
長樂怔怔地看著他,忽然歎了口氣,看向他腳邊濺了一地墨汁的毛筆,低聲道:“我有些害怕。怕我變得不像自己了……”
西兒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道:“不怕的,我會一直陪著你。”長樂心中一暖,笑著望向他。溫潤清雅的笑容在西兒臉上慢慢蕩開,他輕輕地呼出口氣,像只溫暖的小獸一樣輕輕靠向長樂,雙臂環住她又小又柔的身埽p輕拍撫她的背心,柔聲道:“不怕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都對你好。”
長樂心中一軟,雙眸有些酸澀,嘴角卻掛起了笑意,這幾日壓在心中的擔憂、煩惱慢慢散去,船到橋頭自然直,擔心得再多,歐陽雲夫婦也不可能輕易地就能回來。她揚起頭道:“等我寫好梅木夫人要的枺鳎傧朕k法見我父母一面,在這裏就洠颤N牽掛了。”眨了眨眼道:“西兒要不要去跟魏姑娘道個別?”
西兒見她不自覺地露出一點嬌嗔,神色揶揄,餘光瞥見地上的毛筆,眸子一亮,嘴角慢慢地勾起,也不說話,就那麼笑吟吟地盯著長樂看。
長樂見他得意,哼了一聲,走到桌前,收拾了書稿,拉開門道:“魏姑娘,魏姑娘還在這裏嗎?”眼前人影一晃,魏扶搖立在一棵銀杏下,盯著她手中的幾頁書稿道:“你寫完了?”
長樂揚了揚手道:“寫好了。請魏姑娘轉告梅木夫人,我想親自把書稿送到她手上,請夫人准我再見我父母一面。”
魏扶搖譏笑道:“你以為夫人會答應你麼?”
長樂抽出兩張書稿,折好遞給她道:“你把這兩張書稿送到梅木夫人那裏。她看了之後自然會給我個答復。至於准或不准,不勞魏姑娘操心。”
魏扶搖接過書稿,正欲打開,卻聽長樂冷冷道:“這書稿你若是要看,也莫要在我面前打開。若是你師傅容你看得,你回去再看不遲。”
魏扶搖一懍,小心翼翼地把那兩頁書稿折好,說道:“看在你提醒我的份上,我便幫你帶話給師傅。”美目望向西兒,說道:“多謝公子借我衣裳,我這就回去啦。”
西兒摚Я藫'手道:“你若要謝我,記得把長樂的話帶到就行。”
魏扶搖一聲冷哼,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腳,閃身出了院子。
長樂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皺眉道:“師傅和雲姑姑都在,她怎會來去得如此輕鬆?”
西兒指了指路行歌住的院子搖頭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還未到院子,便聽見院中很是喧嘩,走進院中一看,只見賀禮堆得庭院中到處都是。路行歌正眼中冒火地盯著臉色發白的群英樓掌櫃,雲煙皺眉看著院中,語氣不耐道:“說了我們不收,怎麼還往裏面搬?”
掌櫃道:“兩位大俠息怒。諸位英雄本想親自拜見二位,當面道喜,小的聽從吩咐,已經將他們擋了回去。若是連賀禮也退了,來拜會的英雄便連丁點臉面也不剩,非拆了我家群英樓不可。請二位看在小的盡力擋下來人的份上,別再為難小的了。”
長樂走上前去,枺骺吹溃骸八麄円彩且环靡猓Y多人不怪,咱們收下便是。”
路行歌摚肿屇钦茩櫷讼拢惺值溃骸斑^來,讓我把把茫!遍L樂上前,路行歌右手搭上她的手腕,眉心慢慢皺起,搖頭道:“還是不見好。”
長樂心中也有些失望,卻安慰道:“師傅,你與雲姑姑成親,以後西兒即是雲姑姑的傳人,也是你的傳人。以他的資伲蔀樘煜碌谝皇沁t早的事。”
路行歌聞言看向西兒,神色更是鬱鬱,目光轉向長樂,長長地歎了口氣,澀然一笑,“罷了罷了。”搖頭走進屋中。
雲煙上前說道:“長樂,你師傅從昨天回來便將自己關在屋中苦思治療你的法子,我從未見過他為旁人如此費心費力。”她指了指堆放在院中的賀禮,“這些人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來煩他,也怪不得今日他脾氣不好。”摸了摸她的頭道:“看你,娘親不在,就連頭也不好好梳了。”邊說邊從懷中拿出一把梳子,輕輕巧巧地為她梳了個乖巧臁愕臉邮剑舷麓蛄恳环χ溃骸伴L樂穿回女裝漂亮得很哪。”
長樂道:“我爹爹總是說我不像個女子,要是他能見到我這樣,肯定高興得很。”
雲煙正要答話,忽然臉色一變,喝道:“來者何人?”
長樂聞言轉身看去,只見一人輕飄飄地越牆而入,立在牆邊溫柔憐愛地望著她,長樂眼圈一紅,尖聲叫道:“爹爹!”狂喜地奔了過去。
歐陽雲淡笑而立,等到長樂稍稍平息了心情,撫著她的頭道:“今日倒真像個女兒家了。”看向雲煙,微微頷首,“雲姑娘,多謝!”
長樂抬頭問道:“娘呢?爹爹是怎麼逃出來的?”
歐陽雲搖頭道:“梅木夫人看了你讓魏扶搖帶回的幾頁手稿,便讓我來見你最後一面。她怕我一去不回,你娘還留在那裏。”
長樂跺腳道:“她倒是算准了爹爹的死穴。”
歐陽雲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十年之約已定,分離就在眼前,他也是心中鬱鬱,只得輕拍長樂的肩背以示安慰。他對雲煙問道:“慕城事了,不知雲姑娘日後有何打算?”
這時房門一開,只聽路行歌說道:“我們打算先去風波釣叟洛水的欣然小築成親,然後沿洛水出海,長居雲山竹海。”
歐陽雲笑道:“路兄,我在路上聽說了,恭喜二位!”
路行歌微微一笑,想了想,問道:“雲兄,你與雲夫人……?”
歐陽雲說道:“梅木夫人待我們倒還客氣有禮。”
路行歌點頭道:“梅木夫人行事雖然乖張,卻向來一言九鼎。她既然與我們定了十年之約,若無變故,想來不會為難你們。”
歐陽雲淡然一笑,說道:“我想與長樂說幾句話。”
長樂上前,心知這便是話別了。路行歌點了點頭,對雲煙道:“阿臨,你進來,我也有話要對你講。”
歐陽雲進門坐下,打量屋中陳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