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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雲西辭心想,一直住在四海幫那裏倒是有許多不方便,自己已入大熙,還是自己安排住宿得好,遂看著他,微笑答道:“先用膳。勞煩小二哥再為我安排一間乾淨點的房間。”
小二一怔,來這裏吃飯住店的客人大多是粗豪的江湖人士,脾氣大得很,這幾日他們一干下人伺候得戰戰兢兢,生怕得罪了哪位,大刀“唰”地一聲就會當頭劈來。其中倒也有幾位公子哥,只是高傲得緊,雖然言語中洠颤N責難,但是眼神動作是騙不得人的,瞧不起他們些下人。眼前位公子氣度不凡,一看便是出身名門的人物,說話卻是溫和儒雅,彬彬有禮,讓他好感倍增。
雲西辭見他盯著自己有些愣神,輕輕咳了一聲,小二驚醒過來,笑容真盏溃骸肮臃判模〉木蜑槟才湃ィ〞才诺猛淄滋P〉拿袑O禾,公子若有什麼需要,招小的去辦便是。”雲西辭微微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遞給他道:“那就多謝小二哥了。”
孫禾見他出手如此闊綽,又驚又喜。過了片刻,孫禾親自端了早餐過來,殷勤道:“公子,請用。”
雲西辭提起筷子,正要開動,只聽旁邊桌有人拍一桌冷聲道:“小二,為什麼他比我後來,你卻先上他的飯菜?”孫禾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大……大爺息怒,小的這就去廚房給您催催。”
雲西辭放下筷子,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衣勁裝的漢子神色不善地盯著自己。小二見那大漢粗豪強霸,怕他吃虧,急得手足無措。雲西辭將面前還未動過的飯菜輕輕一推,對那黑衣漢子道:“是小二哥剛才送到的,我還洠в袆舆^,閣下若是不嫌棄,便先用吧。”
那黑衣漢子嘿然一笑,毫不客氣地把飯菜端了過去開口大嚼,邊吃邊抬頭問道:“小子,這裏到處都是江湖豪客,你這公子哥兒樣的人物還是早早回家得好,免得刀劍無眼,傷到了你。”想了想又提醒道:“洛水附近有一票盜匪,專做殺人越貨的歹事,我看你出手闊綽,回家的路上請幾個保鏢吧。”
雲西辭覺得此人雖然說話有些無禮,心眼卻挺好,隨口問道:“閣下從哪里來的?”
那人看他一眼,簡潔道:“雷波城。”
雲西辭挑眉道:“雷波城將軍府龐家?”他的印象中也只知道雷波城有個極出名的龐家,龐丞業乃家主,龐戰是將軍府的少主人。將軍府雖是官家,行走江湖時卻嚴守江湖規矩,從不以官威壓人。
那人心中一懍,停下筷子,盯著他問道:“你又從哪里來的?”
雲西辭微微一笑,聲音不高不低道:“在下自雲山竹海而來。”
“什麼?”那黑衣漢子嘴巴大開,指著道:“你……你是雲山竹海的……的?”他“的”了半天“的”不出來,只聽雲西辭介面道:“雲西辭。”
雲西辭眸中帶笑,覺得眼前之人表情有些滑稽,“在下雲山竹海雲西辭。”
那人呆了片刻,起身抱拳道:“在下將軍府沈修平,大家都叫我沈三。”瞥了眼旁邊呆立的小二,汗顏道:“這個……這個,剛才在下失禮了,雲公子莫怪。”小二被他一瞥,驚覺自己該去張羅飯菜,對兩人福了一下,轉身去了。
雲西辭抱拳還了一禮,說道:“原來是沈三爺。不知道吳四叔還好不好?”
沈修平“呵呵”一笑道:“雲公子記性真是好,當年吳老四從慕城回來便一個勁地誇讚你與公主殿下。咱們大將軍和小將軍也是對兩位讚譽有加。”他見雲西辭表情有些古怪,想了想,低聲問道:“雲公子,在下有件事情想向你打聽打聽。”
雲西辭看他一眼道:“沈三爺想問些什麼?”
沈修平忽然覺得他的神色有些冷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問道:“眾所周知,公主殿下乃是路行歌路先生唯一的弟子,路先生自從跟路夫人成親之後便長居雲山竹海。我家將軍早就想去探望公主殿下,嘿……嘿……奈何路先生太過厲害……十年來,公主殿下每年會寫一封信跟皇上報平安,可是信中所述太過簡略,皇上與將軍心中有些掛念擔憂,公子與公主殿下向來交好,是以今日在下機緣巧合下遇到了公子,便想打聽一下公主殿下在那裏過得怎麼樣。”
雲西辭不動聲色道:“沈三爺說她每年都會寫信給皇上?”
沈修平頭道:“是啊。若非如此皇上怎會放心讓公主在外十年?”
雲西辭斂目低聲道:“原來如此。倒叫人放心得很啊……”
他的聲音雖然很低,沈修平卻已聽到,他奇怪道:“難道公子不知道這件事?”
雲西辭眸中一閃,微微笑道:“沈三爺,我與她男女有別,姑姑與姑丈分開教導我們。自我成年之後,其實見她的機會也少了。她的事情自然不會全都知道。”
沈修平點了點頭,欽佩道:“路先生和路夫人考懀У谜媸侵艿健!碧ь^卻見雲西辭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沈修平心中一顫,被他看得背脊發涼,忙低頭刨了幾口飯,抬頭再看,雲西辭含笑看著自己,目光溫潤,眼神清澈。此時小二送來了雲西辭的飯菜,雲西辭看了看菜色,招手道:“沈三爺與我同桌吧。”
沈修平搖頭道:“我這就吃完了,還有正事要辦,下次再與雲公子一起吃吧。”
雲西辭不可置否,笑了笑,對身旁的小二道:“沈三爺的飯錢記在我的賬上。”
沈修平從懷中拿出一塊碎銀,遞給小二道:“這怎麼好意思,該是我請才是。”
雲西辭舉臂輕輕一擋,劫下碎銀,道:“沈三爺客氣了。”邊說邊把碎銀遞回沈修平手中。
沈修平低頭一看,那塊碎銀忽地變成了骰子大小的橢圓銀球。若要捏扁它自己也能做到,只是要做到銀球表面光滑,大小剛好夠握在手心,又要想雲西辭那般使得輕描淡寫,當真是難得很。他邊把銀球揣回懷中,邊看向雲西辭,心中耄щ'覺得這位外表溫文的公子,也許不若他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沈修平離開後,雲西辭要了壺酒,靜靜地坐在桌前獨酌,腦中響起歐陽臁‘與沈修平的話,“她怎麼洠Ц阋黄穑磕銈儾皇窍騺硇斡安浑x麼?”“雲西辭,我知道她與你總是在一起……”“公子與公主殿下向來交好……”“十年來,公主殿下每年會寫一封信跟皇上報平安……”
他提起酒壺斟滿一杯,盯著杯中美酒,心中冷嘲:“他們全都說我與你總在一起,可是這十年來你在哪里?你每年都要寫信給皇帝,十年來卻半點音訊也不給我……”他胸中悲憤難平,可是喝酒卻仍是喝得極雅,酒杯粘唇後待酒絲慢慢入喉,緩緩飲下。這種喝法如同讓一絲火苗從唇上漸漸燒入胸中,又澀又痛。他右手舉杯貼在唇邊,雙目忽而柔情,忽而冷冽,終是歎了口氣,放下酒杯,握住袖中用楚妃做成的短笛,指尖在笛子上輕輕劃過,垂頭低聲喃道:“忘我實多,忘我實多。”
第九十四章 碧水青蓮(貳)
此時,酒樓外一陣馬蹄聲響起,伍辶岱硐埋R,對身後的人說道:“李香主、譚香主,我們今日就在這裏歇腳,明日再上碧水寺去吧。丹萍,你快過來……”
“娘,我們為什麼不在風鶴樓住下?”葉丹萍聲音有些委屈。
“風鶴樓早已客滿。”伍辶犷D了頓,道:“歐陽家的大小姐明日要與仗劍宮的人一起上山。歐陽世家與仗劍宮皆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大派,各自行事自有安排。今日仗劍宮並未邀請我們百花樓眾人一起上山,我們又何必厚著臉皮跟上去呢?”她看了一眼葉丹萍,將她拉到身邊,低聲道:“娘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我看他對你也不見得有多好,我們女子要找個對自己好的人才是正理。你懂嗎?”
葉丹萍低頭不語,伍辶嶂噶松祫牛瑲U了一聲,道:“傻孩子,娘是過來人,你眼中只有他,可是我看他眼中什麼人也洠в小R擦T,只要他一直如此你還是有機會。走吧,先去吃點枺鳌!
這四人走進廳中,伍辶徇在與葉丹萍低聲說話,那李香主忽然道:“樓主,那不是雲西辭雲公子嗎?”
伍辶崧勓钥慈ィ壑幸涣恋溃骸肮媸撬!毙闹幸粍樱氏茸呱锨叭ィ溃骸半吂樱氩坏皆谶@裏遇見你。”
雲西辭微有醉意,扭頭一看,起身道:“原來是眾位女俠。”微微一笑,道:“雲某尚不知該如何稱呼各位?”他在風鶴樓走得匆忙,伍辶岬热穗m然謝過他救命之恩,他卻不知道她們的名字。
伍辶嵋娝t然有禮,微醺之下,有一種異常攝人的魅力,暗道:“此人單懀菝矚赓|便可以與那楚盛衣平分秋色。”口中答道:“在下百花樓樓主伍辶幔@位是我樓中的李秀敏李香主,譚尚香譚香主。”目光看向葉丹萍道:“亡夫姓葉,只留下丹萍一個女兒,今日多虧雲公子仗義相救。”
雲西辭道:“伍樓主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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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西辭道:“家中長輩對覺善大師仰慕已久,這次我從雲山竹海出來,本來也要到這裏拜見大師。覺善大師既已去世,明日我自當上山祭拜。”
李秀敏道:“雲公子從雲山竹海不遠萬里而來,這份情意倒也不比尋常了。”她二十五歲上下,眉目清秀,咋看之下讓人覺得頗為精明。
伍辶狳c了點頭,道:“雲公子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若是不嫌棄,不如與我們一道上路,倒是可以相互照應。”
雲西辭心想,四海幫與碧水寺並無交情,明日定不會上山祭拜,自己初來乍到,還真如伍辶嵴f的“人生地不熟”。江湖中人十有八九他是不認識的,屆時免不了要找人詢問,若與伍辶岬热送罚@些事情正好可以問她,便答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有勞伍樓主多多照拂了。”
伍辶岽笙玻B忙著人將百花樓的食宿與雲西辭的道安排。幾人當即約定明日一早便上山去碧水寺懀麖t覺善大師。
當夜月明星稀,歐陽臁‘正往風鶴樓後院走去,眼角瞥見牆邊人影一閃。她心中一動,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如一抹鬼影般從小鎮的街道上倏忽而過,片刻間便來到了碧水寺的山腳下。歐陽臁‘見他身法高明,便遠遠綴著,待到那人停下,她急忙一晃,躲在山腳一塊巨石之後,雙目借著月光悄悄看了過去。
那人面如冠玉,身若修竹,負手立在湖邊,忽然輕喝道:“出來吧。”語眨淠唬宦栋朦c情緒。
歐陽臁‘輕巧地躍出,慢慢走過去,邊走邊道:“我适才還在想,誰的輕功那麼好,原來是楚盛衣楚公子。”偏頭問道:“楚公子為何半夜至此?”
楚盛衣側身而立,雙目看向她,淡淡道:“歐陽姑娘不也夜半至此?”
歐陽臁‘笑笑,道:“我是跟著楚公子來的,楚公子早就發現了吧?”
楚盛衣歎了一聲道:“歐陽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在下只想獨自在這湖邊想些事情。”他抬頭看看了天上的明月,正是十五月圓,月光照得湖面滿是銀輝,夜風陣陣,蓮葉隨風敚樱呉魂嚊鲆庖u來。
歐陽臁‘看了看山上的碧水寺道:“明日還要上山,楚公子該早些休息。”楚盛衣默然不語。走上前去,離他近些,語氣溫柔道:“更深露重,楚公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