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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走。”欢欢的心好痛,比身体的痛楚还疼上好几倍。
申屠绝只当她是在演戏,好博取别人的同情,见她还用棉被遮遮掩掩的模样,不禁大声嗤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有必要怕人家看吗?”可他不得不承认她很高明,装得还满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姑娘,这给妳。”小海递给她另一套全新的衣裳。
她小声的道了声谢,不敢抬头多看申屠绝一眼,怕见到他眼中的鄙视,只能七手八脚的把衣服穿上,强忍着从私处传来撕扯般的剧痛,困难的移动身子,而胸口沉闷的压力让她好想放声大哭一场。
“对不起,我告辞了。”她真蠢,不该对他动心的。
从申屠绝冷硬的俊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才将眼光自她纤瘦的背影收回。
“叫人送热水进来,我要沐浴。”会上他床的女人还不是受不了巨额酬劳的诱惑,这女人想必也不例外,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愧疚的。
小海飞快的招呼人端热水进来,随手扯动着床榻上皱巴巴的枕被,顺便让人拿去清洗干净,因为主子非常讨厌上面有女人的脂粉味,不期然的,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呆呆的瞪着床垫上那块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债……
“呃……绝爷,那位姑娘好像流血了。”这还是头一回有这样的情形。
“流血?”
“是啊!你看这个地方。”他指着证据说。
申屠绝不经意的一瞥,两条浓密的黑眉不由得耸高,那的确是血迹没错,不过,却是代表处子的落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不是妓女?
※※※
欢欢觉得身体由热转冷,又由冷转热,就这样反反复覆,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着,眼泪在昏睡中不听使唤的自眼角淌下,将近一年来,她从未对自己的命运哭泣过,如今心中所有的苦再也承载不住,一并跟随着泪水流尽。
“乖,别哭了,已经没事了。”温柔和蔼的嗓音犹如慈母般抚慰着她不堪负荷的心灵。“傻孩子,妳这是何苦?”
欢欢在梦中见到早逝的母亲,内心的孺慕之情让她哭得更凶。
“娘……不要离开我……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娘……”
“欢欢,醒一醒。”一个耳熟的女声在呼唤着她,将她从梦境中拉回。“谢天谢地,妳终于醒过来了。”
她眨动着沾着泪珠的睫毛,一双茫然的眼瞳让人瞧了心疼,“阿妙婶,我怎么了?”见着熟稔的面孔,她一颗慌乱失措的心才镇定下来。
阿妙婶取下覆在她额头上的湿布,脸上忧愁的表情总算淡了些。
“妳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虽然现在已经退烧,不过大夫说妳身子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几天。”
“我昏迷了三天三夜?”她抬眼环视一下四周,原来自己已经回到破庙里。“我怎么都不记得?”
“妳被摘星山庄的人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真把我给吓坏了。”
阿妙婶深深的睇了她一眼,才从腰际抽出一张小心折迭好的纸张。“他们还留下这张银票,妳老实的告诉我,人家为什么要给妳五百两银子?”
欢欢逃避的别开脸,“是……是我借来的。”
“妳胡说!”
“我没有胡说,是真的。”她颤着唇说。
阿妙婶生气的板起脸,“我一直把妳当女儿一样看待,有任何委屈可不要瞒着我!在妳昏睡的时候,我曾经帮妳擦过身子,看到妳全身上下有不少刚留下的红色瘀痕,还有妳那个地方又红又肿,甚至还有轻微的裂伤,分明是被人家欺负过,欢欢,妳该不会是……”
她呜咽一声,“阿妙婶,求妳不要再问了!”
“妳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为了五百两银子就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妳才好。”
“可是,五百两可以让我们过着安定的生活,那就值得了。”
“妳是为了我和元元?”阿妙婶一脸惊愕,热泪也夺眶而出,“欢欢,我们非亲非故,妳没有必要这么做,这个恩情妳要我们母女怎么还?”
欢欢坐起身,握住她的手,“阿妙婶,妳刚刚不也说把我当女儿一样看待吗?那么我们怎么会是非亲非故呢?这件事是我自愿的,妳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这事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妳这傻孩子心地就是太好了,瞧妳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我看了心里好难过。”她突然脸色一正,“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既然要了妳就得负责,快点告诉我,他是不是摘星山庄里头的人?”
“不!阿妙婶,不要去找他。”
阿妙婶没料到她会拒绝,忍不住打抱不平的说:“为什么不要?再怎么说妳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怎么可以让人家白白的玩弄?如果他是个男人,就该勇于承担后果。”
“他已经给我五百两银子,这就是我所能拿到的,就算去找他也没用,我和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欢欢不想再去被羞辱了。
“妳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以她对欢欢的了解,绝不可能真的为了银子就随便将身子给一个男人,所以,只有这个可能性。
她眼中的泪光盈盈闪动,“他是天、我是地,喜欢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阿妙婶,以后我们有了这五百两银子,可以先租个房子,然后再做点小生意,想填饱肚子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欢欢,妳……”阿妙婶真是被她善良无私的本性给打败了。“真是苦了妳了,我和元元这辈子注定要欠妳一份情。”
※※※
申屠绝像困兽般的来回踱步,看得小海眼都花了。
“绝爷,你已经走了一个上午,要不要先坐下歇歇腿,小的帮你倒茶?”他机灵的奉上茶香四溢的香茗,心中好生纳闷,主子这两天特别心浮气躁,也不知为了什么原因。
“左叔还没回庄吗?”因为他对于和商界的富绅、阔老板们的应酬没兴趣,所以大部分都指派左天虹代表他去露个面,免得人家在背后说摘星山庄不把其它人放在眼里。
小海恭顺的说:“总管预计今天会回来,不过应该还没到,绝爷有急事?”
“小海。”
“是,绝爷有什么吩咐?”他来到主子的身畔,等候差遣。
他的五官全纠结在一块,吐了好长的一口气后道:“照你的看法,前几天夜里陪我的那个妓女到底是不是……”真是奇怪透顶,他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想不透呢?
“是什么,绝爷?”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申屠绝横他一眼,重重的往太师椅上一瘫,“你说她究竟是不是妓女?”
如果不是妓女,为什么会有落红?但如果是,左叔为什么不先跟他说一声?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有可能在一夜连续的欢爱中被他弄死,想到那巴掌大的小脸上血色全无,还有摇晃颤抖的脚步,仔细一想,实在不像是伪装出来的,令他觉得过意不去……真是见鬼了!八百年不见的怜悯之心居然会冒出来。
“依小的来看,的确是不太像。”小海老实的说。
“你去问问看庄里有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找来的?”当天有人送她回去,应该知道把人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是,小的立刻去查。”小海话才说完,左天虹正好从外头回来。“总管,你可回来了,绝爷要见你。”
左天虹上前一揖,“我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
“绝爷请问。”
申屠绝沉住气,不想表现出对这件事的极度重视。“我只想知道前几天你找来的女人是哪家妓院的姑娘?”
“绝爷应该已经发现她并不是妓女。”左天虹一派的气定神闲,对于他的问题,并没有多大的惊讶。
申屠绝的浓眉拢成小山状,“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她还是个处子?”
“是不是处子无关紧要,既然绝爷不喜欢妓女,那么找一个干净却又不会添麻烦的姑娘是身为总管的责任,只要能帮绝爷就够了。”他不认为自己的处理有错。
“想不到你比我还要狠。”申屠绝邪邪的扬起嘴角,他以为自己够冷血了,想不到他这个总管却比自己还高一筹。
“我用五百两银子买她一夜,她也同意了,既然银货两志,绝爷也不必有任何歉疚。”做生意就是这么回事。“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慢着!”申屠绝及时喊住左天虹。
“绝爷还有事?”
“她住在什么地方?”申屠绝突然有个想法,在蛊毒解去之前,何不把她留在身边,至少她的身子只有他碰过。
左天虹面不改色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绝爷?”
“我要她!”
※※※
欢欢拿着银票去兑换了银子,一路上笑逐颜开的赶回破庙中,有了这五百两,待会儿可以将租金付给房东,明天开始她们就有房子可以住,从此远离乞丐的生活,再也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阿妙婶,这些一银子就交给妳保管。”她兴奋的小脸上堆满笑意,好像突然整个世界变得很美好。“元元,我们明天就可以搬到新房子住,妳高不高兴?”
元元也感染到大人的喜悦,“娘,是真的吗?我们不用再住这里了是不是?”她好想有自己的家。
“当然是真的了,这都是欢欢姊的功劳。”阿妙婶微笑说。
“好棒喔!欢欢姊,我们有新家住了。”两人手牵着手,开心的又叫又笑。
阿妙婶一下子对未来充满希望,“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了,或许我们可以卖早点,做馒头、包子我可是拿手得很。”
“太好了!阿妙婶,我可以当妳的助手。”欢欢附和她的提议。
“呵呵……恐怕太迟了。”破庙外出现两名相貌猥琐的中年乞丐,虎视耽耽的盯着阿妙婶手上沉重的包袱。
阿妙婶见情况不对,赶忙把包袱往背后藏,“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不想干什么,只要你们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中年乞丐摸着满是胡碴的下巴走向前,将乌漆抹黑的手伸到她面前,“快交过来,否则有你们好受的了。”
欢欢抓起地上的锅子,挡在阿妙婶母女俩的面前,“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出去!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哈哈……这小子还挺有胆量的。”其中一人大笑。
另一个人抖着腿,不怀好意的说:“我们兄弟俩从钱庄就一路跟着你出来,难不成你那包袱里装的是衣服不成?哈哈……别笑死人了!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们兄弟。”
“你们……”欢欢脸色惨变,气恼自己警觉性太差,被人跟踪了还不知道,这才引狼入室。“你们不要过来!”
“娘,我好怕。”元元偎在母亲怀中直打哆嗦。
“不怕,娘在这儿。”阿妙婶也吓得面无人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中年乞丐啐了一口口水,“臭小子,你太嚣张了,给老子滚到一边凉快去,不然我就揍死你。”
“臭娘儿们,把包袱拿过来!”他扑过去要抢,欢欢机警的用锅子往他脸上砸去,只听见惨叫一声,顿时鼻孔流下两管鲜血。“你这臭小子不想活了!”
“敢打我兄弟,老子揍扁你!”中年乞丐一把抢过她手上用来当武器的锅子,反手一个耳光,将欢欢的脸打肿了。
欢欢痛得眼冒金星,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你们干什么?救命呀!抢劫啊!”阿妙婶死命的抱住包袱,这可是她们好不容易才有的财产,不能让这些人抢走。
元元用力的咬住中年乞丐的手背,他吃痛的将她拎起来用力扔到墙上。
“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