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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担心有伏兵”女子面色有些苍白,眼眶有着明显的黑困,显然很久没有好好休息,
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坐在左手的一角,沉声说道“这方圆三十里之内都有我们的斥候探马,
我是担心少主的伤势,好在乌生生来的及时,不然真不知那几个庸医有什么用?其他几人同
样满脸阴云,燕淘身负重伤,却坚持不肯离开西马凉,队伍走了一半,昏迷中的病人醒了过
来,强行下丰上马跑回了别崖坡。这个铁血的主子这样圄执和任性,在座的诸人还是第一次
见到,这个时候,没有人不心下忐忑,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
羽姑娘叹了一声,对着青衫男子说道:“孔孺,先生带来多少人马,可安置妥当了吗。
“带来三千接应人马其实你们现在已经进入了燕北的管辖之地,前面柳河郡的郡守,是
我们大同行会的西南钱粮使孟先生。”
羽姑娘眉梢一挑,疑惑道“孟先生不是郡守府的私塾先生吗?什么时候做了郅守?孔孺
笑道:“柳河郡是小郡难怪姑娘不知道。真煌城派来的上一任燕北总长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刚上任的就卖官售爵,会首花了大价钱,买下了帝都前往燕北一路上各个郡县的官职,为的,
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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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姑娘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会首思虑谨慎,计划的确周全。”
“姑娘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羽姑娘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拉开大帐的帘子,边仓气
喘吁吁的跳下马背说道先生说让我们原地驻扎,等他和殿下回来。
羽姑娘眉头一皱,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带二百人马赶回去,若是有事,速速
回报。
是!”边仓刚要走,羽姑娘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叫道:边仓阿精安排谁护送大夏的十三皇
子回去?”
此言一出,身后诸人面色登时都不好看,就连守门的侍卫也露出几丝气愤之色。这些大
同行会的会员,都是出身于贫贱之家,有没落的氏族,有纸下的平民,更有大部分都是地位
下贱的奴隶。大夏等级制度森严,常年施行暴政百姓和朝廷离心离德,这些生活在低层的人
更是对大直满心怨恨。如今大夏的皇子重伤自己的主人,却安然离去,整座军营无人不心生
怨愤。边仓哪会不知此言不宜在此时提起故意不太在意的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还是等阿
精回来姑娘再细问吧。”谁知羽姑娘眉梢一扬声音凌厉的说道废话我若是能等到他回来还用
问你。”边仓老脸一红紧张的搓了搓手,在大同行会最富盛名的领袖面前,他还是不敢太过
马虎大意,只好喃喃说道“阿精好像是点了十二营的十个人
羽姑娘继续追问道“是阿精亲自点的?
“啊?”边仓一愣,随即含糊道是,是吧。”
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边仓立即说道:是他亲自点的。”
羽姑娘长吁一口气,放心的说道:这样就好。”
“姑娘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马蹄声起,边仓快马离开了主帐,随即来到军营旁,点了两个小分队就向着西
马凉的别崖坡而去。
月凉如水,空气里越发冷寂。很多时候,改变历史的,就是那么一句小小的谎言,说的
人没有在意,听的人也没往心里去。那些小事在诸多惊夭动地的事情面前好像是扔进大河里
的一粒泥沙,没有人会去注意。可是在无人理会的角落里,那粒小小的泥沙却神迹般的流进
了阻挡洪水前行的闸门之中,成为了压垮闸门的最后一根稻莘,于是,门户被毁,洪水滔天
而来,人们面对灾难惊慌失措大骂天道不公,却不知道,灾难,正是从自己的手中生根发芽
的。边仓不知道,那一晚阿精并没有亲自点选人马护送赵嵩,他被燕询遇刺的事情惊慌了手
脚,慌乱中将这个不起眼的任务交给了自己的部下。他的部下是一名武夫,武艺超群,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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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二百斤的大刀,这个身手了得的汉子深以为阿精护卫长将这个不起眼的任务交给自己,是
侮辱了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大手一挥高呼道:谁爱去谁去吧,
于是,那些半生被压迫的,家人惨死在帝国屠刀之下的,和大复皇朝仇深似海的战士们,
争先恐后的争夺起这个任务来。
最后,十个呼声最高、态度最坚决、眼神最顽强的战士得此殊荣,担任起了这个伟大的
任务。一路护送赵嵩和赵淳儿回到真煌帝都o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感叹于历史的偶然性,
我们假设的想,若是当日阿精护卫长没有随便将此事委派给这样一个武夫,而是交给一个处
事妥当的文官,或者若是这个武夫没有全民征集一样的挑选这批送人的武士,哪怕是随便指
派一个小队再或者若是羽姑娘能够多问一句,边仓能够认真的回答一句事情的结果也许就绝
时不会是今天这样。但是,我们又不得不感叹于历史的必然性。当时燕询受伤,阿精作为燕
询的贴身安仝护卫长自然青任难脱,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处理这样的繁琐事宜。而他的部下,
全部都是保护燕询安全的强悍武士,脑子好用的本就不多。而乌道崖的突然到来,更让羽姑
娘和边仓失去了原本的警惕。
于是,一个不可避免的结果在西南大地上缓缓的生了根,历史从这一刻发生了巨大的改
变好像是一各大河陡然拐了一个弯就此走向了另外一个走向。很多本该牵起的双手,很多本
该并列起的双肩很多本该结起的秀发,就此失去了相伴的机会和理由。直到很久之后,岁月
呼啸,年华流水,沧桑的双眼再一次四目相对他们才深刻的体会到了“世事弄人”这四个字
的深刻含义。“少主”乌道崖缓缓走上山坡,一身青色披风,眉目疏朗,鬓角如霜,脚步仍
日十分沉稳,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的说道:“这里风大,回帐篷里等吧。”
“不用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好像是冷风吹过林子,带着那么浓厚的疲累和沉重。
天气不算冷,可是燕询还是穿了一身白色皮毛的大裘,白貂的尾巴簇拥在他的脖颈上,越发
显得面孔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靠在一张担架改成的躺椅上,腿上还盖着厚厚的白色缎被,
轻声的叹气“让我好好吹一吹燕北的风,已经很多年了。他的话没有说完,可是乌道崖却知
道他这句很多年是指的什么。乌先生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很多年了。
燕询突然低声笑道
当初在帝都的时候,我总是跟阿楚说,燕北的风是甜的,因为有回回山上雪莲花的味道。
可是现在,我却闻不到了,她若是来了,一定会怪我骗她。”
睿智的大同军师低沉的叹息“少主记忆中的风是甜的,可是现在的燕北,已经不是少主
记忆中的燕北了。
“是啊曾经的人都不在了。燕淘目光深沉,望着前方大片浓墨般的黑暗,冷风从遥远的
驿道吹来,吹乱了燕询额前的黑发。
我记得,离开燕北那年,我才只有九岁,那时候帝都下令,吝地方的镇守藩王都要向京
中送质子,可是藩王们无一响应,景王爷更是公开反驳皇帝的政令。有一天皇帝派人给父亲
送来了一村信,父亲看完之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跟我们兄弟几个说:‘你们几个当中,谁想
去帝都,只去一年,回来之后,就是我们燕北的世子。,我们没人想去,也没人想当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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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时年长,已经懂事就问父亲“父亲和皇帝不是兄弟吗”为什么皇帝还要防范你”,父
亲沉默了许久,才沉声说道:‘正是因为是兄弟,我若是不拥护他,谁来拥护他?,那一天,
我就决定要去帝都了,他是我的父亲,我不拥护他,谁来拥护他?
燕询突然轻轻一笑,笑容苦涩,眼神温和如水,却透着刻骨的淹桑,看起来不像是一个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好像是已经经历了几十年岁月轮转的老人。
“帝都之行,祸福难料,大哥和一哥都抢着要去,但是因为他们都有官职在身,最后父
亲还是选择了我。临走的那一天,他们一直跟在我的车马之后,一直送到了堕马岭、柳河郡、
西马凉,最后,就是站在这座别崖坡上,父亲和大哥二姐三哥一起站着,后面跟着大批的燕
北战士,天空中飘荡着父亲的黄金狮子旗,我远远的回过头去,还能看到二姐在偷偷的抹眼
泪,听到一哥粗着嗓子大喊着让我小心,夫哥说帝都比燕北还冷,给我亲手做了一个暖手炉
子,我一直用了五年,最后还是在父亲他们噩耗传来的那一天,被真煌城的官员们打碎了。
燕询冷笑一声语气冷漠:别崖坡,别崖坡,果然真的应了这两个字,当日一别遂成海角
天涯。
先生?燕询转过头来,淡淡轻笑,“大同派你过来,是怕我会处置西南镇府使的那些官
兵吧。
乌道崖一愣,没想到燕询话题一转会说起这件事,他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没有,少主多
心了。
呵呵你可真不老实。燕询笑道:你一定是奉命来阻止我的,来了之后突然听说带领西南
镇府使的人是阿楚,于是就没了这份担心索性不再说了,以免得罪我,对吧?没等鸟道崖回
答,燕询径直说道“西南镇府使,我的确存了杀他们之心,当初留他们在帝都,除了想让他
们和帝都的武装力量对抗之外,也希望他们被人消灭不再留在世上碍眼。可是阿楚却救了他
们,并且万里迢迢的带他们回来,哎,算他们命好吧。
乌道崖闻言面色一喜笑道“少主胸怀宽广,仁慈宽厚,能得少主领袖,是燕北之福。”
“少跟我来这套虚的,你明知我恨西南镇府使恨的牙根发痒,只是迫于无奈罢了,若是
我将阿楚万里迢迢带回来的兵马连锅端了,阿楚会操刀跟我拼命的。
想起那个单薄瘦弱但却顽固倔强的小姑娘,乌道崖不由得一笑,干咳两声,缓缓说道:
“这个,以小乔的个性,很有可能。”
可是,如此一来,就没办法跟地底下的燕北亡魂们交代了。”这话的语气极轻,好像一
阵风一样,可是乌道崖脸上的微笑却顿时冻结,在这句平淡的话里,他仿佛听到了刻骨的痛
恨,嗅到了浓烈的血腥之气,乌道崖连忙说道:“少主,虽然当年西南镇府使有投敌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