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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突然她又说:“对了,今儿个是月圆之日,晚上千万别出门啊!”
“我知道的,谢谢大娘关心。”儿笑笑道。
“那么大伙快启程吧!好让儿早点儿休息。”李大娘开始吆喝。
“好,咱们这就走,让儿好好休息。”几个大叔大伯连袂扛起担头,陆续离
开,在离开之前,他们纷纷在桌上搁下喝茶的铜板,那清脆的响声证明了这家
野店的生意还不错呢!
“大叔、大娘,别忘了明儿个再来坐啊…”儿客气地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喊
了句。这才折返身,摸索着进屋,打算熄灯休息。
可她突然耳锐的听见身旁有股沉重的呼吸声,这才猛地止住步伐,胆怯地问
:“是谁还站在那儿吗?”
“姑娘真是好耳力。”仇瑚诡谲地笑了笑。
“公子,你还没走?”
“没错,因为在下是头一回来这个地方,发觉这里人情味颇浓,所以特地留
下来看看。”
“原来如此,不过…这儿就只剩下小女子与家父两人,家父又染病在身,我
怕留公子下来引人非议,希望公子明儿个请早。”她甜美的嗓音有如黄莺出谷,
阵阵撩拨着仇瑚的心弦。
“我知道,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有个问题很好奇。”
“哦?”
“刚才那位大娘说要你晚上别出去,这是为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对这个女人产生了特别的兴趣!以往除了武学之外,他
从不会对其他事花费一丝一毫的心力,或许是知道自己大难将至,凡事看开了,
这才发现吸引他的事不只是武学而已,但是现在明白也为时已晚了。
“那是因为我命理的关系,由于我是极阴时出生的,所以大伙都要我在月圆
夜别出门,容易碰到煞气。”
儿隐隐一笑,却不知此话如暮鼓晨钟般打醒了仇瑚的心,让他浑身猛的一震!
双眼突睁…
第二章“你说什么?你是极阴时出生的?”他眉头聚拢,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是啊!怎么了?”她的眼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直直盯着远方的某个点,
侧着耳,想从他的话中听出分毫。
“没…没什么…”仇瑚愣愣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说出心中的感受,此刻的
他除了惊讶、喜悦之外,居然还有一股浓浓的不甘心…
为何是她?
他有股想问她是不是处子的冲动,否则她即便是极阴时出生的,对他而言也
无效用啊!可这种话教他怎么问得出口?
“我…我的意思是…”他眸光一紧,低头瞅着她的脸,邪肆的一笑,“是这
么的,在下从小曾让人算过命,这辈子只能与极阴时出生的女人成亲共结连理
…”他的唇弯成了一丝迷人的弧度,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声音说话。
“成亲…”这可是她一辈子都不敢梦想的事,“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姑娘请说。”仇瑚笑着说。
“听公子说话的口气,你应是位知书达礼之人,为何会相信江湖道士的一番
说词?我想,只要彼此情投意合,有同甘共苦的决心,都可以得到幸福与美满
的。”她巧笑嫣然地说道。美丽的唇瓣一张一合的,无故牵动着仇瑚心中某条
心弦,让他的身子隐隐一颤。
“不知在下能否有这个福份追求你呢?”他的黑眸增添了几抹邪味,一股属
于狐的锐利与狡猾已渐渐的从他的眼中浮现出来,可儿根本看不见他那双碧绿
的眼瞳。
只见她小脸一阵羞红,赶紧回过头喃喃低语,“公子…你爱说笑了…”
“为何质疑我说的是笑话?”他转过她的身子,魁梧英挺的身材挡住了外头
照进的些微月影。
“不会…不会有男人会喜欢一个瞎子…”她低垂着眼破碎的低语,其中还夹
杂着一丝丝的心碎与惨痛的回忆。
她曾经也有过一个极要好的邻居大哥,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着,可就在一
次意外中她不幸丧失了视力,邻居大哥也对她渐行渐远,这样的打击,她可是
一辈子也忘不了。
因此,她不再有梦。对于未来,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照顾爹爹终老,便是
她最大的希冀了。
“在下说的可不是玩笑话,是真的对姑娘一见钟情。”仇瑚怨是大胆地说。
儿小脸躁红,心中更是百转千回。在那种乡下地方,是没有人敢当着对方的
面谈情道爱的,可这男人居然枉顾常伦的对她说出这种话,她不知究竟是该羞
还是该恼,她真的完全无措了——“怎么?你不相信在下?”他抬起她的小脸
慵懒的低语。
儿心中忐忑不安,她立即回开身子,一股不安的表情浮上她那受惊的小脸。
“瞧你,真是个嫩丫头。”仇瑚迷离一笑,眼中蕴藏的光芒深奥难懂。
儿无焦距的眼微微敛下,嘴角绽开如花的动人笑靥,“我只是一名村妇,公
子,你该适合比我更好的姑娘,我祝福你。”
她的一双小手直往前摸索着,正欲回身合上门,却耳尖的发现他人还在,她
叹了口气,“公子…时间已晚,明儿个请早。”她侧着脸,聆听着他浅缓的呼
吸声。
“原以为我在你面前可做个来去自如的隐形人,看来我这点愿望是达不成了。”
他揉揉鼻翼,黝黑的瞳眸直凝住她那已笼上一层迷茫光彩的双瞳。
奇怪的是,一般瞎子的眼瞳多半无彩,可这女子双眼亮丽,还浮着一层淡淡
的泪影,看来更是晶莹闪亮。
“我是因为习惯以耳看人的关系。”她轻叹一声。
“姑娘自卑了?”他的俊目照照闪耀,抿紧嘴角看着她。
儿扶门的手一颤,随即微微一笑,“公子说得对,我是自卑。”
“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而断定不会有人对你付出真情意啊!”他紧抿着唇角,
语气中带点嘲弄。
儿鼻头发酸,淡淡地说:“何为真情意?一份真情意敌不过一丝一毫的打击,
更何况你我才刚认识,不知对方姓名,我不会作不实际的梦。”她将半掩上的
门扉再度敞开,“公子请。”
“姑娘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给在下?”仇瑚走近她,压低嗓子问。
“儿欢迎公子常来喝茶。”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仇瑚突然看见一丝发丝掉落在她肩上,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将它捡拾起来,顺
口说道:“姑娘,你还真会伤在下的心啊!”
“此时伤心总比日后伤情好。”儿聪明地话中有话。
仇瑚心口一窒,突然被她这句话惹得心底混乱,眉间紫气乍现,体内的气息
仿似又变得混乱。
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让他现出原形,他扶住墙壁,粗重地喘起气——儿听见他
粗喘的呼吸声,急速地走向前,担忧地问:“公子,你怎么了?”
仇瑚不停地深呼吸,浅缓的运用内力压抑住体内突转的热力,将狂乱的气流
缓和下来——“我没事,只是刚好身体有点不适。”他找了个借口。
“既然如此,那就快回去休息吧!”她无法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心底突生一
股说不出的担忧。
“姑娘,你真的不留在下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仇瑚额上淌着冷汗,性感的
唇瓣温柔的低语。
儿猛抽了口气,立即回开脸,全身燥热不已。
“姑娘别尴尬,更别为难,在下只是向你说说笑而已。”仇瑚手里紧捏着那
根从她身上取来的发丝,“那么在下这就告辞了。”
“公子…不知你尊姓大名。”儿此话一出,就连自个儿也吓一跳,她怎么能
那么大胆的问一个男人的姓名呢?
她的小脸突地染上一抹嫣红,别开螓首,难为情极了。
“在下姓仇,单名一个瑚,玉字瑚。我只知姑娘叫儿,请问贵姓呢?”
仇瑚浑身散发出一股闲适的潇洒之气,抢眼的不只是他完美的脸形、分明的
五官及颁长的骨架身材,而是他那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冷凛气息。
儿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出来。“小女子姓赏,赏歆。”她羞怯地
回答。
“在下记得了,相信不用多久,咱们又会再相见的。”他凝视了她好一会儿,
才转身离开野店。
儿侧着脸,聆听他离去的脚步声,这才缓缓的将店门掩上,然而胸口竟浅浅
的透出一股微热的感觉,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 * 仇瑚回到灵幻居,却不见居内有人在,于是无聊地在里头踱着步。
他的心里十分雀跃,老天对他还真是不错,居然头一天就让他找到了亥年亥
月亥时出生的女子,只是不知她是否真的有助于他伤势的痊愈和疗养,于是他
取了根她的发丝,好让花芸为判定。
花芸的医术高明,通常只需患者的一些毛发,她便能检查出此人有无病状,
既是如此,他相信借由这根头发,她应该也能够分析出赏歆究竟是不是极阴时
出生的女子了。
“仇瑚哥,你回来了?咱们见你一出门就没了个消息,连晚膳也没回来用,
大伙着急得分头去找你了。”首先进门的是于荞飞,她开心地握住仇瑚的手。
“我没事,只是绕到远一点的地方,四处看看逛逛去了。”他轻拍她的小手,
恣意地笑着。
“咦?仇瑚哥变得不一样罗!记得你刚出居时还一脸愤恨与不满,现在不但
那些奇怪的表情全没了,反而还面带笑容,是不是有了好结果?”于荞飞年纪
虽轻,但是心思缜密!一眼就能看出仇瑚的不同。
“你这丫头还真是精啊!”仇瑚摇摇头!“那么多个伙伴,我最怕的就是你,
看来我什么都瞒不过你了。”
“什么事情瞒不过?仇瑚,你终于回来了。”
花芸远远的便听见仇瑚的声音,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真是
他!不但如此,她也有和于荞飞同样的感觉,现在的他与出门时的那个垂头丧
气的他还真有点不一样呢!
“花芸,你回来得正好,我有样东西想要让你瞧瞧。”他兴奋的拉着花芸往
桌旁坐定,而后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拿出用油纸包裹住的发丝。
当他摊开油纸,拿出那根发丝交给花芸时,花芸竟然好笑地问:“又是你哪
位红粉知己有了,要我开帖小产的药给她?”
“我已经很久没干这种事了。”他呻道。
“那这是什么?该不会你好心的要我为她们诊病吧?”花芸掩嘴一笑,笑得
娇俏。
“行了,你就别开我玩笑,赶紧瞧瞧这东西是不是极阴时出生的女子所有?”
仇瑚端正起颜色,说出的话可是让花芸吓了跳。
她猛地张大眸子,盯着这根发丝仔细瞧,“你说什么?极阴时出生的女子!”
“有什么不对吗?”他的眉头随着花芸的问话暗淡了下来。
“没什么不对,我只是好奇,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人了?”花芸小心地拿起
那根发丝,仔细端详了起来。
“是啊!仇瑚哥的动作还真快啊!”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的于荞飞这才恍然大
悟。
“我也很诧异,不过我想是我命不该绝,天助我也吧?”仇瑚咧开嘴角,笑
得阴惊。
“仇瑚哥,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花芸蹙起一双柳眉,直睨着这纤细的
发丝。
“你说。”
“这女子是瞽者吧?”
“不错,正是。”仇瑚不得不佩服花芸的医术,“真厉害,光从一根头发便
能知道她的状况。”
“仇瑚,你不觉得这样的女子已经很可怜了吗?你何不