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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的身分是否备受争议,他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除非哪天他们谁能爬到他头上去当家做主,否则他的命令就必须被遵从。
「停车。」令扬天忽然下了命令。
这时,开车的司机兼保镖一脸不解,「令爷,刚才号志已经转成绿灯,你怎么会突然才想要停车呢?」
「别啰唆,你只管把车停在路边就是了。」说完,他打开车门,长腿跨出车外,深沉的锐眸投向不远的另一方。
刚才,车子在停靠红灯之时,他以为自己有了幻觉,才会看见不属于这吵闹都市里的一缕沉静。
待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缕沉静真的存在,她的苍白与纯净是多年来见识过无数腥风血雨的他未曾见过的!
熙来攘往的人群不断地穿梭在台北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就算偶尔有人驻足在她的身边,也都在绿灯亮起之时,随着小绿人的标志而急忙地走向对街,匆匆地,从她的身畔擦身而过。
令扬天双手抱胸,倚在车旁,从斜对的路口看着年轻女子苍白的脸容,她一身的黑色洋装将她衬托得更加苍白没有血色。
「令爷,咱们跟对方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您是不是应该赶快上车赴对方的约了?」司机看了看腕上的表,忍不住上前说道。
「让他们等。」令扬天冷冷地说。
「可是……」
「我说让他们等,谅陈九那个莽汉不会介意多等一会儿工夫。」他深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女子,远远地,看见她美眸深处凝着泪雾。
司机深知自己是劝不动主子的,只好退到一旁,不打扰主子,「是,属下知道了。」
官静冬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一道冷幽的视线给瞅住,身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她却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属于这群人中的一分子。
心,有点沉。
今天是绍大哥出殡的日子,在葬礼上,每个前来吊唁的人都忍不住说他英才早逝,真是可惜了!
自始至终都不曾为救命恩人掉过半滴泪的她,就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人们的窃窃私语矛头都针对着她这个冷酷无情的女子。
如果,今天死去的人是她,那么所受的指责是不是就会少一点?
就在她想得出了神之际,一道不怀好意的推力将她推出了人行道,她一个重心不稳扑跌在地上,眼看着一辆加速要闯过黄灯的公车朝着她这个方向疾驶而来,她可以看到那公车的司机与她一样都感到吃惊,尖锐的煞车声音不绝于耳,就算是在车来人往的闹区里,听起来依旧像会刮人耳膜般凄厉。
她感觉浑身的力气就像被人抽空一般,她动不了……
原来,在死亡前的那一瞬间,心情竟是如此恐惧,人们的眼光就像是在观赏一幕惊悚片似的害怕不安。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一双男人强健的臂膀将她捞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她回到安全的人行道上,她抬起美眸,看见了一张陌生刚俊的男性脸庞。
「该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令扬天深吸了两口气,以最短的时间平顺紊乱的气息,她差点魂断轮下的危险场面令他险些心跳停止。
「放开我……」她在他的臂弯中挣扎着,每个人都在看着他们,就像观赏了一场精彩的好戏。
「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轻生!」
他专断的言词令她有些恍惚,惊讶与疑惑同时在她的心中浮现,什么时候她轻生了?又是什么时候……她的生命竟然有了主宰者?他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决定她该不该死呢?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你管不着。」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将自己搂得紧紧的,丝毫无法动弹。
赶上来的司机在一旁听见她大胆的话语,忍不住为她掬了把冷汗,心惊胆跳地看着主子,发现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
但这种情况并不代表可以令人放心,因为他主子是以「杀人不眨眼」的冷静作风在道上闻名的。
不过,他相信他的主子是英明的,应该知道「不知者不罪」这个道理吧!应该知道……吧?!
一时之间,他为官静冬这个柔弱又无知的女孩感到冷汗涔涔……
官静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担心着,她昂首直视着眼前的男人,他很高,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有力的掌握不难让人猜想他衬衫底下的臂膀有多结实,立体的五官完全恰如其分地长在他的脸庞上,如果少了那阴郁的神情,几乎可以被称为好看的男人。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有权负责自己从死神手中抢下来的生命,这个答复令你满意吗?」
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她的皮肤很白,有一种几近透明的清澈感,有着两弯细致的柳眉,她的双眼皮不深,却恰好将她的眼睛点缀得非常深邃,如果说她脸上最有特色的,大概就是那两片倔强紧抿的嫩唇吧!
她看起来分明应该是柔弱的,但藏在她骨子里的倔强骨气却从她唇畔紧抿的线条可以隐约窥见。
「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应该被救,省省你的力气去帮别人吧!」她悲伤地笑笑,挣开他大掌的箝制,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他冷不防唤住了她。
「你还有事吗?」她回眸,下意识地逃开他灼热的注视。
「去把车开过来。」他对司机下完命令之后,径自走到她的面前,近乎蛮横地握住她纤细的肩头,「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他温热阳刚的男性气息令她感到不适、慌乱。
令扬天丝毫不管她的反对,握住她的大掌收紧了力道,侧眸坚定地瞅着她,「我决定,要送你回去。」
此时,官静冬终于听出来他并非在请求她的同意,而是单纯地在宣告他所决定要做的事情。
这是他们初次相遇的日子,她还不够认识他,但已经足够知道他不是一个好惹的男人……
※※ ※※ ※※
悠扬的琴音不断地从音箱中流泄而出,孤儿院的孩童们在午休散去之后,这间音乐教室变得非常安静。
每逢星期六、日时,她就会到孤儿院来教学童弹琴,一来是因为她不善于交友,生活圈子不大,能够来这里教琴也算得上是娱人娱己,二来是她想来看看这架钢琴是不是被照顾得不错。
这架钢琴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虽然院长一直不厌其烦地问她是否要重新考虑把钢琴捐出来的决定,但她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心意。
小时候,她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听母亲弹钢琴,从莫札特、巴哈、萧邦的名曲,乃至本土的乡间民谣,都是她母亲的拿手演出。
孩提时代的她曾经问母亲为什么不再公开表演,她说弹钢琴给自己的女儿聆听,比站在舞台之上接受掌声来得令人高兴。
最后一个音符滑落,一曲奏毕,男人沉缓而浑厚的掌声随之响起。
她回头往掌声响起的来源望去,看见令扬天的身影,美丽白净的脸蛋显得有些惊讶,虽然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但每次她见到他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被微微震撼的感觉。
仿佛心脏紧了一紧,被人用手掌掐住一般。
那天,他送她回家之后,什么话也没说的就走了。
却没料到他隔天晚上又出现在她家门口,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之后,几乎每隔三两天他就会来看她,陪她吃饭看书,如果她推说要忙大学的毕业论文,他就会一个人静静地用带来的笔电上网。
几次下来,她发现了他没有一般男人抽烟喝酒的坏习惯,如果硬要说他有什么怪癖的话,那大概就是爱吃巧克力饼干吧!
令人感到不公平的是他从不曾因为那些多余的热量而发胖。
从她不经意地发现之时,他就一直待在她的身边,他总是说来就来,擅自决定要陪着她,丝毫不曾询问过她的意见。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她需要人陪呢?
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有人陪伴,独自一个人平静地度过此生,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令扬天瞅着她纤细的身影,心想她怎么会觉得自己不需要人陪呢?从她透出淡淡哀愁的美眸深处,他瞧见了一个无助、令人怜惜的小女孩。
他走到她的身后,伸出男性的长指在低音的琴键上弹奏了一首小短曲,完全是随兴而作。
她听出了他所弹奏的几个基本音符之后,伸出右手弹奏偏高音的琴键,两个人没经过排练,但音乐旋律意外地契合。
忽地,他停下了长指的律动,敛眸瞅着她白嫩的娇颜,冷不防地伸出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她两片柔嫩如樱花般的唇,时而轻柔、时而狂烈地揉吮着她馨幽的唇腔,最后,在还没失去控制之前放开了她。
官静冬睁圆了美眸,楞楞地盯着他薄峭的唇瓣,心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讶,他真的吻了她吗?
就在刚才,他真的吻了她吗?!
令扬天修长的手指徐慢地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看着她细致的脸蛋从最初的苍白,慢慢地涨红成一颗鲜艳的番茄,似乎她直到现在才认知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勾唇微笑,觉得反应慢了半拍的她看起来非常可爱有趣。
「为……为什么?」
「你不打我吗?」
「你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你令我感到怜惜。」并且想要据为己有。
「请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我会很困扰的。」她低头不看他,似乎真的觉得有点为难。
「这一点我不敢保证。」
「那……那就请你可以保证之后,我们再见面吧!」一口气说完之后,她起身飞快地奔离教室,不敢再多瞧他一眼。
她的心脏跳得好快,几乎快要胀裂开来,她轻咬着唇,似乎还可以从舌尖尝到他男性阳麝的气味,似有若无地缠绕住她的心头……
第二章
自从几年前母亲去世之后,官静冬就很习惯一个人独居,母亲留给她的是一间老房子,地坪约莫有四十坪大,但花园就占去了三分之一的大小,种满了四季的花草,一年四时总会飘散出不同的花香味。
两层的透天房子经过整修之后,充满了古朴木质的气氛,她以前总不以为这样的家有什么特别,但邻居们总是窃窃私语,说她母亲带着一个孩子,身边又没男人照应,哪来的钱买下这栋价钱不便宜的房子。
她母亲总是不多加解释,直到某一天她从书柜里找出一迭剪报资料,才知道母亲在生她之前,是个享誉国际的钢琴才女,东方古典的美丽外表曾经替她引来不少追求者,她无故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