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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媚的嗓音略带沙哑和哭音,让仇瑚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女人怎么花样那么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真是麻烦。
“姑娘,请你别跟着我,你再这么跟着,我也不可能留你下来,孤男寡女引
人闲话,这点你应该懂得。”仇瑚好声好气地对她解释,如果她再装作听不懂,
那么他也没法子了。
“这里这么偏远,我想…我想不会有人看见的吧!再说我只是住一宿,又不
是要引诱你…”小月偏着脑袋,偷偷观着他那张又冷又臭的表情。
仇瑚眼底冷光乍现,瞪着她良久,心想,这样活泼外向的女人,简直就是和
那羞涩又温柔解语的儿相差个十万八千里!
“我再说一次,我不可能收留你的,你赶紧死了心,这样你懂了吧?”他往
前走了几步,见她不肯离去,又倏然转身,“你别再跟来,否则我绝不会在意
旁人说我欺负一位小姑娘,说什么也要赶你离开我的视线。”
他是一匹孤单的狐,眼底没有人性的火热,有的只是不近人情的孤傲,这也
是他带在身上三十年的唯一表情了。
突然,一滴泪水从小月的眼眶中淌了出来,她抽抽噎噎地说:“我是真的没
地方可去,否则也不会这么麻烦你,难道你希望我住在荒郊野外,遇上什么坏
人吗?”
她哭哭啼啼的!那哀怨的眼神突地像绳索般扯住了他的心!
那眼神怎么这么像…像已死了三十年的儿呢?
仇瑚猛地摇摇头,“这也是你的事,只要别缠着我,要上哪儿全是你的自由。”
撂下这句话,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的掉头就走。
就这么的,仇瑚回到了“灵幻居”,才刚将布袋搁下,他便明显的察觉这里
有人气!
“又是你!”他目光一眯,显露出满满的不耐。
“没错…是我…”小月吐吐舌头,从大门口摸了进来,看着仇瑚眼底的火花,
她心底更是害怕。“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好吗?”
小月看来紧张,但说起话来却是这么有条不紊,“我只是个孤苦零丁的女孩
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她的嗓音哀怨又动人。
而仇瑚又怎能视而不见、听而未闻呢?
“说,你这丫头硬是缠着我,有什么目的?”发现这女子神秘而奇诡,仇瑚
不禁浓眉紧蹙,冷冽地转移星芒。
小月脸上浮上了哀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瞪着他,仿佛在指控他的无情。
“既然公子坚持不肯,那小女子也不好再勉强了…那么我这就告辞。”她微微
颔首,掩着脸转身跑开。
仇瑚神情一窒,耳边回荡着她哭啼的嗓音,心头更是乱得很,于是他连忙喊
道:“等等——”他顿了下,“你就留下来住一晚,不过你能活动的范围只是
在房里,跟我来吧!”语毕,他便转身直走,而小月则开心地踏着轻快的脚步
随着他而去…
第十章仇瑚直接将小月带往花芸的房里,“你就住这间房,不过屋里的东西
千万别碰,明天天一亮你就自行离开,也不需来向我告别,懂吗?”
仇瑚身形魁伟的站在她面前,语调却冰冷得骇人,但是小月却一点也不以为
忤。
“是的,我会听公子的吩咐,绝对不乱碰,乖乖的住一晚。”她弯起唇角,
笑得春风无限,直让仇瑚感到碍眼。
他心底仿佛有种声音在警告他,要他千万别上当!他实在不该随意留宿一名
陌生女子,即便她根本伤害不了他,依旧是万万不妥。
“那你休息,我走了。”仇瑚冰冷的撂下话,便走出房间回到他的狐洞。
小月先在屋里摸了摸,走了两圈,看着这间别有风格又极为雅致的摆设。这
屋里没有花束,可沁人鼻息的却是一阵阵优雅的花香,使得她情不自禁闭上眼,
细闻了好一会儿。
可在房里转得无聊,她又想出屋晃晃,打开房门才知道这里的房间真不少,
可怎么每间都是空屋呢?除了刚刚那男人的房…
他的房真特别,真像一个山洞!
小月压根忘了他刚刚的警告,于是大胆地朝他的狐洞走去!未经允许便将门
打开,正好见着他坐在床上打坐。
见他这般认真的模样,她忍不住噗啼笑出声,“喂!你这是在干嘛?哪有人
坐着睡觉,不怕摔到床下吗?”
仇瑚张开眼,怒瞪着她,“请你出去。”
“怎么了?人家说句话也不行吗?”她掩嘴一笑,偷观了他一眼,“你知不
知道你这模样像什么?像忍欲已久的大公牛。”
“什么?”他忽地从床上跃下地面,“好,我就是只脾气暴燥的大公牛,姑
娘,这是男人的房间,你擅闯就是不对!”
“你好凶喔!”她睨着他,故意闪烁其辞,有意避开他犀利的问句,“人家
认床,睡不着。”
“那是你的事,我已仁至义尽地留你住下,请你别得寸进尺!”仇瑚双臂抱
胸!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麻烦。
小月被他这么一吼,突地浑身颤抖,小手掩住双唇,“你…你别这样…我只
是想找人聊聊…”
“我没兴趣。”
“可…”
“走!滚出我的房问!”
他的房间三十年来从没女人踏进过,就连嫔滩她们也不例外,她怎能随意进
来!
“你——”小月仿若吃了秤铊铁了心,她非但不走,还爬上他的床睡着,
“你赶呀,你赶我走呀!”
“你以为我不敢?”仇瑚仿似疯了似地冲向她,才伸手抓住她的襟口,要将
她拎起扔出去,哪知她的衣襟就这么一裂,刷地一声撕成两半——“啊——原
来你是个登徒子!”小月双手直挥,领口愈扯愈开,可恶的是她里头居然连一
件亵衣也没穿,直接就露出一件根本遮不住什么的翠绿肚兜。
仇瑚赶紧回过身,深喘着气,“走,你走——”
他不能说没被她曼妙的身躯所迷惑,可他想这只不过是他禁欲三十年的自然
反应,于是连忙背对着她低吼。
“你撕了人家的衣服,竟然要赶人家走?”她不依地哭闹着。
“我——”
他简直是火冒三丈,可出其意外地,这丫头居然跳下床就抱住他的腰,一反
方才的蛮样,柔柔撒娇着,“公子,我喜欢你…当我刚刚第一眼看见你时就喜
欢你,你能不能收留我?”
“你这是做什么?”他猛地推开她,眼底净是不可置信。
“我…我只是想表示对你的爱呀!”小月天真地对他媚笑,甚至在他面前宽
衣解带。
“你别乱来,快滚!”仇瑚已是沉不住气了。
“我不会向你索取任何报酬或代价,只希望你爱我一次。”
仇瑚眯起眸,没想到她看似年轻,居然还有这样的玲珑身段,可他的心、他
的思想全被儿给占满了,这个小月看来是要失望了。
“你走吧!”他淡然地落话,重新回到床榻,打起坐来。
“公子,你真的不喜欢我?”她的小嘴一獗,一点也不放松的紧跟着他,索
性将整个身子贴在他脸上。
“够了!”他想狠狠地将她推开,但为何她的那张脸会和儿的交错成同一人
呢?仇瑚甩甩头,当真是受不了了。“我命令你赶紧离开我!”
“命令我?”她娇笑了声,“你是我的谁?我为何要听你的?”她在他措手
不及时含住他的嘴,滑嫩的舌还不停地舔弄他下颚粗糙的胡碴。
仇瑚的身躯一紧,他不能说没受诱惑,可儿的影像已在他脑海环绕多年,不
管怎么地,他想的要的都只有她而已。
“该死的,离我远一点!”他怒火一扬,倏地运气往她胸口隔空一击,她就
这么的狠狠地撞上墙壁,倒地不起。
仇瑚不予理会地再度闭上眼,可他却隐约听见那女子挣扎说话的声音,“瑚
…你好狠——”
他猛地张大眸,刚刚这声音不是儿的吗?怎么会从那女人嘴里发出?
跳下床,他用力抱起倒地不起的女子,刹那间他怔慑住了!
她…她的脸已变成了儿的…他永生永世也忘不了的容颜…
这是怎么回事?!
“儿!儿!”他惊愕非常地直拍着她的面颊,却见她动也不动地倚在他怀中,
仿似又回到三十年前的最后一夜!
“不!不要走——”
惊涛骇浪般的怒吼声狂泄而出,仇瑚紧抱住她,浑身忍不住的打着冷颤!
* * * “儿,快醒醒…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小月怎么会是你?”仇瑚将儿
抱上床,轻拍她的脸颊,心急不已地问。
该死的,他刚刚不该用那么重的力道,都是他…死的应该是他呀!
“算了,你等我,我这就去天庭向玉皇请命,以我命换你之命。”说着,他
便要动身,可才踏出一步,衣角竟被人给扯住。
回头一瞧,他居然瞧见儿正对着他柔情蜜意地笑着。
“儿…”仇瑚心口一抽,眼眸散出强烈的热气,连鼻根处都明显的热了。他
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为什么明明死了三十年的人会完好如初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想碰,却怕这一碰她又烟消云散了!
“瑚,我好想你。”儿先伸出手,抚触这个让她思念了三十年的英挺脸庞。
她是该好好谢谢花芸,若不是她及时医好她的眼睛,那她也无缘在死前见他一
面,那么这三十年来她根本无法凭着一股思念支撑那么久。
“你怎么会…”他已经瘠哑地说不出话。
“不希望见到我吗?”她坐直身,仔细端详这个三十年没见的男人。
“不!我当然希望,我每日每夜都梦想着你。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
仇瑚急着要将她压回床上。
她摇摇头,清澧的眸直凝注他,“我没事。”
“那刚刚…刚刚那个小月…”
他有点想不透,明明不同的人怎会变成她?心底陡生一种矛盾,生怕这只是
刚刚那女人变的花招,而眼前的儿并非儿。
“其实我就是她。”儿抚触他僵硬的脸孔,“别怀疑,我真的是道地的儿,
只是…只是…”
望着她黯下的愁容,他心底忽而一抽,“只是什么?”
“只是我已不是人了。”她幽幽说来。
“不是人?”
“你想,我已死了三十年了!还会是个人吗?”儿攀着他的手,神色急促,
“我若不是人,你还会要我吗?”
“我为何不要你?”仇瑚反握住她,“若你能重返我身边,即便是要牺牲我
数百年的道行,我也愿意。”
“真的?如果…我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魂魄呢?”儿激动地反问。
“当然,我还是只要你。”
他眼底的真挚与渴望使得儿心中一动,于是她冲动地反抱住他,“好,那我
就跟着你,一辈子都不离开。”
“当真?”他简直是难以相信。一夕之间,上苍居然将从他身上剥夺走的幸
福全还给了他。
“你不相信?”儿俏红着脸问,随即反扑向他,将他压往床榻!
“你!”仇瑚一惊。
“其实儿就是小月,小月就是儿。”她魅惑众生地笑了笑,以粉嫩的唇轻触
他的双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仇瑚已被这小女人弄得乱了思绪。
“反正我就是她。”她不肯实说,只一心想挑逗他。
随即她轻吐丁香小舌,细细挑逗着他的唇角,捉弄着他的心神,考验着他的
定力。
“不对,我的儿不是这样的!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