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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夫妻?我们这段婚姻真是奇怪。
“我……不想吵架。”我低下头,“请放开我。”
他没有动,许久他才松手说道:“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想要阿康复活,可以吗?如果阿康可以好好活着,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想要平静地生活。”我轻声说道。
“平静地生活?”他突地笑了一下,回身走回卧室。
我们在冷战。
真不懂,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像小孩一样不说话,当对方作透明人。有时候,我也不想这么幼稚,可是面对他的时候就是任性地不想理他。
“有误会就解释清楚啊,告诉他季彦诚只不过是高中同学而已,然后直接问他沈朵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可发邮件来说。
“我疯了?我才不要对他低头,他误会就任他误会吧。”我回道。
“阿沈,我怎么觉得你越活越回去了,越来越像个小孩儿。阿沈,别再为这件事伤神,我希望你活得开心一点……”
开心?开心长什么样子,我早就不知道了。
夏天来了,天气热了,可我们相敬如冰。在炎热的天气里,我总是感觉到冷。
他每天早上在我还在睡时就去上班,总要到晚上十点多才进门,连周末也很少休息。偶尔,两人都在家的时候,他在书房上他的网,我躲在婴儿房看我的书,只有吃饭的时候他才敲敲门叫我出去。他有时候也真的很怪,如果哪次我不想吃饭,不想理他,他就一直敲个不停,直到我出去为止。
我是越来越懒了,整天窝在家里不想出门,无所事事,脑子里盘旋的是阿康和那些拗口的俄文。
欣欣偶尔打电话说想我,我就会出去看他。季彦诚有时也会约我出去,我总是懒得动,后来想起我和江恩之间的争吵他是起因,就更不想见他。
陈可每周发邮件过来,我也越来越懒得回,因为都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了。给妈妈之间的通话也渐渐少了,因为不想再拿我和江恩之间的事烦她,妈妈大概也很忙,偶尔打电话过来,也是匆匆地就挂了。
生活就是无趣加无聊,毫无生气。
八月的时候,总是在想我是否该结束这样的日子?我拖累了江恩,他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们,离婚吧。”
一天晚上,我刻意地没有睡着,等他上床之后,我背对着他说道。
他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
“你,有在听吗?”我背转身,看见他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脸上一片死寂。“哥,我想说,对不起。去年,阿康死了,他说一定要我嫁给你,我最后答应了他。现在想起来,我和阿康都利用了你。阿康是不想他死后我没有依靠,而我把你当作我快要疯狂时的一根救命稻草。”
“那,为什么不继续抓住这根稻草?”他的声音沉沉的。
为什么不继续抓住你?因为……因为我在害怕,我心里说道。然而,害怕什么,自己又说不清楚。
“哥,我不想再拖累你,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你不是我的负担,你也没有拖累我。”他瓮声瓮气地说,“你还不懂吗?你说你想穿颜色鲜艳的衣服,你说你不想你的衣服也像你的人生一样灰暗,你说你要比你姐姐活得精彩;你说你要嫁个有钱人,不用为生计发愁;你说,你希望你的婚礼是一个盛大的婚礼,在绿色的草地上,你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你的他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你说你希望结婚后能够待在家里读读外语,看看小说;你说……”
“哥!”我嘴巴颤抖着叫出声。他,他都在说什么?
“你十六岁时给我写的你的愿望,你不记得了吗?”他的眸子晶亮,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的慌张。
我的愿望,十六岁时的愿望?是了,我是写过我的愿望给他,是这些愿望吗?
“你还不懂吗,小多?”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而动听。
懂什么?我不懂,不懂!我只怔愣地看着他俯身过来,吻住了我的唇。
我扭过头,想躲开他。
“我这一生,只想与一个人在一起,只想与一个人共建一个家,只想与一个人有未来。”他呢喃着。
我有些发傻。那个人,是我吗?我不能动,只能看着他的脸又俯过来。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看着窗外的阳光,一再的失神。
我是怎么了?明明是要跟他谈离婚的,却变成这样?生命在给我开什么玩笑?
“不要离开我,不要放弃我,不要……”
昨晚,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他在我耳边说。
阿康,我该怎么办?阿康,你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阿康,我真的糊涂了。
他下午六点就回家了,居然还带回一束白玫瑰。
我平生第一次收到了花。阿康没有送过我花,不是他不想送,是我不想他浪费钱。
“我希望我们以后好好生活,不要轻易地再提离婚的事,好吗?”他蹲在沙发旁,握着我的手,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我,认真地说。
“我们的婚姻,可以有未来吗?”我愣愣地说。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可以有未来。”他的语气肯定。
什么叫如果我愿意,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恶化只是我的原因。
“为什么?”你很重视我们的婚姻吗?是吗?是吗?
“有一天,你会懂。”他起身坐到我身旁,将我带入他的怀中,“我为我这些天的行为向你道歉,是因为公司里出了太多的事,现在一切都没事了。昨晚的话,不要再提了,好吗?”
头好晕,大脑已无法运转。不知是因为中午没有吃东西,还是因为他那些话。
下午 五点零二分
下午五点零二分,我将手机关掉。
“你就这样打算把他让给你姐姐?”于悠沉静地说。
“什么叫让?他本来该是她的。”我呼了口气,违心道,“陈伯伯说,沈朵没有结婚。她都二十八岁了,她那么美,为什么不结婚?我到现在还记得江恩第一次来我家时她看他的眼神儿,还能体会她在家等江恩给她打电话的那种心情。从小到大,都是男生费尽心思去追她,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那你呢?阿沈,别告诉我你对江恩一点感情都没有——”
“没有!”我不假思索地打断于悠,“如果有的话,也只是我十五岁时对哥哥的那种感情。”
“你一定要这样自我欺骗吗?你在害怕,你一直都在害怕,对吗?”于悠一副了然的神情。
害怕?我不禁打了个颤。
“你害怕爱上江恩。你一直在和自己作战,一直在为维护杨康和你之间的爱情作战。你用所有意志去抵抗你和江恩之间可能发生的爱情,每当你心中刚刚对江恩萌生一点好感时,你的潜意识里就会百般推拒,你疏离他,冷漠他,你折磨他的感情。阿沈,你知不知道,杨康和你的爱情已经不是你生活的慰藉,而是一剂毒药,不但会杀死你自己,还会杀死江恩。”于悠深深地看着我,“阿沈,别再欺骗你自己了,你爱上了江恩,对不对?”
“我……”
“也许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哪个时刻,至少他为你做的一切触动了你。你看到他和别的人在一起,你会难过,因为你在吃醋。你心中最大的结除了杨康,还有你姐姐。江恩说过,他从来没有爱过沈朵,你只要放下杨康,你是可以幸福的……”
“幸福……还记得我们看过的《大明宫词》吗,薛绍说,一个人一生能遇到很多次幸福,但只能对其中一桩付出承诺。薛绍选择了他妻子的幸福,而我在很久以前,已经对阿康付出了我的承诺……”
“笨蛋!”于悠怒道,“你是薛绍吗?你是一个懦弱的人吗?你是一个不懂得忘却不知道珍惜的人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即使薛绍,他也承认他爱上了太平……那只是小说戏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人应该活在现实里。阿沈,你究竟是聪明,还是傻?”
“我知道,我很白痴。”空空的胃囊传来一阵痛,眼前一阵黑。这个世界,好讨厌。这个我,好讨厌……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阿沈,阿沈……
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胸口好痛。
“阿沈?”
抬头看到于悠站在我身旁,俯身看着我,明媚的大眼里是满满的担心。
“我没事。”我抚着胸口,对她挤出一个微笑。
“你脸好白……你是不是又没吃饭?”
我摇头,又点头。
“我不想吃,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饿。”看到她的担心,我笑道,“我没事,我不是吃不下饭,我只是闻不了饭菜的味道。你,坐下吧。”我看着于悠坐了回去,不知怎么想起中午他叫的外卖,就更加恶心起来,“都是他不好……我、我更不好。”
他那天买了花送我,他本来是想和我好好谈谈的,可是我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你说什么了?”于悠看着我。
“我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我还说,他只碰了我的人,他永远触不到我的心;他说他爱我,我说即使是单方面的爱情也不足以支持婚姻……”
“然后呢?”
“他跑出去了,喝醉了被他的医生朋友送回来。”
他曾经说过他不喜欢不清醒的感觉,即使喝酒也只是浅酌,除了结婚那天,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喝醉过。可是那天,他喝得那么醉。还有那个张医生,他让我待江恩好一些。
“你这样对他,你心里会好受吗?你只要待他稍稍好一点,他就会欣喜若狂,他那么爱你,你看不出来吗?”他的口气里带着责难。
他那么爱我,张医生说江恩那么爱我。可是父亲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为什么会爱?
“沈多,你知道你的过去就像砒霜,不但毒害了你,也会杀死江恩。他等了十几年才娶了你,他怎么会轻易地放弃。算了,我也只是个外人,你们好自为之吧。”临出门,张医生说。
“我知道,我伤害了他,”我吸了口气,对于悠说,“我知道我心里也很不快活。第二天,他留下纸条说,他抱歉让我照顾他一晚,如果还有以后的话,他不会再醉酒。他说他前几个月对我不好,是因为公司里出了一些事情,还说他看见我从别人的车子里下来,他吃醋了,他在嫉妒。”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道歉了。”于悠的脸上展现出对江恩欣赏的神情。
“可是……”我知道,自己是个白痴。
那天,接到陈可这样的邮件。
“……你是想耽在杨康的阴影里,不想出来了,是吗?”
傻瓜,你不曾爱过韩于悠,都已经无法轻易对人动情。而我曾经那么用力地爱过,怎么可能说忘掉就忘掉……
“可是什么,既然知道他爱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于悠微嗔道。
“有时候不能怪我,就像昨天……”我习惯地顺手去拉长发,却只抓到发尾,才想起昨天我已经把头发剪掉了。上次剪头发是什么时候,似乎是大三,是和阿康一起。“昨天,我剪了头发,我早早地回家,我本来心情还好,可是他回来跟我吵了一架。”
“为了什么,”于悠不解,“为了……头发?”
我点头。我们昨晚吵架是为了头发,他怪我私自将头发剪掉了。多奇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