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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一双喜红色云锦轻履出现在屏风前,停住了,仿佛那个人也僵了一下,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直视地威严。她又恨又怕,稍稍抬头,看到他走近前,弯下腰,拾起了被踩得皱巴巴的嫁衣,轻轻拍打着上面地尘土,脸上竟现出一抹笑意,淡淡的,波澜不惊,看不出他接下来将要干什么。
只是她认定了他是坏人,他是个趁人之危地,用权力逼她的坏人,便往后退缩着,抬脚上床,躲到了床角。
他抿了抿唇,对侍摆手道:“你退下吧。”
侍小心地应了一声便退了。
她便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朝他叫道:“去过你的洞房花烛夜,别烦我。”
他坐到床边,脸上带着笑意,一反常态,伸手拉住她的手,她怔了,仿佛无法气绝,坐到了他旁边,警惕地看着他。
他将那衣服展开,摇头可惜,“这么好的衣服,来穿上它。”
她忙往后退,“我不穿,仪式已经过了。”
“可你失约了啊,你昏迷了,我没有拜堂。”他淡淡说着,抚着嫁衣上的花纹。
她
新娘又不是她一个,没有她,还有薛家小姐与他拜
见她不语,他拉过她,将衣服披到她身上,慢慢道:“来,穿上。”
她怔了,这是她眼中那个暴虐的云熠吗?
他就真的为她穿嫁衣,动作很轻,一个一个系上扣子,嘴里还说着:“拜堂是天经地义的,不过看在你这么不喜欢,又有伤在身的份儿上,今天就饶了你,我们喝交杯酒。”
她不动,也不说话,只是仔细看着他,仔细辨认着,他到底是云熠还是云浦羲?
然后,就看到他起身,拿起那用红线绑在一起的金杯,湛满了酒,走至床边,递给她一杯。
她摇头:“我不要。”
只一瞬间,他脸上的平和就一扫而光,眉头皱起,眼里压抑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啪!”地摔了杯子,在床前两回走了几步,一把抓起她的前襟,喘息着,如一头暴虐的猛兽,只不过在将要把她吃下去的时候又放弃了。
他放开了她,咬牙切齿,“我做的还不够吗?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这是洞房!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大喜之日!”
她摇头,“不,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你也说过,你不会强迫我地。”
他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没有办法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你记得可真准。对,我不会强迫你,我说到做到。”他说着又逼近,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对别人也许我没那个耐心,对你,我可以等待。你手里的东西该放下了吧,你怎么总是拿着它?”
他注意到她手里的玉萧,眉头微微一皱,询问地看着。
她紧了紧手,低声道:“没有它,我心不安。”
他轻笑,猛地夺过玉萧,拿在手里,赞道:“果真上品。”然后坐到床边一把将她揽住,在她耳畔,声低如嘶,“你应该说,没有我,你不安心,现在我是你的相公。”
她一怔,仿佛心底某个地方柔软了一下,看着云熠,不禁问:“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你为何这样?”
“我说过我讨厌你吗?我只不过……不怎么喜欢你罢了。”
她推开了他,“别捉弄我了。拥有无上的权利就可这样左右别人地命运吗?太子殿下,我现在要出门了,你去找你的新娘吧。”
“你要去哪儿?”他忙问。
“你放心我不会害人,也从没害过人。”她说着起身,瞅了一圈,没看到有别的衣物,便看向他。
他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漂亮的裙子,递给她,“带我去。”
她微怔,接过衣服钻到床帐里换上,脑里涌出那月色,那清潭,那湿透的衣衫,那粘在身上地青丝,还有出尘的吻、拥抱和爱抚,浑身一颤,深吸了一口气,那种感觉,想要停下又舍不得,就是死也要抱着他的感觉,清晰地回到了身上,令她无法走出帐幔面对云熠,更无法对他说,她要去看地人,是出尘。
“你要去哪儿?”他又问了。
她下了床,神情有些恍惚,突然觉得对不住他,更对不住花泽少。
“你身上的伤还很重,最好不要出去。”
“我……”她迟疑片刻,“我想去寺里看出尘师傅。”
“哦?”他侧目看着她,似乎在探究,“听说大师犯了戒律正在被罚,不能见客的。”
一想起那一百戒律棍,她一刻也不想耽误了,走至他身边,巴巴地看着他,“可我想去看他,我一定要去的。”
“为什么?”他地目光忽地凌厉起来。
“因为……因为是我害了他。”
他审视了她一阵,转身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男式衣物递给她,“我想你穿这个去比较好。”
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些许感激,钻回帐里换衣服,忽听得他在外面问道:“大师一向严于律己,好像颇受扬州百姓爱戴。
不知这次犯了什么戒?”
她一怔,手上的动作止住了,衣带滑落。许久,才回过神来,迅速穿好了,下了床。试探着问云熠:“你不喜欢我,对我的事情也不在乎吧?”
他轻笑,转身看着她,“嗯,还不错,扮男装也很像,如果云浦羲见了一定会喜欢上你。”
她不解,“为什么?”
他俯身向前,像说悄悄话那般,笑着,“他只对男人感兴趣,所以扮男装不要被他看到。”
这话她不太懂,只是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慢着,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很多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毫不在乎。但有的事情,我会很在乎,你明白吗?”
她摇头,他大笑,拉着她出门,并低声说着:“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等一会儿你要带着我飞,我迫不急待要感觉一下在天空中飘着的感觉。”
“你不要去了。”她忙道。
“嘘……”他将手指放在她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拉起她就朝着后门地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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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销魂处…5
朗风清,她的心却无比沉重,一手拉着云熠,在扬过,华灯初上的扬州夜晚,繁华旖旎,就如她入凡间时看到的一样。只是不知,景依旧,人是不是还依旧?她转头看看云熠,他的衣袍在风中飞舞,正扭着头无比潇洒地享受这飞翔的新奇,没有了威严,没有了狂躁,仿佛换了一个人。
至磐若寺,山门已闭,敲了好久都没回应,他便朝着门重重踢了几脚,终于有一个小和尚开了门,探出头就厉声呵着:“何方狂徒!不知道此处是佛门清静之地么?”
待看清是太子殿下后便吓得抓着门险些摔倒,忙请了进去。子夜扮作小厮在后面跟着,有些奇怪,云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和尚要去请长老接待,云熠阻止了,说要见出尘师傅,小和尚立刻摇头摆手,为难道:“太子殿下,出尘师兄犯了戒,不能见客。
”
“谁规定的犯了戒就不能见客了?”他这话说得有些无理取闹,小和尚自是不敢与他为难,迟半晌,便带着他们去了,一路上还叮嘱着别被师叔知道,不然他要受罚的。
云熠轻笑,“你就跟你师叔说是本殿下要见的,看他还罚不罚你。”
小和尚无语,乖乖地领他们前进。
到了一处矮小的禅房小和尚便被云熠摒退,子夜忙上前推开了门。小小的房中还亮着一支微弱的烛火,她一眼便看到躺在内侧床上的出尘。**着上身,满背都是瘀伤,奄奄一息。她险些惊叫出声,及时捂住嘴,看了看身后的云熠,便上前,焦急唤他:“师傅!你怎么样了?”
他的神志仿佛不太清楚,禅门开启地声音都没惊醒他,又怎能听到她这低呼。她便拿了蒲团在他一侧盘膝坐下,用治愈术为他疗伤,可惜她的法术对这些丝毫不起作用,他背上密布的瘀痕根本数不清,他微弱的气息让她害怕极了。当时她被清风打伤,他在一旁诵经,他常说多诵经就好了,所以,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为他诵经,而已。
那些曾被她讨厌地梵文。以前她诵不了一会儿就烦躁了。可这次她忍住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好地定力。孜孜不倦地念着。只要。能让他平安喜乐。她愿意一直念一直念。
“别忘了。你自己也有内伤。”云熠地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她一怔。她已经忘记了他也在。
恰好一阵风吹来。'**竟吹开了小窗。吹灭了那本微弱地烛光。禅房里顿时黑暗下来。只有一束月光倾泻进来。
她忙起身准备重新将蜡烛点燃。还未站定。手忽地就被嵌住了。是出尘抓住了她。只不过是手。以前也被他牵过抱过。可这次她地心怦怦跳了。
云熠感觉到他地异样。欲要上前一探究竟。出尘虚弱暗哑地声音便响起了。很轻。很小。却足以充斥到这小小禅房地每一个角落。“小妖精。是你吗?”
她欣喜极了。趴到他身前。摸着他地脸。“师傅。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他修长的眉毛在月光下仿佛结了一层白霜,不停地挑动,终于张开了眼,斜视着她,眼睛半眯着,气若游丝说,“你出去。”
“我就是来看你地,怎能出去?”
“我犯戒,我受罚,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不行!”她急道,“你受的这些苦,皆由我而起,我不能不管。”
他阖眼,语气中带些无奈,“有些事情,我们很努力很小心,也往往过不去。”
“师傅,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他略略偏头,忽地看到了站在暗处的云熠,一阵惊愕,随即便挣扎着坐起,下床。她想要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了,只有低声解释着,“是太子带我来的,我一个人出不来。”
他颤巍走至云熠身前,面色坦然,苍白地唇却一直在发颤,“我玷污了子夜的清白之身,请处置我吧。”
没想到出尘会这样说出来,她一惊,怔怔地望着云熠,隐隐感觉到,他在乎她地事情中,包括**。只见云熠整个人僵住了,眼神在她跟出尘之间游移着,似乎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只消片刻,他便恢复了平静,看着她问:“怎么回事?”
出尘闭目回答,“是我定性不够,连累了子夜。”
不,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缠着他,是她不肯走,是她任性地挑拔。可此时,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紧抿地唇渗出血丝。
忽一听“噼啪!”作响,云熠出手劈断了旁边的桌子,蓦地逼近,狠狠问
昨晚那僧袍便是他地?你的衣服也是被他撕破的?那他说着伸手抓起断开的桌腿,尖利的断痕直指出尘的喉口。
她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哽咽道:“不怪他,我们去除妖,他中了妖法了……”
云熠大笑,握着的手臂颤抖着,仿佛再一动,马上就要刺破出尘的喉口,“妖法?妖法就是理由吗?他是高超的大师,还有什么妖法能难得住他的?”
出尘仍然闭目,双手合十,“我做过的事,我会承担。”
云熠极力克制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身为高僧,竟然连一个色字都把持不住,真是枉僧!”
“不,太子,你不能这样说师傅,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赶我走,他吼我了,是我没走,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